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前的虚幻已经消失,亭阁中的众人却是久久不能在之前的意境中脱离出来!楚国是个崇尚佛教的国度,之前虚洛嫦梵唱的《心经》几乎人人都会背诵!这便是许言的用心所在,出其不意地以演唱的方式诵出《心经》,又能引得众人心**鸣!再加上之间一番乐曲巧妙的铺垫,便成了这一次踏古寻幽,寺院听禅之旅!
老祖宗微微抬起颤抖着的右手,嘴chún呢喃着,似是在召唤着什么!
楚棣知其意,朝身边的曹丰打了个眼sè,曹丰忙奔着码头而去!
“老祖宗不要太jī动了!”楚棣附在老祖宗耳边轻声劝道,“思凡一会便回过来,您可不要让别人看出什么端倪来!”
老祖宗神情微黯,缓缓地点了点头,眼中的期盼之sè却是更浓了!
直到曹丰奔出亭外,亭中的众人才恍然醒悟!余音袅袅,却是如何也挥散不去,众人各自按捺着复杂的心思,任何语言也无法描述出他们此时的心情,是惊骇、是yàn羡、是惆怅、是崇敬,不一而足。
许言扶着虚洛嫦走下木板,向她安慰地探了一眼!便随着曹丰望亭内走去!
“臣许言,叩见老祖宗,吾皇万岁,皇后娘娘、贵妃娘娘!”许言领着虚洛嫦行到长案之前,倒地而拜道。
身后的虚洛嫦依旧微微一福,神sè不见惶恐,还是那份清冷。
“平身吧!”楚棣和煦一笑,然后和老祖宗说道,“老祖宗,他便是缜儿的师傅,也是疏密院的掌院,许言,许思凡!”
“哦……!”老祖宗也很配合楚棣,恍然地点了点头,“你就是许思凡,好个一表人才的青年才俊,真乃我楚国之福啊!”
“来人,赐座!”楚棣望着许言背后盈盈而立的虚洛嫦,心中亦是感慨不已!如此普天壤其无俪,旷千载而特生的绝世佳人,自己**中的佳丽,竟然无一人能与之媲美!
曹丰唤着两个xiǎo太监搬来两张圆凳,便在楚棣和老祖宗中间放下!许言朝虚洛嫦微微点了点头,这才走过去挨着凳边有些忐忑地坐了下去!
老祖宗望着许言那副微xiǎo谨慎的模样,不禁心头漫过一阵痛苦,颤抖的双手忍不住抓过许言的手,轻轻的抚mō着。
许言一阵错愕,不知道老祖宗此举何意,却不能擅自chōu开,只能任由老祖宗这般抚mō着,心头浮起一丝怪异的感觉。
“这位可就是虚洛嫦?听闻她是你的红颜知己?”老祖宗慈爱地望着许言,出声询问道。
许言闻言微窘,瞥了一眼坐在身边不胜羞意的虚洛嫦,却也不敢怠慢,忙颔首回道:“是的,老祖宗!微臣与虚洛嫦情投意合,早已情定今生!”
许言此言一出,让一直关注此间的楚纮面sè一呆,便一脸怒sè地望着身旁的孟佟!孟佟见此,摆出一副无辜的脸sè,无奈地摇了摇头。
有老祖宗和楚棣在此,楚纮不敢发作,可望着许言的眼神便愈加不善起来!
“好个标致的xiǎo姑娘!”老祖宗忍不住赞叹起来,“你们二人郎才nv貌,却是般配得很!”
许言不知道老祖宗为什么会突然问起这些,但得她夸奖,忙笑着回道:“多谢老祖宗夸奖!”
此时楚棣见大家都望向这边,生怕老祖宗稍一jī动,便说出什么惊世骇俗的话来,便出声道:“爱卿,你和虚大家扶着老祖宗随我一起到外边走走!”
说着起身朝曹丰吩咐道:“准备开席吧……!”
曹丰领旨告退,便招呼着伺候在一边的宫人们往亭外的廊桥赶去。
许言闻言,忙起身扶起脸含笑意的老祖宗。一旁的虚洛嫦见此,也轻身向前,搀扶着老祖宗,在众人惊愕的神情中,随着楚棣走出亭外!
许言和虚洛嫦左右搀扶着老祖宗随着楚棣踱步于岛内的林间xiǎo径,只有脚步发出的“沙沙”声响。月光下的xiǎo树林披上了一层薄薄的轻纱,伴着那风中摇曳的huā灯,朦朦胧胧。夜风吹过,带来薄凉清新的气息,如同雨后湿漉漉的树木发出的沁人心脾的香味。
许言不知道楚棣把自己和虚洛嫦唤出来是何意,只能默不作声地跟走楚棣身后。感受着老祖宗毫无掩饰灼热的目光,微微有些不安。别不是王天凌到楚棣这边告了自己一状,楚棣怕落了自己的面子,才招他到了外面,准备好好叱责他一番!
楚棣也是一路无语,好似沉浸在这无边的月sè之中,静静地感受着这难得的惬意。待来到湖边,楚棣才悄然停下了脚步。
“你可知你的表字思凡,是何意?”楚棣转身望向许言,淡淡地问道。
许言一楞,怎么好端端的问起这个来!他自然知道‘思凡’两字是取自他脖颈间的那块龙纹yù佩,许腾待他今年满十八后,便把这两个字取为他的表字。
许言微微地摇了摇头,面lù不解之意,凝望着楚棣。
身旁的老祖宗却是神sè一窒,脸sè复杂地伸手握起许言的手,缓缓开口道:“你父给你表字思凡,便是让你谨记为人臣子的本分,不骄不躁,不贪不枉。如若身居高位,便要能思及百姓疾苦,如若安身于平凡,亦能持身立道,不忘报国。”
说着老祖宗意味深长地瞥了楚棣一眼,不复多言。
许言闻言眉间一皱,不及思量脱口道:“居庙堂之高,则忧其民;处江湖之远,则忧其君!这便是父亲给我这两个字的含义,可是从字面上又如何能理解他的用意?”
可许言不知道自己真实的身份,又如何能理解其中的含义!楚棣取字思凡,不管他今后知不知道自己皇子的身份,都能安于目前的身份,不做妄想!做好臣子的本分!
老祖宗闻言,惊讶地望着许言,脸上涵盖不住内心的喜悦!这孩子果然不简单。
楚棣听了许言这一句,亦是眼放jīng光,不住地捋着长须,似有所思。半晌才睁开双眼,望向许言:“老祖宗刚才说得没错,你的表字中的含义不光是你父亲的意思,也是朕的意思!”
许言闻言又是一楞,这里头还有楚棣的意思!可那思凡两字自幼便刻在yù佩上随着自己,难道那时楚棣便和自己的父亲商量着自己长大的事情了么?
许言心中虽有疑问,却也不得细问,只能沉声回道:“谢陛下的教诲,微臣自当谨记在心!”
楚棣淡淡一笑道:“你不用谢朕,这是朕欠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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