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夜,南楚皇宫,御书房内!油灯缓缓随着窗外dàng来的夜风摇曳着,忽隐忽亮的灯光映在南楚皇帝yīn晴不定的脸庞上,一直伺候在边上的一xiǎo太监xiǎo意地给皇帝的茶碗里重新加上了热水……
“不用了……你去广福宫看看,曹丰一直还没传口讯过来,是不是病情又出了什么反复!”楚棣不耐烦地挥了挥手。他口中的曹丰便是留在许言身边的那个老太监。
“是,陛下!”那xiǎo太监如méng大赦,他这会巴不得能溜得远远的,皇帝这会心情琢磨不定,自己稍有什么疏忽便很可能承受皇帝滔天的怒焰,被内廷杖责几顿,再贬到什么不讨好的地方那是好的,一个不留神那可就有xìng命之虞了!
之前楚棣回到御书房后,连夜招来丞相傅齐轩,皇宫禁军都统王德昭,兵部尚书方之煌,刑部尚书齐刚四位大臣议事,一道道圣旨从御书房急出,当夜向楚国治下各路府州而去……
由于那刺客头目早在逃逸前,便把许言击晕倒地的其他几个刺客一一shè杀,所以目前仍无法确定那些刺客的身份!楚棣虽然震怒,但之前禁军都统王德昭也是苦苦相劝,让他多带护卫上山,但楚棣嫌人多反而太易暴lù身份,谁料却偏是此间发生了意外!所以,楚棣只是一番痛骂了王德昭,罚了他半年的俸禄!搞得倒地磕头不已的王德昭也是一阵暗喜,原以为统领的位置不保,想不到皇恩浩dàng,居然给他网开一面,那头便也磕得更加欢畅了……
皇帝在灵隐寺遇刺,举国震惊!楚国治下自杭州府府尹,到各路总督、巡抚及其所属各州知府不敢怠慢,四处调兵遣将缉拿逃逸的刺客!京郊几处军队守备大营也是人心惶惶,因为有消息透lù,那刺客所用的箭镞正是皇家督造局专供给守备大军的。一时间,杭州城内外一阵风声鹤唳,只是那刺客好似从这世间蒸发了一般,杳无音讯!
数日后,许言幽幽转醒过来,却见自己处在一个陌生的房间,房内布置简单但不失奢华,许言挣扎着想要坐起来,但伤口的疼痛让他几乎不能用力!
突然房mén被打开,一个黄衣少nv端着一盆热水走了进来,却见原本昏睡的许言正要起身,“啪”一下把水盆搁在盆架上,也不去扶许言。急匆匆往mén外跑去,嘴里高呼道:“老爷,夫人,少爷醒了……,少爷醒了……!”
不一会儿,那丫头带着一位身着棕sè长衫的中年人和一位绿襟fù人行sè匆匆地走了进来。那绿襟fù人却正是许言那天在许府mén外茶楼上见到过的许夫人。
“言儿……我苦命的孩儿!”那许夫人进mén来看见许言,一声悲呼,上来就抱住了好不容易起身靠在chuáng上的许言,泪流满面。
许言面sè一窘,没想到那fù人反应如此jī烈,nòng得他好是一阵mí糊,自己怎么醒来便是在了许府,难道那天灵隐寺自己所救的中年人真就是自己的父亲?!
“言儿,我是你的母亲啊……!”许夫人看许言那副尴尬的神情,忙解释着指向身边那神sè欣喜的中年人道,“他……,他就是你的父亲!”
“言儿,自你十六年前被人掠走,为父和你母亲便找了你十六年!如今总算老天开眼,让你平安归来!”那中年人一脸安慰地捋着须说道。此人自然便是许言今世的父亲,当今南楚的吏部尚书许腾了!许言仔细一看,这许腾却是不曾见过,他心里一阵嘀咕,自己又是如何yīn差阳错地回到许府中的?
“言儿,这十六年可苦了你!”许夫人抹泪道。
“让父亲、母亲挂念了,孩儿这些年倒是没吃什么苦!”许言淡淡一笑,看见许夫人在一旁不停的落泪,心里一酸,眼眶也终于忍不住红了起来。
许腾一看如此忙挥手打断道:“夫人,言儿能归来是喜事一件,你也莫再哭了!”
“老爷说的是……!”许夫人忙擦掉眼泪,抬起头来仔细地打量这许言。十六年了,十六年来,自己无时无刻不在思念着眼前是这个孩子,十六年生死不知,其间的痛苦让许夫人的心不知道熬碎多少遍,夜夜在幻想着自己的孩子现在会是什么模样,如今终于清晰地躺在自己的面前,那么俊朗的一个xiǎo伙,就这样淡淡地对她笑着……
“母亲,你看孩儿和xiǎo时候可相像?”许言忍着xiōng口的痛楚,打趣道。
“像,如何不像!”许夫人抹泪笑道,“你自被宫中的shì卫抬回府里,为娘一眼便认出你来了!”
“呵呵!”许言笑了笑问道:“母亲,我记得自己好像是晕倒在灵隐寺外,又是如何回到家中的?”
“言儿,那日你护驾有功,昏mí后便被陛下接到宫中医治!后来我到宫中探望你的时候,见了你身上的yù佩这才知道你是我失散多年的言儿,这才把你接回府中!”许腾含笑道,显然他是撒了个xiǎo谎。
“那日,我所救是却是当今皇上?”许言一阵眩晕升腾,险些倒在chuáng上,许言万般没想到,那中年人竟是楚国的皇帝。
“正是!”许腾微笑不已,自己的孩儿要么不lù面,一lù面便是把当今皇上拯救于生死之间,他的脸上也是荣光不已。
“xiǎo翠,去把我熬的人参jī汤端过来!”许夫人回头吩咐道,“还有,让香儿找人把东边那间暖阁好好收拾一下,等少爷恢复些了便要搬过去!”
“是,夫人!”那xiǎo翠点了点头,便一路欢快地往外xiǎo跑着赶去。
“言儿,你身体刚有恢复,且好好休息,为父还有些朝廷的事要处理,待晚上再来看你!”许腾朝许言满意地点了点头,一身轻松地出mén而去。
许夫人慈祥地把许言的双手放在自己的手中,不断地抚mō着:“言儿,这些年可把为娘惦记坏了,前些日子我还刚上灵隐寺去许过愿,菩萨保佑啊!”说着,又是伸手mō向许言的脸颊,神情说不出的愉悦!
“这些年,那封钟待你可好?”许夫人话风一转,凑到许言耳边轻声问道。显然她早就知道许言是被封钟掠走。
“师傅待我如同已出,这些年并未有亏待于孩儿!”许言对自己的母亲知道封钟也不见奇,如实回答道。
“如此就好!他也总算是想开了,放你回来!”许夫人微微一笑,继续问道,“他现在过得可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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