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炼狱亡灵法师第七卷雾夜鬼王第二章离别之夜
晚又是个月圆之夜。
卢杰斜着身子坐在床沿。呼吸平缓。整个人好像死去了一般安宁。身上只裹着一层薄的毛毯。眼神深邃地凝视着窗外的月亮
月亮像是一轮明镜在半空。又在卢杰的眼波中呼吸着颤抖着。像是位多愁善感却又善良的女神。她|睹着人世间的一切不幸与苦难。心怀怜悯。却又无能为力。只能用那朦胧的月光从窗户里钻进来。将那充溢着黑暗的空间带上些许暧昧不清的光明。
不一会儿。卢杰那冷漠的脸上却绽放出些许笑容。那是对新生活的向往而产生的快乐。说白了。卢杰是在意淫。
白天的时候。他便和维埃里罗宾一起去办了毕业手续。而在办手续的途中。他还遇见了巴拉克和代斯勒两人。在的知了卢杰打算离开学校前去科萨商业联盟闯荡时。这两位卢杰名义上的专属骑士。居然真的要和卢杰一起走。
卢杰一直很珍视朋。巴拉克和代斯勒也算是和共患难过的好友。所以卢杰本来不打算因为自己而耽误这两人的前途。
毕竟两个实打实的高干子弟。去一个浮萍般的平民亡灵法师当专属骑士。已经是天大的笑话了。
尽管巴拉克和代斯勒的家庭都曾将两人的这个举动当成玩笑。甚至卢杰也是这么认为。可真到了这种时候。巴拉克和代勒却表现出了高尚的品格和骑士精神。们要对自己发过的誓言负责。毅然要跟卢杰一起离开。
虽说巴拉克和代斯勒的实力或许还比不上齐伍和穆图这两个吸血鬼但是。他们两人的入。却让卢杰感受到一份真诚的温暖。
什么是朋友?这就是朋友!
卢杰又想起地府那几个牌友如今他已经有了一本崔判官丢给他地字典。再加上要专心休养。这些日子倒也没再去地府打麻将。
虽然基本上都是被虐。但习惯的力量是强大的。如今这么久没再去玩麻将牌。卢杰还真有些手痒。
“就当是庆祝老子毕业。去地府点“血”吧!”卢杰自言自语地喃喃了几声。脑袋忽地一|整个人看上去就像是断了线的木偶般倒在了床上……
“哟。老崔!前段间太忙一直没的空过来。今天有空吗?上牛头马面玩两圈?”
卢杰轻车熟路地找了崔判官那儿。只是今天的崔判官态度明显冷淡了许多。他见卢杰过只是象征性地打了个招呼本不提打|将的事情。直到卢杰主提出打两圈的意思。他脸上却闪过一阵惊慌的神色。
“卢杰小声点今天实在是不|……”崔判官喝退左右鬼卒。这才小声对卢杰说道:“卢杰。阎罗陛下从天庭回来了……”
日后有机会再玩两圈!”卢杰此时的感觉。倒好象是某个寂寞小小孩那出差许久的老爹回家了。心里满是和友人久别重逢地快乐。
“等等!”崔判官叫住卢杰又嘱托道:卢杰。以后千万别提打麻将的事了……牛头和面已经受罚。被发配到第十八层地狱看管一些恶鬼去了。不待个两三百年回不来……黑白无常更是倒霉。不但当初捞的那些鬼魂被没收甚至还被罚去了百年的香火供奉……我现在也是带罪之身……啊呀呀。真是一失足成千古恨啊!”
卢杰一愣这我们打麻将又有什么关系?”
“我牛头马面还有黑白无常。都因为上次私分魂魄地事情触犯了天条……”崔判官说的有气无力那本就阴森的脸色变的愈发惨淡了。
“不对啊!以前我不也是带过血色十字军的魂魄给老阎。他怎么不怕犯天条?”卢杰颇为纳闷地问道他本来还打算有机会多搞点亡魂过来换些宝物地。
“天条是给陛下那种人物准备的吗?”崔判官没好气地发牢骚道:“我们也是被暴利冲昏了头脑。居然让黑白无常脱出三界之外。这已经触犯了天道……其实这些还好处理。只要没人告发就行。可关键问题是。有一些异邦的鬼魂……好像叫精灵矮人什么的。他们的魂魄和华夏大陆的生灵差别太大。味道不好。一些小鬼就用他们顶包。替下了一些原本该堕入轮回地生魂……”
啊……华夏大陆难道没有这些异族?”卢杰皱着眉头问道。当初的血色十字军对信仰和血统要求很高。不大可能混有异族。可费雷拉城的居民种族构成却很复杂。没有异族反倒奇怪了。
“华夏大陆哪里有这些乱七八糟地族类?其他还小事这轮回盘因为辨别不了那些怪物的类别。瞎了半天。现在已经彻底停摆了!这一回。咱们不但搞坏了轮回盘。还害的人界多出了许多乱七八糟地妖魔鬼怪……造孽啊造孽啊!现在其他九殿阎罗都已经告上天庭。阎罗王陛下已经是焦头烂额了!”崔判官一脸的耸人听闻。吓的卢杰也是心虚地很。
来地府这么久。卢多少也知道轮回盘是什么东西。也清楚它的重要性。整个地府几乎都围绕着六道轮回来运作。现轮回盘出了毛病。怕是整个地府都要遭殃。
卢杰有些害怕。也有些犹豫。担心自己见到阎罗王后会被他狠狠地修理一顿。甚至有可能被愤怒地阎罗王宰了出气。
也就是这么踌躇之际。却听到一阵犹如洪钟般的声音在身边响起。
崔判官噗通一声就给跪下了。卢杰转头一看。不是阎罗王又是谁?只是平日的阎罗王总是眯眯的。可今天却动了雷霆之怒。那份威严和气魄竟吓的卢杰彻底傻在了那里。
“我知道……你不是想从那帮奴才那儿学点东西提高修为吗?我本来还打算给你弄个蟠桃。给你延年益寿能多陪我下几百年的象棋。可你却趁我不在。耍那么点小聪明。真是害人害己!”
阎罗王的声音就好炸雷一般在卢杰耳边作响。卢杰感觉自己的灵魂都要在阎罗王地吼声下分崩离析了。
阎罗王骂了几句。又换上了一副自嘲的神情。他无奈地摇了摇头。叹道:“佛祖说的没错。一切
应啊!若不是我初图方便……哎。不提了不提了都是我自己造的孽啊……”
卢杰听出阎罗王话有话。便鼓起勇气。试探性地问道:“老阎……我那枚符石项链…还有当年那个金李……是不是和你有关系?”
只是阎罗王没有回答。他摆了摆手对卢杰说道:“小鬼。你走吧……暂时……别再来了。小心被巡查的天官看见……”
阎罗王的反应让卢杰只感到心被撕裂了。可怕的寂静在一瞬间包围了他。卢杰焦灼而痛苦地看着一脸无奈的阎罗王。他忽然觉自己实在是个罪人!
自己还在奢求什么?自己还在不满什么?
难道就因为阎罗王修炼方面对自己藏私?难道就因为阎罗王不告诉自己一些事情的真相?
“是我犯了错。你骂我啊!打我啊!就是别不要我!”卢杰下意识地迸出了这么一句。朦胧间。他觉的自己记忆深处的某扇闸门被打开了他似乎看见了漫天飞雪。一个漂亮地女人。就抱着自己。漫步在一片荒原之上。那女人对着自己发出一声声悲哀的叹息那悲悯而不舍的眼神让卢杰不安……
灵魂形态的卢杰不能流泪可是他地心却在滴血。
“努力修炼吧将来……你会明白一切的。”
阎罗王冲着卢杰招了招手。跟着卢杰便觉眼前一天旋地转待他醒过神来。自己的意识已经回到了现实之中!
卢杰茫然四顾忽然觉的脸上有点凉。伸手一摸。却发现脸上已经满是泪水。
卢杰想要返回地府。和往常不一样。那符石项链再也不肯接受他任何精神波地传递。他已经根本感应不到地府了存在了!
阎罗王关闭了卢杰通往地府的大门。
“老阎他这么轻易就能封锁通往地府的通道。那么……当初这条通道的发掘应该也和他有关系!这只符石项链到底藏了什么秘密?我的家族……我的祖先到底又谁?我地父母当初为什么又要抛弃我?”卢杰几乎是癫狂地喃喃着。双手使劲揉着哭的红肿的眼睛。可是眼泪却伴随着那孤寂的寒冷袭来而愈发不可收拾。
“不能哭……不能哭……我要坚强。我是最坚强的……”卢杰的思绪仿佛回到了小时候在孤儿院地时光曾有无数个寒冷而孤独的夜晚。卢杰在眼泪中渡过。当眼泪已经流干。卢杰也变的坚强而冷漠。
可是现在。曾经地软弱伴随着和1罗王的离别逆而来。卢杰不知道阎罗王所说地暂”是多久。或许只有两三天。或许又是一辈子……不管如何。已经尝过阎罗王和艾薇儿所给予亲情和爱情的卢杰。心灵已经不再是一颗冷冰地石头了。
感情这东西。就是世界上最厉害的迷幻药。一旦沾染过。那么一辈子也戒除不了。
“艾薇儿……艾薇儿……你快点回来吧……我受不了……我真的受不了啊……”卢杰将整人蜷缩在毛毯。又好像是一只鸟般将脸埋进枕头里。任由眼泪将枕头打湿。这他小时候的习惯。时隔多年。却又再度显现。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一只温暖的抚在了卢杰裸露的后脖上。卢杰几乎是惊悚地转过了头。看见一个他悉的身影。
维多利亚正斜站在卢杰的床头。她那利落的火红色头发就好像是一黑暗中的火把。那原本英气十足眼睛此时却好似绵羊般温柔。那好似古代雕像一般纤细指。穿过了卢杰那柔顺的黑发。那份温柔就好像捧起了一束娇柔的百合花。她的小裸露着。在月光的照耀下更透出一份初雪般的洁白。这两条完美的手臂正因惶恐和不安而微微颤抖着。连带着她那身水蓝色的连衣裙也跟着一齐在空气中摇曳。
“我以为你在哭。”维多利亚的神情就好像天上的月亮。悲悯。而又忧郁。
卢杰抹了抹脸上的泪痕。点了点头。“我的确在哭。”
“你真的要走?”维多利亚的语气很平淡仿佛卢杰只不过是要出去郊游一趟。
“是的。明早就出发。”卢杰的音有些哽咽。维多利亚是个好女人。男人都会喜欢的女人。只是杰却怎么爱不她。而她对卢杰的感情。似乎也很难说是爱。两人的感情就好像两人的关系一般暧昧。这让卢杰本能地对维多利亚背负着一股愧疚与不安。他实在不知道自己该用怎样的态度去面对这个女孩。
“我的婚约已经取消了。”维多利亚的眼睛闪忽闪。直勾勾地看着卢杰。可是卢杰却将眼神避开了。
“我知道。艾德拉伦导师都跟我说了。”卢杰再一次地提醒自己。维多利亚是帝国公主。且不说两人之间没有真爱。就算是有真爱。两人也注定走不到一起。
维多利亚轻叹了一声。却并没有像卢杰想象的那样竭力挽留他。而是缓地坐在了卢杰身边。背靠着他的肩膀双手捂着脸。有些疲惫地说道:“如果我不是什么帝国公主。我想。我会爱上你吧?”
卢杰沉默了。他看见维多利亚此时的表情。但仍然能够感受到维多利亚那份沉重的心情
“卢杰……”
“怎么了?”
“我们私奔吧?”
“开玩笑的……”
“这个玩笑一点也好笑……”
“那……如果不是玩笑呢?”
“这种玩笑不能乱开……”
维多利亚那微微抽搐的身体正在告诉卢杰。她在流泪。她和卢杰一样。都是内心脆弱却不的不假装坚强的可怜人。
当初两人的结合。或许正是这份同类之间的吸引。但也正因为是同类。两人才畏缩着不敢去爱对方。因为他们知道。自己所背负地那份痛楚。经不起交换和分享。
待天边已经泛起了鱼肚白。两人还保持着这份倚靠的姿态。
“卢杰……”
说着。维多利亚转过头来。双手住卢杰的脖子。狠狠地吻了卢杰的嘴唇一下。便好似个完成目标的采花贼般。头也不回地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