() 穆霄启连忙解释:“是我不许他说。你没进宫之前,我是怕齐国公得知后心里惶恐,竟然将个做了皇上的皇子当了几年小厮使唤,还不得来京城负荆请罪啊。”
“等你要进宫的时候我还是不许他说,其实我只是想给你一个惊喜。没承想倒将你给吓坏了。这玩笑可是开得有点儿大,怨我,都怨我。”
欢颜娇嗔道:“没想到你当了皇上,人变得坏了许多。”
穆霄启躬身道:“小的知罪,请大小姐饶了小的这回。”
欢颜忙上前拉起穆霄启,“这可使不得,我刚刚实在太高兴了,都忘记了你是皇上了。咱们以后还是君臣之礼相待吧,万万不可再说那些话了。”
穆霄启笑着说:“只在你这儿吧。一旦出去,该如何还如何,我也不想给你惹火上身,毕竟我也有照看不到的地方。”
“在你这里,咱们就称你我,你喜欢叫我的名字也可以,我也可以用欢儿唤你吧?”
欢颜羞涩的点头,点完头不由得笑出了声。
穆霄启拉着她一起坐到软榻上,“我强忍了不少天不来与你相认,你二哥也劝我不要来,我知道他是怕我吓着你。这不到底还是来了,只因怕你心里憋闷得慌。”
欢颜摇头:“我知道皇上的意思。皇上不召我只是因我还未及笄,又不是说皇上嫌弃我故意冷落我,怎么会争风吃醋心里憋闷呢。”说罢双颊绯红。
穆霄启强忍着按捺住自己想去拥抱她的冲动,毕竟已不是小时候那会儿,自己也不是个十来岁的小僮儿了,再吓坏了她可了不得。
只听得暖阁的门被敲响:“皇上,晚膳送来了。”
穆霄启答道:“送进来吧。”
门被推开,众人陆续进来将食盒里的饭菜摆在暖阁中央的桌子上。
“小德子留下,其余人退下去各自用饭吧。”穆霄启说道。
于是张德江站在了一旁,其他人弓腰侧身退了出去。
穆霄启拉着欢颜的手,“走,一起吃饭。” 欢颜柔顺的跟着他坐在了桌子旁。
“我知道你喜欢米饭更多些,小德子,给颜修仪盛碗香粳米饭。”
张德江并未惊讶,他早就知道皇上与这颜修仪是旧识,据说颜修仪生下来时皇上就在门外等呢。
皇上经常与齐江聊起这些事,因这张德江是皇上的铁杆儿贴身近侍,皇上说些私事也不从背着他。
前些日子自己来给颜修仪送赏赐,皇上再三叮嘱不许跟她说漏了嘴,想必就是想给她一个惊喜呢。
不过刚刚在外头听见颜修仪大哭,估计那惊喜没有什么喜,只剩下惊了。
也难怪,皇上与这颜修仪分开都快九年了,皇上当上这皇上也七年多了,九年前这颜修仪还是个五六岁的小丫头吧,哪里能认得出来长大了的皇上呢。像皇上那般连吓带唬的,谁受得了啊。
缘于皇上早有吩咐,于是颜修仪的奴才们求助得看向自己,自己也得假装不管。
看来回头得请颜修仪跟那几个家伙解释解释,否则那几人还不得恨我张德江一辈子啊。
穆霄启也不用张德江伺候,自己给欢颜夹着菜,“大煮干丝,我命人新找来的御膳房师傅,这人很擅长做江南菜,你尝尝味道对不对。”
欢颜又是珠泪欲垂,离开云洲小一个月了,见到这家乡的菜都觉得亲切异常,连忙大口大口的吃菜压回眼泪,一边吃一边点头,“是那个味儿。皇上,谢谢你。”
穆霄启笑着说:“你不必避讳小德子,他都知晓。就连我为何从小在山里长大,后来为何又去了齐家,他都一清二楚。”
“你道我为何将你的奴才打发了专门留他伺候啊,我怕把他们留下,乍一听咱俩你啊我啊的吓坏了。让他们慢慢习惯吧,别一上来便吓个半死,我还得另外选人来伺候你。”
欢颜看向小德子,小德子微笑着点头,她自己也笑了起来,“对呀,你当初身为皇子,却是为何在山里长大又去了我家,我还不知道呢,你哪天得讲给我听听。”
穆霄启答道:“这事儿说起来话长,以后我慢慢讲给你听。咱们先吃饭。你尝尝这个葱油草菇很是清淡,肯定对你的口味。”
“你进了宫这些天,不喜什么也不打发奴才去御膳房讲,每日里将那些牛羊肉都赏给了下头,是整日里只担心奴才们吃不饱,还是担心那些劳什子宫规不敢吃有味道的菜啊?”
“哦,是了,我记得你小时就不爱那些。自己个儿都没照照镜子吧,我瞧着你比刚进宫那天清减了许多呢。”
欢颜调皮的吐了吐舌头,“我将菜赏了人这事儿你也知道?对了,你刚才说要是将奴才们吓坏了,你还得另外选人来伺候我,现在这些都是你选的?”
穆霄启笑了:“后半句还算聪明,不过不是我亲自选的。你来京城的路上齐江没跟你说过么,皇上必能保得你平安周全?”
欢颜一边扒拉着碗里的饭菜往嘴里送,一边嗯嗯。
等咽了嘴里的最后一口,欢颜说道:“我二哥倒是说过的,我只以为是他一直做皇上的近身侍卫,有很大面子呢。”
小德子在一旁扑哧一声,被穆霄启扭头狠狠瞪了一眼,然后回过头对她说道:“我既怕你不敢进宫,又不愿意让齐江告诉你我是谁。所以只好嘱咐了他一路上安慰你。”
“我已吩咐了齐江,在你上路前将我是谁的事儿告诉齐国公了,也是为了让齐家上下别为你担心,你从小儿就有我护着,他们会很放心的。”
欢颜这些日子里千遍万遍的想过,皇上到底是个什么样的男子。就是从来没想过,皇上穆霄启,就是当初那个臭猴子小七儿。
自己当时从前世带来的成人思想还很是浓厚,所以一直用大人的眼光将他看成个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