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本皇室从其他地方劫来的黄金珠宝暂存在准备银行的金库中,原本安排第二天通过铁路运到满洲,那里想到在戒备森严的堡垒中还会受到中国人的袭击,结果白白便宜了邓青他们。虽然车上黄灿灿的财富刺激地邓青等人肾上腺激素喷发,但是当前之计还是先逃出去,保住命。
现在四周都黑黑的,邓青催促着驾驶员按照预定路线奔城关东面的东郊机场而去,因为空军联络员已经收到了“鸟巢已经收回,可以归巢”的暗语,说明东郊机场已经按照原定计划被占领了。
邓青现在最怕的就是突然冲出来一只军队,将他们这群“西贝货”给拦下,他们中甚至都没有人会说日语,要是出现这样的情况,就只能硬闯了。不过这种情况再也不会发生,因为就在他们搬运黄金的时候,保定城南和城北的两个日伪军军营遭遇了烈火焚城。
保定城南军营中驻扎的是独立第7旅团,其少将旅团长接到西关警察局打来的求援电话,赶紧命令旅团紧急集合,准备增援城内的日军。因为考虑到治安的因素,城内只有少数日本宪兵,休假中的日军军官和一部分武装侨民,听说遭到了中国人的袭击,这让旅团长非常担忧,他在西关有一处住所,所有从中国掠夺的财宝都放在那里,他可不想有失。
独立第7旅团的七千多名士兵从睡梦中被紧急集合的哨声惊醒,在迷迷糊糊中穿好衣服,带好武器列队准备出发增援。这个时候了望塔上的哨兵听见空中传来一阵低沉地引擎声,那是什么?哨兵瞪大眼睛看着漆黑的夜空。日本人的宣传让他认为中国人已经没有可以飞起来的东西,所以他根本就没有想过那是敌人的轰炸机。
在灯火通明的军营空地上列队的日本兵成为了“夜魔”最好的靶子,这次甚至连地面人员对目标的指示都省下了。四架夜魔一字排开,将机翼下挂着的礼物投向处于惊讶中的日本士兵。
“是支那的轰炸机!”一些眼尖的日本兵看见了机翼下的青天白日涂装,赶紧卧倒在地上。不过这些飞机投下的黑黝黝的物体并没有猛烈的爆炸,只是在靠近地面的时候炸裂开来,将一些黑糊糊的油状物资溅射到他们身上。下一秒,他们就体会到了什么是炼狱,引信点燃了燃油,在军营中燃起了四道高高的火焰墙。
凝固汽油弹,这种惨无人道但是极易制作的武器,被何俊才利用玉米油田富余的汽油和化工品提前搞了出来。今天是凝固汽油弹在历史上的首次登场,而体验它威力的就是下面这些日本士兵。凝固汽油弹爆炸后,爆炸后形成一层火焰向四周溅射,发出超过1000°C左右的高温,并能粘在其他物体上长时间地燃烧。
加入了稠化剂的汽油飞溅到日本兵身上,就像猪油膏一样粘稠耐烧。一些日本兵身上沾上了少许的火焰,企图用手将其拍打掉,但却越拍火越大,不一会就哀嚎着变成了火人。另外一些有用汽油烧人经验的日本兵(他们的经验也许是在南京或中国的其他地方习得的)企图在地上滚动来灭火,但是这样的动作反而将他们弄得全身是火,不一会就躺在地上停止了滚动。
着火的日本士兵痛苦地挣扎,将一些燃油块甩到了旁边的人身上,这些燃油块很快形成了二次杀伤的效应,将火势不断蔓延出去。看到这样的情况,企图救助他们的日本士兵都不敢接近这些火人。其实对于被凝固汽油弹的火焰沾上的人,最人道的方法是给他一颗子弹,因为即使只是手部的一点烧伤,也会导致伤者中毒。凝固汽油中还有许多化学助燃剂,有些还加了白磷。这些物质在人体表皮燃烧后会残留大量剧毒的化学物质,通过烧伤创面的开放性创口进入血液,造成伤员血液中毒。这种中毒几乎无药可救,除非将其马上送到医疗条件良好的医院。
不过这还没有完,四架夜魔只是在宽阔的军营中拉出了四道火墙,将日本士兵围在其中,并不是所有的日本士兵都体会到这种来自地狱的火焰。这些惊慌失措的士兵推推攘攘,企图冲出四道火墙的包围。但是一分钟后,俯冲而下的二十架中国空军第十二大队的未改装成“夜魔”的九六式陆上攻击机给他们带来了绝望。这些仍旧着昼间战斗涂装,没有夜航经验的轰炸机跟在夜魔的后面,由夜魔带路。而夜魔投下的燃烧弹给他们指示出了明显的目标,剩下的事情似乎跟白昼的轰炸没有两样。在没有防空火力的干扰下,二十架九六式陆上攻击机投下了近40吨的凝固汽油弹,均匀地投掷在日军的营地上,就像训练一样。这些凝固汽油弹对没有任何掩护,正在集结的日本士兵造成了毁灭的打击。后座的机枪手原本还想用机枪进行射击,但是突然爆起的火焰,让他们在100米的高空都感到炙热,随后传来的烤肉的香气更是让他们将晚餐全部吐了出来。
独立第7旅团营地完全笼罩在火海之中,一些火焰甚至窜到了几十米的高空,强烈的上升气流使得上空的轰炸机颠簸摇晃,就像在狂涛中的小舟。地面上已经看不到任何人,七千多名日本士兵淹没在熊熊地烈火中,火焰引发的强风更加助长了火势,将一切都燃烧了起来。大火燃烧了整整一夜,直到将这里的一切都烧成了一片白灰,人、装备、甚至房屋都一切不再存在,唯一能看得出这里曾经驻扎过军队的只有军营门口那深深的车辙印。
在独立第7旅团陷入火海的时候,保定城北的老炮队兵营也遇到了麻烦。驻扎在这里的是伪治安军第六集团军的军部和一部分伪军。四架夜魔飞临了上空,将近8吨小型高爆炸弹投掷在他们头上。这些乌合之众平常只会鱼肉百姓,打着日本人的旗号作威作福,最多也就跟八路军的游击队玩玩,那里见过这么大的场面。顿时这些伪治安军就放了羊,纷纷丢掉枪支四散逃窜。四架夜魔投弹后并没有飞走,而是不断在逃窜的伪军上空轰鸣着飞来飞去,机尾机枪手还不时射出一串串子弹,让场面变得更加混乱。
一南一北两个军营在中国空军的轰炸下崩溃了,所以邓青和易剑光一行并没有遇到什么意外就穿过了保定城关抵达了东郊的机场。在卡车上,空军联络员已经跟机场取得了联系。达到机场的时候,邓青命令驾驶员停车,然后他从驾驶室下来,拿出长长的手电筒,按照暗号左画了三个圈,右画了三个圈,对面也传来了相同的暗号。接着邓青回到驾驶室,命令驾驶员开进机场。
在通过机场大门的时候,邓青注意到一些遗留下来的战斗痕迹,机场门口的两处堡垒被炸开,现在还冒着青烟,一挺被炸坏的九二式重机枪歪在一旁,几具穿着土黄色日本陆军军装的士兵尸体躺在一旁,代替他们的是在一旁精神抖擞警戒着的空军陆战一旅士兵。
按照命令,5辆卡车直接开到了跑道上,跑道两旁的铁桶中燃着大火,将跑道照得透亮。跑道上已经有数架运输机在等着装载贵重的货物,旁边站着很多全副武装的空军陆战一旅战士。这样的情形打消了一部分游击队员中的其他想法,虽然黄金值钱,但那些人好像不太好对付,散落在跑道两旁的日本兵的尸体就说明了一切。
在游击队员和空军陆战队的努力下,5车财物很快被搬上的运输机。而游击队员也登上了运输机。在临登上运输机的时候,邓青看见一些空军陆战一旅战士正在给机场的设施、汽车和飞机安装上炸弹。
“干嘛将那些飞机炸掉,运回去不好吗?”邓青向旁边一位空军陆战一旅的上尉军官问道。
他问的是刘勋。自从8月下旬奇袭汉口机场后,空军陆战一团扩充成陆战一旅,依据军功刘勋成功当上了一团一营的一名连长。由于新兵的补充导致了他们连战斗力的下降,不过接下来4个月空军陆战队都没有出任务,所以刘勋有大把的时间来将这些菜鸟训练成空中骄子。其实补充进来的人不算什么菜鸟,他们都是从各陆军部队中收刮来的尖子,还有从民间找来的奇人异士,甚至在何俊才的授意下,空军陆战队直接从战场的医院拉走了不少康复的老兵。不过刘勋始终认为,这些一辈子都在陆地上打仗的人不会懂得他们这些天上飞的人,其实他自己也就加入空军不到半年的事情。
今天的空降很顺利,只是在黑夜中损失了两个人而已,然后他们发起的突然进攻就顺利拿下了机场,驻守的日军甚至连警报都还没有来得及发出。
“你们这些土包子,那些日本陆军的战斗机我们空军那里能看得上,你瞧,那还有一架是双翼的呢,真是笑死人了!”刘勋不屑地对邓青说到,听得邓青一愣一愣的,他都不知道中国空军已经这么富裕了。其实真正的原因是这些没有夜航设备的飞机很难在浮空基地上降落,所以不得不忍痛炸掉,否则何俊才转手卖给陆军那些家伙也好啊。
如果机场附近还有日本人看着那一架架起飞的运输机,一定会感叹这些煞神终于走掉了。不过这一切还没有完!因为在保定西关救火的日本宪兵和侨民很快发现自己陷入了一些衣衫褴褛的人的进攻,宪兵的手枪和侨民手中的老式步枪根本顶不住这些身手灵活,枪法精准的人的进攻,很快变成了地上的一具具尸体。这些人日本宪兵可没有少对付,西关“杀人坑”就是专门处死被俘的八路军战士的,今天他们终于遭到了报应!
为了取得更大的战果,何俊才通过周先生联系了八路军,并派出了一个联络组。在现在国共合作形势不明朗的情况下,周先生经过仔细考虑,相信了何俊才所通报的作战计划。于是在被中国空军横扫一遍后,西关和城北伪军的军营再次遭到了八路军“扫荡”,相比起空军干的活,八路军扫荡得更加彻底。“大丸仓库”中的军火库和粮仓,日本人的店铺,伪军的军营就像蝗虫过后一样,所有有价值的东西都被带走了,包括日本人身上的军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