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因为交际范围比较窄的缘故,镜还是第一次遇见像工藤新一这样的纯粹的唯物主义者,感觉稍稍的,有点郁闷。
明明是真是存在的,可是,他却看不见。
哪怕镜指着魔物漫天飞的天空说喂喂你看啊就在那边,那人也只会悠哉地看看蔚蓝的天空然后又回过头来说哎呀这么幼稚的游戏你还在玩啊,下次是不是就说有UFO了?
真郁闷,而且说多了还会被人质疑自己的人品。
镜终于从床上翻身下来,换好衣服之后拿上了自己的刀,拂岚依旧是鸟的样子,头插在翅膀里一副睡得正香不要打扰的样子,看得出来并没有打算理会她。
镜看了看一旁篮子里的精灵球,想了想,还是没带……结果被突然冒出来的可可多拉咬住了袜子,瞬间报销了一双新买的棉袜。
换好袜子之后,可可多拉还在一旁虎视眈眈,只好抱起来,唔,这孩子又沉了。
想起自从那次自己半夜出门受伤之后北都的严加防范,镜将已经下压的门把手又放了回去。想了想,将鞋子提在手里,返回卧室,推开了窗户。徐徐的晚风吹过,挽起浅色的窗帘卷出一个又一个小小的弧度。
“拂岚,把我们送下去……號羽?”镜回头,出现在她身后的是神情冷淡的號羽。
拂岚在不远处的架子上动了动,没有过来。
“走。”號羽揽住镜的腰,从窗台上跳了下去。
十多层的高度,用来眺望会是非常愉快的事情,但用来做自由落体运动的话,就实在是让人觉得无比难受的一件事了——仿佛心脏都要跳出来了一样,镜紧紧抱住怀里的可可多拉,强忍着随时都会冲破自己喉咙溢出来的尖叫声。
落地的时候,镜觉得脚都在发软,怀里的可可多拉早就晃着圈圈眼没法动弹了。
號羽松开手,镜晃了几下之后终于找回了站在地上的感觉,安抚了一下还昏昏沉沉的可可多拉,看准了方向之后就向着昴流无意间提起的工作地点冲了过去。
“应该就是这附近了。”上身是虽然简单却很别致的白色短袖T恤,斜开的衣襟上是三个银色的当作扣子用的圆乎乎的十字架;下身是有些紧身的黑色薄料的7分牛仔裤,两边的裤腿上面分别用银色的绣花描出了一大一小两个十字架;脚上是轻便的黑底银边的跑鞋;黑发女孩子怀里似乎是一个带着头盔的小猪,背上还有一把长长的武士刀。
现在的小孩子真是越来越搞不懂了,一旁匆匆路过的行人无意间看到了,都无奈地摇了摇头。
啊,幸好號羽可以隐去身形,不然那些人的目光会更加奇怪的……应该就在附近,镜的耳朵微微动了动,列车驶过的声音已经无比清晰了。
“Coco。”怀里的可可多拉动了动,镜将它放了下来。
“昴流哥哥在哪里呢……”镜四下望了望,并没有看见自家哥哥的身影,“號羽,可以帮我找到吗?”
“是。”號羽的声音就在耳边响起,一阵微风拂过,“前面路口左转。”
镜一把捞起可可多拉,依言跑了过去。
“右转。”
“上跳。”
“第三个阳台跳下。”
“下个路口右转。”
“呼……”镜终于站定,摸了摸额头的汗水。以后,绝对不要式神指路了,完成了一系列高难度动作的镜如是想到。
似乎只是一个普通的列车车站,忽略周围皇家的纸符的话。
只是站在外围并不能感觉到什么,但是,镜从怀里拿出几张纸符,一个行人都没有的话,从某方面来说,已经十分怪异了。
镜抬脚踏入了车站之内。
巨大的爆炸响起,炸起的飞石有好几块都是刚刚擦过镜的身边,烟尘弥漫,镜立刻向一旁的柱子后面闪去,可可多拉安静地跟在她的身后。
“吼!!!”巨大的怪物从烟尘中跃出,在忽明忽暗的日光灯中反射着淡淡光芒的白色骨质面具,外凸的牙齿,头顶弯起宛如羊角一般的尖角,从缝隙中透出的野兽的双眼,漆黑的身躯,类似于人类一般的构造,下肢的地方也有骨骼的包裹,胸口一个空洞的大洞。适才的爆炸应该就是它引起的,大概是腰腹的位置还在流血,青色的烟还没有完全消散。
“站在!怪物!”
紧随着怪物冲出来的,是伤痕累累的昴流。白色的风衣破碎地挂在身上,左手无力地垂在身边,只有右手紧握着咒符,双眼中闪烁着的,是镜所不熟悉的憎恶。
奇怪,有种熟悉的感觉,对那个怪物。
镜将符纸塞回怀里,将身后背着的刀轻轻抽了出来。
那个面具,那个空洞。
镜安抚地拍拍身边的颤抖不已的可可多拉。
咒符,是不够的。
“可恶的……人类!!!”怪物向昴流冲了过去,巨大的爪子挥舞着向昴流拍打过去。
好快的速度,昴流微微睁大的双眼,来不及躲开了!
“锵!”巨大的爪子被武士刀架住,镜咬咬牙,还是被巨大的力量压制得半蹲在地。
“……小镜!”昴流将手中的纸符悉数丢出,立刻向一旁闪开。
“可可多拉,头槌!”借着可可多拉撞击的力量,镜立刻向后跃起,手中的长刀泛出一道寒光。
“吼!!”怪物再次快速移动,向镜冲了过来。
“快说,破道之四,白雷。”號羽的声音突然响起。
“破道之四,”随着话语,一股灵力顺着镜的手臂快速冲去,镜立刻抬起手臂,对准冲过来的怪物迎面而上,“白雷!”
青蓝色的电光在镜接触到怪物的瞬间立刻爆开。
“把面具斩开。”
镜提起武士刀再度向着由于刚才雷电的麻痹而一时动弹不得的怪物冲了过去。
“奥义•天翔龙之破!!”镜飞身而起,挥刀直下。
啪。
随着面具的破碎,一个大概两个成人那么高的怪物就这么凭空消散了。
“……號羽……这到底是怎么回事?”镜收刀。
“虚,你曾经斩杀的对象。”一阵微风拂过之后,號羽就转身离开了,镜咬咬牙,跑过去扶起了一旁的昴流。
“哥哥。”镜查看了一下昴流的伤势,发现除了左手有些骨裂之外,其他的都只是一些擦伤之类的小伤。
“又偷偷跑出来了。”昴流无奈地敲了敲镜的脑袋。
“……”镜眼神游移。
“回去自己和北都说。”昴流起身。
“……啊……”镜拉住昴流的袖子,轻轻摇了摇。
“……真拿你没办法。”见镜没有受伤,昴流也没有多说什么,无奈地摸了摸她的脑袋之后,算是默认了自己打算保密的事情了。
“其他人呢?”镜问道。
“在那边,为了掩护我,都伤得不轻。”这么说着,昴流微微皱起了眉头。
“……哥哥,那个怪物,你见过?”镜问道。
“……”昴流搭在镜肩上的手稍稍紧了一下,“镜还记得我们当初偷偷解开封印的事吗?”
“嗯。”为了保护自己而受伤的哥哥,怎么可能忘记。
“……那时候,也是这种白色面具的怪物。”
“嗯。”原来如此,所以有熟悉的感觉,镜理所应当地点了点头,将之前號羽说的话的后半句瞬间抛之脑后。
所以说,阴阳师不是一个讨好的职业。镜站在不远处静静地看着受了伤之后还得和警察以及媒体周旋的皇家代言人,满脸的不耐。明明是真实发生过的事情,却必须用谎言来粉饰太平。
不远处媒体的闪光灯一直没停。
昴流在一旁的救护车上包扎伤口,镜抱着可可多拉靠在车外等着。
对于这么大的破坏,官方的说法似乎是那是一个犯罪团伙,经过特殊警察的追捕,已经全部缉拿归案,这次的列车车站连续杀人事件也全部结束,等等。
镜更关心的是昴流答应的等会儿犒劳自己的点心。
吃得很是满足的镜在昴流的掩护下安静地溜回了自己的房间,两人第二日默契地对她当时的出现闭口不谈。
但是终究纸包不住火。
北都嘴角抽搐地指着报纸上巨大照片某个角落里神色冷淡的小女孩,气势汹汹地盯着还试图装无辜的镜,惩罚的最终结果是三天的禁闭以及取消一个月的饭后甜点。
早知道昨天是最后的晚餐,应该再多吃点的,镜委屈地将头埋进了九尾暖融融的毛皮里。不过说实话,越接近夏日,九尾的亲近就越是让人吃不消了。
门外是北都高亢的,训斥昴流这个不合格哥哥的声音。
一个两个都当我是小孩子。镜蹭蹭九尾,完全忽略了自己才8岁的这个事实,北都姐姐也是,號羽也是,那个怪物到现在就知道名字是虚而已,之前拂岚和號羽提过的那个什么破道缚道的东西,都不解释清楚……
为什么人家8岁的时候,就没有我这样的烦恼呢……
与此同时,米花町的某栋房子里。
“新一,快点啦,会来不及的。”毛利兰扯了扯还在看当日早报的亲梅竹马,实在不能理解一个小学生那么关心时事到底是想做什么。
“好啦,马上就好。”工藤新一若有所思地折起报纸,那个皇镜,居然真的参与了这起事件。官方说法明显有漏洞,难道,真的如她所说,这世上真的存在……打住啊,工藤新一,现在还没有确切的证据,不要动摇!
工藤使劲摇了摇头。
“快点!我不等你了哦!”小兰的声音已经在玄关了。
“来了。”工藤新一故意满脸不耐地走了出去。
就某种意义而言,镜还是有点意外收获的。
镜的禁闭只关了一天半,就被放出来了,因为有人找的缘故。
“原来如此,这么说来,我们还算是救了镜一次呢。”幸村的笑容依然温柔无比。
“嗯。”镜点头,往嘴里塞着寿司,唔,竹寿司的味道真的不错,下次让哥哥带我来……就各方面而言,作为哥哥的昴流确实比北都好说话了太多,实在是不能忽视小孩子敏锐的观察力啊。
“还可以庆祝镜得到合适的刀,是,弦一郎?”
“嗯。”真田今天并没有戴帽子,因此很明显就可以看出他心情不太好,镜疑惑地看向了幸村。
“哎呀,那个人今天没来呢。”幸村微笑,似乎很是高兴看到镜脸上冒出的更多问号的样子。
“下次遇到,一定不会输。”真田握拳,镜更加疑惑了。
“上次我们来的时候,遇到了一个黑发凤眼的男生,就说了一句你很强,就和弦一郎打了起来呢,”幸村微笑,背景上是徐徐开放的紫色鸢尾花,“然后,弦一郎输了呢~肋骨断了一根,4天前才出的院。”
镜霎时间觉得周围突然阴风阵阵。
“呐,小镜,你也觉得很过分的,所以啦,和那个男生打一次。”微笑。
“嗯。”狂点头。
“……当然,一定要赢哦。”微笑啊微笑,你为什么那么可怕。
“……嗯。”镜觉得压力倍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