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王氏和耿夫人等人连忙迎了上来问道:“到底怎么样了?可要紧?”
白雪茹笑笑道:“娘,姨妈,不要紧的。我已经开了方子,只要对症下药很快就会好的。”
王氏和耿夫人听了都放心起来,耿大奶奶更是感激的握着白雪茹的手道:“好妹妹,今儿多亏了你来,要不然我们都不知道,这一耽误恐怕就不好了。”
顾大奶奶也在一旁附和道:“就是就是。”
顾夫人听了笑着啐道:“快别说这些个不吉利的话,你们还是赶紧进去和你妹妹说说,免得她着急。”
顾大奶奶遂笑道:“母亲说的极是,我可真是糊涂了。”说完就拉着白雪茹的手一起进了内室安慰顾红雯去了。
顾红雯两眼泪汪汪的拉着白雪茹的手不放,再三的确认孩子的情况。白雪茹觉得天下当娘的心只怕都一样,没有丝毫的不耐烦,反复的给她讲了又讲,好不容易才让她放了心。
白雪茹从内室出来就挨着母亲坐下,她问了母亲的身体又问母亲的饮食,问完了饮食又问心情,母女两好一阵才互相问候完。那王氏看着女儿红光满面的,精神气色都很好,暗暗的点了点头,心里的大石头终于放了下来。白雪茹便和母亲小声的说了好些体己话,好好的将母亲悬着的心安抚的熨熨帖帖的。
白雪茹坐在母亲和姨妈中间,几次想开口问问耿子宏怎样了,但是始终不知道该如何应对万一不好的情况,于是直到最后分手也没有问出口。
耿夫人见她一直看着自己欲言又止,心里了然却并不说出来,她不想给白雪茹添心病,便一直假作不知。
没过多久,秦家的亲朋好友便都到齐了。因为孩子的身体有了这样的毛病,秦夫人和顾夫人商量了一下便诸事从简,很快的洗三就完成了,秦夫人请大家到花厅坐了席。
因为感激,秦夫人死活要让白雪茹母女坐首席,白雪茹百般推辞,只愿意和姨妈以及江氏表嫂坐在一起。秦夫人无奈只好作罢,但却在出门的时候给白雪茹装了满满的两大匣子秦府特有的点心,并一再的道谢,弄得白雪茹好不尴尬。
回到竹园,白雪茹看见韩祯贤坐在外屋的炕上专心致志的在打棋谱,很是有些吃惊。东边小院此时十几天如一日,正传来一阵阵幽怨的琴声。往日里自己在家,韩祯贤一回来便哪都不去的待在正屋。可是今儿自己又不在家,她很讶异某人居然在这里坐得住。韩祯贤一见她回来,立刻丢了手里的棋子道:“怎么回来的这样晚?”
白雪茹笑道:“秦大***孩子有点小毛病,妾身给看了看,又安慰了秦大奶奶一会儿,这才多耽误了一些时候。”她边说边走进里屋换衣服。
韩祯贤亦步亦趋的跟了进来,看着藿香给她换掉出门的衣服关切的问道:“才出生三天的孩子就生了病,严重吗?”
白雪茹道:“没什么大碍,开了副汤药调理几日就会好了。”
韩祯贤“哦”了一声又跟着白雪茹走到外屋。白雪茹很奇怪,不知道他今天怎么了,平日里也没觉得他会黏人呀?她看了看韩祯贤的脸色道:“老爷您是不是有什么事情?”
韩祯贤坐在炕沿上笑了笑道:“没事。”
可是白雪茹分明感觉到他有了心事,于是站起身走到他面前道:“老爷,我们是夫妻,是休戚相关的两个人,您有什么事情都可以和妾身说。”
韩祯贤伸出手摸了摸她的脸苦笑了一下道:“我要去北边办一个案子,可能会走好一段时间。”
白雪茹心里咯噔一下,她虽然不知道丈夫是怎么办案的,但是好歹也看过一些谍战片、枪匪片什么的,那些个鲜血淋漓的场景也知道一二。既然要动用大特务头子出门办的案子,那一定是大案要案,危险自不必说。她笑了笑想安慰一下这即将出远门的人,却不料笑容才绽放眼泪也随之滑落下来。
韩祯贤起身将她揽入怀中箍得紧紧的道:“你别怕,我带着足够的人,不会有事的。”
白雪茹瓮声瓮气的在他怀里问:“老爷您什么时候走?”
韩祯贤亲了亲她头顶的秀发道:“今天夜里就出城。”
白雪茹大惊,挣开他的怀抱道:“为什么这么急?”
韩祯贤笑了笑道:“不想让更多的人知道而已。”
白雪茹知道有很多的话他也许不方便告诉自己,但是她并不傻,这件事越是机密就越是危险,处在他这样的位置盯着的人肯定不少,不知道自己能为他做些什么。
看着她一脸的纠结,韩祯贤再次把她抱在怀里,抚了抚她的背笑了笑道:“放心,我会平安的回来的,你还没有给我生儿子呢,我怎么能随随便便就死了?”
白雪茹听罢脸一红,想了想气势汹汹的威胁他道:“老爷您可要记得您说的话,若是您敢丢下妾身一个人,妾身就立刻改嫁,连孝都不给您守。”
韩祯贤一听心里的小火苗就噌的窜了起来,心里想着要不是赶时间,真他娘的想现在就狠狠地把这胆大包天的小女人给办了,看她还敢不敢蹬鼻子上脸的威胁自己。他心里冒着火,便捧着白雪茹的脸低下头狠狠地亲了下去,一阵狂吻后他气呼呼的说:“你个胆大包天的坏媳妇,你给我好好的待在家里等着我。你得相信你的爷们,别尽想些有的没的,也别听信别人乱说,记住了?”
白雪茹气还没喘匀便眼泪汪汪的点点头。
两人说着话的功夫,晚饭便上来了,两人吃的心不在焉。白雪茹突然想了起来应该给他备上一些伤药之类的,于是开口道:“老爷您出去的时候到回春堂去拿一些伤药,好歹有备无患!”
韩祯贤心中一暖,便笑了笑道:“哪的伤药都赶不上我们衙门里自备的伤药,你就不必瞎操心了。”
二门口,藿香递上了收拾好的包袱给精干的长远,出门在即,韩祯贤很想再亲一亲他的小女人,可是碍于人多眼杂他只有笑了笑道:“回去。”说完转身大踏步的走了出去。
白雪茹怏怏的回了竹园,躺在大床上第一次觉得它太空了些。
起初的几日白雪茹天天琢磨着韩祯贤到了那里,在干什么,但是她根本就毫无头绪。她只知道韩祯贤往北去了,至于是哪里就全然不知,想不明白她也就只好作罢,关起门好好地过自己的小日子。
这一日,出了小月子多日的杨氏突然来访,把个白雪茹搞得很是纳闷。她知道不管是太夫人还是杨氏、姜氏都很看不起自己,所以也从来就不会来拜访她。今儿这一位不知打的什么算盘,为什么会好心的来看自己?她不由得提起了所有的警惕。
杨氏调养了一个多月,不论是皮肤还是精神都反倒比以前好了许多,再加上前几日她的母亲特意亲自来看了她,告诉她那八字的事情已经请得道的高僧化解了云云,她便立刻就想来多和白雪茹亲近亲近。
杨氏先是感谢了白雪茹相赠的调养方子,又和白雪茹大倒苦水。她语气幽怨的道:“大嫂您评评这个理,侯爷说没有子嗣怪我,可是我又何尝不想有个儿子?为了给侯爷多开枝散叶,姨娘就给他娶了四房,我还能怎样?”
白雪茹无奈的笑笑附和道:“是呀,那个女人不希望自己有个儿子做依靠。”
杨氏气呼呼地道:“我说的就是这个理,可是侯爷那里肯听我说。其实侯爷自己也不想一想,我们院里有四个姨娘五个通房,个个都没有喝避子汤,也不是我一个人没有生儿子呀。”
白雪茹在肚子里腹诽道:你家侯爷都快成种猪了,就这样还生不出儿子来,难说是你家侯爷命里就没儿子也保不齐。但是她哪里敢把这话说出来,只好微笑着做一个尽职的垃圾桶,间或还要递杯茶给杨氏润润喉,夸一夸她好贤惠。
杨氏拉着白雪茹的手道:“大嫂,我算是看出来了,你医术高强人品又好,所以我求求你帮帮我,你就给我开一个生儿子的方子好?好歹也让我和侯爷了却了这一桩心病。”
白雪茹闻言大囧,苦笑道:“弟妹你也太抬举我了,我若是有这个本事,早就给家里挣回个金山银山了,那里还至于让家里败落下去。”
杨氏初听以为白雪茹在刁难推辞,便仔仔细细的盯着白雪茹看。看了一会儿想了想道:“也是哦,谁有这个方子那都是不得了的,不说那些有钱人家听说了会蜂拥而至,就是寒门小户若是没有子嗣,那也得倾家荡产求一个这样的方子,看来是我想偏了些。”一想通这一点,杨氏就没有了刚进门时的热情,便有些闷闷不乐了。
白雪茹暗暗好笑便不再说话。但回过头一想她也不易,便想算了,女人何苦为难女人,何况与人为善自己也会方便,于是好心的道:“我虽然不知道生儿子的秘方,但是怎样把身体调养好还是略知一二的。弟妹你想想,身体好了才会容易得子嗣。说句不怕你恼的话,退一万步讲,就算你没有儿子但是你的身体调养好了,那也是一件好事不是吗?”
杨氏抬起眼睛狐疑的看了看她,白雪茹继续笑着开解道:“弟妹你别这样看着我,你仔细想想看我说的话可对?若是身体搞垮了那就有什么也是白搭,到最后那都是别人的你也得不着不是吗。”
杨氏低了头一想,确实也是如此,侯爷忙乎来忙乎去这么些年,难说还真是没有得儿子的命。就自己这几年怄气也真的是把自己的身体搞得有些虚,若是自己在这样下去,那天小命一呜呼什么都是空的。
白雪茹见她开始思考,便知道她并不是单纯的莽撞之人,心里略微的松了一口气,她也不急,慢慢的喝着茶等杨氏想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