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3.谈判
在安迪躲过了极端正义组织安全部门派出的追击部队,将极端正义组织好不容易在凤凰城城郊建立起来的新的模具厂拆得七零八落,留下了1具尸体,14个被捆了两天半后才被现,大小便都失禁的人,还有一个几乎被搬空了的工厂的时候,极端正义组织的几位执行委员们终于忍不住了。他们决心付出可以接受的代价来取得数字图腾,吕振羽和安迪的谅解,让自己有一条活路……
再让安迪这么折腾下去,极端正义整个组织就应该破产了。
或许,以极端正义这个组织现在的势力,要找个政府投靠什么的并不太难。是不是能够很深地被信任,那就是另外一回事了。而且,极端正义组织也不敢肯定,他们投靠了一个什么政府这种事情是不是会被吕振羽和安迪顾忌。或许,吕振羽出于种种考虑,并不会太过于激进地要消灭极端正义组织,但是,安迪不同。当年,安迪在完全没有人力物力和资金支持的情况下都敢顶着极端正义组织对他满世界地追查乃至追杀,不断通过各种手段打击极端正义组织。现在,获得了更大的支持的安迪,杀人的数量是少了,可是,给极端正义组织造成的损害反而更大了。
极端正义组织内部,对于如何处理这些急迫的问题也有分歧。这个组织之所以一直存在到今天,并不是因为他们的领导者有多强劲或者其他什么原因。而是因为他们坚持地所谓的技术恐怖主义的路线,和他们的领导者都是一些科学家和商人。他们支持着整个集体的运行,他们通过各种渠道筹集资金来维持运行和技术研,而他们的脑子里,理智要远远多于情感。
或许所谓的技术恐怖主义来源于他们种种不同地经历和他们自己各自的人生观和世界观,但一旦技术恐怖主义地道路变得有些类似于笑话,变得不太可行的时候。他们也不会为了一些问题而一条道走到黑。
极端正义在如何应对安迪和吕振羽咄咄逼人的攻势面前,各执一词。无论是安迪还是吕振羽。最先挑起争端的都是他们这边,只不过,由于他们的能力毕竟有限,这两个人不仅没有被消灭,反而联合,壮大了起来。一些人觉得,现在的情况很危急。一定要不惜一切代价除掉这两个人,而另一种声音则说,他们要付出相当代价,取得谅解,至少在一段时间里能让组织缓过来。
而最终,这个妥协的路线在表决中占了上风。
一封邮件先被送到吕振羽地信箱内。这封信里带着他们负责和吕振羽进行斡旋的犹太商人文特斯表示和平的态度的言辞,和作为证明他们身份的一段波德莱尔病毒的片断。
林晓白作为吕振羽的秘书,因为时间还不是很长。负责的大多数也都是日常业务方面地事情,对于极端正义组织可以说是一无所知。作为替吕振羽处理邮件的人,她颇为摸不着头脑。从信里的内容上看,确确实实都是写给吕振羽的,但是那些比如技术恐怖主义,人工智能研究。科菲尔之类的字眼,以及明显带有比较低调的讨饶地口气的和平请求,则让林晓白彻底糊涂了。
“老板,这个邮件你是不是自己看一下,我不是很明白。”林晓白将邮件转到了吕振羽的内部信箱里,现在只有这个信箱吕振羽还亲自处理。
吕振羽开始也没有注意,当他看到这份邮件的时候,刚粗粗瞄了一眼,就一下子挺直了背,一个电话拨到了办公室门口的林晓白那里。说:“这个邮件你没有看到过。明白吗?”
林晓白说:“嗯,我明白。”
随后。在仔仔细细阅读了邮件之后,吕振羽有点诧异了。看起来,极端正义并不是那么极端嘛。这样讨价还价哪里象一个恐怖组织,分别就是商人嘛。但是对方提出的以杀害安迪的母亲的事件的组织者和策动了一系列针对吕振羽的事件地科菲尔交给他们处置,作为交换条件,对于吕振羽来说还是很有吸引力地。他倒不是要从科菲尔身上套出什么情报或者技术来,不管是不是让科菲尔活下去,这么一个人能够在自己的控制下,对自己来说,就减少了很多威胁和顾虑。但是,他还要顾及安迪地感觉和他的决定。
“安迪,回来一下。那个组织来谈判了。”由于安迪一直在外面奔波,手机不开。吕振羽也只好通过语音信箱联络安迪。
吕振羽自己倒是并不着急,撂了两天后才回复了这份邮件。当然,也顺便在邮件里加入了一个追踪程序。虽然这样作并不是很礼貌。但是,现在和极端正义是不是能够和自己达成协议还是个问题。就算达成了谅解,双方继续保持着一个什么关系又是另外一个问题。吕振羽虽然觉得这是一个可以让双方避免进一步冲突的机会,可以给双方,还有安迪都减少很多问题,但是,毕竟现在什么还都没有决定。
吕振羽觉得对方的诚意和急迫程度是在3天之后。文特斯在接到吕振羽的回复之后当天就从美国飞来了上海。
文特斯得到的是完全的授权,但是要求他要尽快地和吕振羽达成谅解。文特斯知道,吕振羽故意隔了两天才回复那封邮件并不是因为有什么事情需要商量,或者需要得到某某人的同意,而是因为吕振羽需要有这样一个空间和姿态,表示自己有这个意愿,但是并不急迫。两天,是个相当礼貌也相当合适的长度。至于那个追踪程序,文特斯虽然现了。可是也并不太当一回事。现他个人在哪里,对于整个组织来说没有什么威胁性。
吕振羽在邮件里,表示了进行谈判地可能性,至于时间和地点,都要进一步再谈。文特斯觉得,既然吕振羽同意谈了,那就很简单了。两国交兵,不斩来使。吕振羽这个风度总是应该有的。于是。他就直接来到了上海。
文特斯在他到达上海的第二天,就从他下榻的锦沧文华大酒店里打了辆出租车,孤身一人来到了新天地太平湖边上的界石基地。当他在前台递上了印着红色天平的极端正义组织的1ogo,和他极端正义组织执行委员会副主席地头衔的名片地时候,那个上任不到半年的前台小姐盯着他看了半天之后才打电话到总裁办公室。
如果,当天总裁办公室里只有那些顾问或者一般的秘书的话,那么。文特斯很有可能会吃个闭门羹。和极端正义组织的有关的事情,是不会让日常业务方面的人轻易知道地。幸好,那天,正好是刚刚成为了麒麟学院的第一届毕业生的苏宛,重新开始担任吕振羽的秘书的第二天。由于很长时间没有接触这份工作,她还是在总裁办公室里先看着材料。而她,还是大致知道一些极端正义组织到底是怎么回事的。
先负责接待文特斯的是两名保安。他们暗自藏着武器,领着文特斯直接来到顶层的总裁办公室。在一个小会议室里安排文特斯等着。两个保安虽然装作不太在意,但时时刻刻留意着文特斯地一举一动,尤其是他的双手。他们虽然因为年龄比较大了而从工厂和研究中心的保安岗位上被调动到了总部大厦这个相对轻闲的岗位上,但这并不意味着他们的警惕性就下降了。
吕振羽当时正在工厂里和工人们一起忙着组装一些大型设备,但他听说文特斯居然就这样闯了过来,也着实有点诧异。看来。这个犹太商人的胆量要远远比他在邮件里表现出来地大很多。
“带他到noBody咖啡馆2楼的包房里等我吧。记住开隔音装置。”吕振羽说。随后,他换上衣服,开车去和这个已经引起了他的兴趣的文特斯会面。
noBody咖啡馆2楼的包房是个非常特殊的房间。从表面上来看,那应该只是一个很普通的,有点象棋牌室的普通的咖啡馆包房。青青曾经使用过的那个形状颇为可爱地机器人地机体现在就放在这个房间里。因为这个房间比较安静,不会影响到大部分要求安静的顾客。
这个房间因为本身隔音就相当好,隔音装置只有在进行比较关键地谈判的时候才会启用。但这个隔音装置的开关还有另外一个作用,就是呼唤青青进入机器人机体。
不到一个小时,吕振羽就出现在了文特斯的面前。
“文特斯先生,没想到你那么快就来了。”吕振羽很平淡地说。现在大家还谈不上什么交情。但是。从吕振羽刻意使用了希伯来语,就知道。吕振羽对于文特斯的身份之类的信息并不是一无所知。
“吕先生,久仰。”文特斯礼貌地和吕振羽握手之后就直接进入了主题,“吕先生,您知道我为了什么而来。”
吕振羽微微一笑,说:“当然。可是,你觉得,我为什么要相信你所说的呢?当初是你们,在完全没有征兆,在我完全没有触及到你们的利益的情况下挑起了争端。那么,现在,我为什么要相信你们提出的所谓的和平的建议呢?这些年里,我们双方的优势与劣势颠倒了过来,那么,为什么我要接受这个建议呢?你不觉得,这并不是很符合我的利益吗?”
文特斯叹了口气,说:“科学的极限,虽然总是和疯狂有着某种联系,可是,那从来不是我们这些商人希望的。您应该也知道,我们这样一个组织建立的初衷吧,还有我们一直以来想做的事情。我知道,你有一个宏伟的计划。虽然并不相同,但同样宏伟的计划也曾经在我们的组织里,作为一个内心深处的追求,而不是现在那样仅仅作为纲领文件上的某种存在。……无论你是不是相信,我都想说,当初要对你采取行动,是我不能阻止,但从来不曾支持过的。科菲尔的爷爷死在了你的手里,科菲尔的半个身体毁了,现在只能靠着半流质过日子,我想,他们得到了他们的报复。……这次来见您,自然也准备接受您的条件。只是希望,你不至于要赶尽杀绝。”
吕振羽点了点头。极端正义组织是二战之后,由一帮各国的顶尖科学家和商人联合起来组织的一个秘密集社。他们最初的宗旨就是以技术和技术手段打击寡头,极权,在全世界范围内为最大多数的人创造公平的生存机会。但是由于他们手里掌握的资源实在是比较少,他们的很多努力并没有什么明显的回报。而后,他们开始逐渐走向恐怖主义。开始走向对极权主义和寡头经济体的打击。
“我的条件很简单,全面停止任何恐怖活动,把科菲尔交给我。”吕振羽说。“要影响这个世界的手段有很多种,你们选择了错误的一种。你们难道没有意识到过,自己到底掌握着多么大的资源吗?你们知道当我看到你们掌握着的那些技术资料,连我的研究中心想要复制出那些技术都要费尽心机的时候,我对你们这个组织到底是一个什么样的心情吗?”
文特斯微笑着,说:“我只是执行委员会的副主席,而已。我是商人,但是很多人不是。我了解我们能够进行改变,但一切都需要时间。……你的条件可以答应。那么,关于安迪先生……”
吕振羽摇了摇头,说:“安迪并不是我的属下,他是我的盟友。他的问题,你要自己和他谈。”
“能被你称为盟友,是我的荣幸。”就在这个时候,安迪走进了这个小包房。外面的保安虽然会阻拦很多人,但是他们知道今天在谈什么,他们不会阻止安迪进入这个房间。
“我想知道,制裁者卡萨迦斯是为什么会找上我的母亲作为制裁对象的。然后,我要他的脑袋。”安迪说,“这个条件也很简单。……我知道,你们组织里恨我的实在太多了。可能不太可能放过我。不过,如果你们真的有理智,应该知道我们之间的谅解到底是谁放过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