躺在床上,闭着眼睛,任凭着床铺来回的晃动,刘静学的心也随着缓缓的晃动着,如同树叶随着风儿轻轻地晃动着,整个人由里到外都无比的闲散,惬意。任由思绪如同水波般荡漾,懒懒的,静静地体会着那份安详的舒适。
屋外,是一片丛林,一片广大的丛林,一片自由的丛林。躺在床上,可以听到屋外小鸟在婉转的歌唱,风儿在自由飞翔,红的,黄的,绿地树叶也都在哗哗的鼓着掌。
只是树木的清香再也闻不到了,那种混杂着大地,天空,流水,行云的味道都被粗鲁的驱逐了,充斥鼻端的只有一阵阵杀气腾腾的血腥味,肮脏腥臭的兽皮味,污秽难闻的动物内脏里的排泄物的味道。
这一切都是要拜赐于大傻二傻它们小夫妻俩,尤其是那个二傻,也就是那只雄鸟。因为雌鸟要等着做妈妈,没法出门,每天背负捕食猎物任务的都是他。
这个二傻,每天都把猎物血淋淋的拎回来,远远的就对着刘静学的房门俯冲,然后就像飞机投弹一样,一个类似飞机特技中眼镜蛇的动作,张开翅膀减速,借助惯性把猎物对着刘静学阳台的房门就扔了过来,投弹的精确度还相当的不错,说打刘静学的门就不打他的窗。而且随着熟练度的上升,猎物的块头也越来越大的趋势,造成的破坏力也直线上升。
可是,他的这种‘航弹’刘静学还不能不要。不说刘静学自己,就是为了娃娃和妞妞,刘静学也必须得收下这些‘航弹’——孩子们的生长需要营养,需要吃荤,要吃肉吸骨。
孩子们?
妞妞不是被抓走了吗?
怎么还有女孩子的叫声?还是一个小女孩的声音。
她好像叫得是:“醒了,醒了。他醒了。”一边叫一边越跑越远,好像是去喊人去了。
谁醒了?她要喊谁?一个疑问浮现在刘静学的脑海里面,紧接着,魂魄归位的刘静学感觉铺天盖地的难受的感觉从身体的各个部位席卷而来,一时间,他反倒感觉不到其它的任何感觉,只是觉得非常的难受。
我这是怎么了?被大象踩了,还是被鲸鱼压了,怎么会这样?
还没有等刘静学反应过来,一阵杂乱的脚步声就传了过来。好像是有着不少的人进到刘静学所在的房间。
然后,刘静学呻吟着睁开了眼睛。
影影绰绰的,眼前晃动着不少的人影,只是随着视线的渐渐清晰,因为头部剧烈疼痛小声的呻吟的刘静学停止了呻吟。干张着嘴,说不出话来。
眼前晃动的人影,身材或者雄壮,或者瘦俏,或者高挑,或者瘦小,但多多少少还都有着人类的大致形态,被身上的衣服这么一裹,到也看不出什么异常。可是往脸上那么一看,可就不是那么回事了。
一个个的脑袋,多毛那是普遍现象。这点咱们不感到惊奇,老外里面据说也有着不少的多毛现象,而且毛孔粗大的比比皆是,据说那是进化不完全的遗留症状。这点,咱不少见多怪,而且现在的这个世界的人,还都处于奴隶社会,距离氏族社会的时候近了那么一点点,返祖现象多了一点点咱也不足为奇。
可是……那个人的耳朵……那个人的嘴……那个人的鼻子……还有好几个人,干脆整张脸,都是带有明显的动物色彩,有几个干脆就明显的长了一个动物的脸。就像是地府中的那两个勾魂的标志性‘建筑’——牛头马面。
粗略的看了看,刘静学认出了兔子耳朵,狗嘴,老鼠鼻子,牛眼睛这几个标志明显的,熟悉的动物造型,其它的,好像都如同那种传闻中的印象派画一样,模棱两可,莫衷一是。好像什么都有点,又什么都不像的那种意境。
一个小脑袋奋力的从围绕在刘静学身边的大腿中挤了出来,圆滚滚的(原谅我这么形容,不过那种横着的鹅卵型头好像也只有这样形容了,总比说成一个球型的头好听一点点吧)脑袋上一双圆溜溜的大眼睛灵活的转动着,头上扎着一对冲天小辫清楚的显示了她的性别。
“让开,是我先发现他醒了的,让开,让我看看,呃……”奋力挤进人群后,猛然看到刘静学就躺在床上,两只眼睛看着自己,脸上还都笑眯眯的。那个小脑袋的主人又胆怯了,闭上了嘴巴,垂下了眼帘,身子也蜷缩到身后的某个人的大腿之间。
一闪之间,刘静学看到了那个小孩的瞳孔,那不是和正常的人类的一样的圆形瞳孔,那是一双猫科动物的眼睛,现在正眯成了一条缝。
那么,“现在是中午吗?”刘静学问面前的那个有着一个圆滚滚的脸庞的小姑娘。
“是啊,你这么知道的?”
“你是猫族的吗?”
“才不是呢,人家是虎族的,不信,你看看,我有虎牙。”说着那个小姑娘冲着刘静学呲开了嘴,露出几颗白亮的小虎牙。
“可是人族的小孩子也有长虎牙的啊,凭这个,连你是不是兽人都没法确定,怎么能证明你是虎族的呢?”看着这个天真的孩子,刘静学忍不住想逗逗她。
“那你看我的尾巴,我的尾巴是有花纹的,猫族的……她们也有,那……我……哇……我就是虎族的,我……不是……猫族的”可怜的小家伙想不到自己和猫族的区别,着急之下,嚎啕大哭起来。一边哭,一边抽泣着肯定自己的种族身份。
“好了,好了,快别哭了,别哭了,再哭,你就更像一个小花猫了。”看到把人家小姑娘给逗哭了,刘静学也着急了,就想坐起来哄哄那个小姑娘,刚刚撑起半个身子就感觉一阵的天旋地转,身不由己的又躺下了。只好嘴头上给人家一点点安慰了:“不哭了,啊,不要哭了,叔叔相信你是虎族的啊,哦,你是一个漂亮的小虎妞啊。小虎妞是不应该好哭的,哦……”
“卡斯蒂,出去玩,爸爸和叔叔们有事要和这个叔叔谈。”一个毛脸大汉皱着眉头,对那个小姑娘严肃的说了一句。
看看爸爸板着的脸,还有坚定的眼神,小姑娘无奈的抽泣走了出去,临走还冲着刘静学大喊了一声:“我就是虎族的,我不是小虎妞。”
看着小姑娘那抽*动的肩膀,刘静学真的感到自己非常的邪恶,连这么个天真的小姑娘都欺负,害的人家哭的那么伤心。
“对不起啊,我……我只是想逗逗她,您的女儿太可爱了,没想到……”尴尬的看着那个满脸皱纹的壮汉,刘静学讷讷的不知道该怎么给人家小姑娘的父亲交待。
“没关系,小孩子,哭一会就好了,你也不用太在意的。”大方的一挥手,那个壮汉不以为意的揭过了让刘静学尴尬不已的局面。让刘静学顿时对他大有好感。
“也是,小孩子时不时的哭一哭对增加肺活量有好处,所以,接生的时候,一般都会让小孩子哭上一会会。而且还有人研究过,适当的哭泣对舒缓人内心的压力也非常有效,这个也是保证女人比男人寿命长的原因之一。而且,据说,哭泣还有美容的……那个……效果,嘿嘿,跑题了。”看着对方严肃的脸庞,刘静学才想到,好像是自己刚才把人家的孩子弄哭了;现在自己在这里大谈哭泣的好处,是不是有点给自己表功的意思?
把人家的孩子逗哭了,还要给自己表功,自己表现的是不是有点忒无耻了点?看着对方没有表情的脸孔,刘静学感觉有点能够体会到无地自容的意境了。
“啊,呃,那个,你不是说有事要跟我谈吗,请问是什么事?”赶快的转移话题,顺便转移视线,也是一种逃脱目前困窘局面的办法。
“也没有什么特别的事,只是你的伙伴要我告诉你,因为你生病了,她们就不等你了,先去想办法找那个叫妞妞的了,你就安心的在这里住下吧,有消息,她们会通知你的。”
“哦,她们?她们是那几个?”
“就是那个精灵族的女孩,还有那个看起来比那个精灵族的女孩还要漂亮的女孩,还有那个狂信者兵团的人,和那个盗贼。”掰着手指头一个个的数着,刘静学知道他说的分别是卡奈尔,小舞,布莱顿和安塞。只是刘静学注意到,说到盗贼的时候,那个虎族的兽人的语音顿了一下,脸上的神色也变了一下。好像有着什么难以言表的情绪包含在里面。
“不过靠着那个精灵族的漂亮女孩去寻找奴隶贩子,还有另外的一个也是女孩子,还有一个盗贼,让他们去救人,你也真的想得出来,你就不怕她们打不过那些奴隶贩子,反倒被那些奴隶贩子给抓走吗?而且另外的一个也是非常值钱的漂亮女孩。”看来眼前的这个壮汉非常的不齿刘静学的这种吃软饭的行为,尽管刘静学也是被迫的给灌了一顿软饭,他也不打算放过刘静学的这种不道德行为,初次见面就直接的当面给刘静学一个难堪。
“我也不想啊,”苦笑了一笑,刘静学颓废的躺倒在床上:“可是我有什么办法呢?就我的这把骨头,去找那些奴隶贩子拼命,人家说不定还想把我再卖上两个钱呢。她们几个好歹也有着一拼的力量,我算是什么呢,送菜的?还是那打狗的肉包子?”
“这样也好,没有我在身边拖累,估计她们打不过也是能够跑的掉了,就是她们运气背,被人包围的跑都跑不了,至少还有着一个狂信者兵团的少团长摆在那里,看着狂信者兵团的份上,敢动他们的应该还是不多的。至少人身安全是能够有保障的。”
“你说我这样是不是有点太无耻了?”经过自己的分析后,刘静学发现了若干分队行动的好处,也体会到了抛弃自己的拖累后,无论小舞,卡奈尔,布莱顿还是安塞,都具有了更加灵活的活动空间。这样一来,刘静学还感觉自己的这场大病来的还挺是时候的。
“哦,对了,我病了有多长的时间了?”
“从你到我们这里,有一天,路上花了两天。”大概对刘静学沾沾自喜的自我安慰感到不满,那个兽人的话就说的很简短。
“哦,那就是三天了。嗯,怎么没有见到我的那个儿子,他跑哪儿去了?没有跟她们一起走吧?”刘静学有点担心卡奈尔她们吧娃娃都给带着,虽然娃娃的厉害他是知道,但让一个小孩子跟着几个不通世事的丫头,少爷出外做那些得罪人的活,刘静学还是有点不放心。
“哦,那个小孩啊。他倒是没去。”看到刘静学放心的松了一口气,那个虎族的兽人眯着眼睛,向刘静学避近了一步:“不过,我倒是想问一下,那个男孩子真的是你的孩子吗?”
“当然咯,不是我的孩子还是……。”刘静学突然想到了一个问题:“你们这里附近是不是有野蛮人的村落,难道有人认出了娃娃是野蛮人?”
“哼,还算你小子没有说谎,我们的山那边正好有着一个野蛮人的村落,那里的人认出了那个小子手里的家伙,是他们村的一个叫做狂野的人的东西,这几天正想找你问一问呢,偏偏你的那个小子死活不让,居然硬给拦住了。”看来,那个虎族的兽人对刘静学身为一个人族,却叫一个野蛮人做孩子的行为大是鄙视。也许,这其中也有着某些鲜为人知的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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