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以后的两个多月时间里,是齐牧扬这一生最平静,也是最忙碌的时光。
一品堂的那群打架时战斗力惊人,平时就是一群活宝的家伙,在兰华市整整聚集了三个多月,每天都要爆发几十场单挑和群体PK后,终于带着堪称天文数字的实战经验,各自返回自己的老窝,慢慢回味,慢慢改良自己的拳术。
除了时不时跑到这个城市里看望齐牧扬的米切尔上尉之外,齐牧扬的身边,只剩下莲加和安妮蒂娅。但是齐牧扬并不觉得寂寞,他要每天为莲加采购小山般的食品,看着莲加吃得眉花眼笑,再顺手把一件新的内衣,交到莲加的手里。他更多的时间,并不是陪伴在安妮蒂娅身边,而是在低头拼命学习。
天知道安妮蒂娅有好为人师的天性,还是想用这种办法,让齐牧扬知难而退,放弃对她的追求,总之她是给齐牧扬出一道天大的难题。
“我每隔一周,就会根据教学大纲,对你进行一次成绩测验,如果不及格的话,就别来见我了。”
第一周测试成绩出来后,安妮蒂娅晃着手中的成绩单连连摇头,“太差了,太差了,我就算是闭上眼睛,也能比你考的分数更多。”
当然不可能考及格,几何、植物学、急救学、初级机械理论、矿物学……这些知识,对几乎没有接受过正规教育的齐牧扬来说,未免也太难了一些。不说别的,那厚厚地复习资料。估计就能让绝大多数人头大如斗。
看着成绩单上,那个鲜红的十九分,事实上,这些分绝大部分,还是乱填选择题,混出来的结果,齐牧扬没有说话,掉头就走。
整整一个月时间,齐牧扬再也没有出现在安妮蒂娅面前。看着桌边。那只每天都有新鲜的花朵插入的花瓶,安妮蒂娅也会忍不住想:“他大概认为,我是在刁难他,所以生气了吧?”
但是安妮蒂娅想错了。
一个月后,齐牧扬再次走进了她的特护病房。就算是走路时,齐牧扬的手里,都捏着一个掌上电脑,在那里强行记忆初级机械理论课程。迎着安妮蒂娅那双发亮的眼睛,齐牧扬闷声闷气的道:“给我考卷!”
结果这一次,齐牧扬考了三十九分。虽然只多了二十分。但是和上次最大地不同是,齐牧扬的答卷上干干净净,如果不懂,没有记忆清楚的问题,哪怕只是选择题,他也绝不胡填乱
这三十九分,是他真真实实,掌握的知识与成绩!
不等安妮蒂妮说什么,齐牧扬丢下一句“我还会再来的”,掉头就走。
望着齐牧扬的背影。安妮蒂娅笑了,虽然仍然是不及格,这个男人没有让她失望。
第二个月,齐牧扬又来考试了,他似乎和“9”这个数字很有缘,这一次又考了个四十九分。在齐牧扬走出特护病房。关上房门前。安妮蒂娅清楚的看到,几个人一脸毕恭毕敬的等在那里,如果安妮蒂娅没有记错的话,那几个人都是兰华市身价最高,教育水平当然也最高的职业家庭教师。
不用问也知道,齐牧扬这一个月过得很惨,要知道这几个家庭教师,每一个人都有一手绝活。什么记忆力强化训练。什么“人生能有几回搏,此时不搏何时搏”地斗志激发。什么左半脑潜能开发,什么抽象式教学。
一个人要同时面对这么多的绝活绝招,没被活活逼疯,已经算是难能可贵了。
第三个月,安妮蒂娅出院了,但是她却没有回家,那个曾经生活了二十多年的地方,已经不再是她的家。她在这个城市里,租下了一个并不算很大的套房,而在这个时候,放进人工培养槽里的宝宝,也已经八个月大,听医生说,再过四十五天,她就可以“出生”,可以睁开一双清澈的双眼,观查这个世界了,所以安妮蒂娅还在这个套房里,给自己快要出生的宝宝,留下了一个婴儿房。
就是在一天晚上,齐牧扬找上门,又进行了他第三次考试。
“呀,只差一分,好可惜啊。”看着考卷上那鲜红的五十九分,就连安妮蒂娅都在挽惜的轻叹:“再努力努力就能及格了。”
仍然没有考及格,但是这一次齐牧扬却没有调头就走,他似乎想说什么,却犹豫着一直没有开口。
“你要走了?”
齐牧扬轻轻点头。
看着他地脸色,安妮蒂娅道:“你明天就要走了。”
齐牧扬点头。
“你不开心。”
齐牧扬再次点头。
“你想追求我,结果我却逼着你学习,你认为我在刁难你,你拼命努力了三个月,却一分之差没有完成目标,所以你不开
安妮蒂娅轻声道:“但是我却很开心。”
迎着齐牧扬有些恼怒的眼神,安妮蒂娅道:“你每天至少十二个小时泡在战机对抗竞技游戏上,以这种训练强度,就算是最优秀的战斗机驾驶员,也无法和你相提并论。我想,如果把你丢进真实太空战场上,你也能成为一个王牌飞行员。但是,你知道自己和那些接受过正规训练的飞行员相比,缺点在哪里吗?”
不等齐牧扬回答,安妮蒂娅就继续道:“你们玩的网络游戏,虽然号称和现实百分之百接近,但那毕竟是游戏,而不是现实。在游戏中,你们的战斗机被击落,你们直接下线就可以,但是如果在现实中。你驾驶地战斗机被击中,你绝对不会束手待毙,而是应该想尽一切办法求生。”
“如果你地战斗机只是局部受损,却无法顺利返航,你会修战斗机,处理也许并不严重,但是放任不管,却会致命地故障吗?”
就在齐牧扬身体狠狠一震中,安妮蒂娅低声道:“所以我为你选了初级机械理论课程。虽然内容是枯燥了一些,虽然各种机械结构图,电子电路图,看得是让人头晕眼花了一些,但是在必要的时候,这些枯燥的知识,却很可能救你一命。”
“本来让你学初级机械学这一门课就足够了,但是我却忍不住想,如果你的战斗机在太空中被敌人击中,坠毁到一个无人的星球上。你却活着从里面爬出来怎么办?虽然我明明知道,这种机率可能连万分之一都不到,但是我仍然为你找了几何学,植物学,急救学和矿物学。”
说到这里,安妮蒂娅几乎无法再承受齐牧扬越来越亮的目光,她不由自主的微微侧过了头,道:“几何学,让你在没有现代化通讯器材地情况下,可以用最简单地工具进行精确定位。再用火堆或者镜面反光之类地方法,向救援舰发送求救信号。急救学,可以让你在没有同伴救助,又受了重伤地情况下,利用身边一切可以利用的东西,来增加自己的生存机率。而掌握了植物学和矿物学。可以让你在一个荒无人烟的星球上。找到可以延续生命的食物。”
直到这个时候,齐牧扬才终于明白安妮蒂娅这样做的意义,直到这个时候,他才明白,为什么安妮蒂娅明知道不可为,还要逼着他拼命学习。
听到这样的解释,听到这样的原因,齐牧扬只觉得这三个月拼命学习。脑袋几乎被塞爆炸了。就连睡觉时,仿佛都能听到那几个特级家庭教师在自己耳朵边唧唧歪歪絮絮叨叨的痛苦。几个月来地辗转反侧与失眠,全都不枉了!
那种发自内心的快乐,更让齐牧扬快乐只想在地上翻跟头,只想跑到大街上,像个疯子似的放声欢叫。
安妮蒂娅是在乎他的,虽然他们两个人之间的关系乱成一团,虽然他们连一次约会都没有,但是当安妮蒂娅把那厚厚几本书硬塞进他的手中时,他已经在这个女孩的心里,占据了一块属于自己的阵地!
安妮蒂娅拿起了齐牧扬考了五十九分的试卷,她犹豫了很久,很久,才再一次抓起了笔,在齐牧扬莫明其妙的注视下,将五十九分划掉,重新写下了一个数字。
“恭喜你,你及格了,其实你应该得六十二分,是我故意给你少算了三分。我本来希望五十九地成绩,可以刺激你,让你把那些知识学得更透彻,考得分数更好的。可是……你没有时间了。”
“事实上,我真的不相信你能考及格,你只是小学五年级毕业,学习这些知识,不要说要记忆多少信息,仅仅是基础太差,形成的学习障碍,就足以让绝大多数人望之却步。所以从一开始,我跟自己打了一个赌。”
安妮蒂娅站起来,慢慢走到齐牧扬面前,她轻声道:“那个赌注就是我自己,愿赌服输,如果你想的话,你可以把我抱床上,无论你想做什么,我都会努力配合你。还有,你不要当我是一个轻浮的女人,我可以坦率地告诉你,我这一辈子,除了华庚以外,还没有让第二个男人碰过。^^?君?子??堂?^^”
看到齐牧扬呆呆傻傻地站在那里,安妮蒂娅咬住自己的嘴唇,又走前一步,几乎把自己的身体整个投进了齐牧扬的怀里,然后扬起她的脸,定定的望着齐牧扬,道:“你不是一直说,想要照顾我一辈子,更发下誓言,如果娶不到我,就当一辈子处男吗?既然我是你唯一的选择,现在又愿赌服输,主动投怀送抱,你为什么还傻愣愣的站在那里?现在未婚发生性行为已经是司空见惯,一夜情更是多如牛毛,你不会还是那种不到新婚之夜,绝不踏过最后底限地复古一族吧?!”
身体被齐牧扬横抱而起,在这种亲密地接触中,安妮蒂娅可以清楚的感受到。齐牧扬那激烈到极点地心跳,更能感受到,他全身都在微微发颤。当齐牧扬用脚踢开卧房的门,把她放到床上的时候,安妮蒂娅的心里,不由发出了一声轻叹,而她更闭上了自己那双美丽得让人目眩神迷的眼睛。
下意识的用舌尖轻轻舔过发干的嘴唇,就连安妮蒂娅自己都明白,这一刻她的动作。是多么的性感与撩人。聆听着齐牧扬那急促地呼吸,她突然间比平时敏感十倍的皮肤,几乎已经感受到齐牧扬身体里扬溢出来的热浪。
当齐牧扬替她脱掉脚上的皮鞋,她赤裸的小腿皮肤和他烫人的大手有了片刻的磨擦时,安妮蒂娅全身的皮肤都突然紧绷在一起,然后又缓缓的放松。在她的鼻端,更不由自主地发出一声低低的轻哼。
“呼……”
终于有什么压到了安妮蒂娅的身上,安妮蒂娅却霍然睁开了双眼,因为盖到她身上的,赫然是一张毛毯。而齐牧扬在这个时候。已经冲出了卧房,不一会,浴室里就传出了淋浴的声音,不用看也知道,一位追求心仪的女孩子,几乎连老命都拼上了,眼看着马上就要登堂入室一起发生超友谊行为,从此就可以正式确定恋人关系,却跑去冲冷水澡的超级傻瓜诞生了。
躺在床上,用手支起头。聆听着浴室里传出来的水声,悄悄的,一个大大的笑容,在安妮蒂娅地脸上扬起。
这一夜,齐牧扬没有走,他睡在了客厅的沙发上。
这一夜。安妮蒂娅卧房的门始终没有关。一直那样敞开着,只要齐牧扬愿意,他随时可以走进去,相信安妮蒂娅都不会拒绝他。
这一夜,齐牧扬和安妮蒂娅都没有睡着,两个人都睁大眼睛,看着头顶的天花板。静静感受着对方就睡在自己隔壁,那种呼息声可闻。仿佛空气中都飘荡着淡淡情欲的味道。
直到第二天初晨的阳光挥洒进客厅和卧房。齐牧扬和安妮蒂娅仍然什么也没有发生。
“齐牧扬你能不能告诉我,为什么?”
安妮蒂娅地这个问题。齐牧扬已经想了整整一个晚上。他不是柳下惠,更不是身体有病没有办法和喜欢地女孩去做爱做的事,整晚对着敞开的房门,一想到他追求了半年,喜欢了半年的女孩子就在里面,甚至可以让他为所欲为,他的心里就会猛然腾起一股火焰。“进去吧,过了这个村可就没这个店了。”
这个想法,在齐牧扬的心里反复念了没有一百次,也有八十回!
但是让他最终没有把欲望化为行动的理由却是……
“因为我真的喜欢上你了。”
齐牧扬道:“我没有学过行为心理学,我也不喜欢去猜测别人地心理,但是我知道,我喜欢地安妮蒂娅,到现在仍然想着华庚大哥,挂念着华庚大哥。你又被家人因为商业利益出卖,在这个时候,你需要知心朋友,需要可以信赖的亲人,唯独不需要陪你上床地男人。明明知道这一切,却依然厚着脸皮趁虚而入,先占领阵地插上自己的旗子再说,这种事情纵然我心里一百个愿意,但是我做不出来。”
“还有……”
没有整晚的辗转反侧,没有整晚的剖析自我,齐牧扬绝对说不出这样的话:“在你对我不屑一顾的时候,我拼命追求你,想尽一切办法,想要在你的心里占有一席之地。当你主动走进我的怀里,告诉我可以为所欲为时,我第一感觉是兴奋,第二个感觉,就是犹豫。因为我突然发现,我真的无法分辨,我对你的喜欢,究竟有多少来自内心对你最纯粹的喜欢与迷恋,又有多少,来自我强加到你身上责任与义务式的喜欢。安妮蒂娅,你有比男人更不容侵犯的骄傲,你可以为了遵守没有第二个人知道的赌约,让我抱你走进卧房,同样道理,你绝不会允许一个男人,用充满杂质,自己都无法分析成份的感情,陪伴你度过终身。”
安妮蒂娅真的惊诧了,沉默了好半晌,她才问道:“你不后悔?”
“不后悔是乌龟儿王八蛋!”齐牧扬瞪大了眼睛。道:“你别看我讲得头头是道,其实我现在就后悔了,等我走后,晚上躺在床上,一想起你说过的话,还有你脸红得像是只苹果,就差我上去啃一口地样子,估计更会后悔得连肠子都发青了。”
安妮蒂妮再次沉默了,两个人就那样彼此对视了良久。她才突然道:“六十分。”
齐牧扬瞪大了双眼,“啊?”
回味了半晌,齐牧扬才如梦方醒,“昨晚你投怀送抱的挑逗,只是对我的考验?如果你临阵喊停,我箭已上弦控制不住,你岂不是玩火自焚?”
“我倒希望自己昨晚可以玩火自焚。”
安妮蒂娅望着齐牧扬,轻声道:“华庚死了,我伤心。在我接受他的求婚时,我已经做好了和他共度一生的准备。否则的话,我也不会怀上他的孩子。但是以行为心理学的角度来讲,时间会让人的感情慢慢淡化,没有了华庚,我还得活下去,我还需要在伤心地时候,孤单的时候,快乐的时候,有一个肩膀可以依靠。无论需要多少时间去恢复,我还会接受另外一个男人的感情。只是。哪怕对方是一个完全陌生的人,也只是从零开始,但是齐牧扬你的起始分数,却是负的。”
“不是说你不好,也不是说你一开始,就给我留下了坏印象。而是我看到你。就会想起你是华庚的兄弟,这样的感觉,让我有一种踏在不伦之恋边缘的胆战心惊。同样都是找一个男人嫁了,我为什么不能嫁得轻轻松松,非要在别人异样地目光下,顶住社会与世俗的压力?所以,我真的希望昨晚可以和你玩火自焚。”
“我真的已经做好了让你得到我的准备,你为了证明自己的诚意。在保险行业打拼。你为了我去和血狼拼命,你为了哄我开心。身为少将,还在厨房里拿着本食谱学习做菜,你为了通过我苛刻的考核,更一头扎在书本中,没日没夜的学习了整整三个月,你为我做了这么多,是女人都会感动,都会心软的,更何况你还是一个长得很帅气,很容易让女人心动的男孩。让你这样地男人抱到床上,我会心甘情愿的奉迎你,但是……这一夜后,你所有分数都会被清零,就像你说的那样,我们之间的情份,只有一夜。”走到齐牧扬面前,用妻子对待丈夫般的温柔,为齐牧扬系好了衣扣,安妮蒂娅柔声道:“去吧,希望我们下次见面的时候,你已经弄明白了自己地感情。如果到了那个时候,你是真地喜欢我,还愿意追求我,我会同意和你交往,如果真的情投意合,我甚至真的会接受你的求婚。如果你发现,你对我是责任多于感情,也请你坦率告诉我,我失去了爸爸和哥哥,却有了一个愿意照顾我一辈子的好弟弟,我也会开心的笑了。”
将一张自己的相片,放进了齐牧扬的上衣口袋里,安妮蒂娅道:“我不喜欢离别地场面,所以,我就不送你了。如果条件允许地话,记得常给我打电话或者发邮件,最起码,你也得让我知道,你还活着。”
“我一定会再回来见你的。”
齐牧扬抓起安妮蒂娅地右手,珍而重之的在上面,留下了一个骑士面对公主时的轻吻,感受着他们两个人之间,那份终于开始萌芽的情愫,静静品味着这种喜欢,与被人喜欢的动人滋味,齐牧扬诚心诚意的道:“在这里我向你发誓,无论我将来面对什么样的危机,面对什么样的绝境,我都会用自己的双手冲出生天。从这个时候开始,除非有你安妮蒂娅点头,否则,我齐牧扬再也没有死的权力,因为我的心脏,会为我们两个人而跳动!”
隔着窗户,看着齐牧扬慢慢消失在街道的尽头,不知道什么时候,安妮蒂娅已经泪流满面。
她突然有了一种想喊回齐牧扬,告诉他,她已经举手投降,就算是玩火自焚,也不会给他积分清零的冲动。
安妮蒂娅知道,真的,这一辈子,再也不会有人像齐牧扬一样对待她,小心翼翼的宝贝她了。在这个世界上,更不会再有一个男人,像齐牧扬这样,为她疯为她狂,即可以成为最温柔的和风,也可以变最最猛烈的飓风了。
而当这个大男孩,带着属于战士的悲壮,渐行渐远时,安妮蒂娅更发现,在不知不觉中,这个大男孩在她心中的积分,早已经远远超过了及格线。
但是安妮蒂娅最终却什么也没有说,对于齐牧扬这种必然要在战场上,和敌人浴血拼杀的人来说,心里多一点点期盼,多一点点动力,他能从战场上活着走回来的可能性就会再大一些。
齐牧扬就这样一个人孤独的在城市的街头,静静的走着,在经过一家古玩店时,他买下了一只纯银制成的瓶子。
齐牧扬在自己母亲的坟前,抓起了一把土,把它填到了瓶子里。
齐牧扬又在华庚的坟前,抓起了一把土,把它填到了瓶子里。
齐牧扬走到自己幼时经常玩耍的小巷里,看到一枚落在杂草丛中的玻璃球,他把这颗有点破损的玻璃球拾起来,也放到了瓶子里。
齐牧扬就这样在这个城市里慢慢的走着,慢慢用城市每一个角落里的东西,填着手里那只瓶子,直到用母亲的温柔,兄弟的感情,幼时快乐的记忆,还有他一点点一滴滴长大的印程,慢慢的填装到他手中的瓶子里。
最终,齐牧扬珍而重之的,把安妮蒂娅的相片,也放进了那只瓶子里。
如果你想知道这只瓶子对齐牧扬代表了什么的话,只需要两个字,就足以解释清楚……家园!
每一个要走上战场的人,都有自己战斗的理由,都有自己活下来的动力,而家园,就是齐牧扬的理由与动力!
我们每一个人的家园,都是由千千万万或熟悉,或陌生的人,组成的。
可惜,很多人只到失去,才懂得家园的可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