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操击败吕布并顺势把豫州也收入囊中,一次出动十多万大军两线作战全部获得胜利的消息让整个天下为之震惊。
袁绍接到消息后久久无语,手里捏着记载消息的帛书被他揉成一团恶狠狠的扔出去,帛书在空中打了个转,舒展开身躯再轻飘飘的落在地上,旁边的一众谋士连大气都不敢出一口,生怕招来他的怒火。
袁绍那阴森的目光扫视一遍众人,坐在主位上说道:“我怎么就养了你们这么一群废物,有青,冀两州远比公孙瓒庞大的人力物力做后盾还和他打了这么多年,况且他北面还有外族在不断的骚扰,我军各个方面的实力都远远超过了他,你们居然给我拖了这么久都拿他没有办法,还让他把势力扩展,不仅仅是幽州,连并州都给他收服,是不是都不想干了?干脆都给我回家抱孩子去!
你们都给我看看曹操现在所拥有的实力,擅长骑射的轻骑,身披重甲远超以往的铁骑,收编的青州兵已经训练成形,拥有特殊长弓的弓箭兵,再加上一支让人莫明其妙摸不到底细的黑衣军队,徐州一战后吕布麾下大将大半被曹操收服,张辽的能力在濮阳就已经得到证明,高顺的陷阵营虽然被曹操灭杀,但通过青州兵选拔很快就能重建起来,配合杨风那混蛋搞出来的铁甲,战力只会变强而不会减弱,嘿,拥有关羽张飞这样绝世猛将的豫州刘备也被他一击而溃。
反过来看看,我这里一直都在吃老本,自从麴义叛逃后,除了他所一手创建的骑军和弓兵外,你们就一无建树,是不是要等到曹操杀上门来才肯做些能保命的事情?”
逢纪等人肚子里腹诽着袁绍,要不是你因为麴义的骄傲不爽想除掉他,至于丢掉这么个难得的大将吗,收到的消息说他已经加入曹军,已经获得绝对的信任,这次大战他也有份参与,看看曹操就知道了,丝毫没有因为袁绍宣布麴义的罪状而罢免不用,这气度真是没法比。
袁绍怒哼一声,谁都知道必须要说点话来安慰安慰他,要不一会怒火撒到自己头上就不好了,互视看看,谁都不肯做这个出头鸟,逢纪,郭图和许攸三人是不愿意触这个霉头,田丰和沮授则是因为劝止袁绍不要杀麴义没被接受而懒得说话。
袁绍看到这个情形更是愤怒,随手一点:“元图,你来说说我们该怎么办。”
逢纪无奈,该来的总会来到,躲是躲不掉了,想了一会说道:“我觉得主公不必为曹操的强大过于担忧,虽然他兵甲厉害,但毕竟精兵难得,出动一次各种物资消耗也随着增长,而我军占据人口优势,用人海淹也淹死他去,何况冀州素有大汉粮仓之称,曹操那点地盘再大产量也有限,还要养活这么多军队,我觉得不足为虑。”
田丰对他的说法嗤之以鼻:“你少拿这些糊弄主公,曹操施行屯田以来就没有再为粮草发愁,这次打下的徐州也是粮草丰裕之地,虽然连续换了几个主人,以曹操的实力不用费太多功夫就能安稳下来,要是再因为粮草出问题我就把头砍下来送给你。”
逢纪还没说话,郭图就跳出来指责:“元皓不要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主公拥有战将千员,雄兵百万,以四世三公的家世荣登诸侯盟主之位,曹操不过是宦官之后仅有发檄之功,主公一声令下难道他敢抗命不遵不成?”
许攸阴险的补上一句:“难道元皓是因为自己出谋划策不被主公接受而动了投靠他人的心思?不过这也难说,毕竟你总是对主公军队的表现很是不满,想必是看到曹操麾下的精兵有些心动。”
田丰勃然大怒:“子远你休得胡说!我行的正做的直,什么时候说过要去投奔曹操的?你给我说清楚来!”
许攸还没来得及反驳,郭图就补充了一句:“元皓你何必这么大声,我们大家都听的到看得到,至于为什么你自己心里明白。”
袁绍看到这一幕,立即就暴喝起来:“你们吵来吵去成何体统,我是要你们给我想办法不是来这里吵架,都给我闭嘴!”他可知道自己这帮谋士吵起来可就没完没了,逢纪这三人属于家族培养,田丰等人是因为名气而来,虽然各有不同,但都是忠于自己,要是还没和曹操开打内部先闹成一团,自己非成为天下笑柄不可,他不是没有想过消除这两派人之间的隔阂,可惜没有任何作用。
江东孙策府邸,孙策麾下一众大将热血沸腾,叫嚣着要立即北上和曹操决战,孙策本人却没有这么冲动,这几年扫平江东和荆州连续作战,逐渐成熟的同时也越来越感觉到自己的吃力,文官的缺乏严重束缚了自己的脚步,为以前没有接受周瑜的建议而后悔起来,有心拉拢各大世家又放不下面子,就这么一直僵持到现在,眼看曹操发展到如此地步,自己却还在原地踏步,控制长江的战略一直无法实现,再拖久点等曹操一统北方,自己连自保都成问题。
周瑜皱眉看着手里的消息,曹操实在是出人意料的强大,自己这边的脚步又太慢,如果孙策当初不是那么冲动,留下陆家就可以给江东世家一个良好印象,对后续合作裨益太多,可惜因为陆家的灭亡而使得一切成为泡影,直到现在还没办法得到其余三家的全力帮助。
放下帛书轻轻叹息一声,因为战争调动频繁,派出的细作才得以顺利进入兖州,不过没有办法扎根下来,因为那个杨风提出的保甲制度太过完善,目前还找不出什么破绽来利用,不过回来的细作报告说在曹营中看到陆家当初失踪的陆逊的身影,未来可能会面临这个陆家子弟的疯狂报复,但这一切已经无可避免,当初陆康独自留在庐江里就让自己觉得不太对头,想不到居然这个老人思虑已经如此深远,陆家另外一脉的陆绩已经消失无踪,让孙策的江东水军组建格外尴尬,其余三家都没有陆家的技术实力,只能造些蒙冲,斗舰之类的小型战船,象楼船那样的水上堡垒基本不用指望,就怕陆家消失的一脉也进入曹营,那么将来江东拿什么来和曹操抗衡。
肩头一沉,周瑜抬头看去,孙策满含歉意的眼神映入眼底,心里不由一暖,不管怎么样,自家兄弟必须全力支持他,哪怕是与天下人为敌都在所不惜,何况现在他自己也已经意识到自己的错误,总会有纠正的机会,轻轻拍了一下孙策按在自己肩膀上的手,两人会心一笑。
这时大将们一阵骚动,外面走进来一个人,孙策一看连忙迎上前去,扶着来人坐到正中的主位上去,恭敬说道:“母亲,您怎么不在后面休息跑到前面来了?是不是有什么事需要孩儿去做?”
吴夫人慈祥的目光落在正上前来行礼的周瑜身上,点头示意后轻声对孙策说道:“我看到伯符你这段时间情绪十分不好,我就找人了解了一下情况,虽然我只是一介女流,但也知道你前段时间的所作所为十分不妥,要知道盲目的复仇并不能给你带来什么,只会让你失去理智犯下不该犯的错误,这次江东几大世家带头抵制就是明证。”
孙策惭愧的低下头去,他现在才明白周瑜的苦心,但是生性高傲的他不愿意承认自己的错误,就这么拖了下来。
吴夫人也不过分打击他,轻抚孙策的头,说道:“公瑾与你自幼一起长大,苦心为你思虑谋划,你却因为一时的冲动就破坏掉,还一直拒绝承认自己的错误,我也不想多说什么大道理,你必须给他道歉,孙家从来都是有担当的汉子,不许你破坏这个规矩,听明白了!”最后一句已经是声色俱厉。
孙策赫然点头,转身向周瑜深深一鞠躬,在周瑜连声催促下才直起身体,两人紧握双手,前段时间因为理念冲突而产生的隔阂终于消失。
吴夫人欣慰一笑,对两人说道:“其实眼前的局面并不是难以打开,你们只想着主动拉拢却没想过迂回去拉近关系。”
孙策惊喜的问道:“母亲难道有什么办法可以解决孩儿的问题?”周瑜沉思一会,有些恍然的抬起头来。
吴夫人看在眼里,从容说道:“乔国老与我家世代交好,辞官后现在正在江东隐居,你怎么就把这位德高望中的老爷子给忘了,小时候他可经常抱着你出去玩耍,有一段时间你特别粘他,连我和你父亲都不能抱你,他当年就很喜欢,连你尿在他身上都毫不在意。”
孙策闹了个大红脸,嗫嚅说道:“母亲能不能不要说这么久远的事情...”
众将憋笑意憋得脸红脖子粗还不敢发出声音,周瑜的眼神也变得怪异起来,一副想笑又不敢笑的样子,孙策恼怒的冲着众人挥舞拳头,那意思就是威胁众人不得外传,否则要他们好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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