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皇,儿臣已有妻妾,况且南方已然来报,建州降雨频繁,怕是会引起洪涝,如此一来,儿臣怎能只顾一己之私,不顾百姓安康与否,在这紧要时候娶亲,怕是不妥……”
皇上脸色稍稍缓和,坐在一旁的阿蒙德却是一脸冷漠,似乎对于南宫宣拒绝自己妹妹一事大为不悦,但南宫宣毕竟是太子,他也只得生着闷气,不便发作。
皇上看了一眼阿蒙德,复将目光转向南宫宣,缓缓道:
“皇儿之心朕明白,可是吉赛与我大启本就世代交好,安吉娜嫁于你也是最合适不过的。建州洪涝之事,朕会处理。”
“是啊,三弟。”这时,坐在皇后下首的嘉泳长公主轻笑着开了口,虽说她已经是接近三十岁的人了,可是依旧保持着少女的身材,肤色白皙红润,根本看不出真实的年龄,此时笑起来,也是娇媚动人。她冲着南宫宣一瞥,“三弟现下仍没有子嗣,理应多增妻室,为我南宫家开枝散叶才是。”
说到这里,嘉泳公主的眼光朝着我和严如玉望来,那眼眸中的嘲弄之意明显不过,以为她说几句就会闭嘴,谁知她却喋喋不休起来:“三弟以前年轻不懂事,总觉得家花没有野花香,性格倒是真性情,却不知荒废了多少时日,如今终于知晓了责任,但也不能不尽孝啊。”
南宫宣只是静静地听着,末了嘴角露出一个嘲讽的笑来,冲着嘉泳公主道:“有劳皇姐费心了。”
看来南宫宣流连花丛的事是众所周知的,他的风流不羁也早已是深入人心的形象了。但是嘉泳公主同严如玉一向关系慎密,即便是让南宫宣娶个小老婆来同我争宠,不也是连严如玉一起给坑了吗?
想到此,我看向了严如玉,只见她没有任何表情,一脸的漠然,只是一手手肘撑着桌子,一手捏着帕子随意地放在腿上,看不出她的喜怒,只有眼眸低下深幽的冷漠。
我不禁在心里轻叹,这就是皇宫,一个多么高高在上的地方,又是一个多么肮脏虚伪的地方。只有利益和权势,哪来的真情真性啊?不过都是相互利用罢了。想必,此刻的严如玉也应该是了然了。
“既然大家都赞同,那么就这么定了,趁阿蒙德在大启,就把婚事给办了吧。”皇上尽管很疼爱南宫宣这个儿子,可是两国交好是必须要维持的,不能因为一桩婚事就把关系搞僵,这是任何一个统治者都不希望看到的,所以见皇后和嘉泳公主都和自己意见一致,皇上也顾不得南宫宣反对,就这么把事情定了。
“父皇……”
“慈儿啊,若是教你习舞的老妇人还健在的话,我们不妨请她来指点一下宫中的舞姬,这些舞姬啊……出不了一些新花样,看着乏味……到时宣儿成婚,也可有个像样的歌舞……”南宫宣正欲再次开口,却被皇后的这番话生生地给打回到肚子里。他站在原地,不谢恩也不拒绝,我知道他是因为我才会这样,看着他无措的身影,心头泛起一阵酸涩,险些落下泪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