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小德子躬身答道:“万岁爷圣明,那贤妃,不对,那贱妇如此祸害您,眼里根本就没了王法。奴才一定会跟齐侍卫好好说清楚,必得给万岁爷和颜修仪出了这口恶气才好。”
“奴才明儿四更天先去给万岁爷罢了早朝,您今儿就好好歇在这儿吧。明早也能晚些起来一起去见太后。”说罢行了礼告退,往前头寻齐江去了。
欢颜嘱穆霄启好好靠着,自己出去吩咐奴才们做些该做的事。查看药效的一个时辰尚早,都安排好了才是正经。
穆霄启点头应了,欢颜退出睡房进了大殿。众人见主子出来,连忙从座位上站起身来。
欢颜在上手坐下,对众人说道:“将你们惊吓了个够呛,也都坐吧。想必德公公嘱咐了你们,将今儿这事儿烂在心里。”众人皆点头称是。
欢颜缓缓说道:“你们既能将这事儿烂在心里,我也就不妨多说上一些。凡事有因必有果,有果必有因。”
“若是我不讲得清楚些,又会害得你们担惊受怕,毕竟咱们同在一个宫里头,以后日子还长着。
“皇上不走了,今晚歇在紫玉殿。”欢颜说完环视众人,只见众人脸色有喜有忧。
她点了点头继续说道:“有为我担心的,有为我高兴的,都是为我好,我知足了。既说了什么因果,咱们就说说实事儿。”
“皇上不是用了晚膳后去了永平宫么,被那位下了药了。你们也见着了,那模样回来的。”众人听闻皆大惊失色。
欢颜摆了摆手,示意不要慌张,“如今也不需再瞒着你们,我会解毒,自小儿学的。都先别高兴的太早,我虽会解毒,却因那下药量太大如今只解了一半,剩下的一半,就得你们主子我拿身子来解。这便是皇上今晚留下的原因。”
“眼下永安宫那位有了身孕,可离着我及笄侍寝还得有些天,你们早就捺不住为我着急了吧。可我今儿提早侍寝,不是为了争宠固宠,只是为了救皇上一条命,这就是果。你们都记清楚了。”
“为何我要跟你们说的这么清楚,不单是怕你们担心着急。皇上宿在这儿,瞒不了你们任何一个去,如不告诉你们原因,保不齐哪儿出了差错。”
大殿里立刻鸦雀无声,众奴才诚惶诚恐,各个儿心头明镜般:这种事儿,主子若是瞒着还好,不瞒着,便一定得同心同德了,否则皆是祸。
紫玉殿内,众奴才依旧在躬身倾听主子训话。
欢颜喝了口茶,继续说道:“因为此事,皇上对永平宫那位恨之入骨,又怕太后看在那位的身份上处置太轻。你们都是皇上的人,我没说错吧。”
众人纷纷点头,欢颜见状也点头微笑,“那就好,但凡太后皇后为了此事召哪个去问,就说皇上是浑身瘫软人事不省被齐侍卫抱来的,明白么?皇上的尊严是不容任何人践踏的,永平宫那位做了傻事,咱们便得维护。”
平安上前一步:“主子的意思是太后听了必得心疼皇上,再加上后怕,就定能将永平宫那位处置得合了皇上的意,加上多了齐侍卫,又多了位人证。”
众人心下明了,都点头应着,“奴才们(奴婢们)都明白了,主子放心吧。”
欢颜摆弄着手指不看众人,“回头无论结果如何,都是永平宫那位自己作(发一声)的,跟咱们可没任何干系。你们说呢?”
“就算今儿这事儿咱们谁都不知道,皇上回了承欢宫召人侍寝解毒,她明儿该被处置还是逃不了。谁心里也不用有顾虑,听懂了么?”众人再次应下。
采芳给主子续了茶,欢颜端起了茶盏,“赶明儿无论我得了赏赐也好,升了位份也好,都是你们帮我挣来的,有我在一天,你们便是这紫玉殿的功臣。”
“但是,功臣只能在紫玉殿里做,一旦出去了,都给我夹着尾巴做人。”
“万一主子我明儿个得了惩罚回来,也都别失望。这宫里最大的还是皇上,咱们只要跟皇上一心儿,好日子以后有得是。”
这一众奴才,当初既能被皇上的心腹安排到紫玉殿里来,哪个不是百里挑一的人精儿。采芳那三个虽然岁数小些,欢颜却是她们头一个正经伺候的嫔妃,更是懂得维护主子的。
欢颜知道有些事不该说的太过明白,可在心里又实实的将这些人视为自己的兄弟姐妹,因此上多说了两句;何况只有奴才们经历的事儿多了,才能有和主子共患难的感觉。
既说得差不多了,于是吩咐众人道:“皇上那余毒用不了一个时辰就该发作了,都准备准备吧。该烧水的烧水,该刷浴桶的刷浴桶,该偷偷摸摸去乾德宫找德公公拿些皇上换洗衣衫的,就赶紧谨慎些出门快去快回,晚了便该落锁了。”
“施红,给我取块干净的纯白棉布来。”
欢颜说完,平安上前领了去找小德子的差事,毕竟他在这宫里大部分脸儿熟,又是内廷大总管的徒孙,路上如遇上谁还能搪塞过去。剩下的一众人纷纷分工忙碌了起来。
欢颜拿着施红给的纯白棉布进了睡房,上前摸了摸穆霄启额头,还好,眼下并不算灼热。
不管啦,就算那余毒并不存在,也顺水推舟吧。永安宫那位都有了身孕,自己再不抓紧些,唉。
未料被穆霄启一把拉了手放在嘴边啃咬,欢颜忙低声说道:“你老老实实躺着,奴才们马上进来刷洗浴桶伺候沐浴了。”
穆霄启闻言连忙放了手,闭上眼睛佯装起来。小周子提了两桶水进来,见皇上假寐着,侧身进了床旁帷幕后刷洗了浴桶又退了出去。
一炷香工夫后,又与小山子一起提了新烧的热水进来将浴桶倒了个八分满,然后躬身上前:“主子,可要喊小江子小窦子进来服侍皇上沐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