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川登时觉得胸口一阵窒息,急忙运转真力,将胸中的一股闷气压下去,同时灌注真力在右手食指,那柄飞剑登时一阵翁明,似乎想要挣脱控制。
自从抓住飞剑的那一刻,紫陌脸色一下子大变,脸上汗水涔涔而下。
郑川全身的精力都集中在右手食指之上,食指艰难的旋转起来。
一声沉闷的惨呼,紧接着一声欢快的翁明,飞剑一下子挣脱紫陌的铁手,一飞冲天,而紫陌,却难以置信的看着自己的右手。
三根手指的黑铁手套,已经被齐齐切断,拇指的一截竟然不翼而飞,被飞剑一下子切断了!
郑川还没有来及缓一口气,陡然一股巨力自左侧袭来,他刚才全身的精力都集中在飞剑上,竟然没发觉有人偷袭,而黑老幺也将这实际拿捏的恰到好处,间不容发之极飞来一脚。
躲避已然不及,郑川只得催动全身的真力运起重云护身,准备硬抗一击。
这一觉力道好大,郑川只觉得一阵窒息,被踢的横飞出去,重重摔在地上。
胸中气血翻滚,郑川张嘴吐出一口鲜血,抬眼看时,飞剑摇摇晃晃的似乎要坠落,急忙又强行提起真力,将飞剑稳住。
黑老幺眼睛瞪得像核桃一般大,跟见鬼了一般看着郑川。
“你……你中了我全力一踢的无影脚,竟然还能站起来?这怎么可能,怎么可能,难道你的修为已经到了七层!”
听到喊声,紫陌也顾不得疼痛,惊讶的看过来,黑老幺无影脚的威力,他的最清楚不过,见郑川摇摇晃晃的站起来,虽然吐了口血,脸色略显苍白,却似乎并没有受多大的内伤。要知道,黑老幺的无影脚全力一踢,就算七层修为的绝顶高手都要受些伤的。
“不对,他小小年纪怎么可能有七层的修为,一定是修炼了什么护体神功……”紫陌首先反应过来,不过话说了一半又顿住了,天下任何护体神功都是依赖自身修为的,就算他说中了,这小子也至少有六层的修为。
六层的修为,是什么概念?自己现在不过是五层的修为,在号称鄚州三大门派之一的九龙山已经是顶尖的存在了,门中武功能赶上他的绝对超不过三人!
噗——
黑老幺呆住了,郑川却并没有发呆,他呼吸了两下,发觉真力并未受阻,立刻引导飞剑,一下子将黑老幺的脖子洞穿。
黑老幺瞪大眼睛,喉头里发出“嗬嗬”的声音,一脸不甘的缓缓倒下。
紫陌激灵灵打个寒战,一股冷气从脚底直冒上来,多少年没有感觉到的死亡气息,忽然莫名的冒上心头,他不再迟疑,立刻纵身跃起三丈,飞逃起来。
郑川冷笑一声,任你轻功再高,如何能赶得上自己心念掌控的飞剑的速度!
飞出数十丈开外的紫陌,忽然直坠下去,直到他死亡的那一刻,眼神中还充满了惊讶和不甘。
郑川一下子坐在地上,将心念和真力同时收回来,虽然只用了半个时辰的飞剑,却好像巨斗半日一般,他现在终于明白,黄毛老道为何莫名其妙的死了。
黄毛老道修为明显不如郑川,竟然指挥飞剑一连跟他斗了三个时辰,如此巨大的心念和真力消耗,他不死才怪。
估计这老道死的时候,一定是郁闷到无以复加。
数日之后,整个鄚州一下子轰动了。
黑老幺、紫陌,两个站在鄚州武林金字塔顶尖上的人物,竟然同时在靠近七道盟总舵的官道上被一个神秘人击杀。
七道盟和九龙山很有默契的保持沉默。
一时间这个轰动性时间在鄚州、甚至延州、泸州等地都流传开来,波涛暗涌的江湖,因为黑老幺和紫陌的暴毙,又被激起一层波涛。
一些嗅觉敏锐之人,更加明显的感觉到暗中潜藏着一种十分不妙的大事,一触即发。
三个月后,泸州城西的一个不大的客栈西跨院的一间不大的客房里。
正在房间里打坐的郑川,忽然睁开眼睛,缓缓收工,面上露出一丝欣喜之色,这“碧灵丹”果然非同反物,短短三个月的时间便让自己修到了五重境界的后期阶段,距离巅峰已然不远了!
郑川活动了一下筋骨,抬头看看窗外,天色已经有些朦胧,到了傍晚时分,便开门出来,冲外面喊道:“李小哥。”
李二虎是这家“鹏运客栈”的伙计,专门负责照料西跨院的客人,郑川在这住这一段时间,跟他已经混得十分熟稔,便直接称呼姓名。
一个二十来岁的年轻人快步从门外跑进来,一脸微笑的对郑川道:“郑公子,您要吃饭吗,想吃什么,还是老样子?”
郑川点点头,道:“有劳李小哥了。”
李二虎嘿嘿一笑,挠挠头有些不知道说什么好。他从十三岁开始在鹏运客栈当伙计,像郑川这种有身份的人,对他们这种小伙计还这么客气的,他还是头一遭碰到。
“好嘞,您稍等,马上就给您送来。”李二虎说着,便快步往门外走去,刚走到门口,迎面走过来三个人,走在最前面的看见他,立刻喊道:“二虎子,这是新来的客人,以后就住西跨院了,你可得招呼好了,这两位可是贵客。”
说话的人是一个长的很富态的中年人,正是鹏运客栈的掌柜,他身后跟着两个人,一男一女,难得四十来岁年纪,长得不高,而且十分瘦削,一张脸黑的吓人,好像谁都欠他二百大钱一般;那女的恰恰相反,三十出头年纪,身材高挑,春光满面,看谁有一副色迷迷的样子,李二虎只看了她一眼,便脸红心跳的低下头不敢再看只是唯唯诺诺。
郑川刚要进屋,便见三个人走进来,不期然的对视一眼,三人的目光都露出一丝异色。
这一男一女两人,显然是身怀武艺,而且修为不低的样子,深瞳精光乍现,一看就是内家高手。这两人显然也发现郑川也非普通人,也盯着他看起来。
那中年男子,目光跟刀子一般,看郑川的眼神就像他是他杀妻夺子的仇人一般,看得他极不舒服;那女子却是一脸笑容,甚至还对郑川抛了个媚眼。
郑川暗暗摇摇头,走进自己的房间里。
那中年男子望着郑川消失的背影,问那掌柜道:“这屋里住的是什么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