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的一下,我重重的挂掉了电话,这已经是我第十二次打电话给曹颖住的宾馆了,而直到现在为止我都还没有曹颖的任何消息。不会是遇到什么事情了吧?这样的话…我瞥了一眼身旁解剖台上的老曹,顿时一阵心悸。要是老曹知道他的宝贝女儿有什么闪失的话,一定会跳起来掐死我的!想到这里,我不由自主的往后退了一步。
“林逍?”门外传来了声音,好象是李洋。
“进来!”正在我纳闷这小子怎么开始知道进来敲门,没想到,进来的竟然是李海,虽然他们在长相上的确很象,但是只要接触了以后就不难把他们两个区别开来。李海稳重大气,深沉内敛,而李洋,则更活跃也更随意一些。
“怎么是你?”我好奇的问,什么时候警局也可以象菜市场一样随意出入了?
李海走到解剖台前,一脸的从容,完全没有普通人看到尸体时候应有的恐惧感。
“和某人很象还是有点用处的嘛!”李海摸了摸下巴,本来自己是想通报一声的,可一路行来竟然没有人阻拦,敢情是把自己当成另外一个人了吧!
我笑了笑,第一次见到的人把他们两弄错也是情由可原的,就象是我昨天晚上一样。
“李洋这家伙从没有说自己还有个孪生哥哥嘛!”我舒服的往后靠了一靠,虽然和李洋共处已经有一段时间了,可没有想到竟然蹦出一个哥哥。
李海的表情有点尴尬,也有点无可奈何,耸了耸肩,“他不喜欢我。”
“哦?是不是你做了什么对不起他的事情了啊?”我奸笑着看着李海,一般兄弟反目通常都会有这么一出,就是兄弟两人同时爱上一个女孩子,然后其中一个得到芳心,却从此失去兄弟之情。
“你真聪明哦!”李海啪的一下拍在了我的肩膀上,顿时痛的我眼冒金星,谁说过什么来着:祸从口出啊!!
“呵呵,哪里啊!”我小心翼翼的扳开了李海的手,转移话题:“你来有什么事吗?”
“哦,我想让你陪我再去一次黑森林酒吧。”
“今天晚上?”我问。
“不,现在。”李海摇了摇头。
“可现在是我上班时间啊!”我指了指手表。
“好吧!”李海冲我笑了笑,笑得我心发毛,鸡皮疙瘩都掉了满地。
“那我可要去找美丽的方大小姐了哦!孤男寡女,有什么事以后你可不要后悔哦!”李海冲我眨了眨眼睛。
所以说,凡事不要只看表象。看看李海也是蛮有风度的,没想到竟然也这么*#-—%~…我立刻在心里把他家都问候了一遍。
好不容易挤出一个笑容,我恶狠狠的冲李海招了一下手,说:“走吧!”
李海顿时高兴的人都飘起来了,谁说他和李洋有本质上的差别的啊?双胞胎就是双胞胎,我根本就是看到了一个李洋正在欢庆他的胜利。
※※※
此时的李海正愣愣的站在黑森林酒吧的门口,我看他就差没有流口水来表示一下自己的痴呆样了。我后退了一步,尽量和他保持距离,希望别人不要把我和他纳为同类才好。
“同志,你已经站了十分种了哎,进不进去啊!”我摸了摸鼻子,催促道。
“我真是不敢相信,我昨天晚上尽量进了这个酒吧!”李海嘘了一口气,叹道。
“怎么了?”我好奇的问,难道这个酒吧不能进的吗?
“怪不得老出人命了!”李海指着酒吧的门,说:“这个布置根本就是大有问题啊!”
有问题?什么问题啊?我看着酒吧的门,也许是地势的关系,酒吧的门是入门下台阶的式样,两边还有两个小的落地窗门,门前照壁,两侧护墙拱卫,墙壁故意粗化了,很现代感的样子。
“你没觉得这个门很象什么东西吗?“李海问。
“什么啊?”我想破了脑袋也看不出有什么不对的地方。
李海无可奈何的瞪了我一眼,说:“我们茅山派的另一个祖传的密技就是风水。”
“那又怎么样?”我看着李海,不解的问。
“怎么样?”看李海的样子恐怕要扑过来掐我的脖子了,“这根本就是一个坟墓的摆设啊!”
“啊?”我惊讶的张大了嘴巴,仔细看了看门,被他这么一说,还真有点象哎!真奇怪,难道这个酒吧的老板有特殊的癖好,还是这根本是装修的时候一个小小的错误?
“看来这个老板肯定有古怪!”李海好似自言自语的说了一句,抬腿就向酒吧走去。我立刻一把抓住了他。
“干什么啊?”李海显然对我的举动很是不满。
我忙说:“小心驶得万年船,你就这么冒冒失失的闯进去了?”
李海没有再和我争执,想了一会,点了点头,说:“那你准备怎么办?”
果然不愧是哥哥,很沉得住气,如果换了是李洋的话,恐怕八匹马都拉不回来他一个人。我长长的吁了一口气,现在真的不是鲁莽行事的时候,死了这么多人,也应该有个停顿了。
可惜,天不从人愿,我的手机又响了,一看又是小任的电话。我仰天长叹,真是流年不利!
“谁的电话?”李海问。
我握着手里的电话,眼睛又开始剧烈的跳动,于是把手机往李海的手里一塞,说:“你帮我接。是局里打来的,可能又出人命了!”
李海看了看我,又看了看手机,一脸的凝重。这次师傅在自己出发之前曾经说过:此次凶险无比,切记小心!而到这里之前,方蕾已经把心湖命案大概说了一下,没想到,前面的案件还没有破,接踵而来的又是一件。
“喂,请问哪位?”李海接了电话,“哦,你找林逍是吗?他有点事情跑开了,什么事情跟我说好了。”
我看着李海的脸,越来越严肃,看来真的又有案子了!我叹了口气,揉了揉太阳穴,头痛的毛病又开始犯了。
“好,我知道了,我会告诉他的,再见!”李海挂掉了电话,把它还给了我,“在心湖发生命案,他们叫你尽快去一下!”
“不会又是死了女人吧?”我问。
“没说,只叫你快点过去!”李海摊了摊手,说。
我没有说话,只点了点头。望着街上人来人往的人群,我忽然有种不真实的感觉,仿佛这一切的罪恶都只是一场恶梦,只等我醒来的那一刻。路上的行人还是老样子,他们不知道我内心的恐惧和焦虑,也不知道这城市正渐渐被罪恶所笼罩。
独自一人驾着车开往心湖的路上,我不禁开始想,不知情对于普通的人来说,到底是幸福还是无知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