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一百三十一章 豪宅
白云航不慌不忙,瞄了林长河一眼,林长河正襟危坐,虽然说不上是神色俱害,可神色尽是有些怒色:“白县令,你好歹是一方父母官,可是这等违禁的事情居然也敢去办!这等事情若是捅将出去,可是要掉脑袋的!”
“我可是一向对你寄以厚望的,没想到你居然这等不争气!”林长河余怒未平:“这桩案子既然落到本府的手里,本府一定秉公执法,白县令你还是早点善后吧!”
只是这并不是在杀气腾腾的大堂上,而是在长林河知府的书房之内,一排排的书架既以能把林长河的进士出身显现出来,又便于两个官员在书架下窃窃私语。
因此白云航立时有了底:“知府大人,下官一向小心谨慎,不知在什么细微关节上犯了些无意之过?还请大人明察!下官若是犯了些无心之错,请大人依法办理便是!”
他猛得话锋一转:“林大人!在河南一省之地,谁不知道大人您就是包龙图在世,都说四百年前有包文正打坐在开封府,四百年后又有林长河林清天坐镇开封府,有您坐镇,咱们这些下属哪敢贪赃枉法了!”
当官的最喜欢的就是这种调儿了,哪怕是刮得天怨人怒,也要落一个万民相送的好名声,何况林长河虽然小节屡屡有过,却不失是个能员,因此一听到这句话,当即是多云转晴:“没错!白县令,在这桩事情上没有什么余地,本府一定秉公办案!”
白云航满脸正气,神态严肃地向林长河施了一个大礼:“知府大人!大人您铁面无私,下官也一定秉公执法,就请大人把这案子交给下官来办便是!”
林长河舒舒服服地靠在太师椅上,眼睛睁开一条缝,瞅了白云航两眼,又看了看修饰十分豪华地书房,却没说话,白云航知道林知府有些待价而沽的意思,当即身体靠前说了一句:“大人有什么吩咐,都请交给小人去办便是!”
林长河这才很满意地开口说道:“白县令,不是本官为难你,实在是白县令你这案子实在离奇了些,你瞧瞧……”
那状纸告的是白云航在登封刮地三尺,将所得钱财在登封城外建有别墅百数十间,公人捕快各有一份,而白县令更是独得大别墅数套。
而据状纸所云,为了兴建这些别墅都是刮地三尺,把登封县刮得天高三尺,民众苦不堪言。因此特来为民请命,请列位大人追究白云航以下数十人的责任。
白云航一见这状纸就大叫冤枉:“知府大人啊……这实在是冤枉啊!实在是我登封县衙门破败不堪,要知道这衙门建于百年之前,现下已是杂草丛生,晴天太阳猛照,雨天漏水不断,知府大人您想想,这房子能住人吗?”
林长河哼哼两声,却没个明确的答复,白云航继续说道:“我等皆为国效命,本应当风餐露宿,但这房子实在太陈旧不堪。我家那口子说若不整修一遍就回四川老家……下官无奈之下,和众位同僚反复商议之后,才定在城外荒野之地建了那么几个小房子……”
整修突然变成了建别墅,白云航又扯远了:“知府大人……您莫听这些刁民的胡言乱语,我们登封县本是个小县,经济一向不怎么富裕,哪有什么余钱去建别墅啊,所以只能挑在城外的荒山野岭之中建房子了……这样才省了工本!”
林长河点点头道:“这倒是……如若建在城中,恐怕那地价你们就承担不起了!”
只是林长河没料想白云航的手段,他占的地皮本是少林寺的僧产,只是白县令打了一个“征地开发”的名义,把这些地皮全都占了过来,然后立即组织拆迁队扫荡过去。
这拆迁队堪称是江湖上战斗力最强的队伍之一,堪与城管、保镖并称。尤善使用重兵器,数年前上千正派武林人士围攻魔教总坛,激战三日而不下,反倒伤了五六个人,无奈之下只得退走,这时候附近一帮村民经过,见到魔教总坛之内破败的木匾之类林立,不由惊呼:“都是好柴木……且拿回家烧烧!”
只是惊惧于魔教之厉害,正好有一拆迁队经过,当即有人祸水东引:“那块地已经征了……快去拆吧!”
魔教教众正在庆功之即,只见一帮杀气腾腾、全副重武装的人物杀将进来,纵是幽明断绝亲自出手,哪敌得住这帮亡命之徒,不过两天功夫,魔教总坛就被拆得干干净净。
最后幽明断绝要讨个说法,人家倒是给了一个说法:“违章建筑……速将拆迁费拿来,逾期的滞纳金可是很贵的!”
有这等强兵出手,少林寺如何能抵敌得住,事后白云航倒没亏待少林寺,鉴于城西别墅是登封县本年度重点工程,每亩地价补偿一百文,只是不知为何,最终到了少林和尚手中只剩下三十文了。
白云航连连点头道:“知府大人说得一点没错!这建茅屋的事情,本是经过我登封全县同僚一致公决的,大伙儿一致都深表赞同,每人都捐了二十两白银的建房费,然后县里再挤出一点银子……”
林长河又是点了下头:“果真如此?这二十两白银在郊外盖个茅屋,似乎太贵了些……”
确实不便宜啊!这些地价是向少林寺高价征收来的,而拆迁队是为白县令干白工的,他们听说白县令还准备搞几个形象工程,至于建房的粗工、老师工,全是从大牢里请出来的,人人卖力干活,白县令说过了,干活不卖力罪加一等送郑老虎砂场劳动改造,干活卖力的一律开释。
至于其余工料,谁敢收白县令的高价,登封县的各家商会纷纷主动捐献,白县令怎么推都推不走,最后一核算着实是价廉物美。
因此白县令笑着说道:“知府大人,着实是下官和众位同僚没有房子,所以不得已才在郊外盖个小茅屋……”
对于这状纸,白云航早有准备好的对策,正所谓法不责众,莫不成上峰敢把这登封县的官员一扫而空不成?何况他早有借口:“咱们建个小宅子,既合情又合理。瞧瞧……建宅子这事,从开封府到登封县都批过了!咱们纯是解决住房问题,每人一套而已……”
当然了,白云航既然是登封县县令,自然要与官同乐了,只是他家人口多,在衙门任职的人也多(白云航早已给李玉霜、郭雪菲、连天雪等人在衙门里安排了领空饷的职位),因此照着每人一套的法子,他一人独得六间位置最好占地最广的豪宅(忘记说了,似乎白县令连孙雨仪都穿插了一个领空饷的位置)。
林长河点点头道:“人之常情!人之常情……只是按照大顺律,我等公门中人必须居于衙门之内,随时待命,不过……”
他品了一口香茶道:“不过,既然白县令提起来,在外面建个茅屋避风那也不坏!这样吧,我这里有二十两银子,你替我也置办一间!”
“怎么好意思要在人的银子!下官与众位同僚勒紧一下腰带就成了!”
“不成!本府是一向大公无私的,这钱一文也不能少!”
“大人您就太见外了!登封县是您的下属,难道连二十两银子都筹不出来吗?这算是我登封公门孝敬大人您的!”
“白县令,您这么说!本府可要翻脸了,正所谓一丝一文都取之于民而用之民,别看这二十两银子是个小数目……”
两位老爷那当真是发扬风范,推让了许久白县令才总算收下二十两银子的银票,嘴里还说道:“大人……我估计建这宅子还有得多,到时候给您退回来……对了,这状纸的事情,下官一定秉公办理!”
林长河点点头:“一定要秉公办理,白县令切莫到时候牵连太多……”
“下官明白!”白县令前头出了府衙,后头让人去采办了近百两的礼品,美名“这是买宅子剩下的银子置办的,退回给大人!”
既然还有剩余,林长河也谢之不恭了,花了二十两能办这许多事情,他自然对白县令夸赞连连,至于苏会办那边也是一般场景。
且说白云航回返登封,正想处置这状纸,旁边张亦隆走了进来,手持一个请贴道:“大人!少林寺送请贴来了!”
白云航当即想到这状纸上头:“好啊!无事不登三宝殿,怕是黄鼠狼给难拜年来了,我掂量这状纸也是他们送的!”
那边张亦隆答道:“不是一回事!这一回是好事,他们少林寺请大人您去剪彩!”
“大人您也知道,苏大人和他们不对付,所以他们请不动林知府……”
“白云航冷哼一声:“请不动林知府,自然是要请本县了!可眼下是什么光景,咱们和少林那帮和尚斗得火热,这年头进少林寺岂不是羊入虎口!”
张亦隆又答道:“大人多带些人马过去便行了,杏花村不是驻着咱们的人马吗?这一回少林寺可是下了血本!”
白云航当即笑道:“多少银子?那我把连公子带上,看少林寺怎么对付咱们!”
“少林寺说了,大人您拿五百两,一个人过去一两银子!谁叫他们请不动林知府呢,只得劳您的大驾!”
少林寺虽然跳出红尘之外,可是对于这等政治待遇的事情却是万分计较,如果连小县令都请不动,少林寺的面子到哪去了!
不过白云航连连点头:“虽然是小钱!倒也不坏!咱们上少林寺玩玩。对了,少林寺和尚这次是为什么事情请咱家?”
张亦隆笑道:“报大人……就是少林寺把他们寺前的大道改过了,特请大人过去剪彩!”
“好象是有这事!”白云航终于想起来了:“听说那路那桥造得极其好看!”
“没错没错!”张亦隆道:“大人说得没错!确实好看!”
少林寺这次可是花了血本,请来了两位专精道路及机关设计之术的大师,都是一等一的当世大家,又花了钱请了拆迁队赶走那帮刁民。
见识过拆迁队的威力之后,少林寺在亲身感受之后,也请来拆迁队,打着“以武学经营少林”的名义大肆征地,送到衙门的状纸就有近百张了,此外还搞起了全寺动员。
反正少林寺长年不缺前来习武的青壮劳力,所以少林寺就用上人海战术,每日都是几千俗家弟子上阵挑泥,后面跟着一帮高僧监工,当然了:“要习武,第一桩事情还是要锻炼肩上的力量,而锻炼肩上的力量,我们少林寺以往是挑水的方法,但是根据我们少林寺近百年的精心研究结果,发现挑泥比挑水更能锻炼肩上的力量……”
当然了,除了挑泥之外,还有许多重体力活儿等着习武的少林弟子,为此少林方丈主持真道还获得了西洋克莱登学院的“西洋荣誉佛学进士”称号。
当然了,真道和尚还把这次修路吹得天花乱坠,筹得几万两银子的善款,只是最后一结算,虽然有这么多的免费劳力,工本又如此之低,但是最后结算居然高达三十万两银子之巨,若非少林寺家大业大,就要被这个工程给坑进去了。
虽然说净慧大师等人在其中捞了一笔,但关键在于这个工程实在太宏大了。
这个工程之所以立项,是因为当初办侠少大会的时候,通往少林寺的道路一片车水马龙,在去少林寺的大道上甚至排成了十几里的长龙,想要挪一步都难。
因此前任清潮方丈在净慧大师的鼓动下,就决心把道路彻底整修一遍,真道方丈更是将此做为自己的德政工程,但是无论是谁都没想到,这个工程规模竟是如此之大。
白云航是倒吸了一口冷气,眼前场景似乎也太夸张了点吧。
正文 第一百三十二章 北弯窗
我们不得不承认,河南的这座建筑物是历史上的空前奇迹……(摘自—美国历史书《东方历史》1970)
“在美学历史的地位,他是无以伦比的……”(摘自—世界美术史)
“我们不得不以骄傲的心情宣布,在建筑史上,少林寺前的这个建筑群起着承前启后的作用……”(摘自—顺朝建筑史)
“在十七世纪就能创造如此的奇迹,我不敢相信我的目光……”(一位法国游客)
“这确实确实是世界第九奇迹!”(摘自美国人的评评价)
任是白云航见多识广,还是张大嘴巴看着这一切!
确实,少林寺前的这个建筑群是奇迹,别的不用说,光是占地就达数千亩之多,其间十几座白云航见所未见的环形大桥,有拱桥、木桥、石桥等等,当真是好看得不得了。
总体来说,三层环形桥依山而建,分三层组织交通,大车、小车、骡马、行人各行其道,总共十条不同大道加上三层交叉,从美学和建筑学角度来说,实在很难找到第二个象这样完美的建筑了。
孙雨仪已经是拍着手赞道:“好好看啊!”
白云航也看出门道来,这建筑群是以一条鲜花为原形,当真是造得极美了,不知这是哪位高人出手设计的。
旁边有知客僧当即解了白云航的疑问:“这是两位专精道路及机关设计之术的大师,一位叫聂小华,另一位唤叫黄顺悲,都是一等一的当世大家,有他们两位出马,自然事半功倍,这可是我们真慧大师好不容易才请来的!”
白云航那是越看越喜欢,当即询问两位高人的来历,知客僧道:“我们怎么能忘记得了这两位大师呢?她们马上就来!”
果不其然,不多时少林寺就请出两位高人,都是五十多岁的女子,满脸笑容。
“咱心上的石头总算着地了!咱心里压力一直很大的,因为这么多人看着了!”聂小华自我评价道:“咱昨天亲自开着跑了一辆,好!很好!这桥面接缝做得很平,路面很平整,也耐滑!一功都在我的预料之中!”
她带着满脸的自豪说道:“咱们就在少室山附近,以后每天来回都得经过这北弯窗桥,天天能看到自己的得意之作,心情就别提有多舒畅了!”
另一位老设计黄顺悲更是满脸笑纹:“二十年关,咱帮少林寺造过一座小桥,现在这么一座天下空前绝后的巨桥又在咱的日夜操劳之下飞架在眼前,这是多么幸福的事情啊!这几个月来,咱天天都盯在工地上,现场技术指导特别重要啊……”
“咱是多么幸福啊!这北弯窗桥屹立在这里,自己的成绩能实实在在的摆在那里,看得见,摸得着……”
真道也冒充雅僧来说道:“佛虽云四大皆空,但看这八棵菩提树,再看这流光溢彩的桥儿,我们觉得多么幸福啊……”
不过大伙儿的想法都是一样,这桥儿多宽啊!又有这么多大道,这么多层次,而且那标志设计得多好啊,这是“严禁后退”,那是“严禁大车”,这是“严禁向左”……有这么高明的设计,一天就是通过十几万辆大车都没问题。
白云航兴致也来了,他发表了热情洋溢的讲话,特别指出北弯窗桥是苏大人的关怀之下才能建设成功,只有在大顺朝才能建成这种奇迹般的巨桥。
他越看越喜欢,当即叫人备了一轴豪华马车,带着李玉霜她们上桥去转一转,在桥上越转越有味道,这桥设计得确实好啊……。
瞧,这雕栏,这桥形,这绿化……哪一桩不是人间杰作啊……。
这时候孙雨仪轻轻地说了一声:“哥哥,有能向前了……”
白云航一看,却是前面有一个“大车专用”的标志,原来正前这道是拉货的大车专用的,豪华马车不能走,他想了想,那不往左转吧,却是一个左禁行的标志,往右下行吧,又看到一个禁行的标志,那就回头吧,好家伙!严禁回头啊!
白云航是云里雾里,不多时这桥上的人流渐渐多了,大伙儿都是叫苦声一片,一辆大车来回转了半天还没找到下去的路,白云航赶紧找了一个少林弟子问道:“大师,请问这路怎么走啊?”
这少林弟子事前背过一段路线图,刚想说话,看看四处的标志道:“你是怎么走上来的?”
白云航无言以对,这时候这北弯窗桥的人流车流是越聚越多,白云航亲自驾着马车走了半天,也不管什么标志了,却是走不出去,明明下一层的出口就在不远处,可是白云航走了半个时辰都没找到。
孙雨仪倒不愁,她随身带了许多零令,高高兴兴地吃着,白云航就觉得没面子了,夫人、连天支、叶清秋那指挥着白云航向前向后,可是这豪华马车终究是下不去,连天雪自认少小就习过八卦奇门之术,当即亲自上阵,结果走了一个时辰,孙雨仪才说道:“这不是刚才我们被堵住的地方吗?这前前后后都是违规啊。”
白云航苦楚地说道:“这绕得也太多了吧……他不是一朵花,恐怕至少是四五朵花吧……”
直到当天深夜,抛弃了马车的一行人终于从桥上走下来了。
“世界第九奇迹”北弯窗的名声就此开始了。
传说中有人在桥上被堵得活活饿死,但这个传说很难搞清楚,不过白云航知道确实有辆车子堵了三天三夜,在登封县已经有一种全新的职业,那就是北弯窗桥售卖食品给堵车的车主。
不过北弯窗桥的传奇刚刚开始,据说白云航对于堵在北弯窗桥上的人很同情,有人说:“大人!不是小人迟到,实在是在北弯窗桥上堵了半天!”
白云航当即道:“在北弯窗桥上堵着不算迟到啊!”
邓肯则直呼:“比克里特岛迷宫还奇!伟大的主啊!这是何等的奇迹!”
奇迹一个跟着一个,北弯窗桥正好在登封县交通最密集的大道上,每天都有很多仰慕少林寺大名的人物不小心上了北弯窗桥。
天罗山侯二与少林寺有不解宿愿,这一番带了过百弟兄前来报仇,一不小心上了北弯窗桥,结果下来后已是两天一夜,少林寺以逸待劳,轻轻松松地解决了这帮人马。
雁山派柳七公子原本上少林寺藏经阁偷盗少林七十二绝技,在北弯窗桥堵了两天这后,终于所悟,从北弯窗桥的桥形悟出一套千变万幻的剑法,剑术大成,成为一代武林宗师。
沈千愁是武林一代机关宗师,尤善于奇门遁甲之术,在川中研究八阵图十八载终获大成,正想在武林中摆摆威风,结果在北弯窗桥上走了两天三夜,运用自家的奇门遁甲之术却怎么也走不出来,最后灰头灰脸回四川老家去了。
王大风和陈超也都是武林一代机关宗师,他们听说了沈千愁大败而归的事情,亲自来登封对着北弯窗桥研习了三个月,不得不承认:“这北弯窗桥果然是奇门遁甲的极致啊,那个区区八阵图怎么能比啊!”
虽然没把北弯窗桥的奥秘给研究透,可是此后百年,他们俩位已经是奇门遁甲中的绝代宗师了。
两位设计师在武林中从此暴得大名,江湖上一听是她们俩设计的玩意儿都是闻风丧胆,有一天被堵住的时候,她们自己也承认这北弯窗桥实在是太厉害了:“奶奶的!你以为老娘没在桥上被堵过,告诉你!老娘的家就在北弯窗桥边上,老娘也被堵了一天!”
当真是武林中的第一奇迹啊!这等恐怖的东西终是有人不信邪,只不过六年后天霜神教的八百教众高手进攻少林,想要借机一统江湖,哪料想上了北弯窗桥就再也下不来了,天霜教主转了整整一晚上都没转出来,不由大吼一声:“这地方是人能来的吗?这少林寺实在太恐怖了!”
话音一落,竟是拔剑自尽,人家才知道这桥的威力,从此之后武林中人上桥前都先准备好三天干粮,但是这“北弯窗桥”名声也名动天下,大家都知道来登封县,别的地方可以不去,但北弯窗桥一定是要去的。
真道和尚任上着实没有什么丰功伟业,但是光凭着这北弯窗桥的建立就为他赢得足够的政治资本,他可以说是历任方丈主持最有名气的一位,仅仅逊于达摩祖师,这完全是北弯窗桥的威力啊!
一百多年以后暴发的大暴乱中,乱军想要进攻登封县的大地主少林寺,结果几千人还是被堵在了北弯桥上,这令北弯窗桥的名声达到了极点。
少林寺更是宣扬:“北弯窗桥,天下第一!无人当关,万夫莫开!”
只是这时候大伙儿只知道北弯窗桥是天下第一大迷宫,是一个极好的去向,倒是没有人想起来它原本是座大桥。
而白云航也很快在这桥上赚到了好处,只见一群满脸带着期待的侠女们连声说道:“哥哥!您终于来了,我等了半天!这桥怎么回事了,上来了就下不去了!”
白云航笑呵呵地说道:“众位师妹,叶师叔,还有玉霜、雪菲她们已经准备给你们洗尘了,我一听说你们要先去少林寺转转,然后再到县城就知道不对了,这北弯窗桥上不得了!”
侠女们连声附和道:“当真是上不得!上不得了!咱们四川到河南,虽然走了几千里路,可真没一段路象这破桥,居然直着走都会迷路!”
轻歌燕语,倒是让白云航迷醉于其中,这帮侠女就是李玉霜、郭雪菲的师妹们,她们把四川的家业都卖个干净来河南投白云航了。
本来叶清秋不怎么赞成把石柱基业全毁了,可是郭雪菲却有自己的想法:“现在川中兵荒马乱,那点田地值上几个银子?再说我们的基业本来在峨眉山上啊!”
白云航也说道:“不必再过拘泥吧,比方说,昆仑派不是也到了中原吗?”
昆仑派是天下间最不名副其实的门派,按道理应当在昆仑山上,可是昆仑山上那等恶劣环境,就是师父肯住,徒弟也呆不住,所以昆仑派实际是在属于昆仑山余脉的岷山。
岷山在川西,守着富足的川西平原不住,反而呆在山上?各代掌门人都是精明人,置地都是往山下走,正所谓人往低处走,川中一乱,你们又举家出川。
当然不是所有人都象昆仑派这么齐心,象唐门就分裂成了好多派系,一派出川避祸,被其余各派系攻击为“临阵脱逃”,一派一度投了张献忠,便成了“从贼”,另一派投了清军,那是洗不掉的污点,而忠于南明的这一派更是被骂作“不知变通”,还好峨眉派没有这么麻烦。
峨眉派变卖了家产,又拿到白云航派人转来的路费就出川来了,只是途中有不少波折,直到现在才到了登封。
这帮女弟子听说过少林寺对女施主禁足,去年又有侠少评比,当然是要先上少林寺转转,哪料想一上北弯窗桥,想要下来就难了。
还好白云航赶到,他这时候拿出一幅地图说道:“这北弯窗桥直着走弯着走,都会迷路的,还好我早有准备!”
一帮女侠围着白云航瞅着地图看,当即是迷迷糊糊,白云航指着一条红线转来转去,中间还转了几个一百八十度的大弯道;“只有这么走,才能下去。否则无论如何都是原地打转的!”
正说着,只听那边有个女子说道:“这位公子!您知道下去的道?行个好吧,把我带下去,我无论如何都忘不了您的好处啊!”
正文 第一百三十三章 商会
白县令抬头一看,是个极美的女子,比白云航大上几岁,身着黄衣黄裙,腰提长剑,却没了平时的英姿,原来是被饿扁了:“这位兄台,可否把我带下去!小女子一定重谢!”
白云航又瞅了瞅,总觉得这面子有点面熟,最后终于想起来了:“可是洛河姐妹?”
那女子点点头:“我是四姑娘郑慧!你是?”
白云航笑道:“我是登封县白云航,与你们大姐头还有老六有些交情!和姑娘见过一面,不知道姑娘还记得在下吗?”
那郑慧赶紧想施个礼,却已是饿得慌了,这细腰再也直不起来了,两个峨眉女弟子正要扶住四姑娘,没料想白云航已经抢先一步扶住郑慧,又从身上拿出备好的零食。
郑慧在北弯窗桥上整整饿了一天多时间,早已是饿得慌了,峨眉的女弟子也是饿了半天,纷纷抢过零食吃起来。
正是雪中送炭之举,再看他照着那地图上复杂无比的路线走下北弯窗桥,众女都是感激得不得了,郑慧连声道:“这一回多谢白大人了!”
白云航笑道:“这太见外了,直呼我的名字就可以了!”
郑慧看了白云航两眼,才叫了声:“白兄弟!”
白云航大大方方道:“今晚上要为几位师妹接风洗尘!郑姑娘也一同来吧!”
郑慧思索了一会儿才说道:“也好!这次我来登封,除了受大姐头委托到少林寺收些租子外,也还想和白县令商议些小事!”
收租子?这是美名在外,说白了就是收保护费,按她们大姐头的说法就是:“什么少林寺!实际也就是绿林道上的一个大山寨!我们不收保护费就要饿肚子!”
原本少林寺哪会将洛河七姐妹放在眼里,只是被白云航灭了威风,又不敢树敌太多,他们在河南全省都有各种各样的产业,最后也只能老老实实报效个近千两银子。
当然了,洛河七姐妹也不是白拿这笔银子,几个月后真道方丈就获得了苏安琪颁发的大奖—一辆价值一千两白银的豪华马车,只是真道和尚要拿走这辆豪华大车,还得先从少林寺的公帑拿出两千两银子。
后来才知道,这种马车实际是洛河姐妹自己在一手操办,苏安琪对此一无所知,这种豪华马车十分洋气,而且是专门将给卓有功勋的成功人士的。
档次既高,又是打着苏安琪的名号限量发售,洛河七姐妹这生意竟是红火得不得了,寻常人就是拿三千两银子出来都买不到,真道和尚更是得意洋洋:“从今往后,咱们豪华马车就叫宝马……到街上横冲直撞,想撞谁就撞谁!”
至于另一桩与白云航有关的事情,郑慧却是遮遮掩掩不肯当着人面说,白云航则是赶紧把这帮英雌安顿下来,白云航独得六间相邻在一块的大豪宅,现下是派上用场了。
峨眉女弟子今日算是见了世面,这么大的宅子,这么豪华的装修,还有这风格是西洋式的。连地砖都这么高档,个个是兴高彩烈地洗澡去了。
这时候郑慧才把白云航拉到无人处道:“白兄弟,我们姐妹是派姐姐来探个音信的!”
白云航笑道:“不知是什么事情?贵姐妹的事情就是在下的事情,派个人吩咐一声便是,何劳郑姐姐的大驾!”
郑慧轻声笑道:“这事情可难得很!不知白公子能不能帮到忙!”
却原来是魔教在开封府漂白了,七彩球成了博彩,那当真是日进斗金,魔教这帮人可以说是赚翻了!
这个洗白和在暗地里操作完全是两回事,在阳光下的利润永远是最大的,现在七彩球不但成了北地博彩之首,就连西南都有非常大的影响。
人家洗白有这么红火的生意,洛河姐妹看得眼红,当即商议也要洗白了,到时候黑白通吃岂不是赚翻了!
白云航当即犯了难,这洛河姐妹与七彩球完全不同,七彩球原来是带些灰色色彩的东西,不黑不白,可是洛河姐妹完全是走的黑道。
她们干的买卖是绿林道上坐地分赃,可以说是整个河南省最大的绿林道头目,虽然洛河七姐妹露脸较少,但怎么也是与白道粘不上关系。
当然,可以将赚来的银子开办青楼、赌馆,只不过这些还是黑道的玩意儿,至于办正正经经的生意……哼!凭绿林人物那只知花天酒地的性子,不赔得只剩裤子才怪了!
白云航犯了难,别的好洗白,只是这绿道怎么洗白啊?
两个人商议了一天,怎么也没个结论,最后白云航只能开家庭会议来商谈此事,叶清秋倒也很热心,若是将这绿林道洗白,她们峨眉派大有好处可捞,可关键是怎么洗白了?
连天雪听着也颇为心动:“咱们圣门一向被紫竹仙境骂得体无完肤,在江湖上抬不起头来,现在也得想个法子洗白了!”
白云航就更头痛了,这魔门一向是危险的地下反*政*府组织,怎么洗白啊?
那边郭雪菲则在盘算:“若是净绿林道洗白了,那是多大的盘子啊……”
只是商议来商议去,都没有什么好法子,要知道洛河七姐妹的大姐头可是手可通天的人物,和苏安琪苏大人的关系颇为亲切,可是她都没办法把自己洗白,何况是白云航。
正当大家都犯难的时候,只听紫冰兰轻轻拍了拍桌子,轻笑道:“有了!不就是些绿林道生意吗!咱们紫竹仙境干什么买卖,大家心里有数,可咱们紫竹仙境连洗都不用洗!”
紫竹仙境的经营手段远较其他武林门派高明,这充明品牌经济的效应,本代紫竹仙境和魔门都是三个弟子,从相貌这方面说,紫竹仙境明显处于弱势,但是紫竹仙境很精明将最美的紫冰兰放在第三位,让前面两位的紫冰冰和紫冰影寄以最大的期望。
而魔门的经营手法就差得多了,连天雪的容貌在门中明明是第三位,可是居然按综合实力评比将她排在大师姐的位置。而江湖上的人认为,魔门的大师姐只比紫竹仙境的三师妹稍美一点,那么说来,紫竹仙境的大师姐、二师姐远远美于连天雪,别提魔门的二师姐和三师妹了。
因此大伙儿一想到紫竹仙境的经营手法上了,郑慧深思了许久才说道:“若能成其好事,我们七姐妹感激不尽!”
紫冰兰淡淡一笑道:“这绿林洗白困难,关键在于名目!绿林道是靠立山寨收保护费,总不能学人家干保镖吧?”
郑慧答道:“镖行我们也想干!只是这一行难干啊,特别是我们本来就是沾染绿林色彩!”
紫冰兰笑道:“那不如改成商会!”
“商会?”白云航先是一惊,接着又是连连南昌节赞道:“高明!高明!改为商会最为高明!”
接着紫冰兰朝连天雪笑了笑:“魔门想要洗白,那就更容易了,改成合法宗教团体不就成了!”
这也是极高明的见解,只是白云航都犯疑难:“倒真能洗白了!但无论是商会还是圣门,恐怕光靠河南省还不够啊!”
没错!白云航已经有一整套的方案,他把洛河七姐妹的实力改编为运输同业商会之后,各地的山寨都可以改称分会,公开负责会员的来回脚费。
只是这商会涉及面太大,按白云航掂量,在河南道上无论是脚夫、车马还是船只,只要是运客运货的,都得加入这个行业。
当然资本都是有原罪的,既然是绿林道洗白,那自然免不了血与火的争斗,只是白云航秉着一个非常关键的原则:“眼不见为净!”
只是想到这其中的利润,白云航不得不兴奋起来,光是这河南省的运输同业商会就能创造多大的利润啊!
只是这等事情一定要得到官府支持,没有地方官府支持,什么事情都办不成,但是最关键还是要得到汉京的支持。
虽然风险高,但是这其中的回报也很高,苏安琪肯定想看到这帮绿林人物转而洗白,可是关键在于这个商会能给官府带来多大的好处,白云航思量一下,这个商会可以为官府征集车船,可以代收税款,甚至可以安排一部分退下来的官员。
至于这其中的收费方式,白云航也思量了一会儿,不过关键还是汉京方面的表态,白云航说道:“汉京一句话,可能我们的努力全都前功尽弃,所以关键要得到汉京的支持……”
少林寺若且把前明皇帝的题词视若珍宝,白云航自然明白这其中的奥妙。
众女都是连连点头,白云航又想起了事:“对了,咱们那黄河总巡检的职司到现在,汉京都没有一个定音,是应当到汉京跑一趟了!”
郑慧得了紫冰兰的指点,喜出望外:“在下先去知会我们大姐头一声!且不知白公子何时能动身啊!”
白云航一时间犯了难,赵雪芬眼见快到了产期,自己正准备往洛阳府走一趟。
连天雪看出白云航的难处:“别急!动身之前,对有些人要好好敲打一番,省得我们一动身就掀起什么风流!”
所谓“有些人”,首先指的是少林寺,只是真道和尚此刻他顾,堂堂一个大桥变成迷宫,任他是堂堂少林方丈主持,仍是不断受到寺中攻击。
只是责任追究一向不会追究到第一把手,因此真道和尚当即说了一句:“对于这个事情,我确实要负一部分责任,领导责任在我,至于具体责任……”
既然要负领导责任,那就说明不要负责任了,至于具体责任,两位大师是净慧大师一手推荐,不过净慧大师也有一套说词:“对于这次北弯窗桥的事情,贫僧表示很大的愤怒!贫僧会负应当负的责任,当然这个责任的问题还得大伙儿的认定才可!”
“负应当负的责任”,这净慧大师的话果然有禅机,这句话的意思实际是:“老子决不肯负什么责任!顶多到时候拼个鱼死网破!”
这两位都不肯负责任,至于其他人,更是直接表示:“决不负不应当的责任……”
现在少林寺势力林立,谁都要小心从事,清潮方丈被推翻之后,谁的势力都不形成绝对优势,所以大家最后决议对这北弯窗桥:“大家要广泛进行批评和自我批评,当然这责任的事情,我们慢慢来认定……当然了,我们关键是向前看,不要纠缠于历史上的一些肢节问题……关键是要向前看……”
这已经是三个月之后的事情,而形成最终的决议案则要等着第二年的春节之后。
少林寺既然是这样的局势,白云航收拾起来自然是方便许多。
倒是洛河七姐妹那边比较麻烦,她们既然要洗白,自然要整肃一下内部,可是绿林道上颇有些今朝有酒今朝醉的人物,对于洗白没有兴趣,只想大块吃肉大碗吃酒,自然和洛河七姐妹的长远打算起了冲突。
正所谓眼不见为净,白云航虽然震惊于洛河七姐妹下手之毒,可也要装成一副毫不知情的模样。
资本,本来就是有着原罪的,但是为了追逐百分之三百的利润,他们会尽力将自己洗白。
而白云航没想到的是,这次进汉京居然还有不速之客愿与他同行。
彦清风神情淡淡,一切显得那么风清云淡:“既然白大人与洛河姐妹都准备到汉京走一走,在下也愿奉一块到汉京走一回,说起来,我在汉京还有许多当年的老战友,说不准还能帮上白大人的忙!”
只是白云航能看出他内心深处的决心。
正文 第一百三十四章 送礼
白云航看得出来,这是个有很多故事的男人。
很多故事,当年他是大顺军第一等的大将“狂风沙”,手下一个指挥是顺军中最精锐的部队,可是在功成之即挂冠而去,这其中恐怕就有好多故事。
潜身于小小的洛河,小小的黄河之中,这个男人终究还是不甘寂寞啊!
白云航点点头道:“当年的老战友还靠得住吗?”
他已经不是那个统领大军的狂风沙了,而是洛水帮的彦清风,只是彦清风淡淡地说道:“放心!”
他脸上隐藏着一种痛苦的欢欣,白云航知道有这么一个人在,至少在汉京办事是要顺利得多。
出发之前,在紫冰兰的协助之下,他倒有许多荒唐行径,其中也免不了生出许多波澜来,以至于登封县白县令好色如命的威名名动河南,这期间倒有一则趣闻,苏安琪有一日兴致极好,出了开封府微服私访登封县。
一路暴雨不止,眼见快到了登封县,刚即派个家丁前去问路:“苏安琪来登封县拜见白云航!请问这是到了哪儿”
结果被问的人好心,一听是“苏安琪”姑娘要落入白云航的虎口,当即叫道:“快跑!快跑!”
苏安琪在车上只闻“快跑!快跑!”之声,当即听得莫名其妙,却以为是有人暗害,当即叫道:“快跑!快跑!”
会办大人发令,哪有不跑之理,马夫鞭子雨点般落了下来,连同那暴雨一块激得马车连连,这马车连跑了一整天,一直跑到黄河岸边。
这一年黄河的水特别大,眼见这大坝就要冲垮了,却因为苏会办的无意到来才改变了命运。
苏会办亲自指挥抢险,官员也只能到坝上冒死堵决口,白云航在这期间紧急征调少林寺两千僧兵到坝上堵决口,这些人干活勤快,让苏会办赞不绝口。
对于这些少林寺出来的救灾人马,白县令倒是照发工钱,只是苏会办手下的经手每人搭售了一套新衣,最后拿到手的工钱只剩下一半。
几万人苦苦干了几天时间,这大坝眼见就保住了,哪料想苏大人是个狂势的洋教教徒,他念着:“在星期日骑马、乘车、修理房屋或妆饰仪容等都是不合法的,田里的劳动应该禁止,以便人民可以到教堂礼拜,如果人做了其它劳动,他要受罚。论自主的、为奴的、戈特人、罗马人、叙利亚人、希腊人或犹太人一律不许在‘主日’作任何工作,除非特别必要。也不准使牲畜劳动,如有人冒犯,自主的罚款六所利地,为奴的受鞭打一百下!”
既然天主命令安息日停止劳作,所以苏安琪也下令大伙儿休息一天,哪料想这一天雨越来越大,洪水滔天,眼见就要垮坝,苏会办却很迷信。他严令大家一律休息,念道:“神爱世人,甚至将他的独生子赐给他们,叫一切信他的,不致灭亡,反得永生!”
后来又改念:“天主对诺亚和他的儿子们说:‘看,我现在与你们和你们未来的后裔立约,并与同你们在一起的一切生物:飞鸟、牲畜和一切地上野兽,即凡由方舟出来的一切的生物立约。我与你们立约:凡有血肉的,以后决不再受洪水湮灭,再没有洪水来毁灭大地。天主说:这是我在我与你们以及同你们在一起的一切生物之间,立约的永远标记:我把虹霓放在云间,作我与大地之间立约的标记。几时我兴云遮盖大地。云中要出现虹霓,那时我便想起我与你们以及各种属血肉的生物之间所立的盟约:这样水就不会再成为洪水,毁灭一切血肉的生物。几时虹霓在云间出现,我一看见,就想起在天主与地上各种属血肉的生物之间所立的永远盟约,天主对诺亚说:这就是我在我与地上一切有血肉的生物之间,所立的盟约的标记。”
他念了好长一段,只是上帝的威力好象只限于西方,而东方是玉皇大帝的地盘,这坝随时都要决口啊,还好雨小将军机灵,一见情况不对,大叫一声:“大家上去啊!大家上去堵住!”
几万人自发性地冲上去堵口,沙包一包一包的往黄河里扔,苏会办三令五申也是无用,大家都住在黄河边上,这黄河有个闪失,自己的小命连同家室都不保了!
因此顺利堵住了缺口,而这次堵口也成为苏安琪宦海浮沉始终不忘的一个亮点,他时常提到最后一天是如何出现神迹的,若不是自己对天直念圣经中与诺亚与彩虹立约的那一段。
而白云航是堵口七天之后出发的,赵雪芬为他生的儿子才刚刚满月,可他不得已又要分离,那凄凄泪雨,直叫人心碎。
还好这一番出游,白县令倒是带上一家人出去旅游,从叶清秋到郭雪菲几乎一个不拉,甚至连张雅楠都带上了,那帮李玉霜的师妹也一同上路。
洛河七姐妹更是全部出动,但是他没有带什么好手到汉京,而是运了十几船的土特产。
无论是什么场合,送上一点土特产总是让人满意的!
白云航在船上则讲出当年的一段故事:“当初我在京城中跑官向牛相爷那递了礼物,虽然没见到牛相爷的现,但是牛相爷多有勉励之语。”
夫人都知道白云航的荐书是花了三百两银子走通了牛府二门主事牛三爷老婆的门路,请牛相爷的如夫人写的(牛相爷当下的手札,除了军机大事,多半是这位如夫人代笔的),可是牛相爷所谓勉励之语,夫人一时间都不知道到底是什么玩意儿,不由都好奇起来。
白云航轻声道:“当初牛相爷对我说,这普天之下,只有你我两个是真心反明扶顺的,是真心灭明的!当然了,你我反明的对象不同而已!”
众夫人都是不解,张雅楠一向很不说话,这时候也盯着白云航问道:“这怎么说?”
白云航苦笑一下:“牛相爷法眼厉害,居然看得出我的礼品是前明御用的……”
“前明御用?”张雅楠更加不明白了:“这怎么说起呢?”
白云航笑了一声:“你既然随了我,我也实话实说吧!比起玩仙人跳的,我也是高明不到哪去,我靠铲子发家的!”
张雅楠明白过来了:“摸金金尉?”
白云航点点头:“那时候我虽然筹集了一笔银子,可是在汉京跑官怎么耐花啊……人家牛相爷之类的大官对寻常的礼物看不上眼,眼见山穷水尽了,我就集合一帮同道,跑到北京做了一笔大买卖!”
所谓买卖,大家都明白是什么玩意儿,张雅楠是被白云航强抢回来的,但相处的时日久了,也有些嫁鸡随鸡,嫁狗随狗的意思,她当即问道:“明十三陵……你们好大的胆子啊!”
白云航笑了笑:“我想那明陵之中的奇珍异宝不计其数,只要盗上那么几件,这跑官的事情就说不定立马能成,于是一帮人很是下了些功夫,我这一辈子就算那些日子费的心力最多了!”
他没说自己挖的是哪一座皇陵,只是前明皇陵珍宝无算,想必白云航必有所获,紫冰兰问道:“莫不成夫君送与牛相爷的就是当年从皇陵中掘出来的明器?”
白云航点点头道:“我送的那是心痛不已,那笔买卖虽大,可是那么多人一分,我就分到了两件,全送给牛相爷,结果牛相爷就赏了夫君我两句话!”
“那两件明器,若是拿到市面去卖,好歹也有几千两银子……可是人家牛相爷就赏了这么一句话!”
当然了,虽然都是真革命,可一个是革死的命,一个是革活人,虽然性质相近,但实质却不相同。牛相爷在前朝虽然是个进士,可落魄得很,别的不说,光看看他永昌元年进了燕京的时候,只忙着筹备登基大典,四处向人递贴子,招揽门生,开科选举,这怎么是一个丞相的作为,丞相的权势就局限于此吗?这只是内阁首辅的格局。
虽然大明已经二百多年没有丞相,以至于大伙儿忘记丞相的威风了,可这也着实说明牛相爷当年的落魄了。
因此对于掘了明陵,解了自己心中之气,牛金星那是暗中乐开了怀,可是他最终只赏了两句赞语,这表明了什么问题?
关键就表明了白云航的礼不够重,他牛相爷可是朝中文官第一人,资历再无人能及了!平时经手的明器没有几千件也有几百件了,随随便便一件都能值万金,既然见得多了,对白云航从明陵掘出来的这两件自然看不中意!
因此白云航说道:“以我所见,牛金星平时的银钱都是以数十万计,随便从中抓一把都是几千几万两银子,所以我们这一回送礼要有针对性!”
何谓针对性?倒是张雅楠是玩仙人跳出身,对人的心理最为熟悉:“投其所好!”
“我送礼再重,对于牛相爷来说,也是桩小礼物,咱们在登封县是一等一的大人物,可到了汉京,随随便便一个京官,都变成咱们的老爷,因此我们要投其所好!”
无论哪朝哪代,归根到底都是一个由人情网络组成的王国,正所谓拿人的手短,可是这些京官胃口太大,白云航和洛河七姐妹这些年头虽然是积蓄了银子,可是真要拿出来填送礼这个无底洞,那怎么都不够填的。
张雅楠对人的心理揣摩得最清楚:“只是象牛相爷大官,怎么样才能投其所好?”
白云航点点头道:“说得极好!我请大家过来,就是研究这个问题!”
知已知彼,方能百胜不败,京官再大再威风,可他终究还是人,终究能被糖衣炮弹攻破,可关键是怎么找到突破口。
送礼是一门学问!
送礼是一门大学问!
送礼是一门极精深的大学问!
白县令虽然少年老成,可在这方面终究还是集合集体的智慧进攻攻关。
这已经不叫行贿,这种送礼已经超出送礼的范畴,叫做政府公共关系,是一门值得研究的艺术。
一帮女人在这方面提出许多开创性的意见,特别是张雅楠更是提出一个好办法:“既然彦清风当年是顺军中的大将,那么不如让他以开战友会的名义召集些高级武将!”
“好!好主意!我们可以以无偿提供赞助的名义,这是个好法子……可是文官那边怎么办,彦清风可不认识多少文官!”
不过白云航知道彦清风手上还有一件杀手锏,但这个杀手锏彦清风恐怕不到最后关头不会施放出来,看着他嘴角的苦楚和自信。
最后白云航对于一家人的任务作了总结:“我们这一次到汉京最关键的任务就是送礼,但不能傻送,要送得巧妙!”
“我们最关键就是送礼的技巧,我听说少林寺那帮和尚卖龙虎七绝丹,现在招代表已经到了这等程度:用一个空盒子作礼物,让考官当客户,但他们无论用什么方法,应聘的人一定要让考官收下礼,还要帮他找到一个光明正大收下的理由!”
苏琴在旁边说道:“就是,就是!我真是佩服死那帮人了,真的太厉害了。连我喜欢穿什么衣服,还有听别的药店,连医师的老婆喜欢什么布料,儿子喜欢吃什么都能打听得!而且,这帮人还能不时变着花样送好处,今天塞银票,明天给礼物,后天又请旅游,甚至还有出省游……”
天下间的官员,到京城事实上也不外乎是两件事情:跑关系、送礼,在这方面,白云航自然也不例外,自然更有其它考量。
“这一次,还有个紧要的事情,你们老公当了一年的县令,看看有没有机会高升一步!老婆们,这也是桩紧要的事情,事情要办,官也跑,两手抓,两手也要硬!”
这登封县令虽好,可终究只是个七品小县令,现在白云航已经将势力扩张到洛阳、开封两府,他还等着再高升一步的日子。
正文 第一百三十五章 毛贼
汉阳。
武汉三镇直面大江,正是九省通衢之地,气势极为宏大,汉水和长江在此水乳交汇,而龟蛇两山隔江相望,而三镇最紧要的就是汉阳,或者可以称他为汉京。
这里就是顺京,也可说汉阳城是大顺朝的根本,在汉京附近有着几个最精锐的军编制,有着大顺朝控制下最重要的财源,汉阳城内有着大顺的皇室和中央政府。
前明崇祯十六年,太祖皇帝李自成的大军克襄阳后直下汉京,后来太祖虽然回襄阳杀“曹操”罗汝才去了,可是武汉方面却出现一个极大的变化。
本来张献忠的大西军对隔江的武昌虎视耽耽,在另一个时空是张献忠拿下了武昌而大顺军一无所得,但历史改变了,由于垂涎楚王的财产,牛金星府中的一个记室,老营的一个帐房程系,说服白旺赶在张献忠之前空袭武昌成功,事手因功被授武昌府尹。
这是程系大人宦海生涯的起点,从此以后武汉三镇便一直在大顺军的控制下。无论是太祖兵败一片石,还是襄阳苦战,武汉三镇是大顺军稳固的后方。
当神州易色之时,太宗皇帝李过就把京城定在这里,高一功继位之后仍然维持着这个格局。
初入汉阳,白云航有些很不适应,这是天下间第一等的大城市。
“商女不知亡国恨,隔江犹唱后庭花!”
而在汉京,也有这种感觉,虽然离开汉京只有一年,可这个城市变化让白云航感觉到一种陌生。
汉京已经许多年没有经历过血与火的洗礼了,现在这个城市之内有着好几万大大小小的官员和他们的家人、奴仆。他得到了许多意料之外的资源。
无论是西南的战火,还是北边的烽烟,都不会影响到这个城市的生活,人家似乎活在醉生梦死之中。
而河南完全就是加一种局面,从前明末年到永昌年间,河南一直是大军厮杀的战场,期间大小战役不计其数,民众十不存一,在这种情况下,小小的登封县也能号称“小开封”了,但是只有走到这个汉京,才能体会到这是什么样的城市啊!
白云航站在码头上,望着来来往往的人流大发感想,最后他突然有了一个极其深刻的感想:“有人掏他的钱包!”
白县令好歹也算半个练家子,当即一伸手握住了那黑手,哪料想那小偷滑得很,一见不对当即甩开白云及,一路狂奔而去。
看着抓着自己钱包的那只黑手,白云航气炸了,当即一路跟了过去。只是那小偷地形熟,跑得又快,白云航追了好一会儿,硬是没追上。
他一到汉京就丢了这么一次人,刚想说话,那边彦清风手持银枪转了过来:“好小子!可不要让我逮到你!”
白云航问道:“彦兄弟这等身手,也被人掏包了?”
彦清风淡淡地说道:“倒是兄弟失了手,是我们帮主失手了!”
他口中的帮主,是洛水帮前任帮主林古兰的妹妹林古英,是稚气十足的小姑娘,比孙雨仪还要小些,不过在船上却很讨众女的欢心。
彦清风前后侍奉过洛水帮三代帮主,可以说是看尽洛水帮的潮起潮落,在洛水帮中再没有人的威望胜过他,可是他这人是个死脑筋,硬要学“两朝开济老臣心”,自觉受林古兰大恩未报,所以一定把林古英扶上帮主的位置,自己反而要退居其次。
他平时为林古项是百般维护,今日竟然有不长眼的毛贼向林古英下手,那还不叫他火冒三丈!
当即是提了银枪到码头上巡视,白云航又跳回船上去说了这事,众女七嘴八舌地说个不停,这二十多大小船只上有不少贵重礼品,切莫叫小毛贼给顺了去。
那边洛河七姐妹却已是吃了小亏,被人提走了一包土特产,虽然不值什么银子,可是白云航也不禁骂道:“这汉京的码头怎么乱成这副德性!”
彦清风提起银枪,就朝一个在码头上维持秩序的捕快走去:“你们汉京的公人捕快是怎么回事?这码头上怎么有这么多贼啊!”
那捕快冷哼一声:“旁人怎么没遭贼偷!偏偏是你遭了贼,报上名来……姓名,何方人氏,何处何时被窃,遗失何物?”
他说了一通废话后又说道:“咱们汉京城一向治安良好,今年的发案数比去年足足少了三成,这个月又比上个月少了五成,而我们这个码头更是汉京出名的夜不拾遗,莫不成你是想报假案!”
白云航也亮出了自己的身份:“在下是河南开封府登封县县令白云航,奉旨回京分干,哪料想一下码头就……”
他亮出了自己的身份,那捕头就肃然起敬了:“没想到是位县令大人啊!大人回京公干?好!好!好!可是遭了贼?”
那瘦捕快说话那是十分客气:“咱们码头常有几个不长眼的小毛贼,冲撞大人,请大人千万不要在意!大人的身体金贵着,这抓贼的事情就交由小人来办!大人可是发愁今晚上住店没有银子?小人身边还有些碎银,请大人先收下吧!”
说着,他从身上拿出碎银,白云航却是摇头道:“不必了!”
他被窃的那个钱包只有些零碎的银子,林古英那边也是差不多,可关键的问题在于:他和彦清风着实丢不起这个人。
少洛河七姐妹和众女也来帮忙,来回巡视码头内外,老子报仇从早到晚,决不吃半点亏,不多时孙雨仪一阵小跑过来拉了拉白云航的手,白云航心里有数,当即和彦清风转了过去。
就是这个矮子!白云航见了人影就欢喜起来,那小偷却没发现已经被两个大男人盯上了,嘴里哼着十八摸的小调在人群转了两转,又掏走了一个钱包,白云航可是把他掂记上了!
那小偷一路向东行去,白云用度和彦清风一路跟踪而来!
小偷一转身,竟是进了一个小房间,白云航探进半个头一看,却原来这房中还有一人,那小偷正把两个钱包递给那人。
白云航看得真切,其中一个钱包就是自己的!当即大喝一声,彦清风提着银枪就杀出来了!
虽然银枪这重武器携带不便,可是施展出来,谁都怕上几分,何况彦清风是尸山血海中拼杀出来的人物,别说是两个小毛贼,就是两个一等一的好手,也要在他的银枪之下饮恨当场。
可白云航却是发呆了,耳边只听到彦清风大声喝道:“好大胆的毛贼!还不束手就擒!”
白云航眼睛大大地望着那接过钱包的人物,这胖子身着皂衣,手持一根木棍,正是个汉京府的捕快。
只是彦清风的银枪一出,莫说是汉京府的捕快,就是大内侍卫都得讨饶,两个人赶紧跑在地上,双手抱于脑的讨饶道:“这位大侠,手下留情……”
虽然还有“小人家有八十老母,又有弱妻在床,还有幼子”的老套路,可是彦清风却是狠角色,他银枪一抖道:“这又有什么关系!告诉你一声,你放心便是!一枪挑了你,你家中的银子、票了、妻子、房子、儿子都由我彦清风来照料便是!哼哼!您夫人若有些姿色,就由这位白公子来照料便是……”
说着银枪又是一挑,吓得这一毛贼一捕快脸色都白了,话儿也说不出来了。
白云航则是在他身上踢了几脚,然后把身子都给翻了一遍,洛河七姐妹丢的那包土特产没找到,苏琴后来发现丢的药材也没找到,但是白云航和林古英丢的钱包都找到了。
彦清风当即把他们押了过来,嘴里大声骂道:“好大的胆子……也不看咱们是什么人!胆子倒大得很!”
白云航这一行,都是武林中的顶尖人物,这帮毛贼倒真是胆大包天,往前走了几步,开始撞到的那个瘦捕快从左侧钻了出来,笑道:“白大人……这钱包找到了!”
白云航没翻钱包却点头道:“钱包是找到了,也没缺失什么,可这事情怎么说?”
说着,他瞪了这对难史难弟一眼,那胖捕快只得低下头去,倒是这瘦捕快机灵得很,当即笑道:“找到就好!找到就好!”
说着往那对难兄难弟看了一眼,这两人也机灵得很,当即就开溜了,那瘦捕快道:“大人您还有什么东西遗失的……这都是清单!”
说着施展出一件极其厉害的兵器,一张五十两的银票能叫很多人息事宁人,可是白云航是什么人物啊!
平时几百几千的银票也是经手了好多,哪会将这五十两一张的银票放在眼里,他冷哼一声,和彦清风一起转头走出出来。
走了约摸三四十步,彦清风冷哼一声:“这事可不能这么算了!”
白云航更是怒道:“这汉京城的捕快实在太可恶了!这等捕盗勾结的事情都做得出,可惜不是在我们开封府啊,否则我就好好整治整治他们!”
彦清风淡淡地说道:“是不能这么算了!我有办法!”
白云航问道:“有什么办法?”
彦清风淡淡地说道:“我有很多老朋友,请他们出面见一面还是办得到的!”
整个汉京府小偷最猖狂的地方是汉阳码头,而第二天,彦清风发出了请贴,请他们在汉阳码头见个面。
彦清风当年是大顺军中的大将,虽然只是个指挥,但这个指挥比起普通的果毅将军权限都要大,因为这个指挥是当年李自成和高夫人的亲军改编而来,后来虽屡经变化,始终是顺军中最精锐的部队,当年的部众今天身居高位者实在不少。
更紧要的是,从这个指挥演变出来一个今天相当吃香的狼牙军,就驻于汉京附近,这些老部下一听说老长官有事召见,当即赶来见个面。
结果在汉阳码头就有许多故事,一个果毅将军的钱包没了,结果捕快报案的时候应付了事,可是知道果毅将军的真实身份之后,当即一转身出去,不一会儿就带了一个钱包回来了,结果果毅将军一看,果然是自己的钱包,包里什么东西都没少。
还有一个掌旗来见老长官,结果也被掏走了钱包,当即向捕快报案,那捕快得知被盗者是个军官后,为了息事宁人,当即顺手自掏腰包给了几十两银子。
结果一会面,这个掌旗就把事情捅出来了,彦清风惊道:“一个小捕快随手就能拿出几十两银子!好富啊!我们这些老弟兄中,虽不缺五六品的官员,可是要随手拿个几十两银子,也未必就这么大方了!”
那个果毅将军更是发了一通火:“就是就是!这帮小子的胆子也太大了,我们狼牙军一向就看他们不惯了,平时吊儿郎当,打几个绿林人物都得我们出手!”
那个掌旗连声说道:“就是就是!这汉京府的公人捕快,非得好好整治不可了!”
彦清风似是有意似是无意的说了一句:“若是能派些我们的老弟兄进去,这风气自然能整肃一新了!”
说者无意,听者有心,这帮军官都有些心动,这京都之内有好几千捕快,是个极大的肥缺,以往一直落在“曹操”罗汝材旧部和一帮前朝降官的手里,若是把这抓到手,却是个大大的好处!
特别是打完仗后,大顺军的部队很有可能进行裁军,谁不想给自己留个后路啊!因此一个指挥当即说道:“老大人说得极是!这汉京府的捕快确实是需要整治整治了!”
彦清风这些人算是老营出身的人马,在顺军比不得当年高一功在荆襄的嫡系,自然有些失意,这话一出大家的脑袋就活络起来了:“老大人,您来说说,这到底怎么才好!”
彦清风年纪并不大,只是当年在顺军威望极高,这帮旧下属倒是尊称他人“老大人!”
只见彦清风指了指白云航:“这事关键还靠这位兄台相助!”<div align=center><!--阅读面页章节尾部广告--></div>