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六章 走人
作者:傲薇      更新:2017-12-19 12:26      字数:5203

云萱诧异的是,她竟然在桃林一隅的花树下,看见了昏迷过去的锦绣

好不容易才将锦绣唤醒,锦绣揉着懵懂的双眼,看着面前的云萱,又抬头望着头当顶的月亮,一脸的迷惑。“姑娘,我怎么睡着了?奇怪,后脑勺怎么有些疼呢?”她疑惑的嘀咕着,看见云萱裹在身上的那件大袍,锦绣好生诧异。

“这是?”显然,她仅凭这衣袍上残存的气息,便已认出了这大袍是司空飒的。

“锦绣,你太累了,我们先回去,有什么话回去再说”云萱说罢麻利的换下锦绣身侧那套备好的衣物,将司空飒的大袍叠起收好,顺势扶起了地上懵懂迷惘的锦绣,二人搀扶着朝着山下走了去。

二人是趁着夜色的掩护回到住处的,屋内的银烛早已点亮,却不见良缘的身影。

“姑娘,你还需要易容吗?”锦绣站在云萱的身后,望着铜镜里的云萱低低问道。

云萱盯着镜中站在自己身后帮着梳理长发的锦绣,不解问道:“为何不需?”

锦绣执了木梳的手微顿,瞟了眼镜中不明就里的云萱,抿唇窃笑,“姑娘长得这般清秀可人,何苦将自己伪装得跟个庸俗男子一般,锦绣实在不解。再说了,该见的不该见的,我们楼主都已见过了,姑娘又何必拿那些药粉折腾自己的脸呢?”

云萱一抹红霞迅速上脸,从凳子山站起身,一把夺过锦绣手中的木梳,皱眉轻啐道:“你这死丫头,是看我这些时日待你和颜悦色,便以为我是好欺的了?我见你是个稳妥的,有什么话也不瞒着你,你倒好,却拿这事来说笑我”

锦绣见云萱燥了个大红脸,也忍不住咯咯笑出了声,只道:“云姑娘莫要恼我,只是温泉中那事实在让人新奇,不止云姑娘,便是我们楼主,也从未犯过那样的糗事,怨不得我们做丫鬟的想笑”

“都说了什么都没有发生,你还提这事?再笑话我,看我不撕了你的嘴”云萱作势就要冲上去捏锦绣的脸,待到锦绣赔笑着苦苦求饶了一番,方才作罢

“说笑归说笑,我还说觉得这事出的蹊跷”云萱拥被而坐,跟着面前桌边烛光下埋首做着女红的锦绣沉声议论道,“虽然我不知是谁胆敢给司空飒下药,仅凭你被暗器所伤失去神智,到司空飒凭白出现在温泉之中,这一切,似乎早已被人预先设定好了。”

锦绣手中活计略停,歪着脑袋看着云萱,似在琢磨她话中之意,“说来惭愧,亏我还自诩暗器不错,没想到,遭人偷袭竟全然不知。对姑娘又保护不力,真是……”

“这不关你的事,百密难免一疏漏,我只是在想,那偷袭你的人跟对司空飒下药的人,会不会是同一个人?”云萱道。

锦绣眼中闪过一丝质疑,踌躇了好久方才有些脸红的开口问道:“可是,他们这样做,为的是什么呢?难道,就是想要楼主在意乱情迷之下对姑娘你做出不可挽回的事情?”

二人虽是在有模有样的分析着问题,然锦绣这话问的,却也让云萱好不尴尬。干咳了声,清了清嗓子,云萱深吸了一口气,不再开口,脑海中却闪现出了一个面孔

难道,是她?

锦绣见云萱脸色沉黯的可怕,不禁间手中的绷子和那绷子上架着的花样放到了一旁的箩筐中,赶紧凑到了云萱的身旁。

看着云萱苍白额头那因愤怒而紧蹙的眉,锦绣好生担忧。“姑娘,你怎么了?莫不是想到了什么?”

云萱咬唇,微微摇头,司空姑母要将她硬塞给司空飒那件事,云萱并未告诉任何人,包括锦绣在内。司空姑母以男方家长居高临下的态度俯视着云萱,要将她配给司空飒,司空姑母一番劝言又是塞镯子当见面礼,然,云萱心下却是明了,她不过是想要给司空飒找一个贴身的医护人员罢了

云萱有些难以置信司空姑母会卑鄙到耍这种下流手段来促成她和司空飒,云萱手指紧拽着身下的被褥,那种让她觉得憋屈的羞愤感再次涌上心头。

医云堂现在跟定风楼是盟商的关系,而云萱和司空飒日后的接触也是必然的。云萱当然不会傻到去找司空姑母当面质问,事情的关键在司空飒,云萱只有当着司空飒的面将话挑明了,才能彻底杜绝司空姑母的这番‘良苦用心’

翌日,云萱按照原计划离开定风楼,耽搁了这么些时日,她也早该回汶城的医云堂去了。失了云萱,不知医云堂现在是否乱成了一团糟?还有楚观云,云萱有些不敢去想。

临别时,她顺道拐进了鬼医所在的那院落,听那门口扫地的药童说,鬼医昨夜子时便已醒了,伤口处恢复的还不错

云萱微微颚首,踏进鬼医的屋子,老远便见鬼医躺在榻间,眼睛瞪着那帐篷,不知在想些什么。

“前辈……”云萱笑吟吟在鬼医的床前站定,双手背于身后,脆声喊了他一声。

鬼医眼睛转到这边,见来人是云萱,还有她身后拎着包袱的锦绣,鬼医眼中闪过一丝讶色,很快便归于平静,鼻子里哼哼了声,“哼哼,今个是个好日子,有人终于要走了,我哦要喝酒,大肆庆祝一番”听来虽是不讨喜的话,然这回从鬼医的口中说出,却并未给旁人甚至云萱带来不悦的感觉,反倒让人一听便觉鬼医话中的赌气和玩闹。

云萱勾了勾唇,上前两步,“前辈要喝酒我自不敢阻挠,只是触发了这伤口,到时候别一把年纪了跟个孩童般哭鼻子,那可就让人笑话去了”

“自你来,我被你捉弄的笑话还少了吗?”鬼医一脸的郁闷,吹胡子瞪眼睛,真真一个老顽童。

云萱撇了撇嘴,“人争一口气,佛争一炷香。谁让你看轻我在先呢?”

鬼医闷哼了声,倔强的梗着脖子,老脸通红,不再做声。

云萱在他床前踱了几步,道:“说笑归说笑,我这会要离开定风楼,山间的那些药田劳烦前辈多多上心才是”

鬼医皱起了眉头,忿忿盯着云萱,牙关咬得咯吱作响,半晌才从牙缝中挤出几字:“愿赌服输,我应了便是,免得让人看轻了去我自会尽全心力,不过,收成不好可别懒我头上”

云萱面路欣喜,朝鬼医躬身一拜,“只要有前辈这句话,我就放心了”

鬼医斜眼扫了云萱一眼,眼中闪过一丝赞赏,不过,却随即背过脸去,假装气呼呼道:“我困了,不想见人,徒儿,给我打发了她们”

云萱也不气恼,笑了笑转身步出了房门,才刚刚走到廊下,便有药童急匆匆追上来。“云姑娘请留步”那药童气喘吁吁道,随即从袖子里掏出一个白玉细颈口的瓷瓶,交到云萱的手上。

“这是什么?”云萱纳闷。

药童道:“师父特别交代,务必让云姑娘将这九花玉露丸带在身上,前面下山的地方,有一片罂粟花海,这药必定用的上”

云萱跟锦绣对视了一眼,见锦绣正朝自己点头,云萱笑着将那瓶九花玉露丸收好,朝着那屋内喊了声谢过,抬脚便急匆匆离开了鬼医的院落,朝着等候在外的司空飒奔了去

这一回,不必上次,竟是定风楼楼主司空飒亲自护送云萱一行出山。

为何称一行而不是云萱孤家寡人一个?那是因为云萱接受了定风楼的施恩,挑了两个贴身的丫鬟带走。锦绣自是在其中,另一个便是良缘了。

云萱难得遇上跟锦绣这般投缘的,且锦绣功夫底子好,有她在身侧着实能助云萱一臂之力至于良缘,云萱本是不愿要她的,尽管这些时日,良缘刻意在云萱面前百般讨好,云萱虽看在眼里,心下却对良缘的用心很是质疑。

假装耐不住良缘的苦苦央求,云萱也顺便将她带出了定风楼。良缘的用心和央求左右不了云萱的心,让云萱惦记的,是良缘那飞檐走壁的轻功,只要能派上用场的东西,云萱都是贪心的。

远处的青松下,一匹黑马,正俯首啃咬着地面的草皮。

司空飒逆光而站,气宇轩昂,日光打在他的身上,仿若一副剪影。长发高高竖起,蓝色的缎带轻轻飘舞,墨黑的披风被风吹得猎猎作响。

长剑藏于披风之下,腰间悬着一枚玉佩,上面是两只吐火的麒麟。他戴着黑皮手套的手中,却紧拽着一根马鞭。

“好端端的,干嘛又将自己弄出个男人样?你真是个奇怪的女人”司空飒眯眼打量着依旧简单易了容的云萱,有些不悦,开口便是数落道。

云萱不以为然,也不避讳周围送行的人,只道:“行走江湖,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癖好,这有何奇怪。司空楼主不也是面具拂面的么?”

司空飒伸手触了触自己脸上的玉石面具,眼中闪过一丝促狭。勾唇一笑,道:“上马”言毕,扬臂便揽住云萱,顺势一甩,将她甩上马背,手中马鞭又朝那黑马屁股处狠抽了一下。

那黑马正俯首啃咬着地面的草,正津津有味呢,这会受了惊吓,不禁仰头嘶鸣长啸,前蹄高高扬起,下一秒,便是如离弦之箭,沿着颠簸的山路朝前飞一般疾驰而去。

这可苦了趴伏在马背上尚未回过神来的云萱,她可是不会骑马的呀云萱紧揪住那黑马身上的鬃毛,双腿卯尽了最大的气力去夹那马腹,但还是觉得自己的身子在呼啸的疾风中向着一侧歪斜而去,云萱不免惊呼出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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