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意已定,庄意心思沉稳了下来。如往常一样吃饭,练功。面对月娘母女,也没有透露心中的计较。
倏忽一日匆匆而过,第二天清晨,庄意刚刚推门而出,就见天上飘起了蒙蒙细雨。
细雨如粉,让整个天空,似乎都蒙上了一层飘动的轻纱,远方的景物,都朦朦胧胧的,看不真切。
隐约中,眼尖的庄意,似乎看到一个影子,正站在离门口几十米外的矮树下,向他挥手。
庄意冒雨走了过去,果然,在树底下亭亭玉立的,正是庄小月。见他出现,俏丽的脸上,出现一丝喜意。
“在这里等很久了?”见她脸色有些憔悴,心知她昨晚定然又是一夜未眠,心下,不由有些怜惜。
庄小月摇摇头,脸上绽起了一个甜甜的笑容,“我也是刚到。”
庄意眼角觑见她的裙角,已经完全湿透,便知道她在这里已经站了一段时间,见她这么说,也不拆穿,拉起她的手,“走,我们到小谷那边说。”说完,拉着她冲了出去。
两人一阵小跑,跑到小谷中,小谷内,有一处角落,上方有一块突出的大岩石,正好避雨。
在岩石下,庄意找了块干燥的地方坐下,开口道,“我已经想到了一个办法,只要你按我说的去做,你叔父,必定不会同意古家的求亲。”
“真的?什么办法?”听到庄意的话,两团红晕,在庄小月略显苍白的小脸上浮起。激动之下,一时忘形,用力抓住了庄意的手臂。
过了一会,才猛然惊醒过来,连忙收回手,脸上的红晕,有扩大的趋势。此时的她,不再是那个冷傲的天之娇女,而是温婉可亲的小表妹。
庄意的嘴角,泛起一丝笑意,续道,“你可知十几天前,家族曾经倾巢而出?”
听他说起正事,庄小月掠了掠鬓边的长发,略一思索,道,“十几天前,确实有几天,一位长老也见不到。就连武阁的传功长老,也都好几天没有现身。难道,他们不在家族中?”
庄意道,“他们自然不在家族中,而是进山去猎捕妖兽去了。”
柳叶似的细长的眉毛,微微蹙了起来,庄小月惊异道,“妖兽?”却不知这件事,与她的亲事,有什么关联。
庄意声音下意识地放轻,“你可知,他们去猎的,是什么妖兽?”
庄小月被勾起了好奇心,有些紧张地问道,“是什么?”
“血玉狐。”庄意道出了答案。
“血玉狐?”庄小月失声道,一张小脸上,尽是骇然,血玉狐,可谓凶名在外,在堂郡无人不知,“结果怎样?”
“那只是一只未成年的血玉狐,家族倾族而出,自然是手到擒来。”庄意笑道。
其实他也不敢肯定,血玉狐如今是死是活。不过,至少在他杀死庄帆,逃离现场时,它还是活着的。因为,他最后扔出血玉草时,血玉草还没有枯萎。
庄小月紧绷的身体,为之一松。血玉狐名声太大,也不得她不紧张。随即,她的脸上,露出一丝恍然,道,“怪不得。怪不得前些天,有几名长老同时死亡。原来是在捕猎血玉狐时……”
说完,她看着庄意,她还是不明白,这件事,跟她的婚事,有什么关联。
庄意伸出食指,揉了揉眉心,道,“你的叔父,有没有跟你提起过,家族传承有一门秘法?”
庄小月侧头想了一下,摇摇头,“没有。”
庄意的脸上,露出回忆的神色,“我的祖父还在时,曾经跟我提起过。家族有一门秘法,从第一代祖先,传承至今。”
听他透露家族的隐秘,庄小月凝神倾听,听到这里,不由自主地问道,“是什么秘法?”
“驭兽诀。”庄意一字一顿地道。
“驭兽诀?”庄小月重复了一遍,脸色,渐渐变得了。
“没错。”庄意郑重地点点头,“这是一门极为神妙的法门,能够驭使强大的妖兽,为我所用。”
庄小月用手掩住小口,似乎生怕自己会喊叫出声。
驭使妖兽?这是何等的骇人听闻。
妖兽,向来以凶残,强大闻名。中高品阶的妖兽出现,往往意味着腥风血雨。人类与妖兽,向来是水火不容。
从来没有听说过,有人能够驭使妖兽。
“为什么我从来没有听说过,家族有出现过能够驭使的妖兽?”震惊过后,庄小月却又提出了这样的疑问。不是她不相信庄意,只是这个消息,实在是太过不可思议。
“若驯服妖兽很容易的话,家族岂会只是窝在这个偏远的地方?早就名震五大州了。”庄意苦笑道。
“驯养妖兽,有几个条件。首先,必须是未成年的妖兽。其次,品阶必须在四品以下。最后,也是最重要的,必须要有驭兽之心。”
前两个都好理解,只是,“驭兽之心是何物?”庄小月奇道。
“驭兽之心,是一个物品,驭兽妖兽不可或缺的物品。只有拥有了它,才能跟妖兽建立一种特殊的关系。从而驭使妖兽。”
庄意续道,“炼制一个驭兽之心,需要数种极为珍稀的材料。家族数百年积攒,才勉强凑够炼制三只的材料。最终,炼制成功的,却仅有两只。”
到了此时,庄小月哪里还不明白他的计划,小脸上,瞬时变得有些发白,“你的意思,是让我去……偷驭兽之心,然后……驯服血玉狐?”
“不行,要是被叔父知道,他……不会放过我们的。”庄小月用力地摇着头,因为害怕,她的声音,有些发抖。
庄意的脸色,一下子冷了下来,冷笑道,“那么,你就准备嫁入古家,当你的古家少奶奶吧。”
庄小月身体微微一颤,就连嘴唇,也失去了血色,她看着庄意,眼神中,透着恐惧与哀求。
庄意硬起心肠,脸上,更冷了三分,“若你想掌握自己的命运,这是你惟一的机会。”
他的话,像是一记重锤,狠狠地砸中她内心最脆弱的部份,她有眼中,先是透出一股绝望,随后,一丝毅然的神色,出现在她的脸上。
终于,微弱的声音,在她毫无血色的嘴唇中,吐出了来,“我做。”
一缕满意的笑容,在庄意脸上浮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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