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月的清晨已经有丝丝的寒意了,出了宿舍楼,一股冷气扑面而来,陆维深吸了一口,精神了不少。众人有说有笑地来到操场上,看到已经开始列队了,便忙寻找自己的班级,匆匆站好队,就围着校园跑了起来。
306的几个家伙一边跑一边小声聊着,反正这跑操的速度和散步差不多,也不用担心累得出不上气来。这帮委琐的家伙,正小声地议论着:“哇,你看那边那个,好大哦,一颤一颤的,一看弹性就好的不得了,正是我喜欢的类型啊,啧啧。”
“看那个看那个,极品啊,兄弟决定了,就她了,都不许和我抢啊。”
“那边那个学姐腿好长哦,手感一定很好。”
陆维听了心里暗暗感叹,果然是牲口年年有,今年特别多啊,自己这帮舍友还是这副德行,口花花地没点遮拦,可无一例外都是色大胆小,和女生单独多说一会儿话就脸红,直到二年级才有所好转。想到这班闷骚的家伙还因为这个被老班夸奖,陆维就一阵好笑。
正当陆维瞎想的时候,老五石林凑了上来:“四哥,你早上唱那歌好淫荡啊,果然是性情中人,兄弟佩服啊。不过那旋律到是挺好听的,我怎么没听过这首歌啊。”
“什么?我唱什么歌了?”,陆维把梦里唱歌的事全忘了,当时他只顾得高兴了,随便顺口唱了一句,这时哪还记得。
“就是那个什么‘我在仰望,月亮之上,什么很多很多嫦娥不穿衣裳’那个啊。”
“这个啊。”,陆维狂汗,这是前世自己恶搞的《月亮之上》,没想到一高兴给唱了出来,这下糗大了。刚想说那首歌叫《月亮之上》,猛地想起来这会儿刚是98年,哪来的什么凤凰传奇啊。陆维笑了笑说:“那个啊,是我瞎编的,嘿嘿。”。
“那你也挺厉害的啊,虽然歌词那个了一点,可旋律听上去相当不错。”
陆维心想那当然,想当初2005年这首歌刚出的时候,可是唱遍了大街小巷,红了两三年仍然余势不衰,可见其魅力之大。
对啊!陆维猛地大叫一声,把跑步的兄弟们吓了一跳,老大正在后面跑呢,差点吓爬下,叫道:“老四你犯啥病了,吓我一跳,好好跑,学生会的在边上看着呢。”
“嘿嘿,没事,没事。”,陆维不好意思地笑道,心里却是激动无比,自己可是又发现了一条不用异能就快速赚钱的办法。异能虽好,短期却见不到效益,歌唱得再好,一夕成名也是不可能的,那需要机遇,也需要圈子里的影响力。可这后世的流行歌曲,上百首经典作品的旋律和歌词可都是在自己肚子里装着啊。别的不说,前世陆维记得有一首歌曲《老鼠爱大米》,那简单的旋律和歌词传遍了大江南北,而歌曲的版权居然卖到了五十万!而以自己现在的音乐水平,把这些歌抄下来简直是不费吹灰之力!这岂不成了最牛的作词作曲家?陆维一想到那些经典的流行歌曲就要成为自己的专属作品,兴奋地浑身都颤抖起来。
“老四你冷吗?哆嗦什么?”边上的贾明好奇地问。
“什么哆嗦,这叫颤抖,颤抖,懂吗?”,陆维兴奋之余,恶搞了一下。
“靠,神经病!”
晨跑结束后,又到操场上做了会儿简单的体操。大家就回到了教室开始上早自习(大家不要奇怪为什么学校管理这么严格,因为我们当时的学校就是这样子的,98年的学校没有现在大学里那么放松,对学生的学习和管理都是抓得很紧的。)
坐在座位上,陆维用笔在白纸上无意识地划着,心里想着:“先写首什么歌呢?恩,那首《老鼠爱大米》不错,旋律简单,朗朗上口,就它了。”
陆维拿出一张纸,在最上面工整地写上“老鼠爱大米”,再在下面写道:“词、曲:陆维(写到这儿,陆维稍稍不好意思了下,下面读者哄道:不好意思你还抄?陆维:吵什么吵什么?这是剧情需要。读者甲:那请问你都要抄哪些作品呢?有没有一个中长期的计划?陆维:恩,这个问题我不太方便回答,请作者回答好了。读者乙:作者呢,作者呢?芦苇:我在这儿呢,对不起大家,这属于商业秘密,暂时还不方便透露,但我相信在以后的章节中大家会逐渐看到的,好了,我要码字去了,白白。读者丙:靠,和没说一样,砸他!芦苇:不要啊,我马上说,请大家不要砸砖,要砸可以砸**,啊~~~~~”)
接下来是定调了,陆维记不得原曲是什么调了,既然是流行歌曲,调不能太高,得让大家都唱得上去才行,就定F调吧。陆维又在乐谱的第一行写上了“1=F4\4”,先写简谱,又填上了歌词:
我听见你的声音
有种特别的感觉
让我不断想
不敢再忘记你
我记的有一个人
永远留在我心中
那怕只能够这样的想你
如果真的有一天
爱情理想会实现
我会加倍努力好好对你
永远不改变
不管路有多么远
一定会让它实现
我会轻轻在你耳边
对你说对你说
我爱你~
爱着你~
就象老鼠爱大米
不管有多少风雨
我都会依然陪着你
我想你~
想着你~
不管有多么的苦
只要能让你开心,我什么都愿意
这样爱你
连词带曲,不到二十分钟搞定,陆维看着自己“创作”的这首《老鼠爱大米》,开心地笑了。
陆维的笑声把正在练毛笔字的同桌齐振明的目光吸引了过来。齐振明是个大高个儿,喜欢练字,尤其喜欢临王羲之的《兰亭序》,虽然写得不怎么样,但贵在工整。此刻这厮正看着陆维刚写好的乐谱,奇怪地问:“哥们儿,你写的这什么?《老鼠爱大米》?还是首歌?哈哈,太搞笑了吧。词、曲:陆维,这歌是你写的啊,怎么唱啊?”
陆维一本正经地说:“当然是本天才写的喽,别着急,晚上回宿舍给你们唱。”
“行啊,哥们儿你太有才了,没想到我同桌不但歌唱得好,还是个作曲家。”。
俩人正聊着,一阵铃声响起,7:00了,陆维条件反射般向教室外冲去。没办法,回到学校后,陆维一些在学校里的本能反应慢慢都回来了。陆维知道,那些老生胆大的一般都会偷偷提前几分钟走出教室,为的就是到食堂打饭不排队。陆维可不想到时候排到队尾吃别人的残羹剩饭。
陆维的座位在最后一排靠南,离教室门是最远的,这段长长的距离居然没挤着一个人。陆维正奇怪呢,到门口望望同学们一个个正在收拾桌上东西呢,还用一种不解的目光看着陆维,心想这哥们儿跑这么快干嘛?难道憋着一泡屎呢?那他怎么又停下来看着偶们?
陆维心里叹息了一声,到底是新生啊,没经验,还没体会到打饭的残酷性。没来得急说别的,陆维丢下一句:“快去打饭,晚了好菜都打没了。”,便朝食堂冲去。
这话就像在班里丢下一颗炸弹,“轰”的一下,反应过来的都争先恐后地向门口跑去。
陆维以百米冲刺的速度向食堂冲去,那速度叫许多老生都感到汗颜,暗道果然是长江后浪推前浪,一代更比一代浪啊。
“很好很好,幸好来得快,还没多少人。”,陆维掏出饭卡插进读卡机,说道:“师傅,来份红烧肉,一大份米饭,一瓶矿泉水。”,打完刚要离开,转身看到队伍后面几个306的同志,招呼道:“唉,你们几个,把饭卡拿来,我帮你们打。”,几个人忙把卡递了过来,不过看到后面排队的都怒目而视,都不好意思了。陆维却是直接无视。又不是插队,陆维打得理直气壮。就在陆维帮几个人打完,拿起自己的饭要转身的时候,队伍后面一个清脆的声音响了起来:
“喂,那个新生,刚来就插队,胆子不小啊。”
陆维刚想回一句:“你凭什么……”,却浑身一震,因为他觉得这个声音好熟悉,好熟悉。
陆维慢慢地、慢慢地转过身去,映入自己眼帘的,赫然是那副精致可爱的面孔,那副在梦里出现过千百回,让陆维泪湿枕畔的面孔,带着一丝调皮、一丝戏谑的眼神正看着自己。
陆维的心,似乎被一只看不见的大手狠狠地揪了一下,痛得连呼吸都停止了。尘封多年的记忆如潮水一般涌了上来:
校运会操场,5000米跑道上一个男生拖着沉重的脚步正努力地坚持着,他的目光朝看台上望去,像是在找寻什么。
“徒弟,加油,快跑快跑!”,一个娇憨的身影站起来努力挥动着手臂又叫又跳。
郁郁葱葱的校园小道上,一道倩影骑一辆二六的自行车,老气横秋地拍着后座,朝着身后那个傻傻的男孩子招招手:
“徒弟坐上来,师傅驮着你玩儿去。”
练操的场地上:
“李维军,我徒弟交给你带一会儿,你给我好好教,不许欺负他啊听到没。”
她很照顾这个看上去有点傻傻的徒弟,虽然有时候生气了也免不了说一句:“你笨啊你。”
他每天有事没事就粘着她,陪她做功课,给她唱歌听,给她弹钢琴。她弹不好,却很喜欢听自己徒弟弹,还老和自己同学吹:“看到没,这我徒弟!你行吗?看人家那《致爱丽丝》弹的!”
“大姐,那是《梦中的婚礼》好不好。”
“闭嘴,我说是什么就是什么!”
一年的时间真的是太短太短了,短到他还没勇气说出那三个字,她已经毕业了。
感到这个小徒弟对自己的依恋,离开学校之前的那天夜里,她留给他一首诗:
不要轻易去爱,
不要轻易去恨,
让友情成为草原上的牧歌,
让爱恨成为过眼烟云,
来去匆匆,
不过是,
缘来缘散,
缘如水!
在那之后,陆维变了,不再开朗而阳光,而变得癫狂、不羁,冷漠,他把所有的时间都用在了练琴上,练到一天不吃饭,练到形销骨立,多少女孩子追求他,都再唤不起他半点热情,他的心,已经死了。
陆维重生前从没想过,自己有一天还能看到这张面孔,可现在,她就俏生生地站在了自己的面前。
“啪!”,陆维手一颤,刚打的饭掉在了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