历史的车轮永不停息的前进,任何妄图阻挡它的人,都会被碾的粉身碎骨。
公元前227年,荆轲刺秦,失败被杀。秦王*震怒,派王翦领军攻燕。
公元前226年,秦军势如破竹,围困燕都蓟,日夜攻打,燕国的都城顿时及及可危。
“听说了吗?昨天军队又阵亡了一千多人,协助守城的百姓更是死伤无数。”
“早知道了,我还趁出去采买的时候偷偷到城墙上看了下,差点被秦国投石机投出的巨石砸成肉泥。幸好,我们是太子府的人,不用上去守城。”
“我可不觉得这有什么好的,万一城破,为了防止重要人物逃走,像我们这样大人物家的奴仆恐怕是最先被杀死的。”
“那怎么办。”
红色的夕阳渐渐没入地平线下,太子府中,两个仆人一边走着,一边一脸忧虑的窃窃私语。
“还那怎么办,当然是……”仆人突然住口,把手一竖:“嘘,有人来了。”
哒、哒、哒、哒……
脚步声响起,一袭白色宽袍,已经有1米多高的萧尘从回廊拐角处缓缓走出,袍袖随风飘动,目不斜视的与他们擦肩而过。
几天前秦军围城以来,所有的人都惶惶不可终日,想必用不了多久,蓟就会被攻破了,燕太子丹出逃的日子应该不远了。
没有理会后面再次响起私语,萧尘径直回到自己的房间,洗漱完毕,便合衣躺在床上,任真元自动运转,静静睡去。
这段日子,他没有再刻意加快修行速度,危机将至,必须时刻保持自己处于巅峰状态。
时间静静的流淌,夕阳终于完全没入地平线下,黑暗笼罩天空,夜色,渐渐深沉。
砰砰砰砰!
突然,一阵急促的敲门声打破了夜晚的平静。
“快,快开门,我要见太子丹殿下。”太子府后门,一个面白无须的青年气喘嘘嘘,一脸焦急的拍着门板。
“余成!这个时候你不是应该在宫中服侍大王吗?怎么会来太子府?”片刻之后,大门吱呀一声打开,里面走出一个须发皆白的老仆。
“周伯,现在情况紧急,没时间解释了,赶快带我去见殿下。”余成喘了口气,摆手说道。
“好,太子此时正在书房,你跟我来。”深深看了余成一眼,见他脸上的焦急之色不似作伪,周伯关上大门,招呼了一声,在前领路。
不一会儿,两人便穿过重重回廊,来到太子丹的书房前。周伯越过侍卫,先进去通报了一声,然后便将余成带入书房。
“什么,你说燕王听了别人的建议,要把我抓住献给秦王,以换取投降的机会。”听了余成带来的情报,姬丹沉吟了片刻,再次对余成问道:“消息确定是真实的?”
即使到这种时刻,他依然是镇定自若,脸上没有一丝一毫的焦虑惊惧之色。
“此事为小人亲耳听闻。”余成双手抱拳,斩钉截铁的说道。
“是吗,燕王终究是不念父子之情,走到了这一步。”姬丹长叹一声,站起身来,对余成和周伯道:“你们也赶紧收拾东西,悄悄的分散逃匿。”
说完,便转身出了书房,快步向后院方向赶去。没过多久,便到了太子妃的寝殿。
“夫君,怎么了?”听到熟悉的脚步,太子妃当先迎了出来。心中疑惑:这个时间段他不是应该在书房处理政事的吗?怎么会来这里。
“没时间解释了,赶紧收拾细软,带上月儿,我们马上离开燕都。”姬丹摆了摆手,径直走入房间,开始收抬自己的东西。
听了姬丹的话,太子妃心中咯噔一声,泛起不好的预感。不过自从决定跟着姬丹以后,她早就预料到了今天这种情况,所以马上便平静下来,走到梳装台前,麻利的收拾细软,口中好似不经意的问道:“能不能带上无道?”
“不行,现在来不及准备车马,多带一个人,就多一分危险。能不能逃出生天,就看他的造化了。”姬丹动作不停,淡淡的说道。
对不起,月儿,我尽力了。
感觉到姬丹话语中的坚决,太子妃心中叹息一声,沉默下去。
片刻之后,一辆不起眼的小马车从太子府的后门出发,驶向无尽的黑暗。
砰、砰、砰……
马车出发不久,大量身着铠甲,手持长戈的燕国士兵潮水般从街头涌出。
“快,把太子府包围,一个人也不许放出去。”士兵呈小队分散开来,将太子府的前前后后包围的密不透风。
“放肆,你们是何人,竟然敢在太子府前造次。”太子府正门,看见许多士兵压上前来,一个守门的侍卫脸色一变,上前喝斥。
不过他话音未落,嗡的一声弦鸣,撕裂空气的尖啸声响起,一只长箭破空而至,命中他的胸口。
砰!
强劲的力道贯穿胸口,余势不绝,将他的身体牢牢钉在大门上。
“大王有令,燕太子姬丹通敌卖国,证据确凿,现将太子府中的人全部擒拿入狱,等候发落,如有反抗者,格杀勿论!”踏踏踏的马蹄声中,一个穿着华丽铠甲,看上去好似头领的人来到太子府正门,放下手中的长弓,大声喝道。
与此同时,太子府中。
砰!
萧尘忽然从睡梦中惊醒,两手摊着床沿。
我怎么会有种心惊肉跳的感觉。
他摸了摸额头上的冷汗,站起身来,走出房间,来到外面的回廊,仰头看着黑暗的天空。
“嗯?这声音?”静立了片刻,刚要回房,萧尘却隐约听到了些许异常的声音。
他立刻调动真元,功聚双耳,顿时,大量沉重的脚步声、铠甲碰撞声,呼喝声清晰的从太子府正门方向传入耳中。
“不好,高月。”萧尘神色一变,一把拽下胸前的剑形吊坠,真元注入其中。
嗡!
白色的毫光一闪即逝,吊坠瞬间变成一把古朴的连鞘长剑,正是那把天问。
砰!
他脚下一踏,衣袂飞扬,身子如箭般射出,踩着玄奥的步伐,化成一道白影,穿梭在一道道回廊之间。
一路上,看见几乎所有的仆人都乱成一团,有的人还打算趁火打劫,把一些名贵之物塞进怀里。
萧尘不予理睬,在他们还没反应过来时就从旁穿过,径直向后院奔去,没用多久,就来到太子妃的寝殿。
“没人,看东西摆放的姿势,应该是先一步逃走了。”往殿中扫了一眼,他的眉头皱了起来。
事情发生的太过突然,他没有消息来源,以致来晚一步。
砰、砰、砰……
沉重的脚步声,铠甲碰撞声越来越近,萧尘当机立断,决定先离开太子府再说:“幻月凝真!”
他右手一伸,结成一个形如弯月的手印,顿时,无数的白色光点依附在他的身体上。
随着白色的光点越来越多,萧尘的身影竟渐渐融入周围的环境,消失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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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时辰之后,太子府不远处一个黑暗的小巷中。
萧尘手提长剑,静静的立在寒风中,瞳孔映出一片跃动的火光。
在他眼前,昔日奢华美丽的太子府已经化为一片的废墟,残骸上,一缕缕艳红的火焰熊熊燃烧着,不时发出噼里啪啦的爆鸣,溅射出点点火星。
危机暂时过去,萧尘仰头看着天际,对高月的担心之情就好像一条脱锁的狂龙,再也无法抑制。可惜,他没有任何有用的消息,不知道应该去往何处。
“对了,紫薇斗数。”看着一片漆黑的夜空,萧尘脑海中突然闪过一道灵光,想起《太上真经》中的天机演算之法。虽然他不精擅此道,但用来大概的预测出一个人的吉凶却是没有问题。
顾不上刚用完幻月凝真大*法,真元未复,萧尘找出一块完整的石砖置于身前七步处,拔出天问,从袖中拿出一条红色缎带,系在剑柄上,随后将系住头发的麻绳解开,披头散发,仗剑而立。
“周天星斗,上应紫薇,南斗主生,北斗主死,天道无常,生死有命。”他口讼真诀,步罡踏斗,体内所剩不多的真元狂涌而出,长剑上渐渐汇聚起点点朦胧的星光。七步之后,他手腕一转,双手握剑,剑尖向下方的石砖中心一刺。
咔嚓!
以剑尖为中心,一条条放射着淡淡星光的裂缝在石砖上蔓延,片刻之后,石砖便裂成几块边缘清晰的碎片。
萧尘赶紧移开长剑,半跪下来,看向那一条条裂纹,
“很好,有惊无险。”他嘴角一弯,刚要露出微笑,突然喉头一甜,噗的一声,一口鲜血吐在面前的石砖上。
“咳咳,《太上真经》才到第四层,而且还真元不足,果然引起了反噬。”口中不停的咳嗽,萧尘的微笑变成了苦笑。
铿。
他将天问收入鞘中,正要站起身来,忽觉脸上一凉,抬头看去,一个个白色的小点在视野中渐渐放大,却是无数的雪花从漆黑的天空中降下。
落在屋檐上,落在街道上,落在被鲜血染红的石砖上,艳红与雪白相映,呈现出一种妖异的美感。
“早知结局,却还要飞蛾扑火,这又是何苦呢?”随着雪花飘零,一阵毫无感情波动的声音突然响起。萧尘的身后,一个身着蓝色宫装,脸前遮着一条纱巾,浑身散发着神秘气息的女子从黑暗中缓缓步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