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心!”弓箭手波尔纳突然惊呼一声,却原来挡在前面的一名剑士斗气已然率先耗竭,大剑砍到风狼身上,不但没能将其击毙,反而激起它的凶劲儿,这会儿径直向两名魔法师扑咬而至。
其他三名剑士自顾不暇,根本不及救援,而波尔纳才射出一支长箭,这会儿连壶中箭支都来不及抽取,弓身又短,也只能眼睁睁地看着惨剧即将发生。
“啊!”风狼是朝着火系魔法师尼娅去的,小姑娘的尖叫立马响起,全身已然僵直,压根闪躲不开,死亡降临的时候她终究还是害怕了。
紧接着她只觉眼前一暗,就见她的同伴,那个叫安娜的水系魔法师,面冲着她,用单薄的身体坚决而又执着地挡在了她的身前。
“不要啊!”尼娅想喊却又喊不出声音,惊恐得眼睛都闭上了,不敢看。
安娜微笑地看着她,神情很平静,眼神里满是温柔和安慰。
说时迟,那时快,这其实也不过只是短短数秒间的功夫,风狼张开的大嘴已经距离安娜的身躯只在咫尺之间了,安娜甚至能够感觉的到一股腥臭的暖风吹在自己的脖颈里。
“真的要死了吗?唉!”安娜心底叹息一声,闭上眼睛等待最后一刻地来临。
奇怪的是,这时间过的似乎出奇的慢,眼睛闭了好一会儿都没感觉到身体的疼痛。
“难道那只风狼良心发现不咬我了?呵呵,怎么可能,也许是波尔纳他们救了自己吧,唉,可惜,这次能救了自己,下次呢?终究还是逃脱不了啊!”安娜自嘲地想道。
再睁眼时却惊奇地发现被她护在怀里的尼娅正睁大眼睛看着自己的身后,一瞥眼发现地上躺着的维森也是同样的神情。
“怎么回事?”安娜疑惑地转头,却看到了这辈子最让她难以忘怀的事情。
只见那原先紧紧包围着她们的数百头风狼们这会儿全都趴在地上,一动也不敢动,哪里还有一丝先前的那股子彪悍。
这些风狼的目光无一不看向它们的狼王方向,而那只原本威风凛凛在后方督战的狼王此时正瑟瑟发抖地匍匐在一个年轻人的脚下,嘴里发出轻轻的叫声,那声音,就像是……
“就像是在讨好一般?!咦,我怎么会有这样的想法?”安娜摇摇头,想摔掉脑海里刚浮现出的一个念头。
这实在是太难以令人置信了,风狼虽然只是四级,刚刚进入中级魔兽的范畴,可成群的风狼就连普通的高级魔兽都得避之三舍,再加上本身就是七级位列高级魔兽的风狼王领头,在这多是中低级魔兽出没的魔兽森林外围,那绝对是可以横着走的。
佣兵们如果不是占据绝对的优势,平日里都是躲开这帮子煞星的,虽说是魔兽嘴里讨生活,死亡已经司空见惯,可但凡有点活路,谁又真的舍得去送死呢!
魔兽佣兵小队在佣兵小队里也算是够精锐了,事前也仔细研究过这魔兽森林外围情况,已经努力在规避危险了,可谁曾想越怕鬼越遇着鬼,这不,差点落得个全军覆没的下场。
这个时候突然出现这么个能让风狼王都讨好的年轻人,搁谁身上谁都不会相信啊,哪怕是地级天级的高手,就算能轻易杀风狼们一个落花流水,也不至于会让这帮子畜生显露出这样的一面啊!
“这,究竟是怎么回事?”有这样疑问的并非只有安娜一人,风狼停止了进攻,四名剑士和弓箭手波尔纳他们得以松了口气,这会儿也不解地看着眼前这一幕。
“安娜姐姐,这位哥哥好帅啊!你看,刚刚这只风狼就是他打死的呢!”脱离了死亡的威胁,尼娅似乎又恢复了她身为小姑娘的活泼个性。
安娜这时才想起她刚刚可是命悬一线,当下一看地上那头已经没了半边脑袋悄然死去的风狼,心里泛起一股死里逃生的欣喜。
维森这时已经没有力气开口,波尔纳显然是众人中最应该说些什么的,但在此情形下,他也不知该如何开口。
眼前的年轻人来历不明,仿佛从天而降,虽然挽救危难于千钧一发之间,但是友是敌,现在还尚未可知呢。
在魔兽森林里,除了自己的队友,任何外来的人都不能轻易相信,这是佣兵们用血和生命得出来的经验教训。
这个让风狼臣服,风狼王讨好的家伙自然就是阿尔弗雷德了,本来他是想等人死光了才出来捡便宜的,不过显然他现在改主意了。
这其中固然是有这几个人小小地感动了他一下的缘故,更多的是他突然觉得若是混在这些人当中一起出去闯荡世界也未尝不是一件令人惬意的事情。
一个人玩,太无聊了,而且外面的世界太复杂,一些琐事还真少不了得需要一些个跑腿的,况且他是谁,出门没几个随从,也太丢份儿了,他以后还得在这世界混呢,说出来他可丢不起这个“兽”啊!
不过话说回来,他的随从也不是谁想当就可以当的,嗯,眼下这几个人虽然实力太差,但品行还不错,先凑合着收了吧!
谁也不知道,阿尔弗雷德自说自话间已经将魔兽佣兵小队的命运给定夺了下来。
“你们以后就都跟了我吧!”阿尔弗雷德自顾自地说道。
这货说的时候还蹲下拍了拍风狼王的头,偏偏风狼王还一副受宠若惊地受用模样。
“呸,什么就都跟了你啊,不害臊!”尼娅轻啐一口,羞红着脸说道,而她身边的安娜也是身躯轻颤了下,不知道是生气还是怎么的。
波尔纳等人也是赫然变色,当下就拿着武器挡在了两位魔法师跟前,眼里皆是决绝之色。
得,这些人误会了,也是,你这么不清不楚地说话,他们不误会才怪!
“我手底下缺几个跑腿的仆人,你们没兴趣?那就算了!你们走吧!”风狼王感受到众人的敌意,顿时朝他们龇牙咧嘴地低吼一声,阿尔弗雷德轻拍了下它的头,制止了它的躁动,嘴里不经意地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