桃花远远地瞧着,心里又忧又喜,喜的是铁家的儿郎果然是出色的芙雄,忧的是他文质彬彬的模样,只怕不是这些野强盗的对手。
十余铁骑瞬即将铁心男包围往了,铁心男连眼皮都不抬,马上的汉子手里虽拿着长鞭大刀,竟偏偏不敢出手。
直走出数十丈外,铁心男才停住脚,冷笑道:“好了,你们干什么找我,说”
迎面一匹马上坐着的虬髡独眼大双厉声道:“我兄弟先得问问你,那东西可是在你身上。”
铁心男笑道:“不错,是在我身上,但就凭你们兄弟这几块料,可还不配动它,你们若认为我到关外是躲你们你们就错了。”
那独眼大汉怒吼道:“放屁!”突然一提绳,迎头飞弛而来。
长鞭迎风一抖,“”的带着尖锐的破风声,毒蛇般抽了下来”
铁心男叱道:“下来!”
手一扬,不知怎地,已提着了鞭梢,乘势一抖,独眼大汉百来斤重的身子,竞被他凌空抖起,摔在两丈外。
铁心男身子一抡,马群惊嘶着退了开去,突然刀光闪动,两匹马自后面偷袭而来,鬼头刀直砍铁心男的脖子。
铁心男头也不回,身予轻铰一缩,两把鬼头刀呼啸着从他面前砍了过去,他长鞭扬起,鞭梢
轻轻在这两人肋下一点,这两条大汉就滚下马来,一人被马蹄踢中,惨呼着滚
出几丈,自己手中的刀将自己左脸整个削去了半边;另一人右脚还套在马蹬里,急切中挣它不脱,竟被惊马直拖了出去。
他举手投足,眨眼间便打发了三个人,真是轻而易举,不费吹灰之力,别的人可全都吓得呆住了。
铁心男微声笑道:“李家兄弟的马上刀鞭动夫,原来也不过如此,别人想动我怀里的东西,还有话说,不知你们竟也不量量自己的斤两,也想插一脚”
笑声未了,突听身后一人冷冷道:李家兄弟不配动你怀里的东西,毛家兄弟配不配?
这语声有气无力,像是远远自风中飘来,简直教人听不清,但越是听不清,就越是留意去听,一听之下,就好像有无数个瞧不见的小毛虫钻进自己耳朵里,简直恨不得将自己耳朵割下来。
铁心男脸色立刻变了,失声道:“峨嵋山上三根毛……”。
身后另一个人怪笑着接道:“人鬼见了都难逃……嘻嘻,这句话原来你也听过”,这声音却是又尖又细,宛如踩着鸡脖子,刺得人耳朵发麻。
铁心男一寸一寸地转过身子,这才瞧见身后一匹大马,特制的大马鞍上,一排坐着三个人!
第一个骤看似是五大岁的小孩子,仔细一看,这”孩子”竟已生出了胡须,胡须又白又细,却又仿佛猴毛。他不但嘴角生着毛,就连眼睛上、额角头、手背、脖子……凡是压在衣服外面的地方,都生着层毛。他面上五官倒也不缺什么,但生的地方和完全不对,左眼高,右眼低,嘴巴歪到脖子里,鼻子像是朝上的。
这简直
不像个人,纵然是人,也仿佛老天爷造时,造坏了模子,一生气就索性想把他揉成稀泥,却又不小心被他溜进了***肚子,铁心男瞧着他,虽在光天化日之下,全身也不禁起了寒栗。
他也在瞧着铁心男喀喀笑道:“‘嚼心蛀肺毛毛虫’这名字你总听说过,那就是我,你最好莫要多瞧,多瞧两眼,就会肚子疼的!”
铁心男要想不去听他说话,却又偏偏忍不住去听,听完了又觉得直要恶心,赶紧去瞧第二个人。
这第二人模样也未必比那“毛毛虫”好看多少,但身子和比“毛毛虫”整整大了一倍,脖子和比“毛毛上”长了“三倍,那又细又长的脖子上,一个头却是又尖又小,简直和脖子一般粗细,满头乱发刺猥般竖起,一张嘴却像是椎子,上面足足可挂五六只油瓶。
铁心男拼命咬着牙,道:“休你是毛公鸡?”
这人咧嘴一笑,露出排锯子般的牙齿,道:“你莫要咬着牙,无论谁见着我,牙齿也要发痒的……”
铁心男恨不得赶紧掩住耳朵……这人哪里是在说话,这简直像是在杀鸡,杀鸡的声音都比他柔和得多。
他实在不想再瞧那第三个人了,却又忍不住去瞧,他想,这第三个人总要好看些的……世上还有比他们更难看的人么?他不瞧倒罢了,这一瞧之下……唉,老天,前面那两个多少还有些人形,这第三个简直连人形都没有了。
这第三个人简直是个猩猩。“毛公鸡”的身子要比“毛毛虫,大上一倍这“猩猩”的身子却要比“毛毛虫”整整大上四倍。“毛公鸡”脖子又细又长,这“猩猩”却根本没有脖子,一颗方方正正的头,简直就是直接从肩膀上长出来的,“毛毛虫”身上的毛又白又细这“猩猩”身上的毛又黑又粗,连鼻子嘴巴都分不出了,只能瞧出一双野兽般的的发光的眼睛。
远处草丛中的小鱼儿,,也瞧见这三个人了他实在忍不住要笑。他实在想不通他们妈妈是怎么将这三人生出来的,能生出这样三兄弟来的女人,那模样他更不敢想象。
但他却不知这兄弟三人正是近十年来最狠毒的角色,江湖中人瞧见他们,莫说笑,简直连哭都哭不出了!
小鱼儿在暗中已瞧了许久,他瞧见李家兄弟在前面追铁心男,这毛家兄弟就在后面跟着李家兄弟。他们坐的那匹马又高又大,但走的步子却是又轻又快,一路在后面跟着李家兄弟,李家兄弟竟没人知道。
现在,李家兄弟自然知道了,这些看来威风凛凛的大汉,一瞧见这三个怪物,身子竟像是弹琵琶般抖了起来。
小鱼儿不禁暗中奇怪:“这三个怪物找的又不是他们,他们怕什么?难道这些怪物竟是六亲不认,见人就杀的么?
只见李家兄弟一面发抖,一面就想溜,这兄弟十余人的马上功夫果然都不错,身子未动,马已在后退。
毛毛虫突然笑道:“奇怪呀奇怪,姓铁的还未溜,姓李的却想溜了。”
诸李中一人赶紧抱拳笑道:“我兄弟不敢与前辈争功,这姓铁的身上东西,我兄弟也不想分了,是以……我兄弟先走一步”
毛公鸡咯咯笑道,“你们一瞧见我们兄弟就走,难道是嫌咱们难看么?”
那大汉脸色已黄了,牙齿打战道:“不!不……不敢。”
毛公鸡道:“既然不敢,为何还要走。”
毛毛虫笑道:“老二这就错了,腿又不是生在他们身上的,他们的腿可没有动呀,动的只不过是马腿而已。”
毛公鸡道:“如此说来,不是他们不听话,是马不听话。”
那大汉赶紧道:“不……不错,是……是马……”
韦公鸡道:“这些与其该死……”死一字刚说出,那毛猩猩已跃了下来。
他身子虽是方的,两条手臂却是又粗又长,几乎要拖到地上,他身子看来虽笨,行动倒一点也不笨。
又见他身子一晃,已到了第一匹马前,一拳往马头上击去,那匹马连哼都未哼,就倒在地上,马头竟被他一拳打得稀烂。
小鱼儿也不禁骇了一跳:“这家伙好大力气。”
群马惊嘶,毛猩猩大步赶过去,就像是砍瓜切菜,十几匹马眨眼间就再也瞧不见一个好好的马脑袋。李家兄弟一个个跃下马来,一个个面无人色,其中一人突然狂呼着往后就逃,简直已被吓疯了。
韦公鸡道:“还有不听话的。!
语声中突然飞起,头前脚后,一支箭似的射了出去,“砰”的一声,公鸡般的脑袋已撞上了那大汉的后背。那大汉逃的不慢。
只听身后风响,连回头都来不及回头,已被撞着,一根脊椎骨断成十几截。他身子竟不是倒下去的,简直就像是面人儿似的瘫下去,毛公鸡的手却已捉着他的身子,喝道:“老大,分菜给你!”
那大汉竟被抛了出来,飞过众人头顶。
毛毛虫笑道:“刚出笼的馒头来了。”
眼见那大汉身子飞来,突然伸出猴爪般的小手,往那大汉胸口一抓,他人不过是较轻掏了掏。那大汉身子还是照样往前飞。
便却有鲜血涌了出来,又飞了三丈,才跌在地上,地上多了一串鲜血,他胸口也多了一个大洞。
再瞧毛毛虫手上已是血淋淋的,掌心一颗鲜红的人心,似是还在微微跳动,毛毛虫笑道:“各位谁要吃这慢头,好香好热的馒头,还烫手哩。”
李家兄弟脸如死灰,铁心男脸色也变了。
毛毛虫大笑道:“你们既然无福消受,可就便宜我了”竟张口咬了下去,一口就咬了一半,嚼得吱吱作响,顺着嘴角直淌鲜血。
李家兄弟身子发软,简直已站不住了,铁心男不由自主掩住了嘴,否则就得当场吐了出来。就连小鱼儿,也不禁直犯恶心。李大嘴虽然也是吃人的,但吃得到底“文明”得多,还讲究细切慢烹,煎炒蒸煮,吃相也文质彬彬的,并不吓人。像毛毛虫这样的吃法,小鱼儿简直没瞧过,简直也瞧不起,他觉得这人,简直太野蛮,简直太不懂得享受。就算要吃人,最少也该学学李大嘴那样的吃法才是……但毛猩猩的气力实在不小,毛公鸡的身法实在不错,这毛毛虫手上的功夫,也实在令人吃惊。
这点小鱼儿还是承认的,尤其是毛毛虫,伸伸手一掏,就能将人心掏出来,这出手之快且不去说它,部位认得之准,竟不会掏错地方,这份眼明手快,当真连小鱼儿也不得不佩服他索性沉住了气,瞧个明白。
只见毛毛虫片刻间已将一颗心吃得干干净净,甚至连嘴角的血都舐干净了,拍了拍手,笑道:“秋风将近,进补及时,人心最补,大家不可不知,你们瞧,我刚吃完了,精神可不就来了”他的精神果然来了,不但说话的声音已响亮得多,就连眼睛也亮得多,脸上也冒出了红光。
铁心男突然冷冷笑道:“你们这是向我示威?”
毛毛虫笑道:“你胸口里也藏着这个馒头,你若不想被我吃掉,就赶紧把那东西拿过来,免得我多花力气动手,费了力气就又想吃馒头。”
铁心男道:“你想也休想!”
身子突然倒翻而出,三十六着,是走为上策。
哪知那毛猩猩突然已挡住了他的去路,两条手臂一伸,加起手足有两丈,铁心思竟窜不过。
毛猩猩咧嘴一笑,道:“好漂亮的小脑袋,打坏了真可惜”
他一共只说了十三个字,铁心男却已攻出十四招!铁心男固然是快,他说的也委实慢得不像人话。
这十四招击出去,从第一拳开始便未落空,只听“砰、砰、砰……”之声不绝于耳,毛猩猩肩头胸口肚子已挨了十四拳之多,着着实实的十四拳,可没有半分虚假。
但毛猩猩却当他是假的,非但身子动也不动,嘴里还是照样说话,铁心男这十四拳竟像打鼓为他话声助威一样。十四拳击过,铁心男嘴唇已发白,那第十五拳,委实再也打不出手,竟似已呆在地上。
毛猩猩透了口气,道:“完了么?”
铁心男咬咬牙,道:“完了”
毛猩猩道:“好,轮到我了!”
“呼”的一拳,直击而出。他的拳头铁心男可受不了,身于一伏,突然自他肋下穿出。
毛猩捏身子已推重山倒玉柱地扑面跌在地上。
铁心男却不敢回头瞧他狼狈的模样,身形不停地前窜,突见地上钻出个毛毛的东西,竟是毛公鸡的脑袋。
他再回头去瞧,毛猩猩已从地上弹了起来,正咧着大嘴望着他笑,左面却伸过来一只长满白毛的小爪子,道:“拿来!”
这兄弟三人竟有两下子,小鱼儿瞧见他们的身法,就知道铁心男逃是绝对逃不了的,打,也打不过。
他叹了口气,暗暗道:“看来只好我出手了,师父虽然未必帮着徒弟打架,但徒弟身上若有好东西时,做师父的可不能让他被别人抢走。”
只见铁心男已被围在中央,他磨了磨拳头,就要出手,但就在这时,突听一阵铃声远远传了过来。接着,他便瞧见了一个火红的影子,像是火。这团火竟是一人一马,火红的马,火红的衣服,人马本来极远,但来得好快,简直像是在飞!
铃声传来,李家兄弟、毛家兄弟、铁心男已全都一惊,再瞧见这火红的人马,十几人竟似一起吓呆了。
只听一个又娇又脆的声音喝道:“一共十九个,谁也不准走!”
人马已火云般飞到眼前,马上人红衣如火,手里挥动着根火红的鞭子,鞭子雨点般落下,眨限间李家兄弟已被抽得倒在地上打滚,那鞭子就像毒蛇,就像火,但李家兄弟眼见这鞭子抽下来。
非但不取逃,不敢招架,竟连惨呼都不敢呼出声来,只是咬着牙直哼哼。火红的人马兜着圈子,李家兄弟在地上直滚。
小鱼儿不禁暗中鼓掌道:“好鞭法,打得好,不想铁心男竟有这样的朋友,看来用不着我出手了。”
他未瞧见这其中脸色变得最惨的,就是铁心男,他目光委实己被这马上的人吸住了,且也没空去瞧别人。
毛家兄弟实在太丑,这人却实在太美,毛家兄弟丑得不像人,这人美得也不像人,简直像是仙子。
她的衣服红如火,她的面靥上也带着胭脂的红润,她的鞭子若是地狱中的毒蛇,她的睛睛就是天上的明星。她的鞭子飞舞。
她的眼波流动。
小鱼儿暗叹道:“只要能被她瞧两眼,挨几鞭子也没关系,但她这鞭子却未免太毒了,别人说过越美的人越狠心,这话果然不错。”
他瞧见李家兄弟身子本来还在打滚,嘴里本来还在哼哼,到后来却连滚也滚不动了,哼也哼不出。但这红衣少文手里的鞭子还是不停,她瞪着眼睛,咬着牙,嫣红的面庞上,没有半分笑容,竟冷得怕人。
铁心男突然大喝道:“他们和你有什么仇恨,你要下如此毒手?”
那红衣少女冷笑道:“天下的恶人,都和我仇深如海。
铁心男嘶声道:“你……你住手!”
红衣少女道:“你要我住手,我偏要打!偏要打!”,又抽了十儿鞭子,她却霍然住手,兜转马头,面对着毛家兄弟,她的眼睛发着光,冷笑道:“很好,你们没有走,很聪明,但我也没有忘记你们”
毛毛虫咯咯笑道:“姑娘叫咱们留下,咱们自然这命……”
红衣少女道:“你可知这我为什么未用鞭子对付你们?”
毛毛虫笑道,“不知道。’。
红衣少女道:“挨鞭子的人能活,不挨鞭子的就得死!
毛毛虫道:“姑娘可知道咱们为什么不走?”
红衣少女道:“你敢走么?”
毛毛虫怪笑道:“咱们不走因别人怕你,我兄弟却不怕你!”
三人像是早已商量好,此刻突然同时飞起。毛公鸡一头撞向那少女的腰,毛猩猩一拳击向马头,毛毛虫一双猴爪,闪电般直抓她的眼睛。
这兄弟三人不但出手迅急,配合佳妙,而且所攻的部位,更是上、中、下三路全都照顾得周周到到。
小鱼儿实在想不出她怎能挡得住这三招,她就算能保住头,也保不住腰,就算能保住腰,也保不住马。
只听这少女冷冷叱道:“找死!”
接着,又是轻轻一声呼啸,那匹胭脂马竟突然人立而起,一双腿,直住毛猩猩头上咂了下去。
毛猩猩纵能受得了人的拳头,却也受不了这马腿,拼命一躲,肩头还是被踢中,踢得满地打滚!小鱼儿瞧得几乎要拍起手来,他虽已猜出这少女武功必定厉害,却未料到连她坐下的马也有两下子。再瞧毛毛虫与毛公鸡,两人躺了了下来,毛毛虫一双手已齐腕折断,毛公鸡的脑袋却分成了两半。
小鱼儿眼睛虽然快,但毕竟只有一双眼睛,瞧得这边便顾不了那边,他竟末瞧出这少女是如何出手的!
他简直瞧得连眼睛都发直了,脖子里直冒凉气,这少女连马鞍都未下,已打发了这三个怪物,这是什么样的本事!
草原昼短,日已西沉。
夕阳,照着这少女嫣红的脸,照着她嫣红的面颊,也照着这些“死尸”……一个骑着红马的美丽小姑娘,慢慢走在满地死尸间,风吹草长,夕阳将暮,这……这又又是幅什么样的图画了。
铁心男站在那里,像是丝毫也没有想逃的念头,只是瞪大了眼睛瞧着她,脸色和躺在地上的人也差不了多少。
穿红衣的小姑娘终于将马兜到他面前,小鱼儿虽瞧不见她的脸,却猜想她此时一定笑了,她不笑已是那么美,笑的时侯模样更不知有多可爱了,又可惜自己瞧不见,他又想,这小姑娘又怕也对铁心男很有意思,所以才会将和铁心男作对的人都打在地上。
哪知这小姑娘却冷笑道:“好,铁心男,算你有本事,竟能一直逃到这里,能从我手里逃得这么远的人,除了你,还没有第二个。但现在你可再也逃不了啦。”
铁心男道:“所以我根本没有逃。”
红衣姑娘道:“你很聪明,你果然比这些人都聪明得多,但你若是真聪明,就快些将那东西交出来,免得我费事。”
小鱼儿越听越不对了,他这才知道这个姑娘虽然出手救了铁心男,却是黄鼠狼给鸡拜年,没存好心。
他眼珠子一转,自怀中摸出件东西,悄悄爬了出去,风吹草长,不住作响,恰巧掩饰了他的声音。
只听红衣姑娘道:“你拿不拿来?”
铁心男道:“什么东西,我根本不知道……”
红衣姑娘大怒道:“我从来没有对别人这样好好说过话,你……你……你还要装蒜?”鞭子突然飞起,一鞭子抽了过去。
“啪”的,鞭子抽在铁心男身上,用的力却不重,铁心男动也不动地挨着,神色不变,淡淡道:“你打死我,我也不知道是什么东西。”
红衣姑娘喝道:“好,你这是逼我动手,你可和我一动手就不会停手,你难道不知道我的脾气?你难道……”
她的气越来越大,全未觉察小鱼儿已爬到她的马后,将手里的东西迎风一晃,便有一股火焰飘了出来,立刻燃着了马屈股和马尾巴,这胭脂马虽然神骏,但完全是畜牲,世上哪有不怕火烧的畜牲,当下惊嘶一声,直窜了出去。
红衣姑娘一句话没说完,马已将她带到十丈外,她要是跃下马来,小鱼儿和铁心男还是逃不了。怎奈她对这匹马爱逾生命,怎舍得丢下,这自然是小鱼儿早已算准了的,否则他又怎会使出这一着!
红衣姑娘惊呼道:“樱桃,莫要怕,樱桃……站住!”
她跳下马虽容易,但要勒住这匹受惊的马,可不简单,何况她简直根本舍不得使力勒马。这“樱桃”腿力也实在真快,眨眼间便跑得不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