取过紫萱手中的长剑,我飞身跃过双环阵跳入了盗匪团的人堆中。
“风雷如亟!”手中长剑运转我一剑重创了十多名盗匪好手,同时,我的后背与右臂之上同时感到了一股刺痛,这是刚才发出的那一剑的代价,但伤口传来的刺痛却更激起了我的杀意,再次使出了“风雷如亟”!
不到一盏茶的时间里,我己是全身浴血,身上至少留下了数十道伤口,整个人犹如厉鬼一般。
在这一盏茶的时间里,戚继光率领的队伍也成功地挺进了一百米,终于跟肖家的队伍汇合在了一起。
当我突然发觉到身旁的敌人都不见了之时,一股难以言喻的疲惫猛地袭了上来,刚坚持着往回走,薛、龚二人己一左一右地扶住了我的身体。
“二少爷,你没事吧?”龚飞沙焦急地问道。
“嘿嘿,我没事,身上的血大部分是敌人的,我只是受了一点小伤罢了!”我干笑着摇头,“快扶我到孙紫萱的旁边去。”
“是,二少爷!”听了我的回答,龚飞沙与薛断雁一起松了一口气。
在薛、龚二人的搀扶下,我走近马车旁,一眼就看见了脸色苍白地躺在车厢里的孙紫萱,涂总镖头与几名轻伤的肖府铁卫正护在她的身旁。
此时,那名自称戚继光的青年在家将的保护下走近了过来,“你们谁是这支车队的首领?”
“戚大人,草民是广东振威镖局的涂大海,两年前曾有幸在山东登州府衙见过大人一面,不知戚大人可还记得!”涂总镖头急忙迎上去说道。
“嗯?我记起来了,你正是振威镖局的涂总镖头。”注目细看,戚继光突然展颜笑道,“上次还多亏了你帮我带的药,否则我娘的哮喘病还好不了呢!”
“呵呵,此许小事大人还记在心里,草民实在是惭愧啊!”涂大海不由开心地笑道,“没想到今天竟是大人带人救了在下等人的性命。”
“千万别这么说,剿灭匪盗,本就是本官的职责之一。”戚继光忙谦虚地摆手,“只是没想到这次告假来沧州探亲,会在这里意外地帮了涂总镖头一把。”
“这也是草民等命不该绝吧!”涂大海笑应道。
“对了,涂总镖头,你身旁的这位兄弟是什么人?刚才见他在盗匪群中杀进杀出,如履平地,在下真是佩服之至啊!”戚继光的目光突然转到了我的身上,向涂大海问道。
“哦,他是我在江湖上的朋友,这次是我请他和他的手下护送我进京的!”涂大海忙回答道。
没有征求我的意见,涂大海不敢随便向戚继光言明我的身份,所以只能含糊以应。
“涂总镖头,莫非你们此次进京是要做什么大事吗?”似乎也知道自己问的有些冒昧了,戚继光笑了笑,换了一个话题。
“不瞒戚大人,草民等此次进京是代表两广十七个府县数十万受灾的百姓向皇上递血书的!”对于眼前这戚继光,涂大海似乎十分的信任,开口就将实话说了出来,“可惜却也因此得罪了朝中的某些权贵,刚才的那些盗匪八成就是他们派出的爪牙。”
“有这等事!”戚继光不由大吃一惊(谁乍一听到这些话都会大吃一惊的),“涂总镖头,可否将血书取出让在下一观?”
“当然可以!”涂大海点头,小心地从怀里掏出了那份珍贵的血书递了过去。
“奸人误国啊!”仔细地展开那份血书看了之后,戚继光不由叹道,“难怪刚才那些人非要致你们于死地不可。”
“戚大人不必担心。”涂大海道,“有草民和草民的这些朋友在,我们一定能顺利地将这份血书送入京城的。”
“嗯,趁着敌人刚刚受了重创,无法再组织人手阻拦你们的空隙,你们尽快起程吧!我带着手下的家将们亲自护送你们一。”戚继光点头道,“至于那些受了重伤的人,你如果信得过在下,就将他们留在沧州交给我来照顾,等他们伤好之后,我会让他们去找你们汇合的。”
“如此,就太感谢戚大人了!”涂大海大喜,“在下正担心受重伤的人太多,队伍无法正常的行进,留下他们又担心他们的安全呢!”
此战,肖府铁卫当场阵亡者达到十七人,重伤三十五人,轻伤者则几乎每一个人都是,尤其是背部中了毒镖的孙紫萱更是随时都有生命危险!
看到我脸上焦虑的表情,涂总镖头安慰道:“肖大当家的,京师之中多有良医,进京之后,咱们立刻为孙姑娘请医疗毒,应该不会有事的。”
“但愿如此!”看着虚弱的孙紫萱,我长叹道,“可惜东璧先生不在身边,否则他一定有办法的。”
“这位姑娘中毒了吗?”戚继光凑近了问道。
“嗯,她是为了救我,背部中了敌人的毒镖。”对于面前这位名叫戚继光的青年我也十分地有好感,“毒血虽然立刻被我吸了出来,可看她现在这样,分明体内余毒未清,我这正不知如何是好。”
“我在京师之中倒是有一位方外好友,名叫蓝道行,医术极为精湛,而且擅长解毒,如果这位兄弟你信得过在下,我就给你写一封信,你进京后可以去城南夫子庙找他。”戚继光略一沉吟后,说道,“也许他有办法救这位姑娘!”
“真的。”闻言我不由大喜,再也顾不得矜持。
阵亡的肖府铁卫被就地掩埋了起来,重伤的人在敷药包扎之后也被戚继光的人扶了下去!
整个队伍再次缓缓地上路。
回首望着身后那新隆起的十七块土坟,我暗下决心,兄弟们,现在也只有对不起你们了,不过,等我们从京中回来之后,我一定会带着人再来将你们的尸骨迁出并带回家乡的!
出了沧州府地界,与戚继光以及重伤的肖府铁卫们和四名振威镖局的镖师们告别之后,我们一行人日夜兼程向京师方向赶去。
除了孙紫萱必须带往京师寻医疗毒而特别留下了一辆马车由我亲自驾驶之外,其他的两辆马车与十几匹受伤的马都留了下来。
一行五十三人,马倒有八十多匹。而且马上的人也仅是些轻伤者,在敷药包扎之后己完全不影响战斗力的发挥了,这全托了戚继光的福。
也许是在戚继光所率的亲兵与肖家铁卫的两面夹击下伤亡太重,直到我们这一行人己远远地能望见京师北平高大的南城门之时,也没有再发现有偷袭咱们的盗匪出现。
然而紧张的心情却因为对能否见到礼部尚书徐阶徐大人以及他能否真的帮助咱们将那份血书递到皇帝手中的忧虑,反而更加的紧张了起来!
而我还有一件忧虑的事,那就是孙紫萱的毒,那位戚继光口中赞叹不绝的朋友蓝道行千万别是一位绣花枕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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