猛听得三声追魂炮响震的耳朵嗡鸣不止紧接着又是一通催命鼓长平公主抹一把额上的汗水:“还好还好赶的上看好戏哩!”
台角上一葛衣老者高叫一声:“三验正身无误午时三刻已到请大老爷下令!”
刽子手将犯人的头系在夺命桩上高擎了鬼头刀单等不远处芦棚的大老爷一声令便要开刀问斩。
“许久不曾见到这么壮观的杀头场面的。”台下的看官饶有兴致的指指点点:“这一气杀十几个人头才有看头杀个人头满地滚才显得出热闹哩!”“你看那个贼囚裤子都是湿搭搭的许是吓的尿了吧?真是个无种之人去岁杀头的时候那个汉子还记的不?高呼“十八年后又是一条好汉”那才有看头的像这样头还没有砍下来裤子先尿的软包真是扫兴……”
李二想不到百姓看杀头的兴致比看戏的兴致还大而且指指戳戳的大评论显然是把杀头看成了很热闹的事情。
长平公主忽然拽了拽李二的衣衫:“驸马你看左手第三的那个女子是不是有些眼熟?活似在哪里见到过的模样!”
李二顺着长平公主所指的方向观瞧果然见一女子跪倒在法场之上只是头披散衣衫凌乱的看不清楚面容不过那身形确是眼熟。
正琢磨在何处见过之时法场上的女子也看到了李二和长平如同见到救星一般的疯狂摇晃扯直了嗓子震天的吼了开来:“驸马爷爷救命!公主奶奶救命呐……救命呐……”
普天之下称呼长平公主为***只有一人。
李二与长平对视一眼异口同声的说道:“是牡丹!”
当然是牡丹!
想那牡丹是一憨厚女子本在阳谷看管石磨怎会出现在这里?又怎会有杀头之灾?
二人正诧异之时。那芦棚里的监斩大老爷站起了身子清咳一声:“阳气正盛阴魂散退诸邪辟易开……斩!”
一支朱签投了下来众人不仅没有闭上眼睛回避即将出现的血腥场面反而瞪大了眼珠仔细观看。唯恐漏掉杀头时候那“精彩”地瞬间。
牡丹更是疯狂的呼喊:“爷爷奶奶救命呐……”
在李二和长平公主看来牡丹这样的女子绝对不会犯下杀头的罪过定然是有甚什冤情的。
天上云彩微微遮挡了艳阳一股冷风吹过竟然起了阴森森的味道。刽子手大刀后扬。便要斩落……
李二和长平公主猛然高喊:“刀下留人……”
刀下留人?
台上的十几个刽子手齐齐地怔住寻找话之人。
芦棚里的大老爷监斩有些个年头了的还从来没有见过今天的局面竟然有人高喊“刀下留人”!
李二和长平公主蹿了上台高喊着“刀下留人”将刽子手推开。
那刽子手出红差也不少了。从来就是令下刀落人头滚地。一直没有见过在这最后关头来救人的愣怔着不知如何是好。
底下地百姓可热闹了:
“今天算是没有白来。这遭可有热闹看的了还有劫法场的!”
“杀头年年看劫法场可从来没有见过那个谁你赶紧回去叫我家的婆姨来看她最喜看热闹的。你就对我那婆姨说有劫法场地她一定会来……”
“你怎不去叫?我才不去哩劫法场好不容易才见到一回。怎能漏过……”
监斩的大老爷好歹也是从四品的官职反应还算是快终于明白过来急吼吼地招呼那百十名军兵:“还戳着做甚?不见有人劫法场的么?赶紧的将搅闹法场的狂徒拿下……”
那些军兵不过是个摆设最多是维持维持法场的秩序而已。听了大老爷的呼喊这才乱糟糟的围拢上来。
李二将牡丹的头解了下来。匆忙问道:“牡丹你怎到了汴梁?可犯下杀头地罪过?”
牡丹眼泪鼻涕糊了满脸嚎啕大哭:“爷爷呐俺本在磨坊照看石磨的也不知为何就被几个官差捉了去解到了这里在大黑牢里关了俺多日也不见审问就要砍俺的头……”
长平公主本对这丑陋无比的牡丹有几分好感听闻牡丹所言竟然莫名其妙的就要杀头跳脚地大骂:“昏官真是草菅人命的昏官我大宋清平世界朗朗乾坤竟然有如此地荒唐的冤案……”
监斩的大老爷看“劫法场”的不过的一男一女二人又被军兵团团的围住登时镇定了许多提官袍上前:“咄尔等贼胆泼天竟然搅闹法场重地可知官法无情?可知这是抄家灭族的重罪……”
监斩老爷滔滔不绝的陈述大宋律法之时长平公主早就按捺不住三步并作两步的上前抬手就是两个耳光:“好你个龌龊的芝麻小官儿反了天了的竟然敢抄本宫的家?敢灭本宫的族?本宫不打你个烂葫芦的样子你是做不好官的……”
军兵见老爷挨打大声咋呼着挺刀枪上前欲缉拿长平公主。那监斩的老爷并不认识长平公主听她自称本宫又是气焰嚣张仔细想来依稀便是人们时常提起的长平公主小心的问道:“你这女子是……”
“我打你个不做眼的泼才。”又是俩老大的耳括子:“你这杀才眼珠长在屁股上不成怎就只认衣裳不认人?本宫换身衣衫就不认的了?打出你个眼力来才好……”
底下的百姓想不到还有殴打监斩官的好戏一叠声的起哄:“打的好呐!真是热闹百年不见的大热闹哩……”间有认的李二的百姓更是来了兴头:“我说怎有忒大胆子的竟然敢劫法场原来是驸马爷爷到了的哈哈这遭可有好戏看的。”
牡丹一叠声的哭泣:“多谢驸马爷爷多谢公主奶奶哩!”
那监斩官终于明白那劫法场的男子就驸马李二那这打人的女子自然是长平公主无疑了。一念及方才说要将长平公主“抄家灭族”的话语登时冷汗都下来。想这长平公主本是天家“抄家灭族”根本就是造反立即跪倒在地:“殿下……殿下……下官实不知是殿下到了的下官一时糊涂言语冲撞……”
长平公主本就粗枝大叶之人打过便也就是了不会抠了字眼儿的给监斩大老爷扣帽子:“那牡丹是甚的罪名?为何要杀头的?是不是你们草菅人命的糊涂断案?”
那监斩官头脑早就晕乎乎的不辨东西南北唯恐说错的申辩:“下官只是奉命监斩的具体案情并不清楚这些人犯都是三司会审陛下御笔朱批的听说这女子在七年前打死了自己亲生的父亲……”
宋时候处斩人犯绝对不是象电视里演的那样草率随随便便的就砍了脑袋。但凡是要杀头的犯人都要详细审核如何由皇帝亲自批准方可行刑。至于某些电视里的县官随便就是一句“拉出去砍了”的桥段实在比俺这小说还要胡扯完全不可相信。
李二和长平公主都知道牡丹的父亲就在阳谷当初牡丹去卖唱也是为了养活父亲至于在七年前打死父亲那完全是不可能的
李二走上前来对那监斩官说道:“这女子并非作奸犯科之人他的父亲几月前还在阳谷如何可能七年前就死去?这里头定然是有莫大的冤案旁的人犯有没有冤情尚未可知你且暂时不要处斩人犯我会奏明圣上重新审理此案!”
那监斩官唯唯诺诺的应了命人将所有先收押回监等候再审。
那些百姓虽然没有看到人头落地却见到了比杀头还要有意思的法场救人眉飞色舞的评论着此事尽兴而去。
李二与长平方要离去便听得有人呼喊“哥你回来了!”
声音清脆自然是喜儿!
却见喜儿蹦蹦跳跳的跑了过来身后跟随的是满面喜色的春娘。
喜儿嘴巴了“咯咯嘣嘣”的大嚼着甚么吃食欢天喜地的过来拉住李二的衣衫左右观看:“哥你可算回来了晒的黑了许多不如以前俊俏了。对了哩哥听说你打败了西夏的番子是不是真的?香脆豆子哥食不食?”
喜儿一叠声的说个不停李二爱怜的抚摸了她的头顶。
春娘亦是欢喜的开口:“奴不知相公已然回来的消息相公还好么……”
“春娘姊姊念我哥念的痴了吧我哥这便好好的在你面前了的!”
看春娘温柔可人的模样李二轻敲喜儿的小脑瓜:“过不了几日哥便于春娘成亲了的以后要改口叫嫂嫂的。”
“切”喜儿白李二一眼:“哥你成亲的时候我也是要做新娘子的还是称为春娘姊姊的才对。”
长平公主笑道:“喜儿妹子与驸马那是十几年前就有的婚约婆婆也与我说了的相公与春娘成亲的时候捎带把喜儿的亲事也一并的办了本宫便是将新衣都为妹子备妥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