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来人真是这样的说的,灵虚你没听错吧?”天道观内,后殿密室外,几位老道端坐在外,像是为什么人护法一般。
这几位可就是天道观硕果仅存的长老级人物,分别是清霄、清玉、清冲、清檀、清妙、清善,而说话的就是其中为首的清霄。
当听晚灵虚的报告和刚刚所发生之事,在座的几位都同时动容。
“他真的是说‘百年故人,十战之缘’?”又一稍坐下首,身着全黑法袍的清冲再次确认地问道。
灵虚一稽手,非常肯定的回答后,殿内几位道长都愕然而对,眼中的震惊不言而喻。
良久,还是为首的道长清霄最先开口,首先吩咐灵虚他们退下,并撤销了原来的警戒。等灵虚走后,他才慢慢说道:“看来就是百年前的那位狂人,悠悠岁月,当年我们几个还都才入天道观的执事之列,也就现在灵虚这个职位吧,没想到转眼,同门一批的就剩下我们几个咯……”
清玉接过话题,道:“唉,是啊,岁月不饶人,不过师兄,如果真是那当年之人,怕不也有百多岁了吧?当时师父迎战,最初看功力还以为是早已成名之人,后来比试之中,情况危急,眼见他就要伤在师父手下,没想到他的师父却突然现身相救,才推断出他的年龄应该不大,而且也没什么恶意,可能就是哪个门派或是隐士高人带着徒弟来历练,只是纯粹的挑战!”
“当年十战,我可还是历历在目啊!那位挑战者真是位旷世奇才,由败而胜,让我们知道了什么叫天外有天,他的师父居然只用一阵袖风,就能轻易化解师父的必杀绝招,让师父郁郁而终,而因此天道观也整整磨砺了数十年,始有今日之成就,更有无数年青弟子成就非凡,一饮一啄,实在由不得人啊!”感慨的是清妙。
“是啊,没想到当年之人今次再度携徒而来,你我又能一会其当年风采,正好我们的灵机六旋阵刚至大成,少不得要领教领教,怎么样师兄?”清冲跃跃欲试的问道。
清冲的话显然得到了其他众人的首肯,见猎心喜的表情也都浮上了颜面。
“如果真是当年之人携徒历练,这次到是我们天道观的一个好机会,等玉机明天出关,正好可以跟他那位传人好好试炼试炼,至于那位当年之人,就依你之言……”
次日深夜,山头之上早就占满了天道观众人,为首之人一身黑白相间道袍,年约六旬,仙风道骨,背插一把青剑,手掠拂尘,身边站着的就是原先殿内的那六位长老,想来这位就是当代天道观的观主,玉机道长了。
“玉机,今日一战你大可放手而为,想你也明白当年你师祖那十战之事,今次你闭关而出,正好有此机缘,望你能好好把握,将武道再升上一个境界。”清霄说道。
“是,二师叔,玉机受教……”
话未说完,就被一阵由远至近的清晰话语所打断:“呵呵,天道众友还望海涵,我们师徒二人让众位久等了……”随着话音,两道人影瞬间就出现在了众人眼前,那份御气飞行的功力,立马震慑住了当场。能御气飞行的,场上之人除了观主和长老,也就几位玉字辈的高手能有此功力,但是若要同时达到开口传音的境界,却是无人能及。
天道六老先前的自信,也不禁有了点动摇。
狂儒带着楚天域来到场中,以他的性格也不想多客套什么,更不想给对方开口的机会,所以紧接着上面的话语就说道:“在场诸位,想必有百年前的故人,这里废话就不多说了,今携徒而来,纯粹切磋历练,哪位是观主,想以老夫之徒的身份直接挑战观主,当不存不敬之意,徒儿!”
“是,师父!”
“第一场允许你以剑比试,但不许用剑气,可以用其他内力,不许用紫……”
一番雷厉风行的话语让本来准备了许多说辞的天道观当代观主玉机一下无话可说起来,只是听到提到他时,不由自主的微微上前了一步。
楚天域也听到师父的话语,哪还有不明白的道理,就是让他不用紫虚龙气嘛,所以没等师父说完,就配合着师父的话,亮出手中还是跟着二师父闲云时的那柄未曾开锋之剑,剑柄倒拎,抱拳朗声说道:“请观主赐教!”
玉机真有种被赶鸭子上架的感觉,见对方已经准备好了起手势,连场面话都不想多说,这才深刻体会到,人家确确实实是来切磋比试,而不是来叙旧的,就是再好的修养,心下也一阵不悦,但却不敢大意,将拂尘交到左手,右手抽出背后之剑,立马挽了个剑花,摆开架势,口中同时答道:“赐教不敢,倒是玉机献丑了,请!”
楚天域见对方已经做好了准备,迅疾出手,配合着璇玑步伐,手中长剑如闪电般直刺而去,玉机不敢怠慢,轻喝一声:“天纵剑影!”,手中那柄长剑也同时幻出道道剑影,标准的一个礼让守势。
狂儒在旁看的是微微颔首,心想果然是名门正派,正气浩荡,光明正大,天域初次历练,选这样的对手应该不会吃什么暗亏。
场上的两人已经各展绝学缠斗了在一起,场下众人都是功力深厚,经验丰富之人,这场中对决的情景都看的很清楚,虽然劲气激荡,剑影弥漫,但楚天域除了一开始的几招冲击能逼退玉机几步外,等玉机稳住阵脚开始反击时,天域也已经占不到任何便宜了,两人基本上保持着旗鼓相当之态。楚天域倒是没什么多想的,只是开始有点紧张外,现在早已进入了状态。
而玉机则不然,枉他也是苦修了一甲子的人了,据长老们讲,按惯例这位来挑战之人当还是以别人传人的身份出战,可现在场中激战的他,却深有体会,对方之强大的劲气时刻笼罩着他,还有那如羚羊挂角般匪夷所思的剑招,别说能看出是哪门哪派的,就是见都没见过。还好可能对方修为时间尚浅,虽然剑招熟练,但好像对敌经验缺乏,很少跟人争斗般,整体给人一种生硬的感觉。
不过这种生硬之感,随着比试的深入,越来越不明显了,玉机虽然还能从容应对,但已经不像开始时的那般轻松了。
你来我往的拼斗已经有些时候了,楚天域明显也开始有点急躁,感觉对方就像大海一样,任他怎么掀起狂风骇浪,对方都我自巍然不动般,将他的招术化解于无形。
遂逐渐增加运用大师父的少林心法内力于剑身,不断增加着碰撞的力度,企图凭他浑厚持续的内力给对手以压力,玉机也随之运功相抗,就在两人变幻方式,硬拼硬激战正酣之时,突然“噌”、“叮铛”、“噗哧”一声闷响以及数截断刃掉地,还有划破衣服的声音响起……
场中比试的两人也已经分开,并且还多了一人,那就是站在天域旁边,刚刚将激战中的两人分开的狂儒,只见此时楚天域衣袖大开,露出的手臂之上还有道淡淡血印。
原来楚天域不断运功于剑身,一把普通之剑怎能承受如此的内震外碰,就在楚天域再次使出招‘梅雪艳日’和玉机剑锋相对之时,手中之剑终于承受不了这庞大的力道,瞬时寸断掉落,玉机的剑也就破势而入,划中了楚天域的臂膀,要不是狂儒早有注意,及时赶到震开玉机之剑,楚天域这条臂膀可就废了……
震开双方的狂儒,也没再有任何动作,只是带起楚天域,幻起身影,留下句:“三天之后,此时此地,再行切磋!”的话语,就消失在远方。
留下不知所措的天道观众人还久久没有反应过来。
清霄看着远方茫茫黑夜,狂儒师徒消失的山头,不禁摇了摇头,轻叹道:“同样的张狂,同样不可思议的功力,这是怎样的一个门派,居然需要传人进行如此的历练,听那传人的声音,还稚嫩的很,最多就是个半大小子,如何有此功力的?而且听他师父口气,还有诸多限制,还不给他全力施为的样子,好像只要达到某个历练的标准就行似的……”
平复下心情的玉机接道:“是啊,师叔真是洞察先机,目光如炬,要不是他对战经验薄弱,自己将剑震断,在剑招上,玉机和他,这胜负还真难以预料。”
清檀突然插口道:“玉机,不知道以你刚刚和他交手的感觉,他和玉鹏是否能放手一搏呢?”
听到师叔的问话,玉机忙道:“回师叔,小师弟天纵之才,功力更是以弱冠之龄就已臻化境,与之当可一搏,但若此子历练完毕,就很难说了,而且小师弟俗事缠身,也很难再有寸进了,此消彼长,高下立见。”
清檀摇了摇头,也是惋惜地说道:“这也是没办法的事,玉鹏也是身不由己,他背后可有着国家,有着家族呢!哦,想起这事,倒是提醒了我,玉机,到时联系下玉鹏,凭他的势力,让他好好查查这挑战的师徒二人,他们想来便来,想走便走,视我们天道观如若无物,师叔倒要看看他们到底是何方神圣,有如此神通……”
“是,师叔,玉机领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