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念青显然也对田憾如此良好的精神感到奇怪,却也没时间考虑了。他信步走到大厅中央的主席台上,“请大家安静!”
话音刚落,整个大厅立即静了下来。
张念青很满意的微微一笑,“现在,人差不多都到齐了,我们开会!”
田憾不具体负责海洋的运营已经有很长时间,公司的大小事务基本上是由张念青说了算,众人也大都已经习惯,看样子,今天张念青是照例要主持这个会议了。
张念青环顾了一下四周,缓缓说道:“今天,对一般人来说,也许并没有什么特殊的地方,可是对于海洋铸造集团来讲,今天,却是一个值得载入史册的日子!”
他的话刚说完,整个大厅立即响起了一片sī语声。显然是对张念青所说的话有些不明所以!或者不以为然!
张念青继续说道:“之前,坊间曾经传言,说是海洋铸造集团因为经营不善,将要出售一部分股权来换取资金。我不知道这个传言究竟是从哪冒出来的,但是我个人认为说这种话的人非常可笑!
试想,一个全中国最大的铸造业航空母舰,会需要以出售股权这种方式来实现融资吗?如果海洋铸造也会缺钱的话,请问中国还有哪家企业不缺钱?”
张念青话立即引来台下众人一阵笑声。
张念青斥道:“所以,这种话根本就是空穴来风!是无稽之谈!!大家完全可以不用相信!请大家记住,海洋永远是大家的海洋,是全体股东的海洋,这一点永远都不会变!”
台下立即掌声雷动!似是群情振奋!
张念青继续说道:“真实的情况是这样,海洋铸造集团经过慎重的考虑和精心的准备,决定和大通铸造集团建立长期战略合作伙伴关系!共同应对当前的全球金融危机。界时,大通铸造集团将向海洋铸造集团注资5o亿美元,用以开拓海外市场,建立全球营销网络!而作为回报,海洋铸造集团将会转让35%的股份由大通铸造集团持有……”
他话未说完,刚才还群情振奋的台下众人立即倒戈。
“这不是一样吗?!”
“这跟出售有什么区别呀?!”
“对啊!只不过换了个说法而已呀!!”
“糊nong谁呢?当我们是三岁小孩呀?!”
…………
…………
张念青大声叫道:“静一静!静一静!!请大家保持安静!!我再强调一遍,这是海洋公司董事会经过长期的慎重的考虑才作出的重大战略决策!请……”
就在这时,田中信雄突然站了起来,张念青的话说到一半,生生的咽了回去!
他坐的位置很难让人不注意到他,众人早就在猜测此人的身份。
现在他一站起来,台下众人一时不明白他想干什么,抗议声随即小了下去。田中信雄环顾四周,依旧带着微笑,缓缓说道:“各位尊敬的股东,请听我说两句!
先自我介绍一下,鄙人就是大通铸造集团的董事长徐信雄!在座的各位可能已经有人认识我,或者听说过我,但相信更多的人是根本不认识我!
不过没关系,我相信很快我们就将成为在同一条战壕里共同奋战的同事!
刚才,我看到大家对大通铸造集团与海洋铸造集团的合作好像并不欢迎,我感到很遗憾!
但是我更愿意相信这是因为大家对我们现在所处的外部环境以及我们之间合作的真实情况的不了解而产生的误解!现在,国际金融危机的影响不断加深,经济下行压力进一步加大,我们铸造业作为上游产业,前景更是不容乐观!虽然现在金融危机对我国的情况并不如美国那么严重,但是我们更应该居安思危、未雨绸缪!以应对未来可能生种种风险!
放眼全球,强强联合乃是大的趋势,我们大通集团现在与海洋集团实现联合,结成长期战略合作伙伴关系,正是为了顺应这一趋势,同舟共济、共克时限,共同抵抗风险!
而且俗话说,一个巴掌拍不响,这并不仅仅是我个人的意愿,这是我们大通和海洋高层共同的意愿,是我们在经过了不止一次的磋商之后所作的决定!田憾,田董事长也和我一样,有着共同的想法!”
说着,田中信雄的手一引,引向了田憾,那意思是希望田憾能够站出来承认他的说法。
他这一来,就相当于把球踢给了田憾!田憾是想不站出来都不行了!
田中信雄的脸上的笑容没变,可是他的眼睛却分明闪过一丝得意,似乎一切都在他的掌握之下。
田憾缓缓站了起来,台下顿时一片寂静。
田憾缓缓看了一下四周,又看了看田中信雄和张念青,忽然笑了笑。
他这一笑,却令田中信雄和张念青没来由的浑身一冷!
然后,田憾面向台下众人,大声说道:“海洋铸造集团的每一分股权都是属于全体股东的,绝不能说卖就卖!!”
田憾的这一表态,立即引来台下震天的掌声!
甚至还有人喊出了“田憾万岁”的口号!
可是张念青的脸在田憾说出这句话之后立即就绿了!
“田总!这可是董事会的意思啊!您怎么能说变就变啊!”张念青大声说道。
“哦?”田憾呵呵一笑,“董事会的意思?什么时候开的董事会?怎么我这个当董事长的竟然不知道?该不会是你主持召开的吧?张总?!”
张念青一时无言以对!台下传来阵阵笑声!
田憾不主政这段时间,张念青在海洋铸造可谓是肆无忌惮、飞扬跋扈,一副唯我独尊的架势,基本上已经搞到了人见人憎的程度。看到他吃憋,众人无不是大感痛快、大呼过瘾!
田中信雄脸上的笑容依旧没变,可是他的眼神却冷了下来。
“田先生,中国有句老话,叫做人无信不立!作为一个企业,尤其是一个大型企业的领导人,更应该以诚信为本,徐某实在搞不懂是什么原因让田先生出尔反尔,违反我们之间的约定呢?”
田中信雄的声音淡淡的,和刚才没有什么两样,似乎没有受到一点影响,没有一丝bo动,生了在张念青看来如此巨大的惊天逆转,而田中信雄就好像在说一件无关紧要的事情一般。
田憾呵呵一笑,“甲午之后,马关条约,日本也对中国说过同样的话!”
“田总,田先生,这个玩笑似乎——开大了吧?!”田中信雄冷冷的说道。
“徐先生!”田憾冷笑道:“我有必要郑重的告诉你一句:我,田憾,并没有开玩笑,我的每一句话,都是无比认真的!”
田中信雄的眼神一收,似要作,但随即却又笑了,而且还笑得很开心的样子,“田总,田总啊!我现在不得不说,我徐某人佩服你!佩服你的勇气,更佩服你的魄力!!可是如果这勇气和魄力是建立在愚蠢的基础上的,可就另当别论了!”
田憾也笑了,笑得也很开心,“田某人是不是愚蠢暂且不论,我现在倒是很奇怪一件事!”
田中信雄问道:“哦?愿闻其详?”
田憾摇头道:“已经到现在了,难道徐先生还有心思管别人的闲事?”
田中信雄冷冷说道:“你什么意思?”
田憾冷“哼”一声,不再理睬他。
就在这时,台下,一个极其优美动听的声音传来,“田中君,多年不见,别来无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