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提到默言,贾敏停下了手中的活计发呆,黛玉见了,知道自己提起哥哥让母亲忧伤了,遂道:“娘啊,哥哥吉人自有天相,上天定会将他送回爹娘身边,如今已然有了眉目,却不可太过焦虑,万一哥哥回来了,却看见娘坏了身子,必伤心不已!”
贾敏回过神,虽然眼圈红了却没有掉泪,摸着黛玉的小脸:“娘失了你哥哥,唯有一个玉儿在承欢膝下方略解忧思,看那溶儿三天两头的上门,却不知还能留玉儿多久……”
“娘~~~~”黛玉羞赧之极,倚在贾敏怀里:“玉儿是定要陪伴娘的,玉儿不离开娘……”
“傻丫头”,贾敏欣慰地笑着,拍拍黛玉的肩膀。
这时林府的管家林忠求见,黛玉方要告退,贾敏却说:“这林伯不是外人,玉儿很不必回避,留下再坐坐。”黛玉复又坐下。林忠打小便跟在林如海身边,是林家的家生子,比林如海大一岁,当年跟着林如海离京去了江南,又从那江南跟着回了京城,奔波忙碌,劳苦功高。
林忠进了院子,向贾敏和黛玉问好,后开口道:“奴才这时候来,是有件事情要回禀太太的……”
“林伯,这奴二字因何竟不能去了呢,每一次都多费好些唇舌”贾敏无奈地打断他。
“太太,您就别难为奴才了,上下尊卑岂能弄混呢?”林忠一脸固执。
“好吧,随您吧……”贾敏实在是拧不过这个顽固的人,吩咐飞絮搬把椅子过来。
林伯坐了道:“禀太太,近来府里忙活着中秋节的事情,府里丫头婆子小厮侍卫合计共五十余人,比在江南时少了近一半,如今各有各的差事,过节便显出差了人手,奴才去集市上转了几天才买了个合适的小厮。”
“这事林伯之行做主就是了,定要查的清楚些,千万不要有什么混进来就好,调一两个在京盐帮分堂的探子查探,您也不必操心劳累。”贾敏关心道
“太太多虑了,奴才查得一清二楚,这孩子尚不到十五,是京郊的人家,打小没了娘,爹爹还在,附近三五房的亲戚。那家里奴才也去过了,清苦的紧,只守着几亩薄田过活。年初这孩子的爹又得了重症,急需银子,卖了田也只是杯水车薪,只好到那集市上头插草标将自己卖了,唉……,着实可怜的紧!”
贾敏也是心酸的紧,自己的儿子是娘还在爱子不见了,这个孩子是娘没了孩子却活了下来,不禁怨恨那老天为何赐给这人事间诸多不幸,便点了点头
“也是个可怜的,年龄虽小,月钱不可差了,私下里给他二等小厮的银子吧!”
“太太心善,奴才已经打发人去看了他爹爹的病情,按时吩咐人送药了,太太放心!”
“还是林伯想的周到,这府里倒也不缺那起子金银,若能救得一命最好,权当积德行善了!”贾敏道
“奴才遵命!”说罢起身告退
“林伯且等等!”贾敏唤住了他“那孩子叫什么名字?”
“念儿,家里姓木,若是按府里规矩,应该改姓林”林伯回答
“林……念儿……,算了,不必改了,就姓木吧。”贾敏摆摆手,若是改成林念儿,岂不是自己的心事凑巧便成了那名字,还是不要改了罢。
林伯一揖便下去了,黛玉款款上前道:“娘亲对下人们如此之好,如今,这府里都要把您传成那活菩萨了!”
“娘亲每逢遇见了这样苦命的孩子,便不忍心弃之不顾,只当是为你那大哥哥积攒德行了!”贾敏黯然。
“我知道啊,不然林府在江南的时候为什么要开那么多的善堂,都是爹爹娘亲的善心善行。”
“就你那张巧嘴!”贾敏见黛玉积极开解自己,便也一时停住了忧伤,看着天色转暗便命人收拾了回房,又摇摇摆摆走去看下人摆膳了。
林如海一路快马加鞭,身后一道烟尘。府门前跳下马,把鞭子一扔,便有小厮上来接了,他自己径直回到内院。
已经有人来报,贾敏迎出房门:“今儿怎么回来这般早?”
“把玉儿也叫来,咱们回房详叙”林如海一路奔波,脸色有点微红。贾敏使人去叫黛玉,自己则回房服侍林如海更衣,等黛玉来到时,见爹爹已然换好了家常衣服。
“爹爹唤玉儿前来可是有事?”黛玉请安行礼。
“敏儿,玉儿”林如海拉着妻女一齐坐在桌边,“今儿我拿了那荷包、戒指并红绳去太医院找人验看了,那荷包并无不妥,只怕那惜春姑娘所言皆非虚!”
“难不成这太医也看出了别的?”黛玉聪慧,一下子说到了点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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