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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二章 相认
“你们听说没?青云门的诛仙剑断了,青云门这下怕是完了……”男子大是慨叹不已,除了失落难以掩饰的痛苦之色。
“还有的说,小竹峰首座竟然是魔教妖女朱雀和青云弃徒万剑一的孽种。”一个面容猥亵的男子低低的说道。
刚说完,顿时招来一阵唾骂,更有甚者抡起手旁的凳子等硬物向那个男子砸去。
青云门七脉首座对于河阳城百姓来说都是神仙一般的人物,陆雪琪更是他们心中的女神,有人这样说,自是犯了众怒。
惊慌之下猥亵的男子起身离开,临走前又说了一句:“河阳城都已经传开了,明明就是孽种吗?说不定还是魔教的奸细呢?”
几个在场的女子眼睛里都要喷出火来,再也顾不得淑女风范开口谩骂。
河阳城里的一个小饭馆群情激愤,只要那个家伙敢在出现,有命没命回去真不好说。
一个声音洪亮的老头,大声道:“青云门掌门道玄已经失踪许久了,青云门几次大战他也未参与,传言这么多,青云门名誉大损,仍然不见其露面。入魔了我看有几分道理,万剑一当年却是名头很旺,后来突然销声匿迹,也许这其中真的藏着一段不为人所知的秘密?”
老头骨骼晴朗,身板硬朗,说起来话来中气很足,声音传出去好远。老头一字一句慢慢道来,神色平静,众人也觉得有几分道理,默默点头。
饭馆里南来北往的客人很多,形形色色的各类人都有,消息也是传的很快。
就在众人津津乐道之极,几个类似青云门打扮的道士也坐下。“老板,快点,完了我们还要赶回青云门,掌门师兄紧急招我们回去,想必是有什么大事吧?”
年轻的小道士凑近中年道士,“师兄,天机印也被破坏了吧?诛仙剑阵怕是难以启动了,这次我们青云门真的是面临着灭门的危机。”
另一个道士眉头紧锁,“道玄师伯当年陷害万剑一,如今怕是遭了报应,青云门要完了。我们该怎么办呢?”
众人的注意力被这几个“青云门”的道士吸引,与其无缘头的瞎想,不如听听青云门弟子如何说的,众人抱着这样的想法听着。青云门的弟子说话不高,在座的大伙也勉强听得见。
道士中一个辈分颇高的,终于开口,“师弟们,休得再说。祸从口出,赶紧吃。”
青年道士并也就此听下,停滞了片刻,“我不相信小竹峰陆雪琪竟是朱雀和万剑一的女儿,更不会是他派的细作,只是他们说的,我们无法反驳……”
青年道士说着,眼角湿润了,“我不敢相信这一切就是真的,青云门要灭门了吗?”
中年道士厉声喝止,“青云门以往的秘辛岂是我们这些普通弟子可以说的,莫要再提了。”
这在众人看来,显然这青年道士血气方刚知道些什么,稳重的长辈也是遮遮掩掩的。看来关于青云门那些传言并不是空穴来风,不管到底是不是真的,一时间谣言四起,青云门名誉大损,竟成了藏污纳垢之所。
河阳城的一个小饭馆,竟是演绎了一场惊心动魄的暗战。
人走茶凉,刚才还热闹的饭馆一时异常安静。所有人垂头丧气的,几个青云弟子的话击碎了他们仅有的幻想。青云门多么神圣的存在,如今这般,搁谁心里也不好受?
这里仅是偌大的河阳城一个小角落,竟是如此诡异。
谁也没注意到,那些“青云弟子”袖口绣着一团火焰,一团焚香谷独有的火焰图腾。
河阳城一时间青云弟子格外的多,据说青云门掌教招在外修行的弟子回山。
现今的青云门掌教到底是谁?
萧逸才吗?他倒是一直帮忙打理通天峰事务,可也没有真正的坐上掌教之位。如若青云门有人振臂一呼,起码不会像如今这般群龙无首,乱作一团。
这样的空挡,如此良机,有心人自是一直惦记着 ……
不怕正面交锋,怕的是一直被人惦记着!
整个河阳城透着诡异的气息,一场漩涡将青云门卷了进去……
而漩涡中心的张小凡和陆雪琪此刻也在河阳城。
张小凡脸色阴沉,眼内冒着忿怒的烈焰,恨不得把那些说闲话的人给撕裂了。谗言何止一两个人而已,心头有阵无力的感觉。来自灵魂深处的恐惧告诉他,这些极有可能是真的。有种愧疚感笼罩在他的心头,如果这一切都是真的,那雪琪她?
陆雪琪原来白皙的肌肤此刻多了几分血红,更像是九天仙子堕落凡间沾了人间的烟火之气。只是她的身影竟是那样的单薄,她的唇有点干裂,她的脸色是苍白的,她的手紧紧握着天铘,她的灵魂在莫名的颤栗。是什么让这样一个女子如此虚弱,是谁的错将她带进了世俗的漩涡?是谁的心温暖了她孤独的灵魂?曾几何时命运的沟壑再次让他们分开,他在山的那一头?她在谷底吸允着伤心的西风……
张小凡艰难的想说些什么,只是到最后什么也没说。握住她的手,一起挡下迎面而来的飓风。
陆雪琪唇角动了动,“小凡,我们走吧。”
先前她也以为是谣言,不管是否可信,小竹峰首座也是遭非议最多的,她的身世水月大师临死也没告诉她。隐隐约约的记得一些小时候的事,想要抓住时却又躲得无影无踪。
他想替她挡下这迎面而来的风,只是这一场飓风又岂是他一个人可以抵挡的。
无力的点点头,走吧。
二人走着,都心不在焉的,各自想着心事。
不觉间来到了“海云楼”,取“海市蜃楼”之意。“海云楼”算得上是河阳城比较大的酒楼了。而“望月楼”则是河阳城里最大的酒楼,“海云楼”与“望月楼”之间隔着一座小桥,望月楼的客人透过天窗就可以看到小河。小桥流水,轻烟轻雾,倒有几分水上人家的韵味。
喧闹的酒家,静寂的心,二人走到此处,都不动了。
张小凡惊愕之下钉在原地动也不动,走也不是,坐也不是,很不自在。
陆雪琪忽然心跳加速,一种奇异的熟悉的感觉袭来。黑纱掩着她的容颜,而一颦一笑豁然涌上心头,那一直扑捉不到的感觉此刻慢慢的浮现清晰起来。她站立的姿势,她的轮廓,她的音容笑貌,穿越了百年的时光,穿透灵魂直指人心,也许她就是……
如果有一天所有的玫瑰都凋谢在你身旁,如果有一天所有的记忆都化为纸鹤溜走,如果有一天你忘了你是谁灵魂那一刹那的震慑,你会记得他吗?
天地间流传着一个古老的寓言,当你睁开眼第一个看见的人,就是你最亲的人。
朱雀隐隐有些动容,陆雪琪她是认得的,百年前因为水月大师的约定,她一直无法与陆雪琪相见,百年间不知想了多少次再见的场面,等真的见到了又不知如何是好。见还不是不见?反复咬噬着她的灵魂。关于青云门的一些流言,来河阳城她也听到一些。两人第一次这样面对面的相望,谁也没有躲闪。
此刻张小凡反而成了局外人,定在那里。
朱雀自是看到了张小凡一时也未答话,本来他是要告诉关于碧瑶的一些事,此刻却……
那日与鬼王的谈话再次浮上心头……
鬼王忽然说道,“我听说鬼厉在死泽之中,与那些正道中人碰面时候,尤其是遇到一个名叫陆雪琪的青云弟子,他的情况便有些异样,可有此事?”
幽姬身子一震,却见鬼王面容淡泊,看不出他究竟想着什么,只是她心中不知怎么,突然一阵紊乱。她与青龙二人暗中潜入死泽,鬼厉与陆雪琪之间隐隐有些微妙,她大部分都在暗中看到。只是此刻想来,她却觉得一阵莫名的心痛。
就像一枚尖针,刺入了心房。
“怎么了?”鬼王转过头来,看着幽姬。
幽姬缓缓低头,因为黑纱蒙面,没有人能够看到她的表情。片刻之后,她的声音不知怎么,似乎有些嘶哑,但依然很清楚很冷漠地,回答着鬼王:
“是,他和青云门陆雪琪之间的确有些暧昧,我亲眼看到在天帝宝库之外,面对黑水玄蛇,他冒死去救了那女子一命!”
鬼王没有再说话,但是只在片刻之间,周围的血腥气息突然十倍百倍的浓烈起来,那个男人依旧负手而立,但不知是不是被石窟底下的红光照耀着,他眼中红芒,霍然大盛。
幽姬缓缓向鬼王行了一礼,向后走去,慢慢走出了这个隐隐让人喘不气来的石窟。
只是她刚走到那个石门,突然就愣住了。青龙静静地站在石门外头,淡淡地望着她。
幽姬迎着他的目光,两个人就这样对望着,许久没有说话。
半晌之后,青龙缓缓走上前来,从她身旁擦身而过,向石窟深处走去,留下幽姬一个人,怔怔地站在隧道之中。
从始至终,他没有和幽姬说一句话……
博大可以稀释忧愁,深色能够覆盖浅色。
聚散离合总无奈,造化弄人谁人痴?
世上最遥远的距离,不是生与死。而是,她就站在你的面前,你却无法抵挡着一股气息还得装作毫不在意,用冷漠的心对你爱的人构筑起一道鸿沟!
一个冰雕般无暇和脆弱的童话,一个如蜡笔画出的美丽小镇,一个白衣如雪的姑娘,一个黑纱掩盖下的心碎,她和她,演绎了一个注定悲伤地童话!
她会流下一滴眼泪吗?即使是一颗没有感情的泪,让她知道曾经爱过你。人的心事就像一颗尘埃,落在过去飘向未来。往事沉淀,堆积在心底,挥手仍在眼前。是不是每一个不流泪的人,吞下的都是自己的眼泪?
忘记别人不如忘了自己!
是不是该安静的走开,就像六月期待下雪,冬天期待花开。默默的承受那数不尽的春去冬来,直到花容不在,青丝白发。
朱雀心头已然有了决定,她脚下微微动了动,踌躇了片刻迈着坚定的步伐走向张小凡。
看见朱雀走来,张小凡勉强挤出一个笑容,“幽姨,你怎么来了?”
朱雀笑着点点头,似乎完全没有看到陆雪琪一般。
“闲来无事,随意走走,就到这儿了……”朱雀眺望着远方的“望月楼”。
顿了顿,张小凡问道:“鬼王宗可好?”
一路上关于焚香谷要进攻鬼王宗的消息也是铺天盖地的,人尽皆知。张小凡也是听到了一些。
朱雀失神落魄的,慌忙道:“青龙大哥去了南疆就没了消息,也不知道怎么样了?”
张小凡一楞,忧伤的眼神晃过一丝精光,肯定的道:“我不会不管的!”
朱雀根本就没听到张小凡说了些什么,口不择言:“对面的河水真清啊!”
几次言不对题的对答,张小凡也意识到了今日的朱雀怪怪的,心不在焉的。
一旁的陆雪琪眼神一直从没离开过朱雀的身影。
“幽姨,你有事瞒着我?”
黑纱晃了晃,扭过头来,对望着陆雪琪和张小凡,却也没说什么。
陆雪琪幽幽道:“小凡,她是谁?”
张小凡看了看陆雪琪,又看了看朱雀,尴尬一笑,也没说什么。
陆雪琪似乎知道了些什么,对着张小凡,凝望着朱雀,轻轻道:“你就是朱雀吧?”
死寂,一片无语的静寂。对面小桥望月桥喧闹,这边确实出奇的静。
半响,谁也没有说话。
陆雪琪一声冷哼,“朱雀圣使,这是怎么了?”
张小凡一惊,心里一痛,苦笑一声,瞒得住吗?
朱雀低低了叫了一声:“雪琪,我对不住你……”
这件事瞒了这多年了还是瞒不住。既然你想知道,我就说来。当年蛮荒五人行,万剑一受伤后,我请鬼先生替他疗伤,那时鬼先生、普智他们三人一见如故,百年未归,天音寺的普方寻找普智而来,路过狐岐山恰好小痴带着碧瑶,普方用浮屠金箔震塌了,后来碧瑶就一直有我照料,她叫我幽姨。
后来我们就有了一个孩子,不料他回到了师门,却被那帮口是心非的道士给处死了。
说到这里,朱雀已经泣不成声,神情激动异常。
其实朱雀不知的是,万剑一后来却被道玄救下,藏于祖师祠堂。这件事一直是青云门的秘辛,就是青云弟子也没几个知晓的,更何况是朱雀了。
张小凡的脸上已经完全没有了表情,一脸死灰。
先前之拼命告诉自己,那只是自己的猜想罢了,不愿去想。此刻眼看着朱雀、陆雪琪,苦涩不已,低低道:“幽姨,万剑一他……并没死,被道玄救下了。”
朱雀像发了疯一般,你说什么?你说他没死?
“我与鬼先生去幻月洞的途中,遇上了屈居于祖师祠堂的他,鬼先生偷袭在先,后来他就……死于噬魂之下……”张小凡吃力的说完,不敢看着朱雀与陆雪琪。
朱雀哈哈大笑,笑的很开心,似乎从没笑的那般朗爽。
“幽姨,幽姨……你这是怎么了?”再次呼唤着。朱雀脸色苍白,不作声。突地,一声苦笑,撕心裂肺般的苦痛。
“你杀了万剑一,呵呵,你杀了他,鬼医果真是鬼医卑鄙之极,被修罗之力反噬也是活该。”朱雀一时神情大变,一股怨恨之意泛起,嘴上却是苦笑涟涟,透着无尽的阴凉。
“瑶儿,雪琪……”朱雀不断回味着,脸上轻纱悄然滑落,露出一张俏丽的容颜。
张小凡一惊,他也是第一次见到黑纱之后的容颜。
“幽姨,你这是怎么了?”
“我怎么了,你杀了万剑一,陆雪琪的生父,今生唯一摘下这面纱之人。”说完,没理会张小凡一脸惊愕之情,头也不回地离开。只剩下张小凡在那儿痴痴地僵在那儿,是苦笑,无奈,苍茫,还是悔恨,或许零碎的心也没感觉了吧?为何命运如此作弄人呢?
风声,雨声,夜无声,终归虚无,暗夜悄无声。
心碎,心裂,心无语,本自清明,奈何差人意?
远风吹灭了昏暗的灯火,却吹不尽弯月沉没的忧伤。
再破碎的心,再陈旧的伤口,却还是坚持不停地缝缝补补,不肯丢弃。
那一夜月圆了,那一刻云黯了,那一笑之后都消失了,夜来的时候是借了他的心跳的,月来时他却忘却了。
那灵性闪烁的一刹那,犹若霹雳惊醒沉睡千年的梦,劈开了混沌。抓住火花的瞬间,才能看见自己内心的一汪清泉。
剖开心肺的那一瞬间,没有痛苦,可以清晰看到跳动的心脉。也许,那一刻,他才能看见自己内心的期盼……
不知是岁月遗忘了时间的轮轴,还是时间拉长了岁月的影子。
忽地,陆雪琪也笑了……
张小凡面无表情,噬魂青光大盛,他也笑了……
天地间回荡着心碎的笑声……
他们都疯了吧?谁有清醒着?
万物如刍狗,苍生若草芥。
海天辽阔,一望无垠,朗朗晴空,徐徐清风。
谁会在乎几人的心碎?
相思的泪打湿无眠的枕,相爱的情折磨失意的魂。相恋的人徘徊离别的街,相牵的心感受分离的痛。
不论有没有因果轮回,来世今生,你都是三生石上不变的传说。
一个深爱着张小凡的人,如果一天知道她的生父,竟死于自己所爱之人之手,他们,他们……
任谁也不愿再往下想……
她动也未动,也不说话,无尽的哀伤,心还会痛吗?
黑夜,总在月光下徘徊,长长的影子,铺满了落寞的枯叶。
你,早已在我的心里失没。
想你,却不知心在何方
默默地,默默地,语不想接
花谢了,雨来了,雪也化了,为何还是听不到你的脚步声
不见了你,的痛苦
念你,等你……
那是今生不谢的雕塑
星夜了望,仔细倾听,是辽阔,进入我的眼眸
让思念重合,任时间一秒一秒流过
是谁述说星夜的辽阔
假如黑夜不愿诉说,那就编织心碎的传说
耳朵睡了,心还在跳
一个人的黑夜,心一直醒着
是在,倾听,又或是看见那灵魂深处的落寞
西风也落进忧伤的漩涡
不信你尝尝它的眼泪也带着苦涩
是命运的轮回,还是心碎的传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