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等！”莫凡觉得不对了，什么一辈子两辈子的？怎么我就听不明白呢，“你们说的是什么意思？”

“大男人怎么那么多废话！”肯洛不满的瞪了莫凡一眼，强行牵着莫凡的手指按在格鲁额头，下一刻，莫凡觉得一股强大的力量从自己的中指流过，流进格鲁的脑袋。他惊骇的抽回手，却发现格鲁的额头突然射出一道紫色光芒，奔自己的额头而来，他想躲，却没有躲开，紫光准确命中眉心，消失不见。

紫光一入体，莫凡便觉得脑袋中好像多了一个紫色小球——带着意识的小球，就像一个婴孩的胚胎存在于自己的头脑中一般；虽然这东西又没有实体，莫凡却清晰知道自己可以轻而易举把这小球捏碎，这种感觉是在怪异至极。

“你的契约完成了，用我的斗气订下的契约，一百年后会自动消失，如果到时候你还想做徒弟，那就自己跟师父续约吧。”肯洛满意的说道。

莫凡愣愣的问：“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肯洛笑道：“刚才我用斗气把这小子的意识封存在你的脑袋里，期限是一百年，在这期间，你可以直接通过这点意识教给他东西，而如果他背叛了你，你也可以通过这个意识之球来惩罚他，如果你死了，他也会死。你明白了吗？”

莫凡大惊，这种所谓的师徒契约简直比卖身契还厉害，完全是把徒弟的一切都捆绑在师父身上了。再次看看格鲁，发现这家伙一脸坦然，丝毫不为签订这样一个不平等契约后悔，看来这真是一个武痴。

“那这个契约对我有没有什么坏处？”莫凡想到了自己，格鲁会不会通过这个意识球了解到自己的任何想法呢？那样可太可怕了。

肯洛好像知道莫凡的想法，说道：“没有任何影响，这是单方面的意识球，你能控制它，它却不能反过来影响你。”

这话立刻让莫凡放下心来，这种契约还真霸道，这哪里是师徒，分明就是奴隶主和奴隶的关系嘛。

凯特琳这时走到静立的格鲁身边，伸手握住他的手，温柔的把目光投过去，格鲁也看着她，刀疤脸抽搐一下，竟是微微一笑。

“麻烦大师也为我订立一百年的契约。”凯特琳温柔却坚定的面对肯洛。不知道为什么，莫凡这时突然觉得自己像一个强盗，抢的是一对恋人的生命和自由，他突然有了罪恶感，不过这种罪恶感仅仅只有一点点，并不影响他对收下两个仆人的惊喜。

“你可要自愿，不然的话，这契约是没法完成的。”肯洛提醒凯特琳的这句话打消了莫凡最后剩下的担心，原来必须要徒弟自愿才能完成契约啊，那以后也就不用担心有人强迫自己了。

凯特琳重重点了一下头，肯洛也不多说，又拿起莫凡的右手。这次莫凡不抗拒了，任凭他帮忙完成师徒契约。本来只需要蓝级斗气就能订立的契约，用肯洛的紫级上段斗气来完成，自然轻松无比。

接下来是卡利德和艾斯瑞，他们也毫不犹豫选择了订立一百年的契约，莫凡后来才知道，他们两兄弟竟然是格鲁的父亲救下来的一对孤儿，自然格鲁做什么他们就做什么了。火舞佣兵团名义上的团长是凯特琳，实际上却是格鲁最权威啊。

“恭喜小友得到四个好徒弟！”轻松完成所有事情，肯洛笑呵呵的冲莫凡说道，莫凡这时也对他减少了大半戒心，他觉得自己就像小说里的郭靖杨过令狐冲这些人，总有绝顶高手赏识和帮助。现在还有什么说的，当然是邀请肯洛一起喝酒，地点就在小旅馆。

刚收的四个徒弟刚开始都站在莫凡身后，不跟他同桌而坐，在莫凡的命令下，他们才勉强坐下，看来这个世界师徒之间的规矩也挺严的，泰泽、维娅、克勒和哈雷几人也一起坐下，杰克逊则站在桌子上，十个人一只鹰刚好凑成一桌。

这一顿酒喝得很开心，酒桌上只有莫凡和肯洛两人高谈阔论，天真的维娅偶尔插一句话，还有就是杰克逊也吸引了众人的注意力，这竟然是一只百无禁忌的小鸟，荤素不忌外加喝酒如喝水。

其他人不说话，因为他们都在专心听莫凡和肯洛的讨论，这一老一少两人聊得最多的当然是武技。

“小友出招角度诡异，速度奇快力量集中，又专门打人身脆弱部位，而且出手无定法，偏又让人防不胜防，实在是一门只求结果的武技啊。”肯洛叹道。

“对敌战斗，本来就应该只求结果，老头子号称大陆第一武士，武技是什么样的，我还从来没有见过呢。”莫凡喝了一口酒，笑嘻嘻道。

“我才七十五岁，年轻得很呢，以后不准再叫老头子，叫我大哥就行了。”肯洛放下手中杯子，右手成拳击向莫凡，“我的武技其实很简单。”

这一拳没有用上斗气，速度也非常缓慢，却偏偏让莫凡动弹不得，就象小说中说的一样：似慢实快，避无可避。莫凡心中竟然升起了无力感。

拳头在莫凡鼻子前停下，肯洛笑道：“我这么多年就只会这些简单的招式，比不得小友的武技华丽啊。”

莫凡愣愣道：“原来金庸真懂武功啊，大巧不工，重剑无锋，居然真的是这么一个道理。”

“大巧不工？！”肯洛重复了一遍，脸上的笑容消失，他竟然陷入沉思。半晌，他才极其舒坦的长出一口气，面色凝重看着莫凡：“小友果然是奇才，一句话就让我学到了很多东西啊，这么多年了，只有这大巧不工这四个字才能真正把我会的东西概括起来，来，我敬你一杯。”

“碰巧而已，碰巧而已。”莫凡忙端起酒杯，肯洛却又拿起倚在桌旁的宽阔大剑，疑惑道：“但是重剑无锋几个字又是什么意思呢？难道无锋的剑会比我的火云更厉害？”

莫凡这个汗啊，他只是随口捡到一句，哪里细想过，只好敷衍道：“我只是随口乱说，大哥千万不要当真，不要当真。”他既然说不出个名堂，肯洛暂时也不想，两人继续喝酒。

几杯下肚，肯洛又问：“小友接下来有什么打算？”

莫凡眼望窗外：“我的歌舞团人都跑光了，不过我暂时也不想再招人，现在嘛……就先教徒弟，然后等我到纳亚后再重组歌舞团，这就是我接下来的打算了。”

肯洛皱眉道：“你的武技连我都佩服，你使用的魔法奇特无比，以你这样的天赋，为什么一定要做那种让别人看了高兴的事情？你不应该是让那些贵族看热闹的人啊！”他说的是莫凡决心以表演为目的的歌舞团。

莫凡笑道：“大哥太注重这些外在的东西了，一切都只是交易，佣兵团是交易，我的歌舞团也是交易，本来就没有贵贱之分，何况我又不是专门给贵族服务的？大家各取所需，仅此而已嘛。”

肯洛再次认真注视莫凡的眼睛，郑重道：“希望你不要令我失望。”

莫凡大笑：“当然不会，来，我再敬大哥一杯。”</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