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色与粉色的扭曲空间状冲击波从坚硬的花岗岩地下冒了出来。
它们销蚀着它们所笼罩的范围内的所有物体。从矿洞的深处直接冲出,然后在空中绽放,像一个巨大的十字墓碑,立大地上。
周围几十公里的地面的一切都被削平,露出了地下几米深的沉积岩。在那白色与粉色的扭曲空间逐渐的塌缩后,两个女人从那爆炸的中心慢慢的向外走。
走在前面的女人背着一个男性,而后面那位则将身体裹在一块破布里,在那破布之下,是妖艳的肉体,雪白而修长的双腿让人叹息上天对她的恩赐。
我无力的耷拉着脑袋,全身都是剧烈的酸痛,好像刚跑完了马拉松,身体被压榨得像个脱水的柠檬。
轻微的晃动从背着我的躯体上传来。熟悉的体香让我立刻在脑海里浮现出一个暴力御姐的脸庞。我现在正被她背在背上,陷于黑暗,不知道身在何处,我已经无力再睁开眼睛看清周围的事物。
但是,此刻的情景,我宁愿永远的持续下去。她的背太温暖了。我仿佛变成了一个小孩,超越了那肉欲的沉沦,感受着那亲人般无与伦比的安全感。在这轻微的晃动中,我逐渐的又进入了昏迷的状态。
……
黑暗之中,有一道光明,它在那里呼唤我。我向它举起了双手,仿佛有一个带着羽翼的洁白天使在那圣光中飞舞着,带着无数洁白的羽毛像我打开了一扇有着光明的大门。那后面有着美好的世界,无数的人在那后面自由的梦想,然后他们得到了自己的世界。
不知为什么,一种莫明的嘲笑悄然的挂在了我的嘴边。我那举起的双手抓住了那天使,用力的握着翅膀,黑色的火焰从我的脚下冒出,一个被熔融的地狱正沸腾着升腾上来。手中的东西惊恐的挣扎着,但已经晚了……
我知道我一定变得不一样了,也许并不是发生了改变,而是我本来就是那样,只是我并未发觉而已。
……
肌肉表面的神经元传来阵阵信号,冰冷的金属感与保温的空气形成了鲜明的对比,啊,我的四肢有反应了,我试着向它们发出信号,就像我操纵那攻壳机一样,我收到回馈的信号,我被架在一个金属的架子上,周围无数的耀眼灯光对着我放射出灼人的白光,我就像一个被架在火刑架上的罪徒,正在接受那圣洁的审判。
“啊,他终于醒了。”一个声音在旁边响起。这声音十分的熟悉。
“脑部神经活性正常,S2神经成长被抑制,领域值保持极低水平,无法获得波长指数。”一个男性的声音显得有些无奈。
“肉体无排斥反应,基本维持物理形态,无任何活跃反应。”
一个熟悉的声音响起:“啊,看来是失败了,我以为就这样成功了,暂时将他的S2神经封存,LCC针剂看来只是偶然的起了效果,下次别给他用了。这次算是运气好,要是他的肉体承载不了,那么我们的200亿就彻底的报废了。该死的,到底是什么东西起的作用呢,那样的冲击,哎,外国联非洲移民区的地图好像又要改了……”
我晃了晃眼,大喊到:“该死的,谁能把那些灯关了,我的眼睛都快被照瞎了。”
“他已经恢复正常了,这家伙真是不争气,那个谁,给他来一针。”
啊,不会吧,这么熟悉的语气我会记不住?这不是那变态眼镜男是谁?不要啊,我怕打针,但一个人背着那耀眼的灯光,来到我身边,又一针镇静剂,我再次昏了过去。
我再次睁开眼睛时,发现眼睛里唯一投射的就是那如非洲大裂谷的乳沟。
“啊啦,你醒了。”
一块凉凉的湿布正在细细的抹着我的额头。随后,那个女人坐了回去。
“好了,兰惠,你稍微出去一下,我有些话要对他说。”
旁边的一个男子用戴白手套的手推了自己的眼镜,那修理得乱糟糟的胡子充分表现了他的某些性格。
他来到我身边,兰惠在出门的顺手将门带上。
他看了看正躺在床上的我,忽然邪恶的一笑:“小子,你运气不错嘛。居然跟着林梓玉一起出任务还有命活着回来,怎么样外国联的日子不好过吧。”
我突然有了一种想打人的冲动。手里的拳头也已经紧紧的捏着了。
“好了,下面跟你说说正经事。领导训话时,你怎么不鼓鼓掌啊?”
我的另一只手也捏紧了拳头。
“呵呵,不要紧张,不要紧张。”
也是他察觉到了我那扭曲的表情,他忽然轻松的笑了起来:“恩,你们这次做得很不错,为了对你们的行为表示嘉奖,这次的任务有特别的奖金。任务完成得不错,发钱。”
“啊!奖金?”我听到了这两个字,忽然就不由自主的鼓起掌来。
他那长年不梳理的脸上流露出一丝得色,很快,他那茶色眼镜里寒光一闪,冷冷的说道:“但是,这点钱比起你搞砸的那次实验,完全不是一个数量级的,你准备用什么方法来偿还呢?”
我冤枉啊,那次实验的主要责任怎么会是我呢。
“冤枉啊,那是你自己硬要强行让我去的,我什么都没得及辩解就被麻醉了,你连说话的机会都不给我。”
眼镜男似乎有些紧张,他又推了推了自己的眼镜,说:“吵什么,作为一个男子汉,要有负责任的意识……”
在他滔滔不绝的给自己推卸责任的时候,我忽然想起了那怪异的巨型植物神经。那东西在外界的刺激下产生的那种扭曲空间是那么的熟悉,哦,对了,在那矿洞的实验室里,我在被注射了东西后,似乎也是用那种东西像撕纸章一样,把那恶心的寄生人撕成了碎片。
于是我好奇的问:“符总,那个实验到底是什么东西啊?它值200亿?”
眼镜男停止了自言自语,开始一本正经的说:“嘿。我就是为这个事情来找你的。”
他翻了翻身边的东西,从里面找出一份档案:“李叉叉,呃,你的这个名字是相当的有个性啊。”
他顿了顿,开始念我的简历,随后,他问到:“你的情况就是这些吧。”
我点了点头,这家伙不仅把我应聘时的简历拿了出来,居然还找到了我在国内的历史档案。
“恩,不错,一个正直而热血的年轻人。你似乎对中国在国联圈的形势有些看法对吗。”
“是啊,这又怎么样?”
“那么你一定知道现在的形势不好了。是的,他们都在妒忌我们。所以,光谱工业才会成立。我们都是从国内来的,抛弃了太多的东西,在这没有国家概念的土地上,用另一种方式在暗中来获得我们需要的东西。”
“我们需要的东西?”
“是的,那就是战争技术。你难道会以为一个国家的军队在和平的环境中光靠演习和模拟战斗就能维持足够的战斗力?
时代在不断的进步,技术也在不断的进步,如果用落后的技术装备一支军队,这样的部队一拉到战场上不被当成靶子打才怪。
而国联圈的危机已经越来越明显了,下一次面对外国联的战争就快了。所以,我们才舍弃那些宝贵的东西,来到这危险的地方,利用某些不光明的手段在暗中充实我们的力量。
你已经在我们公司的介绍里看到了,我们公司现在与外国联几家大型财团的地位持平,我们的武器设备已经占据了无数地方军阀势力的军火库,而他们一旦使用我们的武器,那么,我们将会从他们身上获得无数宝贵的实战经验,这些东西足以维持一个国家的军队的发展。
虽然这很疯狂,但是它所带来的成果是惊人的,毕竟,我们中国人是世界上最聪明的民族,一旦没有了约束,那么……”
听着这个眼镜男在那里训话,我听了个开头就没听下去了。现在我正在思考那些神经组织到底是什么。
也许是注意到了我的表情,眼镜男停了下来。他干咳了一声,停止了吹嘘,然后说到:“你在想那个实验?”
“那当然了,那些莫明其妙的东西到底是什么啊?”
他丢过来一袋东西:“这是那个实验的技术资料,你慢慢看,记得,这里面的内容是绝密的。哦,不,也许已经泄密了,不过没关系,反正我们不准备对其进行大规模研究了,有了你这个活宝在,我们省了不少事,嘿嘿。
不过,我要你记住我刚才给你说的那番话的意义,你明白了吗?明白了就打开吧。里面的东西会让你吃惊的。然后,我再给你讲你接下来所要背负的东西。”
我接住了那袋文件,愣愣的看着它,直觉告诉我,这里面不是什么好东西,但它就像潘多拉的魔盒,用难以抵挡的诱惑腐蚀着我的抵抗力。我看着那眼镜男的怪笑,心里一阵疑惑,但我最后还是忍不住,用手拉开了那袋宗卷的细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