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月一日,秦凡照例凌晨四点,开始修炼新月真人传授的火炉神功,这种功法,是把人的身体比喻成一个燃烧的火炉,修炼的过程就是集天地之灵气,化为引燃火炉的燃料,保持身体这个火炉生生不息,却又不能燃烧太剧烈。
剧烈燃烧的火炉,一旦控制不好,很容易烧毁自身,当然,也不能使炉火熄灭,火灭人亡,必须一直保持炉火始终在自己可以控制的范围之内,并逐渐增大火力。
除了吸取天地之灵气引燃火炉之外,火炉神功的另外一个办法就是采集天地灵药,吸取天地灵药中的灵气加速炉火的燃烧。
新月真人当年对于如何加快凡人初期的修炼速度方面,痛下了一番功夫研究,发明了许多加快速度的方法。
根据新月真人的研究,发现天地万物中,不论动物还是植物都会自然地吸取天地灵气,只是灵气吸取的速度有多有少,有快有慢,而一些灵药吸取灵气的能力甚至更甚于修炼之人,将这些灵药采集起来,加以调配炼制,练成灵药汤、灵药饼,灵丹等等灵物,可以大大加快修炼进程。
灵药汤是炼制最容易的灵药,对于炼药时火候的掌握,剂量的调配等等要求不是很严格,虽然灵药汤相对来说比较粗糙,由于可以天天炼制,天天服用,所以对于初学火炉神功的人来说,其实是最好的辅助修炼方法。
灵药饼是将灵药汤进一步提纯精炼,再加入面粉等物制成药饼,可以随身携带,吃起来也很方便,但是比灵药汤的制作麻烦了许多,必须有足够的时间,足够的小心,足够的制药经验,才能制作。
至于灵丹,自然是灵药中的高级境界,一粒灵丹制作完成,也许可以增加十几年的功力,或者对某种内伤剧毒等有化腐朽为神奇之效。但是,制作灵丹又比灵药饼麻烦了十倍以上,对于制作技术和经验的要求也高了很多,以现在秦凡这样制药小白的水平,是不能制作灵丹的,强行制作,只能是糟蹋了灵药而已。
这些道理,在新月真人的传授中讲得清清楚楚,秦凡现在完全没有任何药物知识和制药经验,只能从炼制灵药汤开始,他曾经默写过一个最简单的药方,叫暖意方,是火炉神功五重以下功力适合服用的,然后去中药店,看看制作一剂灵药汤的药物是否齐全,结果中药店看了药方说:药物倒是能配齐,但一剂药得二三十块钱,吓的秦凡马上收回了药方。
以前自己的小店一个月的尽利润也不过一百多块,一剂药就得花二三十块,哪里能承受,而且这灵药汤的特点,按照现在的话来说,就是必须一下服用一个疗程才会有明显效果,一个疗程就是十五剂,一天一剂,连服十五天不可中断。
他只好暂时断了喝灵药汤辅助练功的念头。
今天早上,从四点开始练到六点,便感觉浑身不仅暖意上涌,而且逐渐变成一道灼热的热流在周身经脉中狂涌,他不禁一喜,今日要有突破。
再修炼到七点钟,这道灼热的热流便如火焰一般烫人,辗转翻侧绕身无数迊之后,突然冲至后脑,直上百汇穴,耳中仿佛“轰”一声响,百髓贯通,周身舒畅。
他明白,火炉神功练到第五重了,到了这一重,暖意方对于自己已经没有效用了,好呀,可以省了几百块钱。
正在家里美呢,火牛匆匆而来,进了秦凡租住的房子,这是一个居民楼的顶层六楼,他一进来就说:“凡哥,不好了,有人想夺我们的地盘。”
秦凡神功有进步,心情大好,平静地问他:“慢慢说,是什么人?”
“是这样的,方平被抓进去了之后,原来那几条街的大哥就分裂了,谁都不服谁,一直就没有再聚成一伙的,但昌平街的大哥牛靖实力最强,他乘机在上个月吞并了昌华街的地盘。
前几天因为市里宣布我们这条街要开发成批发市场,牛靖一下就盯住了我们。昨天牛靖派人来找我,要我们尊他为大哥,否则要我们看一看昌华街的前车之鉴,现在我们怎么办?”
秦凡想了一下问:“这个牛靖手下有多少人?”
“跟着牛靖混的兄弟有二十多人,虽然人不算很多,但这二十多人里面,有一半以上是成年人,而且是被劳改劳教过的两劳人员,他们打架出手狠,经验多,而且非常拼命,我们这边的兄弟最大的才十八岁,和他们那样的人打架,恐怕敌不住,有几个兄弟已经怯了,想顺了牛靖,你看怎么办。”火牛有些泄气地说。
秦凡微微一笑:“昌荣街是我们的,还要再拱手送出,那我们还混什么,再说马上这里要兴旺了,我们要想跟着这个势头,就必须要保住自己的地盘,看来,这回得我亲自动手了。”
火牛看看秦凡,猛地一拳打在自己的手掌上说:“凡哥,你还是不要出面,我最近苦练火炉神功,好象快进入第一重了,就由我带着兄弟们和他们拼一拼,我不信他们有多厉害。”
秦凡笑了笑,胸有成竹地说:“昌荣街开发成批发市场,必定会招来各方大哥的注意,今天是牛靖来,以后还会有其他人要来争夺,我早晚是要出手的,否则靠你和那几个兄弟,根本招架不了。
既然牛靖来了,我就好好教训他一下,不仅让他以后再不敢来昌荣街,而且还要让其他人都知道,昌荣街他们惹不起,你火牛他们也惹不起。
也就是说,这一战要竖立起我们的威名,不仅让牛靖知道,让这几条街的人知道,还要让滨河市混事的多数都知道,我们昌荣街是不容别人插手的。
当晚,秦凡、马猴和火牛三个人在秦凡的住处商量具体事宜,这件事,没有让小红参与,一是这事与她无关,二是马猴认为:小红喜欢到处乱说,嘴巴未必牢靠,这种事情还是不让她知道为好,本来就是男人们的事情。
在滨河市,流氓打架,一般都选在玉溪河的河堤上,三五人小规模的打架,在玉溪河南岸找个僻静地方就行了,如果是双方几十人上百人的大规模打斗,在南岸打就太惹眼,这时会过了河,到河北去找地方打。
玉溪河的北岸就是农村了,可以说地广人稀,除了柳树林,就是庄稼地,正是大规模打架的好地方。
今天是十月五日,下午三点钟,火牛独自一人站在河堤下的渡口附近,手里拿着一根红白的木棒,等待着手下的到来,和牛靖的人约好四点在河北的一个柳树林里见面谈判,他要手下带着家伙三点钟在渡口集合,看看自己手里带的电子表,已经三点零一分,还不见一个人来。
这块电子表是秦凡送他的,在南方据说很流行,要卖八块钱一块,滨河市最近也开始流行这种表,火牛带着一块,内心还是很自豪的。
三点零四分,火牛看见,锁子从远处气喘吁吁地跑来,手里拿着一根空心钢管,跑到火牛身边才停下来说:“火牛哥,我妈看我拿钢管,死活不让我出来,我费了好大劲才想办法偷跑出来。”
火牛拍了拍他的肩膀没说话,锁子才十六岁,还显得很瘦弱,但平时打架就一股狠劲。今天的事,秦凡特意让他不要和手下的兄弟说自己会出手帮忙,就是想看看这些人在关键时刻的表现,现在看来,还是锁子够义气。
锁子看到只有火牛一个人,不禁愣了一下说:“火牛哥,其他人呢?”
火牛狠狠“呸”了一声说:“其他人都是孬种,听说和牛靖打架,都不敢来了,就我们两个去,你怕不怕?要是怕,现在回去还来得及。”
锁子看看火牛那蹬得老大的牛眼,以及他手里那根比手腕还粗的红白木棍,狠狠咬着牙说:“火牛哥,只要跟着你,和谁打我也不怕,大不了拼了我这条小命。”
火牛“哈哈”一笑:“好,算你锁子有种,我记着你,走,我们过河去,牛靖也不是三头六臂,我不信他能有多狂。”
两个人大步走向渡口的轮渡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