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沐晨轩病怏怏的躺在马车之中,君亦非则骑在马上追在马车之后。他们行驶的速度十分之快,本来要五六天的路程缩短到了三天一夜。
界碑上天朝两个字已经模糊不清了,君亦非下了马,走到界碑跟前,若有所思的看着。
“煜王爷,王爷咳的很厉害……”潋月一脸焦急的打断君亦非的思路,君亦非猛烈的转过身跑到沐晨轩的马车边,撩开帘子,沐晨轩白的不可思议的脸上挂着苦涩的笑容。
君亦非心里一凉,利索的爬进马车里。她毫不温柔的拽过他空有骨头没有肉的手臂号起脉来,沐晨轩也不恼,乖乖的坐在角落里任她折腾。
君亦非的眉头越皱越紧,她从怀里拿出一个小瓶子,白色蓝花,精致得很。她小心翼翼的拿出一枚药丸分成两半,从马车茶几上拿了个杯子放了进去。
药丸成血红色,别人不知,她却知道,这是君行云的血制成的。沐晨轩毒发了,若是再不吃解药,心脉会损坏的更厉害。
君亦非将茶壶里的清茶倒进杯子里轻轻的和匀,“喝下去。”她想要递给他,可是他只是艰难的咳嗽了一声,一抹猩红从嘴边溢出。
君亦非懊恼的坐到他身边,扣住他的下巴灌了进去,“谁给你下的毒,这么狠,你知不知道这是什么毒,能撑到现在,真是难得!”
她的言辞似是不屑于责怪,语气里却都是心疼和难过。
沐晨轩裂开嘴浅笑一声,“王爷为何如此生气,本王的病王爷尽力就好,生死有天,就算本王活不了多久,也不会碍着王爷啊。”
君亦非泄气的长叹一口气,余光扫了他一眼,都到这步了,还能这么从容淡定的打官腔!
“是啊,你要死就死,要活就活,本王管不了,老天爷会管你!”
听着这赌气的话,沐晨轩竟丝毫没有生气的意思,他微微一抬手,马车行走起来。君亦非愣了一下,“本王要下车!”
“就与本王乘坐同一辆马车吧,不要太招摇了。”沐晨轩尽量保持微笑,一个有洁癖的人居然可以容忍嘴角血迹慢慢干涸。
君亦非不自在的指了指他的嘴角,沐晨轩恍然大悟的轻笑一声,“多谢煜王爷提醒。”说罢,他从怀里掏出一条斯帕,角落里,还是那个清秀的轩字。
这条斯帕君亦非怎么可能不认识?她曾经日日夜夜都在端详这条斯帕,如今,却在他的手中。君亦非心中没由来的一紧,缓缓的垂下了头。
沐晨轩看在眼里,不动声色的擦掉嘴角的血迹。原以为他会像以前一样把斯帕扔出去,可是出乎君亦非的预料,他竟然又塞回了腰间!
“煜王爷在看什么?”沐晨轩浅笑着,服了解药的他脸色也有些恢复。只是身体太过虚弱,内力又全失,让他说起话来有气无力。
“没什么,只是疑惑王爷一个男人还带着斯帕。”君亦非有一眼没一眼的瞥向他的腰间。
“这是本王的王妃留下的。”沐晨轩说的声音很轻,脸上没有表情,手指轻轻摆弄着玉扳指,目光并未作停留。
君亦非冷哼一声,沐晨轩,你做这些是代表什么?你又有什么目的?就算你查得出她就是紫婉,又能怎么样?难道,你要让她紫婉相信你爱上她了?这恐怕比让她相信自己可以穿回去还难!
不过,不管如何,等沐晨轩的身子一好,她就会离开,一定会离开,绝不停留。
沐晨轩看着一语不发的君亦非,若有所思的愣了一会。好熟悉,就是这个感觉,心中的空洞,需要的就是这种感觉。
他浅浅的笑了一声,那笑容纯净的就像一个孩子。这是沐晨轩从来不曾有过的笑,他的笑,从来都意味着危险,而不是纯净。不过,沐晨轩笑,就还正常,若是他不笑了,那才是最可怕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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