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只能在星空中打转的北极星巡洋舰外壳,在太空机甲的脚下出哐当哐当的声音时,斯蒂尔曼明白自己大势已去。没有了动力,任何战舰都只是太空里的一**棺材!
呆呆地坐在指挥台上,斯蒂尔曼的头乱糟糟的,衣领已经被扯开,望着控制台的目光,完全没有焦点。直到现在,他都不知道自己怎么稀里糊涂就输掉了这场战斗。也不知道这忽然杀出的对手是谁。
不过,数十年的海盗生涯,让斯蒂尔曼比谁都明白什么叫成王败寇,什么叫识时务为俊杰。事到如今,任何抵抗和挣扎都没有意义了。他理了理头将衣领扣好,很干脆地做出了决定:“打出灯光信号,我们投降!”
寂静的太空中,随着北极星巡洋舰率先升起了白旗,打出投降的灯光信号。随即,幸存的一艘驱逐舰和一艘护卫舰也关闭了推进器,熄灭了引擎,在舰升起白旗。
斯蒂尔曼从不是一个视死如归的人,他只是一个海盗。
海盗不是战士,只是一种混迹于宇宙深处,以劫掠为手段的职业。没有信仰,没有尊严,自然也没什么可坚持的。
对斯蒂尔曼来说,只要能保住命,干什么都行。而对那些地位低下的低级海盗,投降,就是一举手的事情。他们中的很多人早已经习惯了。
海盗之间的争斗中,被俘的海盗通常都不会丢掉性命。只要投降,他们就会自然而然地加入原本敌对地阵营。不过是挨上几顿毒打。受点罪而已。
在太空中,这样的事情很正常。没有人身自由地海盗。就像奴隶,无论主人是谁,他们的处境都是一样的。没有什么可笑地尊严。留条命混一天算一天罢了!谁也不会愚蠢地为整天压迫自己作威作福的大小头目尽忠效死。
随着北极星巡洋舰舱门打开。十二辆匪军太空机甲蜂拥而入。
当先的八辆战斗机甲两两一组,迅控制了舰艇最重要的机库,武器库,操控室和动力舱。
在确定安全之后,最后四辆运兵机甲打开舱门,六十名全副武装的匪军战士迅涌下机甲舱门踏板。分成十二个小队,在各小队长的催促声和嘈杂地脚步声中,跑步进入机甲无法控制的区域,进行人员集中看管和武器清缴。
整个行动井然有序快捷安静。每一个人都知道自己该做什么,互相之间的配合非常默契。
低级海盗在大小海盗头目的带领下,战战兢兢地站在通道两侧,高高举起了手,双眼无神表情麻木。他们已经彻底失去了反抗地勇气。出现在战舰里的这些身穿蓝色制服的士兵,在他们看来是那么精悍,那么训练有素!正是这支军队。以七艘破烂的战舰一举歼灭了几乎整个恶魔之眼海盗团一想起刚刚结束的战斗。海盗们就不寒而栗。
那是一场完败,在斯蒂尔曼下令投降之前。三十多艘大小战舰,被这支军队彻底摧毁。整场战斗,用时不到四个小时!原本实力可以排进玛尔斯自由航道前五位的恶魔之眼舰队,就已经成了过往云烟!
匪军战士目不斜视地从通道两侧高举着双手的海盗面前跑过,脏兮兮地舰艇内部,衣衫不整地海盗,惊恐的眼神,昏暗地灯光,让人作呕的汗臭这一幕似曾相识。
“伊万你是伊万?”高举双手向作战准备大厅集合的人群,在经过一名匪军小队长身旁时,一名老海盗忽然间盯着那名队长的脸,失声叫了起来。惊讶程度,甚至让他不顾眼前用枪口指着他的匪军士兵。
老海盗确信自己不会认错。那是他多年前的一名室友。当初,在恶魔之眼海盗团,他们同属备受欺压的低级海盗。在争夺黄金三角区域的最后一战中,这名室友,被红胡子海盗俘虏了,没想到今天,竟然穿着崭新笔挺的制服,站在他的面前。
皮肤黝黑的匪军队长一笑,露出白生生的牙齿:“莫利,没想到你还认得我。”
“你不是在红胡子海盗团么”老海盗仿佛想起了什么,飞快地转头看了看不远处另外几名行动干脆利落,浑身透着彪悍劲儿的士兵,骇然道:“难道”
伊万摇了摇头,脸上,有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庆幸和自豪:“红胡子海盗团,已经不存在了!”
老海盗莫利惊讶地张大了嘴:是,我们不久前刚刚才和海雷丁带领的舰队打过一场”
伊万微微一笑,指着制服领口上的一个汉字图标道:“曾经的红胡子海盗团已经消失了!现在,海雷丁带领的那支舰队,叫匪军第二舰队,而我们,是匪军第一舰队!”
“匪军”老海盗混浊的目光,看着昔日同伴胸口那个张牙舞爪的标志,忽然间,一阵恍惚。
“骗子,一群骗子!”
“无耻!太无耻了!”
“什么太无耻,简直是卑鄙之极,无耻之尤!”
“这群王八蛋!真想挨个儿把他们都揍一顿,没见过这么可恶的!”
“这都是些什么人呐!”
战列舰里,尽是沸沸扬扬的声讨声。
被欺骗了感情的萨勒加长弓舰队官兵们,一个个暴跳如雷。破口大骂。一想到自己站这里庄严肃穆,眼泪花子闪啊闪地时候。人家却兴高采烈地逗人玩儿,大伙儿简直杀人的心都有了。
骂了半天,话头禁不住一转。集中到了那艘破烂巡洋舰身上。
“你们说。那艘巡洋舰是个什么玩意儿,明明看它爆炸解体地啊,还有那殉爆,那些尸体,那些碎片残骸敢情都是假的?”一个维修兵用脏兮兮的抹布擦着自己满是机油地手,啧啧有声。
“看了眼界了。谁见过这样打仗地啊,连听都没听过。”一名炮手踮起脚尖站在门口,眼睛越过身前满满当当的人群,瞅着过道上的虚拟屏幕直愣。
“嘿。你们说,这种战舰是哪个船厂设计的?那设计师可真他妈是个人才!”过道的人群中,也不知道是谁的大嗓门,声音里透着兴奋。
“咱们长弓舰队,有机会造上这么两艘,在自由世界,还有什么跳跃点过不去?”另一个声音也不小。洪亮得让人一听。就能在心底勾画出这声音主人高大魁梧地模样。
“不就是个分体么,占便宜也就能占一次。被人知道了底细,它还有什么用?!”一个最靠近虚拟屏幕的中尉回过脸来,摇了摇头:“跟咱们的长弓重型巡洋舰比起来,这玩意儿差远了。”
“就是就是!”一个站在中尉旁边的士兵大点其头,理所当然地长自己志气灭他人威风:“这分体技术,我看也没有什么难地。”
“不难?你们懂个屁!”一个奚落的声音,将所有兴奋的议论都给压住了。嘈杂的过道,顿时安静了下来。
配件舱里的维修兵丢掉手里的抹布,拨开门口的炮手,挤进人群,笑道:“要说专家,还是咱们维修部老部长,中校,你给大家讲讲啊。”
“对对”官兵们围着一名五十来岁地军官齐声催促:“本特尔中校,这里面,你才是专家,你给大伙儿说说。”
本特尔敲了刚才说不太难地那名士兵一个爆栗,骂道:“不懂就别胡说八道,不太难,你给我造一艘试试!别说你,就咱们萨勒加的船厂,也造不出这么一艘来!”
“真地假的?”
“这么厉害?”
一片纷杂的议论声中,本特尔中校冷笑一声道:“若说分体船,那倒是不复杂,就那些双体船,把中间的连杆加个脱钩,***,想分开的时候分开就行了,可是,那样的东西能上战场?”
点了一支烟,本特尔指着屏幕上的几艘战舰,接着道:“这艘战舰别看外表破,实际上可是个宝贝啊。这样说吧,当初人家没有分体的时候,你们谁看出这是一艘多体船了?”
官兵们互视一眼,尽皆摇了摇头。说实话,从头到尾,他们都以为那是一艘从废船厂开出来的破铜烂铁!
“战斗刚开始的时候,人家那度,不比长弓快?再说,长弓敢这么一头撞上去?”本特尔探着脑袋,询问的目光转了一圈,见大伙儿都面露尴尬地不说话,这才接着道:“咱们不能看分体,要看,得反过来看人家合体时候的表现,能以多艘战舰形成巡洋舰,这就不简单。把我们的巡洋舰凑一块儿,能变成一艘战列舰?扯淡!
我在船厂做甲方代表干了那么多年,守着建造的舰艇多了去了!内部结构,引擎系统,武器系统,生活区,能量罩都必须在合体时合六为一,分开时又以一化六,这得涉及多少技术你们根本不知道。
最重要的是,你们还没看明白。人家这艘战舰,就是他们那种新的太空战术的核心。咱们服役那么多年,打仗也不少,谁想过仗还能这样打的?光凭这一个新战术,这艘船的价值就比咱们的长弓高几十倍!”
本特尔的话,引来了一阵喧闹,官兵们交头接耳议论纷纷。有赞同的,也有死鸭子嘴硬不服气的。
却听本特尔幽幽地叹了口气。缓缓道:“如果当初,咱们长弓舰队能有这样地技术和战术。托尔斯泰将军,或许”
说着,本特尔红了眼睛。
所有的争论都停止了。过道里。一片死寂。
当看见破烂舰队以这种极其另类地战术获得完胜之后,方香知道,这一局棋,自己应该没什么机会了。
那个神秘的对手,已经将所有能算的,都算计了。方香不会天真地认为。这样地人会任由奋勇号占领海盗基地。无论双方是敌是友,对方舰队的指挥官也不会把主动权交到萨勒加舰队的手上。
一旦被萨勒加舰队获取了足够的能量,那么,局面就不是他们所能控制的了。
果然。很快,两条接踵而来的消息,就证实了方香地判断。
第一条消息,是位于相邻的de-4543星系的舰队主力来的。消息称,一支不明身份舰队,出现在他们周围。对方没有任何敌对动作,对舰队出地信号也没有回应。只是静静地呆在原地。监视着航母和其他几艘战舰的动向。
第二条消息,则是奋勇号来的。他们还是没能进入海盗基地。因为,他们在准备通过陨石群的时候,被一艘战和破烂舰队的战舰一模一样的武装商船挡住了去路——那艘战舰,是从海盗基地里出来的。
没人明白方香此刻地心情。
那是一种,深陷智力落网,却无力挣扎地挫败感。
虽然方香可以用萨勒加舰队山穷水尽,没有多于的牌可用来为自己开脱,可方香同时也明白,如果把自己换到对方地位置,她绝不可能以零伤亡赢得这场战斗,并俘虏海盗的巡洋舰。
对方,究竟是谁?
“少将”塞西莉亚立正敬礼:“侦查舰来通讯码。”
“接通通讯频道。”方香坐正,理了理自己的制服,将垂下额头的几缕头拂到耳后。
谜底,终于要揭开了。
虚拟屏幕旋转的光团消失,一位身穿蓝色制服的中年人微笑着出现在方香眼前。
“很高兴见到您,少将。”中年人道:“勒雷联邦太空舰队伯蓝玫瑰号驱逐舰舰长契科夫,向您致敬!”
“勒雷?!”
战列舰上,所有人都被惊呆了。
这支精锐凶悍的舰队,来自勒雷,那个,在战火中煎熬的国度?
“您好,契科夫舰长。”方香迅从震惊中回过神来,问道:“你们怎么会在这里?这支舰队我是说,这是勒雷的战舰?”
“呵呵,这说来可就话长了。”契科夫微微一笑,将伯蓝玫瑰号驱逐舰流落自由世界的经过大概讲了一下,接着道:“所以,这些战舰都是我们改装建造的,虽然不是勒雷军方编制,不过,它们依然属于勒雷。”
舰桥控制室里,所有人都惊讶得不能自已。伯蓝玫瑰号,几近传奇般的经历,让他们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田行健?”方香在心里**叨着契科夫口中不断出现的这个名字,问道:“那么,你们怎么会知道我们在这里,知道我们的主力位置,甚至还知道我们目前的困境?”
“这就得问田上校了。”契科夫笑道:“我只是执行命令而已。希望我们的出现,对于我们最亲密的盟友来说是及时的。在来之前,田上校就反复交代过,宁肯我们拼到全军覆没,也要把你们救出来!”说得好听!眼前的这帮家伙狡猾的要命。什么都控制住了,这才过来卖好。”方香心里鄙视,嘴上却不得不道:“萨勒加长弓舰队上下官兵,同感大德。这份情意,未来我们一定会百倍相报。”
“这是我们应该做的。”契科夫似乎一点也听不出方香话里的意思,连连摆手道:“我们一直感佩于托尔斯泰老将军地爱国热忱和长弓舰队的英勇顽强。既然遇见了,断然没有袖手旁观地道理。况且。既然我们的处境都差不多,大家更应该携起手来。毕竟,人多力量大嘛!”
方香气闷,这契科夫最后一句话。狐狸尾巴就露出来了。不过。别说人家刚刚救了自己,就说这支舰队目前的处境,也由不得方香做其他地选择。况且,老托尔斯泰如果还在地话,以他对勒雷的感情,也一定会和勒雷舰队合作。毕竟。现在人家已经在这里打开了局面。
没等她说话,就听契科夫接着道:“这里距离我们的主基地不远,最近我们抢了不少东西,补给方面你们不同担心。而且。我们有船坞,可以进行舰艇的修补和改装。”契科夫脸上笑得胸有成竹:“在自由世界,这样的巨舰,可是没办法来去自如的。”
方香沉默了。契科夫地最后一句话,正打中她的死**。在密如蛛网大小交错的自由航道,以拿破仑战列舰的体积,大部分地方都去不了。更别提航母了。
如果没有看见那艘可以分体地巡洋舰。方香还不明白,可现在。这种改装的好处,明明白白地就摆在她的眼前,让她无法视而不见!
现在,大家需要讨论的,不过是怎么合作了。
方香凝视着契科夫的眼睛,认真地道:“我想,我需要和你们的田上校好好谈谈。”
空寂的街道,已经回复了几分生气。
人们步履匆匆地行来往去,各自奔忙着。他们或在食品店排队,或在街边与偶遇地熟人互相问候,唏嘘着讲述这段时间地遭遇。或在公司接待大厅里神情紧张地等待一份工作,或拿着鲜花去墓地呆上一两个小时,再不然,就站在街头兜售一些家里可供变卖的东西。
远处地玛尔斯中心城的炮声和爆炸声,从清晨到深夜,响个不停。
这些剧烈的声响没个规律。有时候,如同耳边的惊雷,有时候,又远在天边隐隐约约。总之绵绵不绝,难得有停歇的时候。
一旦碰巧过两分钟听不见炮声,人们就会互相诧异地对视一眼,困惑不解地侧耳等待。而通常这个时候,炮声和爆炸声又会滚滚传来。然后,人们才安心地继续各干各的事情。
这是普罗镇,炮声,离这里还有好几十公里。这距离,已经足够躲藏在角落里的人们走到阳光下战战兢兢地过日子了。虽然不怎么安稳,可是,和中心城的那些可怜人比起来,普罗镇,就是天堂。
三大流派和北盟攻伐不休,各大势力之间的战斗也此起彼伏。不过,任凭他们怎么闹腾,普罗镇的人们也不在乎。
哪怕他们把天都轰下来呢,至少在普罗镇,有咱们的匪军顶着!
咱们的匪军!这是在普罗镇生活的人们见天挂在嘴里的话。这五个字,包含了他们对这支军队的认同,甚至还颇有些自豪的意思在里面。就是因为有匪军在这里扎着,所以,当玛尔斯自由港战火满地硝烟弥漫的时候,战争爆的初始地普罗镇,却成为了最和平的地方。
谁也不敢招惹匪军,从前不敢,现在更不敢!
就在两天前,一个消息震惊了整个自由世界。
黑龙道,明心流,千军道和花形门忽然联合布加入流派互助同盟的公告,旋即从各自防区全员出动,四路洪流相互呼应,穿越中心城西十个大区近五十个街区,向普罗镇行进。
与此同时,普罗镇匪军精锐尽出,防线外移至距离中心城西区环线不足两公里的地方。一百二十辆横刀带领四百辆经过改装的私人机甲,游弋在一百多平方公里的扇形区域,对西区所有割据势力虎视眈眈。
原本就混乱到极点的玛尔斯自由港,如同在鼎沸的油锅里又浇上了一瓢水!一时间惊呼声四起。谁也闹不明白,四大流派什么时候和匪军合流了。
当四大流派浩浩荡荡地机甲集群和车队。穿越中心城一路向西挺进的时候,没有遭遇任何阻拦!
这个世界。只认实力。匪军上一次长途奔袭击穿十一道防线地情景,还历历在目,那些被抢了地盘。彻底消失的割据武装。就是前车之鉴。现在,匪军陈兵西线边缘,那是个什么意思,谁还能不明白?
都他妈给老子乖乖地罢!
聪明伶俐地沿途地各大势力,几乎是以谄媚讨好地态度,撤掉了他们那可怜的防线。一路敲锣打鼓地迎接并护送四大流派通过他们地防区。
当四大流派不费一枪一弹,畅通无阻地通过中心城西区汇入普罗镇之后,匪军也随即撤兵,后退数十公里。保持原来地防线。转瞬之间,一切,就似乎已经风平浪静。
可是,这一重大事件的影响,显然不可能不激起任何风浪。接下来生的一切,让刚刚平静下来的玛尔斯自由港再度沸腾。
就在四大流派进入普罗镇的第二天,位于中心城东部的暴雨道忽然宣布加入流派互助同盟。即刻启程前往普罗镇。一个小时之后。杀甲门宣布加入流派互助同盟。四十分钟后,克鲁流宣布加入流派互助同盟。
霍夫机甲馆。卡特机甲馆,钢铁战士机甲馆,青山机甲馆一份份宣言让人应接不暇。如同被推倒地多米诺骨牌,这一天,有六个中型流派和十四个机甲馆做出了相同的决定。
几乎是在一眨眼间,原本从数量上看还属于中小势力的匪军,就摇身一变成了一个庞然大物!
“甭管什么北方商业联盟还是三大流派,他们要敢来,咱们的匪军,就能把他们地脑袋揍到**儿里去!”
这是两天前,一位站在普罗镇大街上,一边冲匪军机甲部队欢呼,一边口沫横飞跟自己同伴聊天的家伙说的。
话虽粗俗,可每一个听到这话的人,都把头点得飞快!——只要看看眼前的一支支来自不同流派的机甲队伍,再看看普罗镇周边修建加固的防线和部署防御地匪军装甲部队,人们就相信,没有谁敢来这里找不自在。
不管未来如何,有匪军在这里,大家总能先享受几天平静日子!
普罗镇落叶湖畔西面,地势稍高,因为紧靠由东向西环绕玛尔斯港一周地七号资源公路,所以,原本一座不高的小山被推平,修建成了一个可供大型运输舰降落地机场。这是普罗镇十个地面机场中,最大的一个。也是设施最齐备,最先进的一个。
这个位于普罗镇最高处的机场,不但和五个太空港有对口起降航道,还有一个大型维修船坞,一个客货转运中心,一个大型仓储基地,一个小型配套工业区,一个运输基地,以及包括高等级宾馆,酒店,餐厅,住宅等在内的生活区。将其称为一座微型城市,也不为过。
不过,现在这个名叫斯卡迪沃的机场,现在,已经被围了起来,成为了匪军的主基地。
每天,普罗镇的人们都能看见一队队机甲自机场出来,经过蛛网般的公路,向四周分散,那是匪军在进行日常防御的交接。不时也能看见被机甲护送的重型卡车队络绎不绝地开往山上,进入林深叶密的专用公路后,消失不见。
到了夜间,从普罗镇看去,高出平均海拔一大截的机场,***通明,若是靠得近,还能听见隐约传来的鼎沸人声,仿佛是一个巨大的工厂,正在加班赶工。
无论什么时候,只要一看见这里,人们就觉得心里踏实。
初夏的阳光,还不怎么恶毒。在普罗镇微寒的风中,晒得人暖洋洋的直想闭眼打盹儿。海伦把摄像机,架在斯卡迪沃机场巨大的二号起降坪中央。专心致志地拍摄着。
金色的长高高挽起,在脑后蓬松地用带扎住。露出天鹅般优雅白皙的脖子。她弯着腰,坚挺的酥胸,纤细的腰肢和圆润的美臀,被蓝色制服紧紧包裹着,曲线毕露。
过上过下的匪军战士们,总会下意识地往那个方向多看上一眼。无论是新加入的,还是从一开始就加入的匪军战士,都禁不住这美丽的诱惑。
每当看见海伦,他们总是会感叹,只有上帝,才能创造出拥有如此惊人美丽的杰作。
一辆辆满载物质的货车车厢,被运输机甲拖曳着,哐当哐当地从起降坪旁的机场公路驶过,数不清的匪军士兵,往来奔忙。不时小跑着跳上自行轨道小客车,到达目的地后,又跳下来,在机场的大楼里进进出出。
远处的露天船坞维修架,已经支了起来,两艘运输舰,正在接受维修。更远处的五号和六号起降坪,则被改成了训练场,各式各样的机甲,正在训练场纵横驰骋闪转腾挪。
还有看不见的配套工业区正在热火朝天地进行机甲改装的车间里,各种机器隐约传来的轰轰声,给这繁忙的景象,更增添了几分热闹。
海伦轻轻拂了拂耳边垂落的长,解开夹,重新别上。眼睛,却一刻也舍不得离开摄像镜头。自从来到了斯卡迪沃,她每天都在不停地拍摄着,这个基地的每一个地方都让她爱不释手。
她到现在都不敢相信,这一切,都是属于匪军的!
从一艘落荒而逃的驱逐舰到一个海盗基地,从一个流派的机甲分馆到搅动自由世界一战成名。从幻影流到四大流派再到纷纷来投的中小流派,从已近废墟的普罗镇第一大道到现在这个原本是机场的匪军基地
一切,都像是做梦一样。
似乎是在不知不觉之间,匪军,就已经壮大了。哪个胖子,当初站在海盗基地雕像下的那一番豪言壮语,就不再是个虚无的幻想。
海伦将推动镜头,将几名正站在船坞高架下的信息台前争论的科学家摄入画面,那帮工作起来废寝忘食的科学怪人,可是胖子一路打过去接回来的呢!最近两天,还有不少零星的科学家和机械师到普罗来不光是眼前的这些,听说,契科夫领导的舰队,也已经赢得了战斗。不但歼灭了恶魔之眼主力舰队,俘虏了斯蒂尔曼,占领了海盗基地,甚至,还得到了一艘航母,两艘战列舰和五艘巡洋舰,连带上万名战斗经验丰富的萨勒加太空舰队战士。
想到这里,海伦的嘴角情不自禁的露出一丝俏皮的微笑。鲜花绽放般的美丽,让两位从她身旁进过的匪军战士差点迎面撞到一起。
萨勒加舰队的消息,除了马克维奇以外,就只有与胖子朝夕相处的海伦才知道。对于胖子这当然的信任,海伦觉得心里甜滋滋的。而一想到这个家伙,在自己离开房间之前,跟那位漂亮女少将之间毫不客气讨价还价时的嘴脸,海伦就忍不住想笑。
那可是一位成熟的风韵连海伦都感到嫉妒的美女。胖子那家伙,差点没把那位美女指挥官给气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