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请问一下”当只有我和怀特两个人时我小声地问大师究竟你和克莱顿大公打了什么赌呢?”
“你很想知道么?”怀特漫不经心地扫了我一眼。
“只是好奇嘛。”我笑着吐了吐舌头。
“其实也没什么”怀特淡淡地说“那老家伙只是捎了一封信过来说他儿子应该会带着一个女孩子过来找我订做礼服。”
“赌的就是这个?”我有些不相信地问道毕竟如果这就是打赌的内容那眼前这个人实在是傻瓜因为克莱顿要赢实在太容易了。
“不我们打赌的具体内容是……”怀特慢悠悠地说“……那位由他儿子带来的女孩子——也就是你可以让我自愿的拿出压箱底的宝物。”
“自愿?”我的头有些昏这个赌约从一个极端走到了另一个极端现在对怀特太过有利了因为“自愿”两个字实在太主观了只要想赢怀特怎样都能赢的。
似乎看出了我的想法怀特冷哼一声说:“你是不是想说‘自愿’两个字随便我怎么说都行?克莱顿那老家伙难道会干明显吃亏的事情吗?他是明知道我就算认输也决不会打破当年的誓言。”
见我有些茫然的样子怀特叹了口气脸色柔和了些“十年前我女儿即将迎来十五岁生日我为了庆祝这一天专门花了一年时间制作了一间晚礼服打算在她生日那天给他谁知就在生日前一天……嘿生了一些意外于是衣服就被我收藏了起来。并立了个誓言除非再见到一个能及得上我女儿当年容貌气质的人否则这套礼服将永远不拿出来。”
对于十年前生的事情怀特只是以很平淡的语气用“一些意外”几个字带过了但我有其会听不出其中的蹊跷但不论这究竟是什么事情既然在十年之前也就与我无关了既然当事人看来不想说的样子。我当然也不会追问于是说:“那么这十年来……”
“一个都没有”怀特用很肯定地语气说“你是唯一的一个以后也不会有了那套礼服我打算送给你。”
“哎?那怎么可以?”我连忙推辞。
“这也没什么”怀特淡淡地说“其实前几天国王找过我。说想带他女儿来见见我意思再明白不过了其实露妮公主我以前就见过是个美人不过要说有资格穿我这件衣服……嘿嘿却也未必不过先王待我甚厚如今的国王对我也算礼敬这露妮公主说来也是我的晚辈到时候大家面子上过不去也不好。索性给了你这样也好我也不需要再为誓言而烦恼。”
“如此我就恭敬不如从命了”我点了点头说“其实我倒真得很期待。想看看您的杰作究竟是什么样子的。”
这倒是真话对于这位异世界的范思哲我读确实很好其他究竟会有怎样的设计。
“现在不行”怀特说“虽然礼服基本上早已完成但这原本是为另一个人准备的也就是说对你并不合身我绝对不把未完成地作品展示于人前我要使用接下来的时间修改它。你今天可以先回去了放心吧会及时送到你手上的。”
“嗯?可以回去了?”我大为惊奇“你说这衣服对我并不合身可你还没有……还没有……”
“还没有量体裁衣”怀特说出了我的下半句话“的确如果是一般女性。少不了这个步骤但是你不同。我仔细观察过了确定你没有使用任何影响体态的道具比如束腰、胸垫什么的不错都能做到这一点的姑娘不多了当然你这样的身材实在不需要那些也是原因之一不管如何凭我这些年地经验目测就足以判断出你的身材数据不需要实际量了。”
这话说得我大窘照他这么说好像我现在的身材体态在他面前完全一览无余这也未免太……
“当然还有别的原因二十多年前我帮那个老家伙的老婆量尺寸只是本着认真严谨细致的精神而已他事后也不知道吃错了什么药竟然提着剑追杀我三条街真是荒唐!如今我这把老骨头可经不起折腾了。”怀特说这些话的时候依然板着脸但
由自主地出现了一丝莞尔眼中的色彩也鲜活了许多
“那样啊还是算了吧。”我苦笑着说“不过我还有一个问题想问您。”
“说吧。”怀特一挥手。
“其实就是您之前所说的打赌请问……赌注究竟是什么呢?”
“……也罢”怀特看了我一眼沉吟良久才叹了一口气“有些话本不想说不过索性一起说了吧其实那是一张配方。”
“配方?”
“是的配方”怀特说“那是我在试制衣料时无意中现地一种合成的药水将皮革放入其中浸泡再晒干可以极大地增强韧性和强度克莱顿想要它很久了但我一直不给这次接着打赌的机会终于被他得去了。”
我顿时明白了克莱顿大公想要这张配方的原因了在所有的护甲中皮甲是最轻便但同时也是防御能力最差的而克莱顿公国地疾风军团又以轻骑兵闻名遐迩这份强化皮革配方的价值可见一斑不过我同时又想到这类东西往往有一个通病可能成为军事上极大的弱点。
“请问它易燃吗?”我小声问道。
怀特猛地望向我双目中精光大闪但很快又恢复如常只是定定地凝视着我良久才说:“好好好克莱顿这老小子的眼光和运势叫人不佩服都不行也许天命真的在他也说不定。我可以告诉你并不易燃这样你可以放心了吧?”
“随口问问而已”我试图调节一下有点紧张的气氛“无所谓放不放心啦。”
“你有心也好随口也罢对我并不重要”怀特耸耸肩从怀中取出一张纸条递给我“本来哈打算专门派人送去现在看来没有这个必要了。”
我却不接问道:“大师为什么要把它给我外面的雷不是更加合适吗?”
“给他和给你难道不是一样吗?”怀特有些诧异“你们迟早要结婚的。”
“谁……谁说我要和他结婚的?!”我慌忙大省抗议“是因为舞伴的关系吗?我只是出于朋友地道义帮帮他罢了!”
怀特以一种不可思议的眼光看着我良久才说:“小姑娘你这话到底是真是假我不知道也不想知道你和克雷迪尔是什么关系我也无心过问但我还是和你说一句你难道以为两天后的宫廷舞会只是一般的舞会吗?你只要和克雷迪尔一起出现在那里从此以后你的标记就是克莱顿了不论是否和克雷迪尔结婚你将被绑在克莱顿的战车上将来它攀上顶峰也好跌落深渊也好你是不可能从上面下来的明白吗?”
“你是指政治和军事上的事情?”我略一思考就从容地说“这我并不否认而且既然我上了这辆战车就绝对不会让它跌落深渊的。”
“或许吧”怀特淡然地说“你地眼神充满自信和当年的克莱顿还真像。但是我老了已经不想再让自己和自己地家人被绑上战车更不想死了以后没脸见先王衣服我会送到府上你还有所有和克莱顿有关的人以后请不必来找我了。”
“是”我点了点头老师说克莱顿未必没有情怀特出山的想法不过怀特显然也看透了所以现在就把路给堵死人各有志本是如此“如此我就告辞了。”
“等一下。”怀特突然又叫住了我。
“大师还有何吩咐?”我问道。
“你……”怀特神色复杂沉吟了良久才说“你回去告诉克莱顿霍格维德表面上风平浪静但这潭水的实际深度难说得很有些事要么不做要做就早些准备吧。”
“明白”我点了点头“这些话我会如实告诉克莱顿大公的。”
“这些话不是说给克莱顿大公听的。”怀特突然冷冷地说。
“哎?”我没明白怀特的意思。
“唉~~~”怀特脸色变了数变终于又转柔和长叹一声“这些话我是说给当年在街上混时一直跟着我喊我怀特老大有剩面包一起啃有烂被一起盖即使在我被人揍得最惨的时候也没有抛弃过我我的克莱顿兄弟听的。”说到这里怀特转过身去背对着我“你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