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年初二的晚上,横山宾馆热闹非凡。
晚上十一点,同学们才渐渐散去,毕竟他们都拖家带口,不能让家人等太久,所以不想走也得走,一一告辞,好在林晓与韩冰今后常在横山,见面的机会多了。
与林晓、韩冰相熟的七、八个同学不依不舍,索性与林晓、韩冰一起回到他们在横山的住所去坐坐,想把那闹新房提前了。结果没闹起来,有林晓在旁说韩冰累了一天。
坐到凌晨一点,同学们才起身告别,一个个临走时口里告罪说打扰了,纷纷并给林晓与韩冰抛暧昧的眼神。
同学们都走了,客厅里一片狼藉,韩冰正待要收拾,却被林晓阻住。
林晓说时候不晚了,先睡觉吧。也是,昨晚上就通宵没睡,加上今天一天的折腾,人在的时候倒不觉得,这人一走,房子一空,困意和倦意就挡不住地袭了上来。韩冰点了点头,两个人很快上得床,盖上被子,依偎在一起,很快,睡着。
第二天,两个人被窗外的一阵噼里啪啦的爆竹声吵醒,一看时间,已经是十点。韩冰赶紧起来,到厨房给林晓煮碗面吃。林晓赖在床上,等韩冰煮好了端在自己床前,这种感觉,真好。
林晓吃完了面,爬起床,打开电脑,开始写一些东西。
新的一年,林晓有几件事要同时着手,他现在要分清楚轻重缓急,哪个先做,该如何分配时间和精力,这些都要心里有数。
七公过了,新冯村建设工程今年要启动,不能再等了,这是头等大事!
康教授已经组织了一个专家组,准备一过完年就到冯村去,进行抢救性整理挖掘。有这些专家在,相信以他们的呼吁,很快会引起中央政府的重视,那个时候,林晓就不会再有独力难支的感觉。
冯国放大哥的国学馆已经在横山老街办起来了,场面比林晓预想中的要好,虽然比街头的英语辅导班、艺术学习班冷清许多,但种子已经撒下去,林晓相信。人们会日益感觉国学的魅力。星星之火,终究会成为燎原之势的。
林晓对冯国放大哥有两个提议,第一,针对艺术学习班的火暴,林晓提议国学馆可兼开设古筝、古琴、萧等一些古乐器学习班。林晓想,古乐器地学习有助于培养孩子端庄、古雅气质,相信这会是一些家长渴求的,这样做,会吸引一些人气,而国乐的演奏。最终需要国学文化的积淀,可以以此引导到国学文化的学习上来。
第二,现在社会上存在一个问题,也是困扰许多家庭的一件事,那就是许多孩子有网瘾,经常就往网吧里跑。林晓问冯大国大哥看看有没有什么办法,针对这个问题,设置一套以国学内容的戒网瘾教程,让人在这里,这个书院里能够心静下来。能感受到一种自古以来,五千年之恒久的魅力,从而不受外在的形形色色所惑。林晓之所以这样提议,是他相信,人在国学地学习当中。内心会获得一种坚定的力量,而正是因为现在人文化的缺失,传统的无知,才导致人们沉迷现实的声色虚幻之中而不能自拔。
对于后者,坦率说,林晓一开始并不是站在问话高度去考虑,他还是直觉从市场考虑。因为这个问题是社会瀑布存在的问题,问题构成市场,这个市场非常巨大。当然,目前来说还只是一个念头。但林晓已敏感地感觉到,如果孩子们进到国学馆能心静下来,能够成功戒除过去不良嗜好与行为,那么,对家长来说不啻于救苦救难的观世音菩萨,简直是要口颂阿弥陀佛的,所以。家长们是非常乐意送问题孩子到这里来的。林晓仔细分析了,这事既然能使得国学馆获得生存发展的空间,又能造福无数,实在是一举多得地好事。问题是,如何成功地做到这一点?林晓准备去请一些儿童教育专家过来,帮助冯国放来制定这些教材。
冯国放盛赞林晓的提议,称有“令耳目一新”之感。
针对第一个提议,冯国放说马上会请一些冯家姐妹过来授琴。
林晓马上联想到冯氏女儿个个养在深山不沾俗尘的天仙,一旦出现,自会在当地引发一场震动。不得不不说林晓是有遥远的预见,若干年后,在楚天大学读书的冯家妹在一场热闹非凡的选秀当中脱颖而出,迅速成为红遍大江南北的明星,之后,便成为腾龙各类产品的形象代言人,对腾龙形象再深入人心,可谓功不可没。
人人都需要教育,所以,教育市场无限巨大。冯国放对未来充满信心。
他说教育不时孤立地体系,现在的小孩在学校之外,每天接受大量他们这般年级还不能辨别是非、好坏的信息,所以,国学馆一定要有针对性的教学,冯国放说他可以先尝试做起来。
对于新冯村建设以及国学馆的教学、市场开拓在电脑平扑上变成文字后,林晓觉得自己想法渐渐清晰起来。
另一件事就是葛翁地事。
林晓准备注资成立一家文化传媒公司,由董琪任公司CEO,涉足影视制作、出版、广告事业。该公司的第一个任务就是运作葛翁的《中医讲座》,电视台,出版物一同在大江南北面市,一定要掀起一股再研究再学习中医的热潮来,告诉人们,最科学的是最质朴的,最质朴的是离我们生活最近的。
林晓在笔记本电脑上漏*点地敲打着,忙完这些,他就给董琪写信,正式提出自己的注资愿望,以及对公司今后运作的一些看法,一个想法在他手中马上变成一份成熟科学地方案不成问题。
林晓打完后,发出了信。一看时间,已是中午十二点。
回首不见韩冰,出了卧室,转到书房,看韩冰也在扶案工作。
林晓凑过去,见韩冰也在笔记本上写伊妹儿。林晓扫了一眼电脑屏幕,问了一句:“这乔治是谁?”
韩冰早知道林晓站在她身边,他的气息都喷到自己脑后了。韩冰装作恼道:“你这人,怎么偷看人家写信啊。”
林晓连忙不好意思地说道:“不是有意地。”
“这个乔治啊。我和他走进结婚礼堂了。”韩冰忽然戏谑道。
林晓心里一惊,多年前的一木忽地从眼前滑过,就是那一幕,让林晓好不容易鼓起的勇气,刹那间烟消云散。
“啊?”林晓表情有些尴尬。
“不是啦,我是伴娘了。新娘临时出了状况,而我当时也是盛装,临时抓我了。”
“怎么会这样?”林晓搔了搔头,实在不解,哪有这样的事?
“哎呀。简单地说,乔治家族是个非常特殊的家族,他们家族地徽号你知道是什么吗?是太极符号!他们一家,对中国传统文化痴迷到你难以想象的地步。”韩冰急急说道,她看得出来,林晓似乎比较在意这事。
“是这样啊,但也不至于抓你做替身,这事哪有代替的?”说到这事,林晓实在是有些耿耿于怀。
“我也是说啊,可是。那个新娘,叫陈雅茹,是我在美国最好的朋友,而且巧地是,她和我同年同月同日生,生辰八字是一样,而我为什么最后愿意答应,你知道为什么?因为乔治,他和你的生辰八字也是一模一样。”
“啊!”竟有这么巧的事,林晓真是想不到。
“所以,那时候,我就想,就当新郎是你,所以我就进去了,站在神甫面前。神甫说了一通,我就说道:我仅代表陈雅茹同志,我同意。”
林晓心头释然,但嘴上依然说道:“新娘出什么状况呢?”
韩冰盯了林晓一会,吐出三个字:“生孩子!”
“啊?!”原来是这样,这种情况,林晓当时也在旁观者。原来,场面当时有多混乱。
林晓抓了抓头:“那不会改时间,孩子满月的时候,抱着小孩一起走入婚礼殿堂,这样不更好?”
韩冰道:“关键是那时候小孩一时生不下来,而乔治老爸,”说起乔治老爸这个秃头老头韩冰忍不住笑出声来,“他是我见过的比国内任何一个老人更封建的人,他说不行,不能错过吉时,错过了母子都不能平安,正好,我就这么倒霉,与陈雅茹的生辰八字完全一致,就抓我了。乔治很可怜,跟宛如未婚先孕就已经被老爸训了半死,那时候眼巴巴地看着我,作为好朋友,没办法了。”
“哈哈。”林晓忍不住笑出来,世间竟有这怪异的事,原来是这样。韩冰也笑了,却不知道她为朋友挡了这一次,却吓得人群外的林晓落荒而逃,这一逃又是这么多年没见。造化弄人啊,林晓情不自禁感叹道。
“那最后呢?”
“最后母子平安,我在写信,叫乔治夫妇来横山了。”
“来横山?”
“是啊,参加我们的婚礼啊,如果你觉得亏了,到时候我叫陈宛如陪你一次。”韩冰笑道,他们地佳期定在今年五一。
“不要,不要。”林晓连忙摆手。
中午用过饭后,两个人坐车,下午三点又回到林村。两个人都是至孝之人,手头的事一忙完,赶紧就回家陪老人。
初五,林晓与韩冰再出林村,到了市里,不做停留,径直前方昌城,下午三点舒夜乘坐东方航空公司的飞机过来。
舒夜自接到韩冰姐的邀请后就心乱如麻。她有些后悔自己答应这个邀请,这个时候跑得去干什么,看到林晓她会忍不住难受起来,老实说,舒夜对自己心底的坚强已经是够吃惊了,她不认为自己能够撑着在林晓面前表现得淡然、从容,她做不到这一点。
公司已无大事,下属们也提议她回家去看看。舒夜订好了飞机票后就先回了一趟杭城。
舒夜的父母知道女儿这一年来发生这么多事,他们知道女儿心头的痛苦。
舒夜在家呆了两日,享受老两口无微不至的关怀,倍感亲人的温暖。但她坐不住,她整天都在琢磨着韩冰姐叫她过去地意图。在过去,在班上,她是最能领会辅导员韩冰老师意图地,这一次,舒夜隐隐感觉到了什么,她被心内一种令自己感觉到恐怖的兴奋激动着。
从骄海出发,银色飞机冲出跑到。挣脱地球引力在灰蓝天空翱翔的时候,舒夜心头忽然获得一股力量,她的血不知怎地燃烧起来。
两个小时不到,舒夜下了飞机,出了站口,就看到韩冰与林晓,初春的阳光透过机场大的透明的落地玻璃照射在他们俩身上,使得他们身上有一道金灿灿的边,舒夜心里暖流流过,有一种见到亲人地感觉。舒夜跑了过去。韩冰也迎了上来,两个超凡脱俗的绝世女子抱在一起,看得林晓有一种目眩的感觉。
林晓很绅士地接过舒夜的行李箱,与二女出了机场,上了车。车发动,奔出昌城,奔往横山。
横山---林晓的故乡。舒夜地心情激动起来,望着窗外飞速倒退的树、花草、远处的丘陵,舒夜觉得有一种亲切感,因林晓而感觉亲切。
舒夜与韩冰姐热情地说着话。说着说着会忍不住瞟林晓一眼,这个男人,现在脸上全写满了幸福。当初,和自己逛街的时候;当初,吻上自己的时候。眼睛内始终是一抹忧郁,现在,神采飞扬起来。舒夜忍不住说道:“韩冰姐,我看林总比过去帅多了,阳光过了!”
“那过去他又是什么样?”韩冰笑着问道。
“他啊,皱着眉,像个小老头,又像谁都欠他钱一般,不过,我们班上地那些小女生还真不少喜欢他的。”
“是吗?”韩冰颇有深意望了舒夜一眼。那意思是“也包括你在内吧”,舒夜微微红了脸,却没有避开韩冰地眼神。
两个小时后,回到横山。先把舒夜行李拖回家,然后三个人出来,也没叫车,在沿河街步行找地方吃饭。
街旁就是横河,现在还是一副很温顺的模样,韩冰与舒夜手挽着手亲热地走在花砖石铺就的路面,讲着林晓高中时代的趣事。讲着,讲着,二女时不时发出笑声,让林晓不明就里,红着脸在后跟着。
用过晚饭,舒夜彻底领教了横山的辣味。一行三人回到房间,很自然,韩冰与舒夜睡一个房间,而林晓则发配到书房睡。
晚上十点,美女回房睡了,扔下林晓一个。林晓无奈回到卧室,打开笔记本,习惯性地想写些东西,却发现自己一个字也写不了,胳膊住了两个自己生命中非常重要的民,一个已名正言顺的是自己老婆,另一个,林晓却是心底怀有愧疚,对方的感情若一天没有好地归宿,林晓这心底的愧疚就会存在一天。
既然什么都做不了,那就早点睡,明天还要带着舒夜就参观腾龙在横山这两年来的建设成果。
林晓上得床,夜很静,林晓耳朵里白日的喧嚣忽然隐去,取而代之的是隔壁二女地窃窃私语。林晓听不清他们说什么,但感觉语气一个透着些步步紧逼,一个透着婉转娇羞。林晓不明就里,在床上翻了几翻,渐渐睡去。
第二天天气晴朗,明媚的春光普照大地。
林晓韩冰带着舒夜先在横山城里转了一圈,然后车开出市,径直前往横山职业技术学校。
虽然还要过上一个星期才开学,但学校已是一派忙碌景象。
学校的东头正在兴建一个宿舍楼,林晓带韩冰与舒夜到那参观。
林晓站在一派繁忙工地土地上,说道:“这是段天的构想,这小子,没想到他的设计还真得到林嘉诚先生的认可,基金会已拨一百万过来了,不过,这幢楼我老早就开始造了,算是帮这小子一把。”
“是什么?”舒夜问道。
林晓说道:“这是段天心目中大学的雏形。是他梦想的起点,其实,也是我们这一代人关于大学里的梦想,韩冰!我们不是曾经梦想过在大学校园里自由快乐的学习吗?可现实地大学,真能满足人们一点吗?我在楚天呆了两年多,舒老师!我们地大学生要么只是知道沉醉今日,要么就是为了未来而时刻胆战心惊,他们拼命地学习,学习英语。考各式各样的证书,他们不知道未来等待他们的会是什么,所以他们什么都学,结果什么都没学会。”
站在这一片在还是建设工地的土地林晓忽然来了情绪,一抹西斜的阳光正好照在他的脸上,他依然神采飞扬地说道:“段天四处游走,希望有人能资助他地这个理想,没想到他运气不错,不过,即使他到头来一场空。我也会帮助他,不!这其实不是帮助他,而是我自己。大学,对我来说,是多么神圣的,这样怀有这样的想法,我才突然老总不当,去当一个大学生地。”
林晓的一席话让韩冰舒夜各自心头震动,她们可以说是这世界上最了解林晓的女人,因此知道。大学在他心里有多么重要的位置。
大学,曾经是小县城里多少少年的唯一出路。
那个考试,那个决定终生的考试,是那么的重要,林晓的命运可以说是因大学而改变。在每一个关键转折期都是这样。
林晓说道:“我们会招一百个大学本科毕业生,他们因为各种各样的原因,认为他们目前还不适合在社会上工作,他们可以来我们这里!我们提供一年,甚至更长时间的缓冲期。这一年,我们提供每一个人最低收入。他们聚集在一起,每天都要上课,老师则是他们自己。每个人都要开课,或者就一个主题,因为老师与学生基本上同一水平。所以,他们是讨论式地学习方式,我们会做好网站,讲什么课,什么主题会提前做好公告。他们的宿舍都配备电脑,一流的网络服务,让他们能与外界迅速沟通。通过这样一个过程,让他们从前所学僵硬的东西瓦解,甚至整个摧毁,当然,他们也可以策划、构想一些创业点子,比如说,我们可以从网站,好的创业点子我们就支持,你们看!”林晓忽然用手一指,韩冰从未听林晓说过这些,觉得林晓脑袋里藏着许多自己未知的东西,韩冰不觉得陌生,相反为之激动;舒夜从前在大学时代就向往着自由讨论式的学习方式,这时候听得心驰神往,于是,两个美女就顺着林晓手势看去,只见群山环抱,翠竹掩映,好美的景致!
小林说道:“我已经让姚卫设计好了十二间别墅,它们在不同的位置,就地取材,用不了多少钱,却在姚卫的精心设计,将成为经典,它们将完美地与周围环境契合,那时候,我们会盛情邀请那些退了位地,或者还在休假的著名学者来我们这里,只要他们愿意,他们就可以一直住下去,食宿医疗我们全解决,可以泡温泉,条件只有一个,就是为我们这一百名学员有时间讲讲课,我们现在已经有一位药学方面的权威了,在加上姚卫这个建筑权威,还有历史学家,这都好请的,我还要泰大海大哥来给他们上课,讲他是怎么离开家乡一个人在外创业,一个城市里民工来给他们上课。事业要人来做,光靠我们不行,所以,必须靠教育,那样才能源源不断。”
林晓漏*点演讲完毕,工地工头看着林总来了就跑过来汇报。
韩冰见林晓又要忙,跟林晓说一声,拉着舒夜走上一条向山上的小径。
半个小时后,林晓听完汇报。转身看二女不见,方才想起她们上山去了,也就顺着小径一路奔去。
小径顺着山脊向上蜿蜒,此时已进日落时分。林晓奔得急切,倒也无心赏景,生怕韩冰他们走错了路。
走了十来来分钟,林晓终看见韩冰与舒夜。
她们俩背对着夕阳。日落沉地之处一片鲜艳地玫瑰红,辉映着他们身上,林晓快步走过去,觉得有些不对,细瞧一下,舒夜脸上既然比之夕阳的玫瑰红还要鲜艳,一种异样的情绪在林晓心头流动,他直觉发生了什么事。
韩冰一只拉着林晓的手,另一只手牵着舒夜的手,在林晓一愣之际,忽然把舒夜的手放在林晓的手上。林晓额头上的汗立时出来了,舒夜的脸更红了,却没有把手抽开。
夕阳的光辉,彻底笼罩着三个人,一时间,天地无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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