教员休息室在每层楼的最右边。站在门口,整了整衣服(毕竟是长辈嘛),敲门问道:“报告。”
“进来。”里面传来一声年轻的回应。
推门进去,休息室并不像办公室那样拥挤,它只有半个教室大小,中间四张桌子并在一起供老师们放书本茶水什么的。桌旁零星地放着几张椅子,门旁一个饮水机供老师休息时饮用。除此之外就没什么摆设了。
此时,只见一个女子正背对着我依在窗边,微风徐徐吹动她如丝般的黑发,淡蓝色的裙子在阳光下泛着海一样的光泽,配着她亭亭而立的身影,婀娜的身段沐浴在这柔和的日光离,我不禁呆住了,痴痴地看着这幅美人图。
“好美啊!”这是我此时心中唯一的念头,甚至使我产生了不似在人间的感觉。
“有事吗?同学。”只见她轻轻一甩柔发,一张如花的俏脸顿时出现在我的眼中。
“啊!是你!”我心里一颤,顿时从迷茫中清醒过来,神经不自觉的绷的紧紧的。难怪我在门外的时候觉的声音有点熟悉,就是我昨天遇见的“大姐”啊。
“请问,”我强压着心中那股不好的预感,尽量温和的问到,“新来的历史老师在吗?”终于平静地说完了一句话,但我的双手已经攥出一把汗了。
“我不像老师吗?”她又招牌似的笑到。
“什么?”我心里不安的阴影慢慢地扩散开了。“你是高三五班的,的历史老师?”我期望着看着她,几乎一字一句地问到,真希望从她嘴里蹦出个“不”字。看着她的嘴角慢慢地上扬,我知道神又和我开了个玩笑。
“真聪明,小弟弟。”她嘲弄似的回答道。
“啊——!”我真的忍不住了,我完了。
据张见他们说,我去了教员室不久里面就传来了一声绝望的叫声,是惊天地泣鬼神,风云也为之变色。问我知不知道是怎么回事。我只有苦笑的分。我的妈啊,我想退学。
自从那位大姐当了我们班的历史老师后,我这个科代表是度日如年,脸面丧尽。她好象总喜欢和我作对似的,不是叫我起来写几个甲骨文就是问我元某人的生活习性,天地良心,我又不是乌龟变的,怎么可能知道嘛。更可恶的是我还成了她的免费劳工,一有什么体力活她第一个想到的肯定就是我,搞得其他男生酸溜溜的。但一看到我那瘦弱的肩膀上扛着超负荷的东西时,全都在精神上支持我,我好感动啊!
好不容易挨到了半期换届,没想到她竟然早与班上的同学(不分男女老幼)成了“一丘之貉”。结果可想而知了,我在全班几乎全票(除了我的)通过的情况下,在同学们热烈地“拥护”下光荣留任了。连张见那小子也成了她的拥护者,我恨啊!不过我到知道了她的一些情况。她叫方清,毕业于外省的一个师范大学历史系,26岁,未婚。不知道是不是被她虐待惯了,心里有时还挺喜欢被她整的感觉,救命啊!
湘南市是一个西南部的中等城市,人口有大约40多万,以农产品为主要经济来源。但在市区,你却感受不到一丝农业大市的气息。宽敞的马路两旁耸立着一栋栋摩天大厦,马路上川流不息,喇叭声、汽车飞啸而过的风声和路旁树上知了的叫声,构成了这初秋的下午。
提着刚从超市买回来的日常用品,走在回家的路上,我不禁埋怨起奶奶来了。每天给那些三姑六婆算命批卦,还偶尔充当饭馆(要收钱的),搞的我没隔几天就要去补充粮食,连超市的小妹妹都认识我了,一定要叫她增加我的零用花费才行。
想着想着,就到了紫荆大道了,我不由放慢了脚步,心里微微有了点冷意。每次走到这我都不禁有点心惊胆颤的。
这条大道建成已经有十几年了,从它竣工到现在几乎每隔几星期都有人死在街上,不是出车祸就是打架斗殴,似乎它有一股邪异的引力一般,大家都叫它“死亡大道”。可条路又是通向我们区的必经之路,由于它邪门的原因,所以这条街上看不到几个人,只有偶尔一两个下班的职员从旁边的公司出来。就在走过马路一半时,我突然瞥见街角拐角处一个蓝影一闪而过。
“方老师?”我心里一下闪过她的倩影。“她怎么会在这?”我不禁纳闷起来。这里是东部,离学校还有点距离。在百思不得其解下,我不由自主地跟了上去。
今天她穿了一件白衬衣,下套一条浅蓝色的中裙,摇曳的身影令人赏心悦目。这时,我发现了一个奇怪的现象:明明她是在走,可我却要用跑的才能勉强跟上她的步伐。
突然,她转身进了一座大厦,我连忙下意识地跟了进去。
空旷的大厅现在除了几个服务生以外就没有几个人了。不知道是不是开了空调,走在过道上我总觉得凉溲溲的,感到有点阴沉沉的。看着她坐的电梯直接升到了顶楼,我呆了呆,赶紧乘坐另一部直奔上去。我也不知道我为什么会这样做,但我的直觉告诉我必须这么做,似乎并不单纯是为了好奇,顶楼好象有什么东西吸引着我,身体里的每一个细胞仿佛都在雀跃,好象在期待什么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