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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九章草庙村(下)
她紧紧的握住他的手,两个一般倔强一般坚强的人此刻都显得那么的单薄。夜晚的风自耳边掠过,发丝飞扬。被风卷起的落叶打着旋儿,飘向远处。小灰和大黄也不知道去哪儿了,夜晚的草庙村格外的静。农家闪烁着灯火和星空的星光交相呼应,一起随着夜的旋律跳动。
许久之后,村子的灯火都灭了。星光越发的亮堂,将二人的身影拉的好长。
“雪琪,我没事的。”
陆雪琪浅浅一笑,夜似乎也变得温柔起来。有风轻轻刮过,心跳的声音也清晰起来。
暗夜的精灵舞动着羽翼刮起微弱的风,黑夜的光明必将黎明的昏暗。
半响,张小凡终于露出会心的微笑。
“小凡,你还记得小时候的事吗?”
“很早很早以前,我还是个小孩子的时候,我记得我娘抱着我。也是在这样的晚上看星星。”
陆雪琪慢慢抬头,看向夜空,那里苍穹如墨,繁星闪烁,在夜空中闪闪发亮,“她告诉我,虽然人人都要死去,但是好人的话,死了之后就会变作星星,在天上好好生活的,在每一个晚上,她们都会从天上看看我们。”
“她是好人,不是吗?那她也许就在天上看着你呢,小凡……不管怎样,她都不会希望你变成现在这样的,你说呢……”
张小凡的脑子里闪过草庙村那场血腥的画面,多少年了想起来依然让人毛骨悚然。
“小时候村子里有很多小孩,我们一起玩。林惊羽是那帮孩子的头,我小他们几岁。每天玩累了,我们都会回家。妈妈已经做好了饭,等着我回去吃饭。妈妈她对我很好的,我们虽然是普通人家,可日子还过得去,很幸福。”……
“直到一天晚上,我拿着馒头去了那个破庙。那个黑衣人他打伤了普智,他使得正是‘神剑御雷真诀’,后来我推想那道士肯定就是苍松道人了。”
张小凡挣扎着说完,手里的冷汗不住的滴落。
陆雪琪更是吃惊不已,她以前从未听张小凡提起过他的身世。苍松道人叛出青云她是知道的,究竟为何她却是不清楚。隐隐约约的和当年一段旧事,和万剑一有关联。更令她惊讶的是,草庙村那场血案苍松道人竟也是始作俑者之一。
心中某处神圣的殿堂第一次发生了一道裂缝,万剑一为何会死?道玄师伯真的入魔了吗?
青云门背后究竟藏着怎样的秘密?焚香谷还能算是正道吗?
这些疑惑依旧已经在她心底藏着,她不敢去想。这一刻如洪水猛兽般窜上心头,令她快要窒息了。她的脸色忽的苍白之际,到底什么是正?什么是邪?
陆雪琪的异动张小凡也察觉出来了,心头一急脱口而出。“雪琪你怎么了?”
陆雪琪狠狠的咬紧嘴唇,勉强地挤出笑颜。“我没事,我们不提这个了好吗?”
张小凡重重的点头,两人也都不再言语。静静望着星空,星空也静静的望着他们。一夜无语,这一夜怕是他们一起度过的最幸福的一个晚上了。
谁也再没提起那些往事,什么正邪之争、门派之见统统去见鬼吧……
“世事与我又有何干系?我管不了那么多,我只要她好好地……”张小凡静静地看着靠在肩旁的陆雪琪,眼神里分明多了一丝温柔祥和,灵魂深处的忧伤谁有看见了?
静静地享受这宁静的夜晚吧……
天地不仁才是大仁,人间有爱为何却是这般硬生生断人肝肠?
谁是迷途的羔羊,谁有清醒着?谁有孤独着?看不穿的轮回,望不尽的忧伤,苦海又在哪里?在人的心里吗?但愿世人可以脱离苦海,金色的曼陀罗花定将大放异彩……
岁月就象一条河,左岸是无法忘却的回忆,右岸是值得把握的刹那芳华,中间飞快流淌的,是年少隐隐的伤感。世间有许多美好的东西,但真正属于自己的却并不多。看庭前花开花落,荣辱不惊,望天上云卷云舒,去留无意。在这个纷绕的世俗世界里,能够学会用一颗平静的心去对待周围的一切,也是一种境界。
清晨,草庙村。
从夜幕中苏醒的草庙村,回复了生气。村里的老狗汪汪直叫,打鸣的公鸡啼叫。早起的孩子嬉闹着。处处透着生气,生机盎然。倒是大黄这只得道老狗,有气无力的耷拉着脑袋,吐吐舌头,再次陷入深睡中。猴子最近举动古怪,模仿人的表情动作惟妙惟肖的,逗得孩子们笑哈哈。那个少年,靠在门上,神情木然。没有人知道这少年从何而来?往哪里去?少年很沉默,少与人言。每天都会带着一条大黄狗,偶有一只猴子。常去河边散步,晚上按时回来。他的邻居很热情,总叫他上他们家吃饭。少年也不推辞,邻居也是村里的热心人,大家口碑很好。
一名天仙似的冷艳女子,白衣如霜,一柄蓝色的剑。女子就此住在那少年家里,少年的脸上多了些笑容。因为这白衣女子的缘故,对这少年关注多了。偶有村中男子想接近那美丽女子,她脸色如霜,冰山雪莲未曾绽放过,冰肌玉骨。猴子显然对此很是反感。大怒,张牙舞爪的,一副打抱不平的模样。自是强出头。渐渐地,猴子多了另外一个名字,“凶猴”。无人敢略其锋芒,众人只敢远远观望她一眼,一天也就足矣。这天仙般的女子就是他们心中的女神。
那少年正是张小凡。隔壁那户人家,一家三口。男的大约四十岁光景,孔武有力。地道的农民。女的三十多岁,相貌虽说不上出众,却也不俗,他们的儿子倒是格外可爱,###岁模样,一脸英气,和猴子老狗很合得来。一家人对张小凡倒是格外的热情。新建的茅屋也是他们帮忙搭建的,不是还请张小凡上他们家吃饭。男孩叫苏小龙,村里的孩子王。青云山下无人不对青云门人特别尊敬,提起青云之时,苏小龙眼神灼热,向往之极。大黄这得道老狗,只要有的吃跟人就走了,迟早是人家的锅里菜。猴子呢更是难伺候,精捡好的吃,还喝酒,偷得村里人都怕了。苏小龙对这猴子很不错,一次透了他爸陈藏的好酒,猴子乐的咧着嘴直笑,拍着小孩子的肩膀,像是感谢。小孩子的屁股却为此肿了几天。不过,依然不影响这哥们的交情。
孩子王对猴子如此之好,其他的小孩子也不敢马虎,猴子得到的孝敬会少得了吗?猴子得意之情世人皆知。好在猴子也无其他不良嗜好,众人也就默认了。多了一猴一狗村里热闹不少,青云山下民风淳朴。张小凡生活在其间自是能感受得到。陆雪琪,那猴子显然也是认识的,主人的朋友猴子招待的很周到,果子,各色的干果,猴子立刻搬出一堆。陆雪琪一愣,猴子看她上阴晴不定,顿顿,转身拿出酒瓶,无奈的瞅着陆雪琪,显然猴子拿出自己最心爱之物招待贵客。张小凡、陆雪琪被猴子这番举动逗得哈哈大笑。猴子见两人笑了,扯着大黄的耳朵,咧着大嘴,一口洁白的牙齿露出。大黄苦涩的望着张小凡,无人理,也就任猴子折腾了。大黄得道老狗的身份也不好用了。
陆雪琪想去抱那猴子,重量倒是不轻,很沉。
猴子似乎也不习惯陆雪琪这亲昵的举动,挣扎了几下从陆雪琪怀里跳到地上。
“雪琪,我们走走吧!……”张小凡轻轻的道。
陆雪琪似乎也不再那么惊讶,“嗯”了一声,任由张小凡牵着向草庙村外的一条小河边走去。
大黄耷拉着舌头,爬了起来,盯着张小凡,伸了一个懒腰。估计是兴冲冲去找小灰了。出了村口,一条小河仰入眼帘,各种各样的鹅卵石或横或竖地静静躺在河滩上。大小相间,颇得佳趣。零星地还有些野花野草。香风拂面,惬意自在。新鲜的空气让两人身心格外的愉悦,何曾这等清闲过,享受这份安静平和。风在吹,水在动,河水“淙淙”作响。悦耳动听的水声似天籁。空谷幽传,清冽,甘甜。
“好美啊,小竹峰的松竹月名亮虽为奇观。却不似这般那灵活鲜动。”陆雪琪微微一笑,看得出她很喜欢这儿。
张小凡静静道来,“从小我们就来这儿玩,捉鱼戏水,这儿有太多的美好。以后我们都来这儿。只要你喜欢,去哪儿都行。”
暖风吹过,发丝轻舞,脸颊晕红,她静静地靠在他肩膀上。肩膀如此的宽阔有力,一阵踏实的感觉。靠的如此的近,心在跳,彼此可以感受到。心中异样的感觉升起,她的呼吸,他的鼻息,竟也细微。一股冲动他想去吻她。
她的手白皙,暖湿。
如此美的日子。小凡这是真的吗?陆雪琪竟也不敢相信。呵呵,是真的。
忽的,感觉有人在背后。坏坏的偷笑,一狗一猴。小灰拎着几只兔子,拍拍大黄狗的头,这现在是小灰的招牌动作了。死狗早习惯了。
呵呵,这猴子。
陆雪琪也被逗得笑起来,你这猴子真是成精了。看你来野外,就赶去做兔子了。看来是等着你的烧烤了。猴精啊……
猴子见张小凡那副表情,知道是对了。放下兔子,不知干什么去了。
张小凡也是一阵疑惑,不多时,猴子又拎着一捆柴火回来了。
还真是考虑的周到啊,张小凡摸摸猴子的头,乐呵呵道。猴子“吱吱”叫个没听。好吧,是好久没烧烤了。
弄干净皮毛,支起架子,猴子死狗安安静静盯着,陆雪琪也静静望着那精心烧烤的男子。火焰在跳跃,串起的火苗亮堂滚热。火之精灵起舞,熠熠而动。滚香的兔子传出一股肉香,他掏出贴身的调料盒。冲她一笑,多年的习惯了。
陆雪琪努力地点点头。
一派宗主居然俨然一副厨师模样。
也许只有这样,他才可以感受到他还是他。那个大竹峰做饭让师父师兄妹赞不绝口的小师弟。那个亲手为灵儿做菜的师弟,那个为疼爱自己的师娘做菜的弟子。那只大黄狗的专用厨师。是啊,灵儿师姐可还记得那个小师弟?那个为你守候曾经心动的小师弟?那个甘愿救你不惜泄露天音寺###的人?
出神,哎,该加点调料了。些许作料下去,迷香遮着肉香,香气撩人。滴滴油脂滑落,涌进火堆,呲呲之声煞是动听。猴子挠挠头,焦急的表情显现。张小凡撕下一片肉丝,递给陆雪琪。陆雪琪打着鼻子闻闻,甚是清香肥美。入口味足,酥而不腻,脆而不断,香而不烈。咬了几口,见他痴痴他望着,脖子泛起一阵红晕。甜甜道,小凡。你也吃点吧。
“你先吃,我看着你吃。”
嗯,陆雪琪乖巧点点头。
猴子夺过他手中的兔子肉,大口大口嚼着。大黄的口水似飞瀑,猴子扯下一个后腿。往后边一丢,死狗一个箭步叼住了,高兴地去品尝了。
张小凡抓起令一只兔子,如法炮制。
火光中他的脸闪耀着,平静如水,全心烧烤着。火苗串动,猴子又安静地蹲在旁边等待着。她见他尽心为自己烧烤,是那个男人,值得自己付出的男人。陆雪琪没说话安静靠在他旁边,看着他翻滚着兔子,飘香的味道,让人口馋。猴子伸出爪子去抓,张小凡抬起脚,猴子滚出好远。这次烤的更好,你再尝尝,撕下一片,轻轻的塞进她的嘴里,他笑了,她也笑了。不知还有谁也笑了?不知黑暗里的谁又哭了?……
烧烤的夜晚,夜色也悄悄来临。星空不曾变换,月下守候的人儿究竟是不同了。月中的影子看去甚是清晰,树影,人影,兔子。
张小凡突地冒出一句“雪消狮子瘦,月满兔儿肥。小灰要是看见那兔子,巴不得抓来熬汤补身呢。”
陆雪琪被逗得格格一笑,倾国倾城,如此的月色,竟也这般多情。月光如水,日子很美。在时空的栈道下记载着这份美丽。
“小凡,你说人真的可以长生不老吗?”
我师父普智大师穷其一生也未曾明晓,传我天音寺###想我去探知这天地奥秘。人之一生究竟有限想要窥破天机,必遭天谴。长生不老有什么用?我师父一世英名总因这不得善终,我呢?长生困惑我的何曾明白?天道?何谓天道?连自己相救的人都救不了,又有什么用?
不想他又想起了她。
张小凡思虑了片刻,道:“天下修真之术尽出天书,佛、道、魔双修或许有一天真的可以突破长生吧。……”
二人又聊了好久,平日难得有这么好的机会说说话。起先张小凡说得不多,渐渐的二人都打开了心扉,不时传来二人的笑声……
就在这时,大黄耷拉着脑袋撕咬着张小凡的衣角,咬着不放,汪汪直叫。却不见猴子的踪影,张小凡一惊,莫非小灰出事了。
陆雪琪不解的道:“小凡,大黄这是怎么了。”
张小凡没说什么,我们一起跟着大黄去看看吧……
大黄在前面跑,二人紧紧的跟在后面。焦急的表情打眼就看得出来。
不远处,小灰趴在地上不住的打颤,旁边一只兔子半死不活的,也在痉挛。张小凡自是没空理会,小灰额头的那道裂痕更深了,眉目间一道戾气像是要夺体而出。浑身的毛发竟然也散发着淡淡的杀气,竖的直直的,大是诡异。猴子疼的滚来滚去,窜进张小凡的怀里。不停地发抖,张小凡一时也不知道如何是好,小灰以前也没出现过这等情况。
难道是“天帝冥石”和“天帝灵药”的缘故?自死亡沼泽小灰吞了“天帝冥石”,喝了“天帝灵药”之后除了体重增加外,没有什么特别的地方。是以也就没放在心上,今日之变和那有关系吗?张小凡修炼天书第一二卷之时也出现被邪气所侵的情况,日夜处于疯狂的边缘。那份心头的魔火缭绕着杀气,有股压止不住的疯狂。张小凡自是了解那份辛苦,小灰跟着张小凡多少也是受了戾气的侵袭,凶猴一只。
张小凡不知道的是小灰天生的识毒能力,正与炎帝神龙氏的赭鞭有几分渊源,此是后话暂且不说。赭鞭这条神异的鞭子,只要在草药上轻轻抽打后,就能立刻使草药显露出特质:有毒与否,性寒性温等等。
而“天帝灵药”正是“神龙鼎”所炼化出来的仙药,具有神界至纯至圣的灵气。
见张小凡急的额头冷汗直冒,陆雪琪也是跟着乱了,心头也是七上八下的起伏不定。
“小凡,小凡到底怎么了?前几天不是还好好的吗?”
张小凡顿了片刻,道:“可能是‘天帝灵药’和‘天帝冥石’的缘故,死亡沼泽黄鸟和黑水玄蛇抢夺的那杯灵药,后来被小会给喝了。不料发作就在今日。”
这才想起当日天帝宝库之事……
就在二人思量如何救治小灰之时,异变突然发生……
小灰眼睛泛着血红的诡异之光,身体慢慢的裂变,灰色的毛发渐渐现出“金色”的光芒,凭空大了一倍。猴子凭空急速的变大,比之先前硬是长大了。大黄一阵狂吠,这才惊醒目瞪口呆的二人。
异变仍然继续,小灰的爪子露出锋利的寒光,锐利的爪子突然想着张小凡。猴子依然发狂,张小凡诧异之下竟也忘记了抵抗。
陆雪琪大惊之下,双手结法印,太极玄青道划出一副太极图,挡在张小凡的面前。凶猴被这道家之法挡住,大怒,一阵咆哮,血红的双眼,惊天的杀气,那里还是那只可爱的猴子。
太极图阻挡了小灰片刻,张小凡躲过那一劫。惊恐万分,小灰这是怎么了?怎么突然发狂了……
看着小灰发狂的样子,张小凡心中的魔火再次燃气,噬魂棍青色的光芒大胜。嗜血的快感,魔火的缭绕,心中那份杀意竟有些压制不住。
噬魂的光芒大盛,一旁的陆雪琪大惊失色,天铘神剑悲鸣不已。
噬魂与天铘,千年之前的死敌此刻互相对峙着。
“小凡,快扔掉噬魂,小灰已然发狂,噬魂只能激发的小灰的杀意,当时就不可收拾了。”
张小凡情急之下运起大梵般音若,顿时佛家的慈悲之力,压制住了心头的杀意。
小灰张牙舞爪的向着张小凡和陆雪琪扑来。
两人只得躲闪,无法还手。猴子的异变在大梵般音若佛光的照射下,更加肆虐。
忽地,陆雪琪闪过一个念头,这“天帝灵药”既然出在天帝宝库,天书第三卷出世时有隐隐的佛光,何不以大梵般音若压制小灰的凶性。
一声娇呼,小凡你我配合,用大梵般音若或许可以压制小灰的凶性。
张小凡已乱作一团,小灰跟着他那么久了,猴子要是有什么意外,当真是心疼不已。
顾不得其他的,运起大梵般音若,佛家祥和的大慈大悲之力散发的淡淡佛光,一股纯正的佛家法诀轰然形成,急速的运转。
就在这时,小灰已经扑了过来。一脸的凶杀之气,着实吓人。
陆雪琪太极图和小灰率先对轰,小灰的动作停滞了片刻,就在那一刻佛光已然笼罩住小灰。
金色的佛光,猩红的红光交织在一起。一声厉啸,响彻天际。
小灰额头那道裂纹越来越清晰,佛家的咒印“卐”渐渐淡出,清晰可见。金色的毛发渐渐又变回了灰色,只是凭空长大的身躯并没有缩小。
对峙了片刻之后,小灰恢复了正常。
嬉皮笑脸的冲着张小凡发笑,二人悬着的心这才落下。
半响之后,张小凡和陆雪琪也跟着笑了。
谁也没提刚才那场异变……
小灰的异变就这样结束了吗?
“天帝冥石”到底是何物?
小灰额头的“卍”字法印又预示着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