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 ) 回到三殿,进了屋,小惠子伸手探了探莫如的额头,焦急道。
“怎么烧的这么厉害!”
他这一声喊惊动了内室的振翔,只听得振翔冷声呵斥。
“叫什么叫!闭嘴!”
小惠子马上闭了嘴,满脸忧虑的把莫如扶到了她的榻边。
把莫如安顿在榻上,小惠子边帮她把被角掖好边开口安抚着。
“我看你是被吓着了。没事,什么都别想,盖上被子好好睡一觉,明个就好了。”
看着她一个劲儿的哆嗦却说不出一句话来,小惠子也是满脸的无奈。
他起身走到桌边吹熄了烛火,也去歇着了。
莫如瞪着眼睛,却只看见满目漆黑一片,她不禁又颤抖起来。
那一声声惨叫,那一声声指责,那一声声恨,和最后那一条触目惊心的血痕都叫莫如无法再安然闭眼。
清早,小惠子起身,走到莫如的榻前。
看着她面色苍白双眼园睁,小惠子活活的吓了一跳,不禁伸手去探她的鼻息。
确定她还活着,小惠子才长出了一口气,伸手探上她的额头。
“怎么还是这么烧!莫如。莫如。你听见我说话了么?你倒是吭个声啊!你可别吓唬我。莫如!莫如!”
见怎么叫她也没动静,小惠子这下可真慌了,边抹眼泪边往内室跑。
振翔来不及穿外衫就奔到了外室,来到莫如榻前,他伸手在她那双失神的眼睛前晃了晃,开口道。
“莫如,你给爷说句话。”
看着她那双眼睛连动都没动一下,振翔也慌了,赶忙对着小惠子开口道。
“快去我额娘那,把纳兰给叫过来!快去!”
小惠子起身,边擦着眼泪边往梅苑跑去。
过了一刻的功夫,纳兰就带着若茗匆匆的赶了过来。
将振翔和小惠子都请出了屋子,纳兰才蹲在榻前,拉起她火烧一般的手,轻声道。
“莫如,我是姑姑。有什么委屈跟姑姑说好不好?”
听了她这温暖的问候声,莫如才如活了一般,扑到纳兰怀里,哇的一声哭了起来。
看这她那么声嘶力竭的号哭着,纳兰红了眼睛,一旁的若茗也心疼的流下泪来。
站在门外的振翔和小惠子听到她终于哭出声了,悬着的心才算放了下来。
可那翻涌着绝望的哭声,却让他们的心里都更加难受起来。
“少主子,莫如她病的厉害,奴婢带她回梅苑去照看。”
“行,你她去!她的病情要是有什么变动你可一定要来通知我。”
“是,奴婢知道了。”
说完,纳兰和若茗就搀着那个虚弱到连头都抬不起的丫头出了三殿。
来到纳兰的房里头,莫如才肯开口。
“姑姑,我想出宫。”
听完,纳兰眼泪就掉了下来,住她那只还在颤抖的小手,低低道。
“好孩子,别害怕,姑姑一定帮你。”
听着纳兰这么说,莫如又抱着她,低低的哽咽起来。
纳兰一边伸手抚摸着她单薄的背,一边呢喃道。
“你还小,不该把一辈子都撂在这个无情的地方。留在这,无论看上去多么风光,到最后也终是繁华落下的一地灰烬。你是该有更多的更好的生活,离开!离开,你会活的更自在,更安稳,至少不用整日整夜的担惊受怕……”
连若梅坐在香烟缭绕的内室之中,低低的思量着,许久才抬头看着纳兰,幽幽开口道。
“是时候送她出宫了!”
纳兰也看着连若梅,开口道。
“主子,现如今她留下也只会给少主子惹来不必要的麻烦。那夜掌行的时候,那犯忌的丫头临去前说过的话,如今在宫里上下都传遍了。”
连若梅点了点头,淡淡呢喃着。
“好!过两天我们就去趟庙里求个签,也把她先带上。”
纳兰点了头,心里总算安定了一些。只要能带她出宫去,那就说明有五分的机会。只是,这孩子确实是受了莫大的委屈,这冤恐无日可得昭雪了!但,如此负冤而去,也总好过不明不白的滞囚在此,残了清白终生。况且,在这个地方,即使再清白的人,随便混迹几个年头,到最后也都无法洗去满手的污血。还是让她走!尽最大的努力帮她离开。
纳兰当时想的清楚,算的明白,一心要帮莫如脱离这囚牢。但她万万也没有想到,此刻的这个念头和决心,却成了她此后数年里最大心痛和悔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