决心好下,但是该采用什么段呢?陈太忠有点为难。
要非常规段,他有的是,但是如果可以选择的话,他更愿意使用常规的段。
事实上,他已经安排了人,在各种场合了解林听涛的事情,也有凤凰市道上的人物,摸清了林区长的一举一动,随时可以出黑的。
不过对陈太忠来,最有效的办法,还是直接穿墙术进家,四处搜查犯罪证据——就算没有证据,栽赃一下也不是多大点事儿。
可是这么搞的话,技术含量有点低……陈某人不是唯技术流的,不过红尘历练这么久了,不能拿出一些有创意的法子,心里总是要有点遗憾。
车队到达朝田的时候,是下午四点,施金鹏还想邀请陈太忠办公室小坐一会儿——几家人是同同回的,但是在素波这几天,还真没什么交集。
陈太忠婉言谢绝了,而李世路则是着急还那辆借来的奔驰,所以大家分道扬镳,牛晓睿笑眯眯地建议,“我的住处,好吗?”
敢情牛总编并不在家里住,而是住在一个同学家里,这个同学经她帮助,目前在加拿大自费留学,家里的房子没人打理,就托她看顾。
因为房子装修得很不错,这同学也不想往外租,要求牛晓睿平常住在那里即可——水电物业啥的你先缴着,回头我给你报销。
这房子在一个高档小区,陈区长的奥迪车在这里,也只算是普通,两人上楼胡天胡帝一番,由于是单独的空间,牛晓睿索xìng彻底放开,先来一段。然后再来个鸳鸯浴,在做的过程中,她叫得荡气回肠惊天动地。
一场大战过,就是五点二十了,陈太忠卫生间清理一下,嘴里还在发问,“我,你就不怕邻居听见?”
“这会儿是上班时间,又不是半夜,我喜欢大声喊。”牛晓睿懒洋洋地回答,留学过的,还就是放得开。“有了快感,就要大声喊。”
顿了一顿之后,她又哈地笑一声,“反正我不是房主,让我同学跟邻居解释吧。”
“你还真是……”陈太忠无声地笑一笑。“晚饭出吃吧?”
“那是啊,”牛晓睿一边娇笑着,一边赤着身子走进卫生间,她的大腿内侧直到小腿,还有两行液体的反光,但是她却不以为然。“我除了榨果汁,只会煎蛋和煮方便面。”
等她收拾打扮完,就是六点了。两人也懒得开车了,撑一把伞在街上慢慢悠悠地走着,大约逛了二十分钟,来到了一溜烧烤摊子前。
这里的烧烤摊子,跟大排档还是有些不同。他们身后就是饭店,只是夏天到了。饭店在门口多加个烤箱,摆些桌子支几把阳伞,就占道经营了。
“这儿的味道不错,尤其是这个烤羊腿,”牛晓睿指一下其中的一家,“老板是个穆斯林,祖传的艺。”
“不能喝酒,实在没啥意思,”陈太忠摇摇头。
“他还卖酒呢,要不凭什么跟别人争?”牛晓睿笑着回答头。
“希望待会儿不要来个城管什么的吧,那可就是小主角待遇了,”陈太忠见她心情好,也就懒得再计较了,想到自己在素波就想吃一次地摊,却是没有如愿,那就在朝田体验吧。
只是这个地方,确实是喧闹了一点,陈某人陪牛总编出来吃饭,图的可不是花前月下的卿卿我我,只不过是适逢其会,玩点小情调——正经是还要开着机,吃饭办公两不误。
“非法占道,最多搬回饭店,”牛晓睿对这个还是很熟的,“不会影响咱们吃饭。”
是不会影响,其实还有一些小小的影响,有些汽车过的时候,按住喇叭不放,还有车飞速地驶过,溅起的泥水,甚至能打到桌子边。
陈太忠一开始有点不适应,后来索xìng用仙力撑起一个清心罩来,外物不得入内,就是噪音什么的,也小了很多。
两个人吃喝了一个来小时,陈太忠觉得差不多了,将清心罩渐渐撤,不成想就在此刻,啪地一声轻响,有人将一个啤酒瓶狠狠地掼在地上,“草泥马!”
酒瓶碎片四溅,旁边人也不予理会,可是一个小碎片不偏不倚,砸到了牛晓睿的小腿上,她哎呦一声,赶紧猫下腰看,“呀,划破皮了。”
陈太忠随便扫一眼,看到一道小小的红线——只是划破了一个浅浅的口子。
但就是这样,他也不能忍受,自己的女人遭了无妄之灾,于是一顿啤酒瓶,就站起身往后看,“尼玛……哪个孙子干的?”
他身后的那三位听到这话,也不干了,他们在这儿折腾好一阵了,旁人也有不满意的,就将桌子挪开了,偏偏是身边这一男一女,坐在那里不动——没人知道,这世界上还有清心罩这种玩意儿。
听到他骂人,一个家伙抬重重一拍桌子,“小子,你什么……我艹,太忠区长?”
陈太忠一扭头,也愣了,合着身后三个是穿军装的,其中一个还是熟得不能再熟的主儿——阳州军分区的作训科长宗报国,“报国你这是……发啥酒疯呢?”
“误会,误会,”宗参谋赶紧站起身笑一笑,又冲不远处的服务员摆一下,“熟人,你们不用管了。”
“误会个毛,你都要艹太忠区长了,”陈太忠哼一声,一脸的不善,“身为现役军人,在公众场合酗酒……我得找纠察来评评理。”
他这是大话吓唬人,关键是他现在跟牛晓睿在一起,虽然只是在吃大排档,没干什么别的,但是传出了,总是不好。
“太忠区长,你就不要吓唬人了……嗯,该叫太忠书记了,”宗报国嬉皮笑脸地回答,部队里的人是直肠子,但是装疯卖傻也个顶个是好,“小田今天心情不好,您多担当。”
一边,他一边就扫到了牛晓睿,先是微微一怔之后,就挤眉弄眼地发话,“呦,这不是牛总编吗?您帮着给情。”
“连我都在找陈书记情呢……要不会请他吃饭?”牛晓睿微微一笑,努力撇清自己。
陈太忠没在意他俩的对白,而是上下打量着另一个两毛二,“这不是那谁……田浩田参谋吗?这是怎么了?”
田浩的两眼通红,见到陈太忠发问,也只是心不在焉地点点头,“陈书记,不好意思,遇到点个人问题,有点难以控制……我不是有意冒犯。”
“喂,对了小田,你的问题,完全可以跟陈书记一,”宗报国眼珠一转,“找他绝对好使,不过……你这是用了我的人情了,将来得还。”
要不这当兵的直接呢?这还真直接,田浩闻言眼睛一亮,也猛然间意识到了什么,“谢谢报国大哥了……陈书记,咱并一桌,慢慢聊?”
“你俩商量得挺美,我同意了吗?”陈太忠哭笑不得地反问一句,又看一眼牛晓睿。
“牛主编,牛姐,刚才是我不对了,”田浩两腿一并,冲着她敬个礼,“请首长批评。”
“你快别二了,”宗报国伸将他按着坐下,又回头看一眼牛晓睿,“小牛,牛妹妹,他喝得有点兴奋了,给我个面子?”
“宗科长的指示,我是一定要听的,”牛总编笑着回答,这个人情做得很痛快很直接,不过她没意识,通过这句话,就流露出来一个信息——她跟陈太忠的关系深厚,压根不等陈书记表态,她自己就做主了。
然后两桌就并作了一桌,三个军人里,宗报国和田浩都是两毛二,另一个小兵是一毛三,只有端茶倒水的份儿。
陈太忠也不着急问田浩的事儿,但是宗报国是个热心人,张嘴哇啦哇啦讲了一通,原来还是涉及到军队干部转业的问题。
要田浩比宗报国还小两岁,今年三十四,但是最近恒北省军区有个法,四十一刀切和五十一刀切,四十岁到不了上校的,转业,五十岁到不了大校的,转业。
田参谋倒是不怕四十都到不了上校,但是五十岁之前到大校,那就要看运气了,他就做出了决定,早早转业——三十四岁,在地方上也还正是有所作为的年纪。
田浩的中校,是副团职,转业到地方上降半级,应该是正科,不过前面早就科普过,现在部队转业的形势,非常严峻——能给个县局的副局长,那就是很有面子了。
田参谋转业的目标,是阳州某jǐng察分局的副局长,这个目标真的不低——很可能是正科级的副局长,而且是jǐng察系统。
至于是哪个分局,宗报国没有,陈太忠也没有问——这个东西没法问,太犯忌讳。
而现在,接收单位出了问题,田浩不好落地了,这真的是很令人苦恼的,陈太忠听到这里,忍不住一声,“这个问题你找我,我也难办啊……我北崇不缺副局长。”
“这只是其一,因为小田落不了地,他的爱人白芸……作风上就犯了点错误,”宗报国犹豫一下,终于还是实话实,并不介意身边有个一毛三,还有个牛晓睿——当兵的话做事,确实直接。
“嗯?”陈太忠听得眼睛一眯,嘴里轻声嘀咕一句,“破坏军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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