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话、胡旋舞倩影
来到霍英东的豪宅,光是佣人就有上百人。我在郭显明带领下,走进二楼一间宽敞的卧房,硕大的油画画像对面,就是一位躺在床上的老人,他就是霍英东。没有了豪情壮志,只是一个被病魔缠身的老人而已。腿病居然可以让人精神萎靡到如此境地,看来霍老的大限也不远了。
以我的能力,让他超脱生死并不是难事。可是,如果有钱人就可以通过财力来买长生不老,那么这个世界就乱了秩序,绝对不可以这样。古代的皇帝,权力大到人间的顶峰,可是对于生死也是无可奈何。我在心里微微叹气,走到霍英东身边,替他切脉。
“他是什么人?”一个五六十岁的男人,看样子是霍英东的儿子,对郭显明喝问道,明显带着不满。
“他是神医许先,我托显明请来替父亲治病的。”另一个声音响起,一个长相和问话者五成相似的男人走进卧房,大声说道。
郭显明笑着介绍,“许先生,这位是霍家大老爷,霍翁的大公子,就是霍先生托我请您来替霍翁治病的。这位是霍二老爷,霍翁的二公子。”郭显明介绍之下,我知道喝问我的就是霍二公子。可怜两个年过半百的老人,还是公子,霍英东可真是能活啊。
我没有抬头,淡淡笑道,“久仰,久仰。霍老先生的病容易治,拿一瓶茅台酒来,没有茅台用酒精代替也可以。”
霍二公子冷冷道,“拿一瓶茅台来。”我心里失笑,霍家怎么可能连一瓶茅台都找不到呢?我刚才说的话,看来已经让霍二公子不悦了。
拧开茅台酒瓶,一股酒香喷出,我暗赞一声,看起来起码是百年陈酿,够劲儿!扯开霍英东的双腿睡裤,将茅台酒喷在双腿上,我伸指在他的双腿上沿着筋脉点穴,输入灵气,刺激血脉畅通。刚才见我给霍英东切脉,面露不屑的几个私人医生,此时眼睛里都有了惊讶之色。银针刺穴治疗的技术,在现代很平常,但是用手指点穴治病,就不是平常人可以施展的了。
指尖的灵气刺入霍英东体内,我的心神也随之进入他的身体。衰老的细胞已经没有活力,受到灵气的滋润,也仅仅只是恢复了运作,整体依然是濒临死亡。我心里交战良久,难道真的要延长霍英东的寿命,才能治好他的病?为了在香港立足看来只好先如此,大不了再向地府阎罗王请罪。
双目精光一闪,我加倍输入灵气,大地生机盎然的灵气被我引入霍英东体内,我心里叹道,“五年,应该是底线了。但愿让你多活五年,你能为香港的繁荣再尽一分力!”
霍英东的头发从灰白无光,渐渐变成银白闪亮,这微妙的变化,在场的医生都注意到了。有个医生吓得惊叫道,“姓许的,你对霍翁做了什么手脚,怎么会出现回光返照的征兆?”
我不屑嗤笑道,“回光返照的征兆,和生机再续的征兆,是不同的。不懂中医,就不要胡乱说话。”
床上的霍英东缓缓睁开眼睛,看着我慈祥笑道,“是你救了我,好年轻的医生,火气和我年轻时一样,冲得很啊。”
“霍老,你身体刚恢复,还不能多说话。进补一些温和食物,再过三天就可以如常人一般下地。”我起身告辞,霍英东也不挽留,只是淡淡笑道,“年轻人,有空来看看我这个老头子。”
我潇洒一笑,“医生无事还是不登门的好,否则不吉利,有人要怪罪我的。”
霍英东哈哈一笑,“那好,就换我去拜访你。”霍家一家全都面显诧异,不明白霍老为什么对我如此看重。我心里明白,霍老已经感觉出我不仅治好他的腿,而且还改造了他的身体。他对于我充满了好奇,可是我却不敢接受他的赏识。霍家深宅大院,我可不想从古代的宫廷政治斗争中才解放出来,又卷入豪门家族的斗争中去。我毫无留恋地出了霍家,郭显明跟着我走出,微笑道,“许先生实在是个世外高人,一瓶茅台酒就治好霍老的腿病,实在高明。”
不知道郭显明是说我高明,还是我的医术高明,我笑着答道,“郭司长,以后有好客户,还请司长多多关照。再过一段时间,条件齐备,我的私人诊所就要开张,郭司长多多来捧场啊。”
“一定,一定!”
郭显明对我十分亲切,用直升机将我送回甜水村,聊了很久才离开。我在家里和董大嫂一起招待郭显明,这种高级官员到来,村长都上门作陪,着实热闹了一阵,当然,我的神医之名也更是远播。
娘子和小青平常都不在家,她们的英文课上得很顺利,小青每天都痴迷地沉浸在美国爱情文艺片里不能自拔,听力口语都是突飞猛进。娘子带着小福宝上学,渐渐成了港大一景,我劝娘子将孩子送幼儿园,可是娘子舍不得,非要自己带着。我在医学院学习的进度也很快,有了大宋行医的经验,很多病理中西参照,立刻就理解了。另外一件让我兴奋的事情,就是甜水村诊所的年轻医生上门拜师,向我学习针灸技术。
他叫钟满,也是甜水村人,港医大毕业,算是我的师兄先辈。可是他却拜我为师,很是尊敬地称呼我许大哥,让我心里得意之极。
“许大哥,你真是个好人,教我本事,还不收钱。你让我怎么感谢你才好?”钟满推了推鼻梁上的眼睛,脸色发红,样子很是激动。
我一笑,拍拍他的肩膀,说道,“钟满老弟,我们是医学探讨,什么师傅不师傅、徒弟不徒弟的,再说你医学院毕业,说起来还是我的师兄呢。等以后我毕业了,我们合开一家私人医院如何?”
“好啊,太棒了!许大哥你能看得起我,我高兴都来不及。”钟满兴奋得手舞足蹈,我也哈哈大笑起来。看见钟满,我似乎看到了当初的自己一样。
“对了,钟满,我问你一件事。如果我想尽快取得医学学士的学位,可不可以有什么捷径?”
钟满说道,“大哥,你如果想快速取得学位,就要提前修满学分。一共三十六门主干课程,近一百二十学分,起码要学两年才能毕业。”
我点头道,“嗯,半年,最长一年,我就要毕业!拖得太久,我们的私人诊所、医院就难以开起来了。”
钟满吃惊道,“半年?不可能的。现在已经是十二月底,就要过新年了,许大哥你想用明年半年修完所有专业课,太不可思议了。就是超人恐怕也不行!”
我看着钟满,忽然笑问道,“钟满,你当初的课程考试成绩如何?”
钟满自信道,“都是全优,大哥不要小看我,我可是医学院的高材生!可惜,唉——”钟满一脸失意,估计是事业不顺利,只能在甜水村开诊所,让他很气闷吧。
我神秘笑道,“钟满,你如果愿意帮我,半年毕业不是难事。”钟满睁大眼睛看着我,说道,“大哥,你的意思是,让我帮你作弊?这不可能的,考试的时候用电脑答题,还要查准考证和身份证,关键是手机不能用,有信号屏蔽。我就是想帮你,也没有办法啊。”
我呵呵笑道,“钟满,你放心,我自有办法。到时候,就要仰仗你的高材生大脑了!”钟满被我说得糊涂,挠头道,“好吧,我倒要看看大哥你有什么办法?”
钟满看我一副成竹在胸的模样,百思不得其解,干脆不想,对我说道,“对了,大哥,你是一年级新生,每年都一个新年舞会,你和大嫂去参加吧!大嫂长得天仙一样漂亮,你们共舞一曲,一定会让所有人嫉妒死的。”
“新年舞会?”我问了一句,不禁想起当初在学校,自己也跳舞,可惜那时候没有娘子,只能四处打游击,去邀请舞池边上的美女,被拒绝过很多次。现在想起来,真是好玩的回忆。说起来,和娘子跳舞真是一件很惬意期待的事情,我暗自决定,一定要和娘子去新年舞会!
娘子回家,听到我说新年舞会的事情,脸上表情一僵,小青哈哈大笑起来。我不明所以,问小青说道,“笑什么?舞会很好啊,有什么奇怪的吗?”
小青捂着肚子,对我和董大哥、大嫂说道,“你们不知道,因为要开舞会,已经有几十个人给姐姐传纸条、递贺卡,拼命邀请姐姐参加舞会,想当姐姐的舞伴。今天姐夫你也提起这件事,我才觉得好笑。”
我笑呵呵道,“老婆最漂亮了,难怪有那么多人当护花使者,好老婆,一定要和跳舞,不要不理我啊。”
娘子失笑,搂着小福宝,说道,“老公,我当然和你跳舞,也只和你跳舞。和别人搂搂抱抱,我可不习惯。”
我得意点头,忽然想起小青,问道,“老婆,没有人请小青跳舞吗?”按说小青也是大美人,不可能没有人来追啊。而且娘子抱着孩子,一眼就知道是已婚妈妈,小青还是独身,应该追求者更多才是。
娘子笑道,“耀祖坐在小青身边,哪里有人敢接近小青?这倒省了不少麻烦。”
“耀祖?”我听娘子叫刀疤的名字叫得如此亲切,不由得心里郁闷。娘子笑道,“是啊,就是那个刀疤,老公没有忘记他吧。其实他人不坏,经常照顾我和青儿,中午请我们去中环吃饭,很绅士的。”
我惨呼一声,香港的绅士教育,迷惑了娘子,郑耀祖这种黑社会大哥,也可能是绅士么?流氓绅士还差不多。
小青笑道,“跳舞很好玩,我也要参加新年舞会!我和姐姐以前也经常跳舞的,可惜不会跳交谊舞。姐夫,你要教我跳交谊舞啊,好不好?现在人类跳的舞蹈,都好怪异的,和过去不同了。”
董老哥听着我们聊天,一直笑眯眯的,听见小青这句人类,咽得喉咙一声响,诧异道,“人类?”
我连忙解释,“啊,小青汉语不好,她的意思是人们!呵呵——”
于是,我只得当起小青和娘子的舞蹈教练。娘子比较保守,坚决不同意让小青出去学习舞蹈,我只能累得半死,拖着小青跳舞,脚趾被她踩得红肿,最后穿不进鞋子,只好穿着拖鞋和她练习。小青眼睛里狡猾的光一直闪耀,我最后才惨呼道,“小青,你竟然是假装不会,故意踩我!”
娘子就聪明得多,华尔兹一教就会,快步舞也是轻巧灵敏,天生的舞蹈家莫过如此。眼看后天就是新年舞会,几乎每天我都要和娘子、小青练习舞蹈。
明天就是晚会的日子,小青出门不见。晚上我和娘子练习舞蹈,小福宝和子鼠星一个躺一个坐,看着我和娘子表演。此时小青,却去见刀疤了。
“刀疤,找我什么事情?”小青见到刀疤,笑问道。
“青姐,明天是新年,我有一件礼物送给你!”刀疤笑得神秘,带着小青往海边沙滩开车飞驰,小青一个劲儿追问到底是什么礼物。
刀疤哈哈笑道,“青姐一定喜欢!”
海滩上,一圈蜡烛将一辆青绿色的跑车围在中央,刀疤笑着问道,“青姐,满意不满意?这辆改过的蓝博机尼,静止启动到百公里,只需三秒不到,马力600,排气辆v8.3,最适合青姐你的驾驶风格!有了它,青姐以后就是香港车坛的霸主,无人能和你别苗头!”郑耀祖哈哈大笑,小青两眼放光,用手轻轻抚摸车身,发出啧啧赞叹。
“刀疤,谢谢你,我太喜欢这辆车了!”小青大声道,“哎呀,我没有礼物回送给你,这可怎么办?”
刀疤脱口就想说出,“把你自己送给我就行了!”可是他死死忍住了这句轻浮的话,面对小青,他比往日对那些道上的女人要谨慎万倍,在意万倍,生怕小青生气。讷讷说不出话,小青却哈哈一笑,拍着刀疤的肩膀,说道,“好,我决定和你一起参加新年舞会,这么给你面子,你应该很高兴吧?”
“新年、、舞会?”刀疤郑耀祖的脸色极为尴尬,左脸的一道浅浅刀疤都弯成了苦笑的嘴巴形,让小青扑哧一笑,忍不住问道,“怎么了?你不想和我一起参加舞会,那我就和别人去。”
刀疤连忙摇头道,“不是,不是,我想和青姐一起去。可是,我不会跳舞。平常在夜总会总是蹦迪、磕药,对那种搂腰装高雅的东西,我不会。”
小青两眼放光,笑道,“你不会跳舞?太好了,我教你!”小青阴险的笑容,让刀疤害怕,退后道,“青姐你、、教我?”
小青哈哈笑道,“放心,我不会踩你的脚的。放心——”片刻之后,海滩上传来阵阵男人的惨叫声,还有一个女人的开心笑声,让人不禁猜测,海滩上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新年舞会正式开场,体育馆一楼装饰得霓虹彩灯闪耀,整个港大的学生都来这里参加一年一度的新年舞会。美女如云自然不必说,抱着小福宝来参加舞会,娘子有些担心道,“这里的空气不是很好,对孩子会有伤害的。”
我想了想,用灵气做了一个空气滤清罩,罩在我和娘子、小青所在位子的周围,娘子顿时觉得空气清新,笑着点头。董大嫂、董大哥也被我们拉来一起玩,还有钟满,也穿着一身西服来舞会上猎艳。
刀疤穿着一身银色西装礼服,走进舞场,那股匪气让众多港大学生纷纷让开,不敢挡路。刀疤走到我们位子边上,对我尴尬笑道,“姐夫好,姐姐好,青姐好。”他这一叫,小青扑哧笑了,拉着刀疤走远,说道,“姐姐,姐夫,他胆子小,我带他先去跳舞,不和你们说话了。”
我低声道,“胆子小?我看他手里没有几条人命,至少也撞坏过几百辆车子,要坐牢牢底都该坐穿了。这样的人小青居然说他胆子小?唉,这个世界实在太疯狂了——”
娘子笑而不语,拉着我的手目视整个舞场,高兴之极。董大哥兴致来了,拉着董大嫂在一曲《蓝色多瑙河》中快舞起来。此时我忽然看见一个人,赫然是董瑛红。我大声叫道,“瑛红妹妹,过来坐!”
董瑛红看见我,脸色一红,低头过来,说道,“对不起,以前误会你了。听说你已经取得了香港居民身份证,还入了港大医学院,我妈都向我说了。今天,我是特意来道歉的。”
董瑛红如此说,娘子温婉笑道,“瑛红妹妹,自己人有误会,说明白就好,不要记在心里。来,坐在我身边,我们聊聊。”
“别,白姨,您叫我瑛红就行了,别叫我妹妹,辈分乱了,我妈会说我没有礼貌的。”董瑛红看着娘子,这个白姨叫得实在难以开口。娘子的年纪看起来比她还要年轻,她当然叫不出口这个姨字。
我呵呵笑道,“各论各的交情,都什么年代了,还讲那些老套伦理。瑛红妹妹,以后你就叫我大哥,叫我老婆大姐,这就么定了!”
“好,大哥、大姐!”董瑛红是个痛快人,当下叫出口,心里再无芥蒂。我对董瑛红笑道,“妹妹,有没有男朋友?如果没有,舞会上可是结识好男人的大好机会!”
瑛红笑道,“没有男朋友,我不喜欢男人的。”
娘子和我同时吃惊,瑛红看着我们,失笑道,“骗你们的,我可不是同性恋!”瑛红看见小福宝,惊喜笑道,“好可爱的宝宝,姐姐能让我抱抱他么?”
娘子一笑,道,“当然可以,来,我教你怎么抱。”
董瑛红抱着小福宝,高兴之极。我对娘子说道,“有瑛红抱着小福宝,我趁着此时请娘子跳一曲如何?”
“荣幸之致,老公请——”娘子撩起裙角,飘然入舞池。我一身黑色西服,娘子一身白裙,坠满了白色的百合花饰物,长发飘飘,像天使一样迷人。我们飞旋在舞池里,引来无数羡慕的目光。
“哇,好漂亮,那个女生是哪个院系的?”
“不会是模特吧?太魔鬼的身材了。”
“港大之花,非她莫属。”
各种私语传入我和娘子的耳朵,我笑着对娘子说道,“老婆,你可是万人焦点,一会儿来请娘子跳舞的人,要排队到体育馆外去了。”
我和娘子在一群眼中闪着青光的色狼中穿过,多瑙河的曲子结束,我们相拥走回座位。这时,一支从未听过的曲子响起,娘子吃惊道,“胡旋曲?”
主持人大声宣布,“各位同学,现在请『大唐乐队』为我们演绎胡旋曲,盛唐遗风,堪称古代的华丽摇滚乐!请在古典与漏*点中舞动吧!”
点子合成的琵琶声响起,舞池中间小青发出一声尖啸,身子如同陀螺般旋转,只剩下一片青色的身影,围绕着刀疤飞旋。边转边唱,小青穿透力极强的歌声飘荡在大厅,没有听懂古波斯语的意思,可是众人在小青飞旋不停同时又能高歌不停的神奇舞技下,彻底被点燃了漏*点,舞池疯狂了。
小青尽情跳着,娘子心痒,对我说道,“老公,我和青儿给你表演大唐胡旋舞,那可是我们的拿手绝技!”
娘子也加入了胡旋舞的行列,一青一白两道身影交缠在一起,狂放胜过桑巴舞的胡旋舞,赢得了阵阵喝彩。娘子正转,小青反转,两人的胳膊勾在一起,像一阵旋风,围着半径三米的***,飞速旋转了一圈。
看了娘子和小青舞技,简直佩服得五体投地,这才是真正的舞蹈,将野性和女人的妖冶完美结合,不愧是盛唐最富盛名的胡旋舞!
我呆呆看着娘子,心里高兴之极,没有想到娘子还有这么多才多艺的一面,以前完全不知道。此时,在我的对面,竟然也有一个男子,呆呆注视着娘子,眼睛里射出无比钦慕的光彩。看见这个人,我的心里有一种忽然而来的危机感,不知道为什么,我感到了威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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