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方欣那个叛徒,一定是南仁或子夏的细作。”提到方欣,凌初恨得咬牙切齿。
“应该不是!”展开地图指着息风谷位置的萧幻月说道“若方欣是敌军细作,只需探得军情,没必要想法设法要将军的命。如果我估计的没错,南仁和子夏联军出现应是凑巧,你们看,如果他们从息风谷绕过去,就能对你们形成夹击之势。”
“你的意思,敌军想要悄悄绕过息风谷,而正好被我们撞到?”盯着地图,肖楚脸色微变,随即苦笑连连。
“应该是这样的,哎,点背不能恨社会,命苦不要怨政府!”见肖楚不解地看着她,欲要开口询问,她忙转移话题问道“大将军在朝中可有什么仇人?”
肖楚不知在想什么没有开口,而一旁的凌初忽然站出来,恭敬地向她行了个礼,说道“多谢姑娘搭救我家公子,不过,以后的事便不敢再劳烦萧姑娘了!”
萧幻月一愣,抬眼看去,只见凌初态度恭敬,但眼中闪过的不屑让她无法忽略,再看向肖楚,正巧对上他投向她的复杂目光,对视一下,他很快将目光转向一旁。
一霎时,她心中充满了尴尬,不禁自嘲自己多管闲事,她本就不是什么热心人,难得热心一回,还遭到人家的鄙夷和不满,呵呵,真是……她本不是这个世界的人,恩怨情仇、家国天下与她何干,以后还是少说多看,找机会离开这里。
片刻间心思转了几转,她始终保持着温柔浅笑,面上看不出一丝的尴尬和不悦,温和地点头笑道“不好意思,我僭越了!时候不早了,我去为将军煎药。”
在凌初撇嘴不满的冷哼下,在肖楚看向她欲言又止的复杂神情下,她从容离去。
她不解他们态度的转变,但也不愿多想。她哪里知道,在这个她不熟悉的异世中,男子对女子的歧视和利用到了极致,在男人看来,女子都是愚不可及,唯一的作用是繁衍后代,他们愿意好吃好喝地供养着自己的妻子,却不允许让女人的地位或能力超过他们。
萧幻月看透方欣的阴谋,凌初开始心存感激,但后来见到她与肖楚共同分析局势,她无意中散发出的光芒竟然超过了自家公子,女子无才便是德,一个女子竟然公然与男子议事,还侃侃而谈,没有女子柔弱和矜持,一看便不是大家名门出身,他便从感激变为不屑。再看她对此事的热心,认定是想要借此接近他家公子,博得公子的好感,心中更是从不屑转为鄙夷。
至于肖楚心情就更为复杂,一方面他欣赏她眉宇间的冷静、身上散发出的自信和沉着的光彩,佩服她心思缜密、一眼便能看出问题的关键,惊讶他至今仍看不透她,甚至他有种感觉,她的心机才智远远不止如此。而另一方面,他虽不似别人一般对女子鄙夷轻视,但受从小所见所闻的影响,对她行为不敢苟同。他曾派人探查她的来历,查不出丝毫线索,如今见她将事情分析的头头是道,不相信一个女子能有如此见识,心中渐渐对她起了怀疑和防备之心。如今见她含笑离去,没有丝毫迟疑,他的心又有说不出的难受,好似他做错了什么,他知道,以后她再也不会像今日这般表达自己的看法,甚至她不会再信任他。
一切正如肖楚所想,自那日之后,萧幻月总是含笑少语,不再多说一句话,冷眼旁观,置身事外。肖楚将一切看在眼里,每次都难掩心中的失落。他不明白自己是怎么了,明明想要接近她,却又亲手将她推开,现在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她离他越来越远,第一次,他体会到一种无力感。
又过了十几天,朝廷易帅,派来伊叶老将军代替受伤的肖楚将军,同时命肖楚返京养伤。
军营校场上,士兵列阵训练,弓弩手练习射箭,长戟手练习戟法,喊杀声、呐喝声,随着一声声的口令,震耳欲聋,士兵手中的兵器在太阳的照耀下熠熠生辉,寒光凛凛,看得人惊心动魄却又血脉沸腾。
这样壮观的景象对萧幻月来说是难得一见,但她现在却视若无睹,而是把目光投向左侧,那里士兵们正在有序地卸运粮草,这些成车的粮草是那位伊老将军带来的。
粮草调运需要征集、调配、装车、押运、收集这么多的粮草最快也要十几天时间,肖楚曾再三催促粮草,朝廷都未回应,怎么伊叶一来,粮草就到,好似这些粮草是为他准备似的。而且算时间,伊叶从京城出发之日,正是肖楚受伤之时,古代通讯不发达,朝廷不可能这么快知道这里发生的事,除非……朝廷事先知道。
萧幻月若有所思地看着那一车车的粮草,目光似感慨、似惋惜,功高震主,自毁长城,这也许是每位名将难以逃脱的宿命吧,她已经知道方欣背后的人是谁了。
就是不知有朝一日,肖楚得知想杀他的人正是他拼命效忠的人,却是何种心情。
乱世,人如草芥,天下纷乱,萧幻月微露苦笑,看来哪里都是是非之地,她有些怀疑能否等到活着回到现代。
还是去京城吧,至少那里还相对安全些,至于肖楚,这次回京想来是凶多吉少,还是离他远些吧,到时把玉镯卖了,怎么也能熬过这两个多月吧。
真是从心底里厌恶这个弱肉强食的世界,她总有种无力感,心底深处的不安时时萦绕着她。依依、阿遥,你们到底在哪里,依依火爆冲动的个性和阿遥迷糊的性子,真怕她们……你们可千万不要出事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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