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龙者,上古神物。
虽然是虚无缥缈之物,然而对于源远流长的中华民族来说,龙却有着很神圣的意义,毕竟在很长的一段时间,龙都是被作为皇权象征,历代帝王都自命为龙,使用器物也以龙为装饰,及至今世,龙依旧被得到了绝大部分炎黄子孙的尊用。而对于龙的由来,相传古人对大多自然现象无法做出合理解释,于是便希望自己民族的图腾具备风雨雷电那样的力量,群山那样的雄姿,像鱼一样能在水中游弋,像鸟一样可以在天空飞翔。因此许多动物的特点都集中在龙身上,龙渐渐成了"九不像"。
所谓“九不像”,语出自李时珍的《本草纲目》,里面称“龙有九似”,为兼备各种动物之所长的异类。其名殊多,有鳞者谓蛟龙,有翼者称应龙,有角者名螭龙,无角名虬。小者名蛟,大者称龙。
虽然龙这种东西在神州被传的是有模有样,甚至精确到了这龙有几只爪子、蛟又有几只爪子的地步,然而这个东西却是来源于人的想象,并不是现实中实实在在的物事。孰料如今这朱泙漫却是大言不惭的说自己学的是屠龙之技,这如何不让宋病己和范性大吃一惊。
“屠龙之技?哼,就凭你?”范性上下打量了朱泙漫一眼,颇为不屑的说道,“莫说这神龙坚守不见尾,即便是见到了,只怕你小子也不敢上前去,还屠龙,哈…哈哈,真是个笑话。”
“谁…谁说我不敢的!”范性的一席奚落瞬间让朱泙漫的脸变成了猪肝色,强着头,兀自辩道,“我师父说了,本门所修习的武艺乃是前辈高人专为捕缚和屠杀神龙所作,如今我屠龙之术已经大成,便是遇到了真龙也是不怕的。”
“那我问你,从古自今,有谁见过那所谓的真龙?”范性也懒得再和他多言,冷哼一声,直斥道。
“这…这…”此话一针见血,毕竟那虚无缥缈之物,如何又会有人见过。朱泙漫自然无言以对,脸色在篝火火光的照耀下越发的红润起来,嗫嚅了老半天,终究憋出一句,“没…没见过不代表就没有,你…你没见过的东西多…多了去,总不能都说没有。”
“你!”此话一出,范性更是恼怒,霍的站起身,怒道,“强词夺理!你到底敢不敢与我一战!”
“不敢。”没想到朱泙漫答得更是干脆,微微缩了缩脑袋,轻声道,“师父说了,屠龙之技不得加诸人身,更不能与别人比武。”
“好好好!”范性怒极反笑,连说三个好字,手中长剑一挑,斜斜指向朱泙漫,朗声道,“你不肯出手,那我就逼你出手,我倒要看看你这屠龙之技到底厉害在何处,连那神出鬼没的神龙也能屠戮!”
说完,也不待朱泙漫答话,范性整个人从篝火上一跃而过,及至腾空最高点,被他身影遮挡住的阴影里寒光一闪,范性手中的铜剑便由高处居高临下的刺向朱泙漫。
可惜朱泙漫早有准备,刚才还坐在地上大快朵颐的他,早已拍拍屁股站起了身子,眼见范性朝自己刺来,赶紧往旁边一闪,让范性扑了个空,范性如何肯善罢甘休,拧身便朝着朱泙漫躲避的方向杀将过去,这朱泙漫自然也不傻,不待他追来,便围着篝火跑起来,路过宋病己身边时,还不忘转个弯继续跑。
结果好好的一场比试,便成了一个闹剧。
看着这活宝一样的两人,宋病己大感头疼,两个人似乎天生就像是不对路,今日甫一见面就追个不停。说起来宋病己对这朱泙漫所言的屠龙之技倒是蛮感兴趣的,毕竟从刚才朱泙漫说话时的表情可以看出,他所言并不似作伪,而且他必定是身负武艺在身,否则这范性也不会这么逼他。只可惜朱泙漫一直不肯与范性比试一番,所以这屠龙之技倒也始终不见他施展。
不过这么个围着篝火跑也不是个办法啊,所谓周瑜打黄盖,也要一个愿打一个愿挨才行,如今一个倒是愿打了,可是人家不肯白白挨着板子,你又有什么办法。
罢了,等到两个人都累得在原地喘气的时候,宋病己才逮着了说话的机会,站起身将还不甘心的范性一把懒腰抱住,口中说道:“范兄,你冷静点!”
“啊!”范性被他这么一抱,反倒是更加激动了,身体剧烈的扭动起来,显然是想要挣脱宋病己的双手,可惜他经过刚才一番与朱泙漫的追逐,体力消耗极大,竟然没有挣脱宋病己的怀抱。
“你放手!”范性怒目横视着宋病己,大声喊道。
“不行,你先答应我,冷静点。”宋病己自然是不肯松手,他就怕自己放过了范性,这两人就要追到天荒地老去了。
“你给我放手!”未想,范性却是愈发的激动起来,拼命的想要挣脱,连手上的短剑也竖了起来,寒光隐现,就差点没在宋病己身上捅个窟窿出来。
宋病己被吓了一跳,暗忖:自己不过劝架而已,用不着这么大题小做!眼见那刀剑离自己越来越近,赶紧松开手,连声道:“范兄莫急,我放手便是。”
待到宋病己松开双手,那范性大口大口的喘气起来,看他的样子,似乎也暂时放弃了继续追杀朱泙漫的心,不过也不知是不是在积蓄体力,等待时机。
“说了不比的,你这么凶干什么,不干不脆的象个女子的一样。”没想到,范性安分了,一边得到了充分喘息的朱泙漫却开始兀自嘟哝起来。
“你说什么!”虽然刚才说话时,朱泙漫用了自以为轻微到细不可闻的声音,然而相对于他的嗓门而言,这声音也决计不会太小。所以字句都清楚的全部落在范性耳中,这位刚刚消停了一会儿的仁兄顿时变了脸色。
“你给我闭嘴!”宋病己气得青筋暴跳,朝朱泙漫怒骂了一声,自己好不容易将范性劝得安生了些,你又添什么乱。那朱泙漫见他发了怒,还真就讪讪的闭了嘴,不敢再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