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教皇,没有人会蠢到直接和暗影长老会作对,龙铭自然不是例外。从最初决定强收布赫瓦尔德那刻起,他就想好了接下来该怎么做。处理得当的话这绝对是个好机会,万一失败就杀人灭口再毁尸灭迹把这变成无头公案。这位第八长老看似风光无限,名声却是很臭,能够立足的地方并不多。只要他能放下对自己的怨恨,心甘情愿兼职做海盗未必不可能。如果这样的话,主仆契约的事就可以揭过了。只要自己不说,布赫瓦尔德绝对不可能主动把自己的老脸抓破。这就是龙铭所期待的完美双赢乃至三赢,既不会与暗影长老会闹翻,自己又能得到急需的人才,甚至还能在暗影长老会内部安排一个听得进自己意见的高级间谍。
尽管计划周详,等待布赫瓦尔德表态的时间内,龙铭的心跳还是加快了许多。
“你小子真他妈奸诈!”布赫瓦尔德忽然破口大骂。龙铭混淆是非的手法虽然很高明,要想瞒过这种老江湖却很难。从心情激动的状态中恢复过来后,第八长老很快从前因后果中揣摩出了龙铭的真实用心。要没这明辨是非能力的话,他也不可能成为暗影长老会的成员了。可翻脸又能怎样呢?眼下暗影长老会和教会间的对抗一触即发,如果大长老再因为自己和龙铭彻底闹翻的话,等于又树了个敌人。更何况因为主仆契约的关系,龙铭死了自己也得跟着一起死。
“在光明教会的问题上,我们的目标应该是一致的。”龙铭本来就没指望将布赫瓦尔德蒙在鼓里,只要他肯将契约这事搁下,问题就解决了一大半。
“所以我就可以做奴隶?”
“没这回事,让那契约见鬼去吧。只要您肯留下来,我们意见一样的时候,我都听你的。意见不一样,我们协商解决。怎么样?我够让步的了吧。”
“让个屁步,还不是要我当苦力。”
听到他言辞中的默许之意,龙铭心中狂喜,连忙开始推销:“您是大陆公敌,海盗是老鼠过街,不合作实在太可惜了。有我们源源不断的物资供给,你可以随心所欲的在基地做想做的魔法阵研究,再将研究成果应用在海盗船上。”
布赫瓦尔德心中一动。这该死的契约已是既成事实,何况自己还欠了龙铭一个大人情,不与他合作又能怎么办呢?虽然自己名为暗影长老,能够调用的资源并不多,仅有的几个部下早就因为保护自己被追兵杀了。抛开其他因素,光是为了生活安全和研究方便,自己就该选择与他合作。
“留下可以。不过我有言在先,你决不能用契约强迫我。”深思熟虑后,布赫瓦尔德做出了理智的决定。由于自己在长老会中没有实质性的事务,以一见如故的名义留下帮帮海盗们是人之常情,到时候发个信息就行了。
“这么说,契约的事就是天知地知你知我知喽。”龙铭笑嘻嘻的说道。只要想到鲁达克,他就有种如坐针毡的感觉。如此可怕的对手,能不惹绝对不要去惹。
布赫瓦尔德没好气的说道:“哼,你不要脸,我还要脸呢?”
“喏,送给你的。”龙铭从空间戒指里取出了一根早就准备好的墨黑色法杖。
随手接过法杖看了看后,布赫瓦尔德忽然脸色大变:“哈里库特魔杖,这是矮人宗师巴多利奥的杰作,能够大幅度加快暗黑魔法元素的聚集速度和持有者的魔力回复速度,你真要把它送给我?”
靠,原来古尔斯特兰德留下来的东西随随便便都是精品啊,龙铭大吃一惊,看来得找时间好好理下早先几个空间戒指里的宝贝了。
“还给你。”眼见龙铭呆呆不说话,布赫瓦尔德将法杖推了回来。
“快收下,你把我当成什么人了。我龙铭虽然穷得要靠抢钱过日子,一两把法杖还是送得起的。”龙铭勉强压下了收回魔杖的冲动。他的算盘很精,因为契约关系,这家伙不会背叛,送东西很保险,绝不用担心血本无归。
又过了好一会,两条化成人形的巨龙终于嘻戏着回来了。见到布赫瓦尔德的新造型时,他们两个目瞪口呆了大半天。易布拉辛巴甚至还难以置信的摸了摸他的脸,然后满脸渴求的问道:“大师,整容医生在哪里?我想见他。”
布赫瓦尔德归心的同时,龙铭对两条巨龙的海盗特训也将告一段落。前面这段时间里,除了大肆抢劫,他们同样在不断沿着航道北上。不知不觉之间,他们已经到达了布列塔尼半岛的西侧,理论上说比恩斯凯湾已经被横渡了。
比恩斯凯湾的正北面有两个巨大的岛屿,它们分别是达布雷迪克岛和埃尔兰德岛。无独有偶的是,这两个相邻的岛屿都是森林密布,都生活着一个拥有尖长耳朵的强大种族。严格来讲,精灵和暗精灵其实是一脉相生,只不过他们的信仰不同而已。这两大岛屿是两大精灵族的国度。
这支海盗小分队并没有这种认识,他们以为还在比恩斯凯湾流连呢?远远望到一艘速度惊人的高速商船时,他们根本没有想到这船上的乘客已不是人类。
“此路是我开,此海是我管,要从这里过,留下所有钱!”安德雷亚斯标志性的大嗓门在湛蓝的大海上回荡。
看清旗帜上的红色竖琴时,龙铭微微愣了下,这究竟是哪个小国的旗帜呢?似乎有那么点印象,却又记不起来。
安德雷亚斯心头警兆忽现。放眼望去,阳光下有点寒芒一闪即过。虽然龙目一向以敏锐著称,他却只能勉强看到一点残影。仿佛是条件反射,他朝前方喷出了一口龙息。劲气相交下,一羽墨绿色的箭矢终于现形,
诡异的是,面对足以排山倒海的龙息,绿箭竟然斜飘而起,以一个不可思议的角度继续疾速飞向严阵以待的火系巨龙。
导引箭!这一幕龙铭看得非常清楚。飞越了足足三百米后,这一箭还有如此威势,发箭的人至少是个中级天空游侠。不对,不是天空游侠。他终于想了起来,暗精灵王国的国旗正是一把红色竖琴。而暗精灵的名词里没有天空游侠,他们的五级箭手被称之为暗影游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