换上黄沙寨喽罗的服饰,一行人冒充着黄沙寨的人在白尚中的带领下直奔数里之外的黄沙寨。
黄沙寨是近十几年来玉门关外名声最响亮的强盗窝之一,不仅是因为他们的首领金无咎的功夫十分了得,更因为这黄沙寨依山而建,宽仅六尺的寨门设在一处断崖之下,大有一夫当关、万夫莫开之势。
到达黄沙寨外时己近黄昏,昏黄的天空让寨上守卫的喽罗们无法仔细地辩认回来的到底是什么人。
何况,留守寨中的黄沙盗也绝没有想到会有人特意跑来赚开他们的寨门,等到守门的几名黄沙盗看清闯进寨来的并不是自己人之时,己被我与孙紫萱的长剑刺穿了咽喉发不出一丝的声音。
在这夹在两座山之间,占地还颇广的山寨内转了一圈,杀掉了寨中最后顽抗的十几名黄沙盗之后,我们在寨中心的藏宝室里找到了黄沙盗历年劫掠而来的大宗财物。
同时找到的还有处在寨中大厅一角的一间地牢,里面关押着十几个衣裳褴褛的年轻妇女,一问之下,才知她们都是黄沙盗从附近村落中掳掠而来的。
听了她们的哭述,孙紫萱早己是眼泪涟涟,狠不得再找到几个黄沙盗让她杀了出气。
“白总镖头,除了分一部分金银细软给这些被掳掠来的妇女作遣散费之外,其他的东西你分成两份吧。”让孙紫萱照顾那些妇女们吃东西和休息,我转身找来了白尚中,“一份归你们飞马镖局所有,另一份归我们集萃轩所有,你认为如何?”
“一切听从公子的吩咐。”白尚中高兴地应道,“有了这些钱,我们也可以结束飞马镖局的生意,安排大家各自回乡养老了。”
在山寨中平静地睡了一晚后,第二天一大早,送那里掳掠来的妇女们下山之后,我一把火将整个黄沙寨烧了个精光。
车队虽然多了四辆装财货的大车,却并没有因此而减慢行进的速度,毕竟人逢喜事精神爽,就是昨天与黄沙盗大战时受伤的几名镖局伙计此时脸上也都带上了笑容。
车队的最后面还有五十多匹得自黄沙寨的塞外良驹,比起我们肖家现在用的那些马,这些塞外良驹可就好得太多了,如果卖了还真有点可惜,所以我打算将它们带回武昌肖府别院自己用。
第二天的黄昏时分,我们终于赶到了玉门关下。
借着身上那块锦衣卫腰牌的威风,玉门关的大明守军只对车队稍加检查之后就放了行。
不过刚一入关,紫萱就纵马欺近到了我的身旁。
“你不在车队前面开路,跑到我这里来干什么?”悚然一惊,我慌忙问道。
“肖大哥,你刚才亮给玉门关那名守关的参将看的是什么东西?他怎么一看到就立马对你恭恭敬敬的,还立刻对咱们的车队放了行。”孙紫萱不解地问道,也不知她是真不懂还是假不懂。
转头看了一眼身旁车上坐的梁玉,看他也是一脸的迷惑,我不得不将怀中的那块锦衣卫腰牌又拿了出来。
“喏,就是这东西啦!”我手一摊,将腰牌递到了紫萱的面前,“这是锦衣卫的腰牌,刚才我就是向他们宣称我是锦衣卫的秘使,所以玉门关的守军才不敢对我们多加盘问的。”
“哈,有这种好东西你怎么不早拿出来。”眼疾手快地从我手中抢过那块腰牌,孙紫萱笑逐颜开地说道,“为了惩罚你这么晚才告诉我们,这块腰牌我没收了。”
凭我的身手要想在孙紫萱抢夺之前收回这块腰牌也并非难事,但想到她随之而来的胡搅蛮缠,我只得装作不及收回的样子。
反正我身上这种锦衣卫的腰牌还有很多,给她一块玩玩也不算什么大不了的事,不过装模作样的叮嘱还是有必要的:“紫萱,这东西你拿去玩也可以,不过,你最好不要轻易地将它拿出来示人,否则很容易引来麻烦的,毕竟你不是真正的锦衣卫。”
“这我当然知道。”见我并没有在意她硬抢了我的东西,孙紫萱喜滋滋地将腰牌像宝贝一样地放入了自己腰间的兜中,纵马回到了车队的前面。
“肖大哥,冒充锦衣卫秘使按大明律例可是死罪,会诛连九族的。”看着孙紫萱离开,梁玉惊惧地轻声对我说道,“我看你还是赶紧将你的那块腰牌要回来的好。”
呵呵,梁玉现在还不知道连我自己都是冒牌的锦衣卫秘使,否则恐怕他更要吓破胆了。
“嗯,我知道,那腰牌让她玩几天后,我就会要回来的。”我连连点头,就势向梁玉叮嘱道,“我这锦衣卫秘使的身份你也不要泄露出去了,否则会有性命之忧的。”
“我知道!”梁玉连忙会意地点头!
一路无话,半个多月后我们进入山西境内,即将到达太原城之时,我猛地看见城头上盘旋着的一只鹰隼。
“嗯,这只隼怎么这么像咱们肖府别院的小飞!”仔细观察之后,我暗自嘀咕。
正在此时,太原城西城门内冲出数十骑来,等他们跑近一看,当先一人却正是近三个月不见的玲珑。
现在我可以肯定城头上的那只隼正是咱们肖府别院的小飞了,玲珑一定是收到它的传讯,所以特意带着人从城里来迎接我们了。
想到此,我的心情不由一阵激动,急催马迎了上去。
两骑相距数丈之时,我己纵身而起,一跃跳到了玲珑身后的马背之上,轻轻地将玲珑搂入了怀里。
“玲珑,你们怎么到太原来了?”注意到玲珑清减了许多的脸,我轻声地问道,”你看你,人都瘦了,这几个月很辛苦吧?”
“嗯,不过辛苦都很值得的。”玲珑轻轻点头,软软地靠在我的怀中似乎十分的惬意,“从大江南北五省隆源当铺分号取出的金银都变成了粮食布匹等物运到了两广灾区,总算赶得及赈济各府县的灾民。”
“太好了!”玲珑的话让我长长地松了一口气,“朝廷方面负责赈灾事务的徐阶徐大人是不是也己经到了两广灾区?”
“早就到了,连在山东沧州受伤的那些肖府铁卫和振威镖局的伙计们伤也全好了,他们也跟着薛、龚二位副总管一起到了两广。”玲珑点头道,“为了保护徐大人的安全,我让薛、龚二位副总管继续带着他们跟随在徐大人的身边。”
“好!”我再次点头道,“对了,你怎么到太原来了?”
“我从断雁和飞沙他们的口中知道了孙姑娘中了毒镖的事,他们说你单人独骑带着孙姑娘到塞外来寻药,我很担心!”玲珑害羞地说道,“所以在两广十七府县的灾情基本得到控制了之后,马上向徐大人告辞,急急向塞外赶来了,不想在这里就碰上了你们。”
“其实你完全不用担心的,药我己经寻到了,孙姑娘体内的三阳余毒也全部清除了。”我应道。
突然感到有些惭愧,这两个月以来,我尽顾着担心紫萱的毒伤,竟没有想过玲珑在听说我们在一起时她内心的感受,幸好玲珑似乎并没有在意这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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