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陈耀阳不相信的话,步青兰觉得有义务要提醒他认真对待。虽然觉得陈耀阳也足够变态的,然而还是不想他跟那条疯狗打起来。
打死那条疯狗是事少,然而如果不小心被咬伤就不值得了。
步青兰拉了拉陈耀阳的白sè衬衫的衣袖,郑重其事道。
“陈耀阳你给听清楚,我刚才跟你说的话没有添油加醋,因为这些事都是从那些幸免于难的人口中得知的。还有因为这件事太过严重,惊动到朝阳省里,所以我们其余六个势力bī于压力,为这场大屠杀开了一个宰狗大会。只是因为刘文岭死活不jiāo人,再加上不知道他给了什么甜头那个人,使那个人不再发火,所以这件事才不了了知。”
“是真的又如何!?难道要我避着他吗?”陈耀阳笑眯眯道。
此时,他们十多个人已经来到了灵堂的后mén。
后mén周围站着三十多个西装男子,每一个人都高度警惕着,从后mén进入灵堂的各方势力。
这些人带头的就是袁碣石,他看到陈耀阳和步青兰这两个老大来了,立即快步走上前:“耀哥,青兰你们为什么到现在才来?现在已经开始鞠躬仪式了!”
没有理会袁碣石,步青兰继续警告陈耀阳:“我不是要你怕他,我只是不想你跟他发生摩擦。那个人最喜欢就是造谣生事。就像刚才在停车场那里用枪指着我们,他巴不得我们跟他玩。始终你要知道你是一个正常人,不要跟一只疯狗玩。”
“到底发生什么事?”袁碣石皱眉问。从步青兰的话中,他用不算笨的脑袋,一想就知道刚才,有人对陈耀阳和步青兰不敬。
陈耀阳同样没有理会袁碣石,看着步青兰,坏笑道:“我说我也不是一个正常人,这样我可以跟他玩吗?”
“陈耀阳你不要luàn来。你不要忘记你的弱点。如果你敢luàn来,我就哭给你看!”步青兰伸头到陈耀阳的耳朵旁说悄悄话。
听完步青兰的话,陈耀阳变得有点面无表情起来,也不再理会步青兰,独自先走到由几个手拿着,手持金属探测器的西装男子把守的mén口。
这些西装男子,当然认识陈耀阳这个杀神,所以都不敢用手持金属探测器,检查他身上是否带有危险武器,而是整齐地恭敬道:“耀哥!”
看到那些西装男子不检查自己身上,是否带来危险武器,陈耀阳当然不会白痴到反要他们检查自己。向他们点了点头就径直走进灵堂里。
步青兰当然紧随其后。然而她被袁碣石制止住了。
“青兰,刚才到底发生什么事?”袁碣石问道。
“你问他们!我还是快点跟上他,不然他又到处luàn走!”步青兰指了一下身边的手下,快步跟上陈耀阳的步伐。
袁碣石看着步青兰的背影,眼中黯然了一下,转回头,开始问身边没有跟着步青兰,走进灵堂里的两三个手下问题。
灵堂非常大,正前方摆满了白sè的兰花,形成一个长方形的兰花花海。
花海上面放着一**嘉诚大概是,四五十岁时穿黑西装的大照片。照片旁边分别挂着手写的‘情’与‘义’两个大字。而照片上方的白sè帷幕上挂着‘德高望重’四个大字。
在花海的前方放着林嘉诚的灵柩。
距离灵柩两边三米外,分别整齐地站着八个西装男子。
灵柩左下方是家属置,右下方是主持丧礼的主持人,和由穿着红sè袈裟的和尚组成的乐队。
而乐队之下的大半个灵堂会馆,全是来这里悼念的人群。
步青兰和一众跟随着她的西装男子,走进灵堂里后,都被犹如蜜蜂般密集地站在一起的人群吓了一跳。
灵柩的正前方是由金sè地毯铺垫而成的走道。而这条大概有四五十米的走道,把来这里悼念的人群分开两半。
来人都是穿着黑sè西装,白sè衬衫。
而最接近走道左右两边的西装男子,跟其它西装男子多了一个不同点,就是统一戴着白sè手套,站姿笔直,犹如石雕似的目不斜视地看着正前方。
只是来这里悼念的人实在是太多了,所以金sè走道的两边来宾席,已经没有多余的空位再让人站了。
从而使不能站在来宾上的来人,都自觉地站在来宾席之后,并分别两边站开。把由两边人墙围成的金sè走道延长起来。
看到这里,步青兰收回惊讶的眼神,知道现在不是惊讶的时候,而是要尽快找上陈耀阳。
此时,她们的位置是在灵堂的左边正中央,也是左边来宾席之后。
步青兰东张西望片刻后,视线终于在她的左上方家属席上停下。
家属席上只坐着两个人,都穿着白衣服,只是一个穿着白sè西装,一个穿着白衬衫并轻佻地跷起二郞腿,接受来人的鞠躬。
见状,步青兰不知道是好气,还是好笑了。快步走到家属席上,拉着坐在扬昆山身旁的陈耀阳的衣服,生气道:“陈耀阳的疯了吗?这里不是你坐在的位置。”
步青兰并没有傻,林嘉诚到底真正死于谁之手?她不会不知道。
林嘉诚膝下没子没nv,现在唯一的亲人,就是杨昆山的这个兄弟。所以杨昆山现在坐在家属席上,是非常合理。只是让陈耀阳这个仇人坐在这里,简直就是想要林嘉诚气活起来。
其实,步青兰本来是不想让陈耀阳过来,只是陈耀阳这个在帮中地位越来越高,可能已经是最高的人不来这里,一定会引来猜疑,所以就矛盾地强迫他来这里。而且来这里之前,就要陈耀阳穿黑sè西装,表示对死者的尊重。
只是,陈耀阳以没有西装和赶时间为由,穿着悠闲装就开车来这里,根本就没有一点做老大要带头作用的觉悟。
所以,步青兰一开始就很不爽陈耀阳。现在看到他还堂而皇之地坐在这里,步青兰心里的怒火慢慢飙升起来。
“我不坐在这里,坐哪里?这里已经没有椅子了!”陈耀阳没好气道。
听到他自认有理的话,步青兰更恼火起来,继续拉着他的白衫试图把他拉起来,并继续生气道:“就算没有椅子,你也不能坐在这里!”
“为什么?”陈耀阳装出一个疑惑的样子,然后没好气道:“诚爷是我们凤凰帮的长老,现在只有杨长老在这里接受众人的礼拜,是非常不托的,所以我要陪杨长老。”
“你疯了吗?”俯下身到陈耀阳的耳边,步青兰恨声道:“难道你想诚爷现在诈尸吗?”
“小兰!是我叫耀阳坐在这里的。你不用太过紧张!”杨昆山微笑道。
闻言,惊呆地看了眼杨昆山,再看了眼样子得意的陈耀阳,步青兰心中充满疑惑。
然而,既然杨昆山这个诚爷的好兄弟开口说明,要留陈耀阳这个诚爷的仇人在这里。步青兰也不再多说,然后坐在陈耀阳身边。
看到陈耀阳看jīng神病人似的眼神,步青兰不悦道:“既然你这只臭sè狼能坐在这里,为什么我就不能坐在这里?”
“你脑袋断了一条筋吗?我是有杨长老的邀请才坐在这里。而你又没有得到杨长老的邀请,也不是诚爷的谁谁,你想诚爷诈尸吗?”陈耀阳装出一个生气的样子。
步青兰轻“哼”一声,目光越过陈耀阳,望向另一边上的杨昆山,腼腆道:“昆山长老我能坐在这里吗?我是凤凰帮的帮主,如果我不坐在这里,可能会引起帮中的人的猜疑。”
“当然可以!”杨昆山点头微笑道。
也向杨昆山点了点头,步青兰挑衅地看了眼陈耀阳。
陈耀阳撇撇嘴,双手互绕放在胸前,接受来人的礼拜。
当然他们一老二青的鬼诡组合,很快就引起灵堂里的所有人的议论。只是陈耀阳他们并没有当作一回事,你有你的议论,我也有我的议论。
杨昆山轻声道:“耀阳待会可以帮个忙吗?”
“直说!”陈耀阳很干脆道。
“可以帮我扶一下诚老头的棺木吗!?”杨昆山声音竟然带着点哀求。
“真的不怕他诈尸吗?”陈耀阳苦笑道。
“当你应承了!”姜还是越老越辣。杨昆山听到陈耀阳的口气不是很抗拒,就趁热打铁当他应承。
陈耀阳没有出声反对,只有苦笑。
然而,他这副欠揍的样子,马上引起步青兰的轻声责骂:“臭sè狼,现在杨长老给你将功赎罪的机会,还想推三推四吗?”
陈耀阳当然明白杨昆山要他待会扶棺,是想要他为林嘉诚的死而赎罪。不赤,这只是片面。
最重要的是让在场的所有人都知道,他陈耀阳这个现在在凤凰帮里风头正劲的猛人,为林嘉诚这个老头扶棺。表示他非常敬重林嘉诚,让在场的人所有人都知道,原来林嘉诚在凤凰帮的地位是非常高的,让在场所有都要跟他一样敬重林嘉诚。
这样子,就可以在林嘉诚有点悲惨的人生最后,画上一个完美的句号。
陈耀阳慢慢收起脸上的苦笑,并没有被杨昆山的算计到,而感到不快。
试问一个能伟大到在杀子仇人的葬礼上,并没有开心地大笑,也没有破口大骂,而是静静地坐在家属席上,帮这个老无所依的杀子仇人,走完人生最后的一段路程的糟老头。要他何恨之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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