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这枚凤印是当年我送于云玺生母的,在她去世后,我便将这枚凤印收了起来,一直存放在这里。记得当年她怀有云玺的时候,她笑说,希望以后我们的子女也能恩爱到白头。然后我便将这两枚玉坠都交由她手中,在云玺出生后,她便亲手将龙玺带在了云玺身上,并为他取名,云玺……”
郝风祺将视线移到了郝云玺身上,定定地看着:“云玺,将你的龙玺拿出来。”郝云玺不明所以的看向郝风祺,半晌从怀中拿出了一枚血色玉坠——龙玺。
郝风祺看着躺在掌心的龙玺,眼中突然就泛起了晶莹,可眨眼又消逝无踪。他又将阋宸妍手中的凤印拿来,与龙玺拼放在一起,蓦然,不可思议的一幕呈现在三人眼前——
当凤印与龙玺拼接相连的那一刻,玉坠上的龙凤浮雕从眼中登时射出绚烂琉璃的光彩,那对龙凤的身上琉璃剔透,其中的血丝仿佛流动的血液,在其中流动穿梭,仿似那对龙凤随时会从玉坠中飞跃出来一般。龙凤交织变幻不定,令人目眩神迷!蓦地,那龙凤身上的光华由深转浅,由明转暗,终于那绚丽的光华消逝无踪。
“云儿……”一声呢喃从郝风祺的唇边溢出。
郝云玺微微一怔,浓密的睫毛向下垂着,叫人看不清神色。
三个人就那么静静地站着,好半晌也无人出声,直到一声忧伤的叹息从郝风祺唇边飘出。
阋宸妍转头看向郝风祺,烛光映照在他脸上,明晃晃的,将他眉宇间的那丝哀愁映衬的愈发沉重。
他缓缓转头看向阋宸妍,幽幽地说道:“这枚凤印交给你了,希望你能与云玺恩爱到白头。”说完,便将凤印与龙玺分开,分别交给了阋宸妍与郝云玺。
阋宸妍凝视着这枚躺在她手心的凤印,心里沉甸甸的,仿佛有一个大石块,沉沉的压在心上。
恩爱到白头么……
她悄悄地抬眼向身边的郝云玺看去,他侧着身子就那么静静地站在那里,灯光从他右边照过来,勾勒出那几近完美的轮廓。他的脸背着光,藏在黑暗之中,看不清神色,只能依稀见到那长而卷翘的睫毛正向下垂着。
他依旧显得那般温润优雅,而此刻,那温润优雅中分明有几丝哀色,淡淡的,让人心疼的哀色。
为何他会如此?
他那温润优雅的背后,定藏有不为人知的秘密吧……
“你们走吧,我乏了……”低哑沉闷的嗓音缓缓响起,郝风祺萧然的站在桌边,对他们摆摆手,示意他们离去。
阋宸妍与郝云玺告别完郝风祺,便悄声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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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月照积雪,朔风劲且哀。
从郝风祺的书房出来,阋宸妍与郝云玺静静的走在雪地里。
天空又悄然下起了小雪,洁白的雪花纷纷扬扬的从天上舞落下来,四周像拉起了白色的幔帐,天地之间白蒙蒙一片。这悠然的雪花给这冬日的夜晚带来一种诗意的宁静。
阋宸妍默默地走着,从风云阁出来,他们之间仿佛约好了一般——沉默,让人感到压抑的沉默。
他手中闪烁的夜灯,将飘落在周围的雪花,渲染成温暖的黄色,可冬日的夜晚却凄凄寒凉。
夜路越走越冷,她拉紧身上的雪貂绒锦裘,一阵冷风突然吹过来,惹得她一阵寒颤。
“阿嚏……”清脆的喷嚏声响起。
身边的那个人突然停下脚步,一件宽大温暖的貂绒大衣便轻轻围在了阋宸妍身上。温暖霎时将她包围,以及那一股淡淡的兰花香。
“以后出门多穿点,最近天凉。”温雅清贵的嗓音在身边响起。
阋宸妍转头看向他,夜灯里透出的火光荧荧照在他身上,将那绝代风华的身影映衬的越发优雅。
他是在关心她么?陡然冒出的想法让她微微一怔。
风越来越大了,大雪纷纷扬扬落下,那一片片雪花在空中舞动着各种姿势,或飞翔,或盘旋,或直直地快速坠落,铺落在地上。
郝云玺的目光凝上眼前一脸愣怔的她,唇边柔柔地荡起一抹温润的笑。他就那么自然地伸出手,紧紧握住了她的柔荑,温柔地说道:“走吧。”
感受到他手心的温暖,她才猛然回神,白皙的脸颊染上了一抹醉人红霞。阋宸妍垂下眼睫,看着被他紧紧包裹的柔荑,心湖中又泛起阵阵涟漪。
十指相握,他的手掌暖如温水,她的手指凉如润玉,浓浓的暖意自他手中传递过来,轻轻柔柔的,温暖着她的心。
他真的在关心她。
雪花无声的飘落,两人默默地在雪地上走着,一切都显的那么安静,唯有脚下踩踏雪花的咯咯声。
阋宸妍看着这个男人温雅绝伦的侧影,心中的那个问题又渐渐浮起,“你……”
她顿了一下,又轻声问道:“那个问题,你还未答我。”
感觉到包裹她柔荑的手掌一颤,她止住脚步,不再前行。只是静下来定定地看着他,企图将他埋在湖心深处的心思看穿。
他并未出声,背对着她,静静地站着,手中依旧握着她白嫩柔软的柔荑。
看着这个男人的背影,阋宸妍蓦然觉得自己很傻,一个不被回答的问题她竟然问了两次,并且每一次都让她如此难堪,更让他为难。
一阵冰凉从心底窜起,蔓延至全身,雪花落在脸上也没有任何感觉。风,也不觉得冷了,全身的力气仿佛被抽走,一种叫做心凉的感觉窒息了所有声音。
“你喜欢我么?”哀凉的声音从她唇边溢出。
风刮的很紧,郝云玺依旧背对着她,像孤寂的山脊一样,静静站在那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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