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碰撞声猛地停下来了,司徒汉脸上淡然的微笑也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微蹙的眉头,略微低头思索,司徒汉抬起头,过了半晌,耸了耸肩,扣动了暗格中的选钮,尽管依旧有些难以确定,但他的动作却是异常的自信。
何向东他们几个人的面色也都有些怪怪的,互相对视了几眼,这几个赌界超级大腕的面上满是惊奇,竟然所有的人都认为是一个结果。难道竟然真得这么简单?还是这个人做了什么手脚?若是他能让所有人都得到同样一个错误的结果,那这个人的能力就太恐怖了。
素衣单薄的叶子刚不由自主地将目光投向了卜风,却大吃一惊,卜风的面色简直糟糕透了,面部肌肉一颤一颤的,胸膛有些夸张地上下起伏着,大口大口地喘着气,双眼恍恍惚惚的,看着那钢盅缓缓地摇着头,仿佛在躲避着什么东西一般。
司徒汉也惊奇地看着卜风的样子,又会转头看了看那大汉脸上莫名的笑容,心头一阵发凉。
……
仿佛过了整个世纪那么久,一切都静悄悄的。
“小兄弟?”那大汉的声音扬起,洪亮的声音将卜风从迷蒙的境界中惊醒,他急不可待得逃离那可怕的境界,不过面色已经是一片苍白了,眼前恍恍惚惚,看着那壮硕的大汉,卜风定了定神,接着才摇了摇头。
那大汉轻声笑了,粗糙的脸上泛起的笑容却是异常的温柔和安宁,带着那淡然的笑容,大汉大步地走到卜风的身边,拍了拍他的肩膀,扬步而去,洪亮的声音有些轰轰然:“世间的万事万物,都有着他们固有的节奏,正是这种节奏的独立才造就了这三千大千世界!即便是那最不可测度的时间也是如此,感受律动,感受节奏——风有风的节奏,水有水的脉动,时间和空间也都有固有的节奏规律,世间的这一切,禁锢在时间和空间中,都被隐藏在固有的节奏之中了,随着空间和时间的节奏运转,若不能真正得把握节奏,空间和时间的节奏,你看到的永远都是幻影!”
声音渐渐远了,大汉也随着声音的缩小而消失在视线中了。
看了看面色苍白的卜风,又看了看桌上的钢盅,司徒汉向神情呆滞的卜风拱了拱手,也大步走开了,面上又挂起了淡淡的笑容,眉宇间带着一丝思索,长发随着脚步的节奏一飘一飘的…
何向东看看卜风的样子,向着叶氏兄弟道:“今天兄弟我先走一步,改日再叙!”
叶子刚点点头,看了看面色苍白的卜风,低声道:“照顾好卜兄弟,日后定当亲自上门拜访!”
又向着周围逐渐清醒过来的各方大佬抱拳搭礼,何向东携着卜风走出去了,却忘记了早已消失的龙九天。
犹豫了片晌,叶子刚上前打开钢盅,旋即呆在那里了。
看了看钢盅里的结果,余下的几人面面相觑,竟然真的就是这么简单的一个结果,但如此直接而简单的手法却让那个年轻人表现那么异常,这,却又是为了什么?
经过何向东主持的第一场赌局之后,这场中没有人会认为司徒汉和卜风看不透一个这么简单的赌局,尽管事实上卜风的确对此一窍不通。
叶子刚皱着眉头,缓缓抬起头,目光从钢盅里的色子上移起来,盯着卜风他们消失的方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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香港的夜晚绝对要比白天繁华,大街上熙熙攘攘,很是吵闹。
不过这种吵闹声却并非处处都有,一条颇为偏僻的小路上,行人很少,店铺也不是很多,同这个喧闹的都市相比,显得很是寂静。
一个身着黑白条纹套装的大汉走在小路上,脚步声简洁但却明快。
“樵夫!”
大汉闻声身子一震,脸上都是怀旧的色彩,过了半晌方才缓缓转身,低声笑着道:“这么多年了,还以为龙老哥不想见我了。”
路边的阴影中,龙九天的身影缓缓走了出来,双手背负,步履沉稳,满头金发轻微得飘扬,自有一股霸气。
“你似乎有些不一样了阿。”龙九天盯着樵夫说道,面色隐约之间变得严肃起来:“现在看着你的感觉,便仿佛看着俞瑞一般,你变了!”
樵夫摇了摇头:“只不过是大哥临终的时候告诉了我一些窍门,这些年我又从里面领悟出了一点东西而已。”
“不说这个了,倒是你小子不在欧洲好好待着,却跑到这里来做什么?”龙九天看了那大汉半晌,而后抬起头,背负着双手走了过去问道,平日里总是玩世不恭的脸上带着丝丝怀念的温情。
那唤作樵夫的大汉有些惊奇:“你竟然知道我在欧洲?”
“呵呵,樵夫,对了,是不是还应该称呼你一声石守信将军呢?很威风啊!”龙九天看着面色惊奇的樵夫,过了半晌,讲了句莫名其妙的话,笑了笑,接着又缓缓道:“自从当年你从山里出来遇到那个和尚皇帝之后,一直到前些年你去欧洲,你所有的经历我们大都是知道的。”
“事实上,即使我不想这么做,东方也不会放任不管,在她的眼里,你们一直都是她的小弟弟!”过了半晌,龙九天摆了摆手,接着道。
说着,龙九天看着樵夫,淡淡的笑了,仿佛看着当年那个在山林间逍遥自在的小伙子。
“我还以为,从当日我们翻脸之后,今生再也不会见到你们了……唉,不说这些了……”
樵夫自言自语着摇了摇头,面上的感动渐渐消退下来,有些急促的呼吸也平复下来,长长得叹了口气,有些迷离的目光也从久远中恢复过来,开始低声缓缓地道:“我知道你是为什么来的,苍天之泪,对么?”
龙九天点了点头,接着反问:“那是当然得,对于这些东西,我一向都是有兴趣的,不过我却猜不透你为何也会在这里,莫非你对那玩意儿也有兴趣?这可不像是你的性格啊。”
樵夫没有回龙九天的话,轻声笑了笑,低声道:“那你可知道这些人所谓的‘苍天之泪’是装在什么容器里面的么?”
龙九天一愣,接着摇了摇头,疑惑地看着樵夫,体味着那微笑之中的意味,脑子里思索着樵夫的语气。
“昔日混沌,伏羲氏见五星之精飞坠梧桐,凤皇来仪。凤乃百鸟之王,非竹实不食,非悟桐不栖,非醴泉不饮。伏羲以知梧桐乃树中之良材,夺造化之精气,堪为雅乐,令人伐之。其树高三丈三尺,按三十三天之数,截为三段,分天、地、人三才。取上一段叩之,其声太清,以其过轻而废之;取下一段叩之,其声太浊,以其过重而废之;取中一段叩之,其声清浊相济,轻重相兼。送长流水中,浸七十二日,按七十二候之数。取起阴干,选良时吉日,用高手匠人刘子奇制成乐器。”
樵夫娓娓道来,古朴的言语之间伴着一丝丝难以掩饰的怀念和伤感:“你可记得这是何琴?”
龙九天皱了皱眉头,尽管他不明白樵夫所言到底是什么意思,不过还是接着道:“伏羲认为此乃瑶池之乐,故名瑶琴。长三尺六寸一分,按周天三百六十一度;前阔八寸,按八节;后阔四寸,按四时;厚二寸,按两仪。有金童头,玉女腰,仙人背,龙池,凤沼,玉轸,金徽。先是五条弦在上,外按五行:金、木、水、火、土;内按五音:宫、商、角、徵、羽。尧舜时操五弦琴,歌‘南风’诗,天下大治。后因周文王被囚于羡里,吊子伯邑考,添弦一根,清幽哀怨,谓之文弦。后武王伐纣,前歌后舞,添弦一根,激烈发扬,谓之武弦。先是宫、商、角、徵、羽五弦,后加二弦,称为文武七弦琴。此琴抚到尽美尽善之处,啸虎闻而不吼,哀猿听而不啼。”
他本就对这些稀世异宝独有情钟,而且此琴他还曾经亲眼目睹,甚至曾于山畔小溪听人弹奏,此时讲来,旧日情景依然历历在目,心头感伤,看了看樵夫,知道他也是想起了往日的情景,拍了拍樵夫的肩膀,接着道:“当日,俞兄弟曾于溪畔演奏,山间群鸟来贺,我又怎能忘记?”
紧盯着龙九天的眼睛,樵夫缓缓地道:“那你又可知道,你现在追求的那苍天之泪,便是收藏在这琴具之中的,对于苍天之泪我自然是不感兴趣,不过,这把琴,我却是要收回的!”
龙九天点点头,面上的疑惑消去了一些:“的确,以你的性格,若这真是他留下来的琴,你倒是非拿不可了!不过,我却不明白,为何苍天之泪会装在这琴具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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忙,烦,不爽,郁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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