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五十九章血战莫扎伊斯克镇（四）

“轰轰轰轰，轰轰轰轰。”苏军位于莫扎伊斯克镇圆形广场上的四门第三次发炮远距离攻击敌目标，在派出的侦察小分队强烈要求下，这次实施的是九连发密集急速射，三十六发榴弹炮弹在一分半钟之内从四门大炮的炮膛中连环射出，向着小镇外西南偏西500多米的某处山坡间的山坳雨点般狂轰。

“大家注意隐蔽，莫要被炮弹误伤了。”布尔什维奇学员用无线电台发出通讯后，波*夫连忙命令大家就地隐蔽，藏身卧倒在苏军第二次炮击山坡时炮弹爆炸形成的两个浅弹坑中。

波*夫伸手把背着单兵无线电台而行动迟缓的布尔什维奇拉进弹坑中，榴弹炮弹雨便夹着凄厉的啸声降临在德军装甲部队所在的山坳，炮弹的爆炸一声响过一声，惊天动地震耳欲聋，波*夫等人也不敢在此时探头观看炮轰的情况，纷纷双手捂住耳朵，或躺或卧隐蔽在山坡顶上的浅弹坑中没有乱动。

炮声可以捂住耳朵来减少影响，但密集炮弹爆炸时产生的冲击波却是无法避免的，爆炸冲击波夹杂着大量的泥土石头甚至弹片飞向四面八方。波*夫他们藏身的土坡由于近在咫尺，朝向山坳一侧的波面被冲击波的余威冲塌了一小半，现成了一个扇形坍方面，泥沙碎石倒灌入山坳之中。

不得不感谢上天的保佑，在刚才隆隆的炮轰中，没有意外波及到波*夫他们藏身的位置，或许是苏军的炮兵经过多次参数调整后，其炮击时的标尺定得都比较精确。

“大家不要躲了，快跟着我冲到山坳中。”原本卧倒在浅弹坑中的波*夫在这次的炮声一停后，又猛地站了起来，挥手向其余三人喝令，率先跳离藏身的弹坑。

“波*夫，现在冲下去，难度要我们抢敌人的坦克吗？这太危险了，还不如趁现在突围撤退。”侦察小分队的四人都离开了浅弹坑，但阿纳托利学员却对波*夫的命令有异议。

“闭嘴，这个时候不需要你提意见”波*夫闻言扭头骂了阿纳托利一句，身上的萧杀气机在对方的身上扫过，“战场上的形势我比你更清楚，不想死的话，就按照我的命令行事”孤军深入敌阵中作战，波*夫不介意在此时格杀不听号令的手下。虽然侦察小分队只有四人，但波*夫不允许此时有人挑战自己头儿的地位。

阿纳托利为人聪明，从波*夫的语气和眼神中分析出，如果自己再说一句，对方就会毫不犹豫地枪毙了他，也就立即不言语，跟随大家行动。

山坳中遭到榴弹炮密集急速射后，黄黑色的浓稠硝烟弥漫在各处，山坳内能见度不超过十米。此时风力不大，硝烟短时间内难以散去。

敢死侦察小队在波*夫的带领下，利用浓密硝烟的掩护，从藏身的土丘上直接跳到山体坍方后现成了泥石流扇面之上，波*夫凭借着刚才侦察敌情时的记忆，走在大家的前面，朝着记忆中敌人维修车所在的位置，持枪低姿前进。奥列格洛夫双手拿着轻机枪紧跟在波*夫身后，布尔什维奇和阿纳托利持步枪并行殿后。

密集炮击过后，整个山坳已经面目全非，弹坑满布碎石处处，硫磺及柴油不充分燃烧的气味极为刺鼻。高一步低一步行进中，波*夫尽量睁大眼左右观察，发现山坳中有几处大少不一的火光。

“悬在半空，火焰飘忽的，应该是树木发出的；贴着地面星星点点的火焰应该是草丛发出的；固定不动又冒着浓烟火焰不明显的应该是被击毁的坦克；在地面上猛烈燃烧的应该是倾倒的燃料罐。”波*夫迅速地在心里分析观察到的情况，避开可能会再次爆炸的火焰，边行边搜索德军的维修车辆。

“救命救命”进入被苏军榴弹炮火轰击的山坳没多久，波*夫就隐约听到了有人用德语在呼救，波*夫可是精通多国语言的人，立即带着几名苏军士兵向呼救声的方向摸过去。

“哈哈，找到了。”波*夫谨慎地走出七八步，顺着呼救声的方向看去，见到德军的那辆维修车翻侧在泥地里，车卡上的物资抛洒了一地，驾驶室里的两名德军士官一死一伤，发出呼救声的正是那名受伤并被卡在车座上的德军士官。在维修车的旁边，是一个爆炸后还在燃烧的柴油油桶，几名刚维修完受损坦克正准备给坦克加油的德军维修兵被炮弹炸死在泥泞的土地里。而一辆驶到一边接受抢修的德军四型坦克，由于驶离了炮轰的中心位置，虽然也被炮弹的弹片击中多处，但只是覆带受损断裂而已。

可能是听到维修车那名德军士官的呼救声，在苏军四名士兵靠近的时候，那辆德军四型坦克的车头舱盖（即时炮塔前面车头装甲侧边处的应急舱盖）打开了，从坦克里爬出了两名德军坦克兵，跳到地面跑去救人。

“嘘”波*夫挥手阻止了要开枪射击的奥列格洛夫，枪交左手用右手拔出插在腰间的精钢军刀，示意大家用冷兵器击杀敌人，布尔什维奇和阿纳托利急忙给手上的步枪上刺刀。

两名爬出坦克救人的德军坦克兵，随手在泥地抛洒满地的众多维修工具中捡起两件趁手的，就跑到翻侧的维修车旁，两人一起动手撬开朝上的一侧车门，丝毫没有察觉波*夫等几名苏军士兵正蹑手蹑脚地靠近。

波*夫把半自动步枪背在身后，右手紧握住曾在战场上杀过多名敌人刀刃上乏着淡淡青光的齿背精钢军刀，先是小心地走到维修车的车尾，再从车尾向车头旁的敌人接近。

两名德军坦克兵正在弯腰动手撬车门，走近后波*夫瞧准其中一个猛地扑了过去，左手捂住对方的口，右手精钢军刀在敌人颈脖侧面的动脉一抹一拖刀，这名德军坦克兵抖动了几下至死也没有看见敌人的模样。

另外一名德军坦克兵发现不妙正想转身逃跑，却被布尔什维奇和阿纳托利两人持步枪一左一右夹击合刺，只叫了声就被刺刀捅穿了左胸和右腹。

“你们两个去解决车里的敌人，奥列格洛夫随我去抢敌人的坦克”波*夫看了布尔什维奇和阿纳托利两人一眼，也来不及批评他们竟然让敌人发出声，就急忙向奥列格洛夫挥手，自己转身以百米冲刺的速度奔向旁边的德军四型坦克。

“当”一声金属碰撞的沉闷声，波*夫赶在敌人关上坦克车头舱盖之前，精钢军刀插在了缝隙中。

“丢手榴弹”波*夫双手紧握刀把，力量猛地爆发，硬是把坦克舱盖再次撬开，同时扭头命令奥列格洛夫采取行动。

奥列格洛夫急忙把双手拿着的轻机枪往地上一丢，从腰间的子弹袋中拿出一个手雷，拉了引信后从打开的舱盖口丢入到坦克之中。（此时手雷和手榴弹苏军都有生产，便于携带的手雷通常配发给使用重武器的人员。）

“轰，啊、啊、啊。”一声沉闷的爆炸声和三声惨叫声在坦克车舱内先后响起，显然车内的德军士兵不死也重伤。

“奥列格洛夫你负责在车外警戒，我去清理掉坦克内的敌人。”波*夫手执精钢军刀一边爬上坦克车车身一边回头向奥列格洛夫说到：“叫另外两人去找维修工具，要快”虽然敌人的装甲部队遭到了密集炮火的轰击，但是敌人的步兵伤亡并不大，并且正在战场上搜索苏军侦察人员，波*夫他们现在必须争分夺秒。

保持一贯的战斗作风，波*夫爬入坦克车后，对三名被手雷炸中的德军坦克兵，不问死活都在咽喉上补了一刀，把尸体先后丢出坦克车外。而布尔什维奇和阿纳托利两人也用步枪枪托打碎了维修车车头的玻璃，用刺刀把那名卡在车座上的德军士官击杀掉。听到奥列格洛夫向他们的传令后，又立即在泥土地上捡起一些维修坦克的工具及零件，堆放到四号坦克旁。

这次不需要波*夫下命令，机械理论课成绩也良好的阿纳托利立即对断裂的坦克覆带进行抢修，布尔什维奇也从旁协助。

“同志们，你们的表现很好。”把德军士兵的尸体清理掉后，波*夫又在坦克车里检查了一下车辆的情况后，才打开车头舱盖冒头出来说话：“可惜这辆德军坦克的火炮系统受损了，但坦克发动机及驾驶系统都还能用，并且车头同轴重机枪完好。”

“这太好了，只要我们把覆带接上，相信这辆坦克就能开动起来。”正在同布尔什维奇一起使用工具把崩坏的一截坦克覆带费力敲掉的阿纳托利面上露出了兴奋的神色，维修起坦克来更加卖力。

这时战场上的情况是这样的，德军的装甲部队在再次遭受都苏军远程榴弹炮的密集炮击后，剩余的一辆Stug3型突击炮车及两辆轻型坦克直接被摧毁，四辆中型坦克也全部受损，两辆严重损坏两辆轻度损坏。而德军还有战斗力的八十多名步兵，正火速向山坳位置靠拢，既要抢救己方的坦克人员，也想搜索出苏军的渗透侦察人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