鲜血在地上流淌，有些乌黑有些粘稠，像是混了朱砂的糯米浆液，谩无目的的向四周扩散，染出了近似火烧云一般的色泽来。

只是这一幅有些病态的美丽画卷才刚形成，随即便被一只穿着皮鞋的脚毫不留情地践踏上去，破坏掉了。

“没出什么问题？”尽管知道以对方的身手，只是动手杀几个普通人简直就是杀鸡用牛刀，但因为前不久的某次意外，沈北还是忍不住问道。

“纯粹以肉体战斗并没有太大问题，想要恢复到以往的状态还需调养一段时间。”黑暗精灵泰勒丝答道，那日她与沈北一样受到了那把神秘黑色长剑的攻击，只是比起沈北来要好一点，但同样也无法使用任何魔法与种族天赋能力。所幸黑暗精灵本身肉体的强度要远胜过普通人类，更不用说还精通各种杀人技巧，即便是无法使用那些能力，也比地球上最顶尖的杀手厉害百倍。

沈北点点头，泰勒丝与自己这一次受创，虽然多少对计划造成了不小的影响，但还没有到无法实施的地步，只不过要麻烦一点就是了。

“那个人呢？”

“再最里边，为了安全起见，我挑断了他的手筋脚筋。”

在泰勒丝的引领下，沈北走到这座仓库最里边的角落，只见到一个男人双手被绑着吊在一根横梁上，脚尖稍稍触地，显得非常难受。

“把他放下来。”沈北微微叹了口气，不管怎么说好歹也相识一场，没必要这么折磨他。

一道寒光闪过，绑着男人双手的绳子便被某种利器给切断，然后他整个人跌倒在地上，巨大的疼痛让男人涣散的意识慢慢恢复过来，他死死盯着出现在眼前的沈北，有气无力但却掩盖不住蕴藏在里边的恨意说道：“沈北，想不到竟然是你！枉辉哥那么看重你，你竟然也背叛了他！！！”

“人各有志，废话我也不愿多说。”沈北怜悯地看着眼前这个曾被他叫做刀哥的男人，伸手在旁边桌子上抓起一把白色的粉末，然后看着那比黄金还要值钱的粉末从指缝漏下落到地上被血渍给污染。

“如果你不想死的话，便告诉我辉哥与金三角那边联系的相关证据。”

“我CNMB，做梦去，老子死都不会背叛辉哥，你这个二五仔！”陈刀用尽全身力气大声喊道，朝沈北吐了一口带着血丝的口水，只可惜因为失血过多流失了大半力量，口水在距离对方还有很长一段距离时便不甘地落到了地上。

“既然这样……”沈北叹了口气，对于这个结果他并没有太大的意外，他站起身来，从腰间拔出手枪，对准陈刀的脑袋。

“那你就去死！”

“砰！”

看着倒在地上，脑袋多出了一个血孔的陈刀，沈北摇了摇头。陈刀或许不知道自己的死并没有任何意义，虽然他到死也没有说出有关毒*品与赵东辉的证据，但他本身便已经是个极为重要的证据，警察可不是吃干饭的。如果让陈刀再活过来一次，他还会做出那样的选择吗？

沈北不愿去想，如今这个时代，能够像陈刀这样讲义气重情意的人已经越来越少，只是他们就像是梁磊一样，已经不再适合这个社会、这个时代，不得不说是一个悲哀。

曾几何时，沈北也如陈刀一样，虽然在外人眼中他依然还是那个讲义气重情意的“小北哥”，但沈北却知道自己已经再也回不到从前了。

是什么改变了自己？

是这个社会……还是说是因为成为了魔鬼代理人？

沈北自己也不知道。

过了许久，他收起自己莫名而来的感触，拿出手机给老鼠打了个电话，对方会在一个公共电话亭给警察报案，接下来便没有他什么事了。

这个时候手机突然响了起来，沈北拿起一看，是赵东辉的号码。

“小北，你现在人在哪啊？”话筒里传出赵东辉的声音，只是语气里却有着深深的疲惫。

沈北楞了楞，在自己正算计着对方的时候，赵东辉却突然打来电话，多少让他有些脑袋转不过来，但随即清醒过来，对方不可能那么块就知道这里发生的事，他回答道：“在家。”

“身边没女人？”

“呃，没有。”

“那赶紧过来，很久没跟你聊天了，我突然感到很累。”

沈北不禁感到有些意外，印象中赵东辉永远都是一副精力充沛的样子，在所有人面前维持自己老大的权威，更不用说会像现在这样亲口说出自己很累。

或许是这一年多来发生过的那么多事让这个曾经雄心万丈的男人也开始感到疲惫，沈北这时才突然意识到，赵东辉老了，不是以往用来催眠自己的那句鼓励，赵东辉是真的老了。

江湖催人老，二十多年的**生涯已经让赵东辉感到身心俱疲，只是一入江湖身不由己，如今赵东辉萌生退意，但他却不知道自己已经无路可退。

“好的辉哥。”沈北说道。

就让我来送你最后一程，辉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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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天去朋友家吃饭，结果被灌醉了，最后被抬着回家的。

这章我写得很有感觉，今天三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