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金的绞盘转动,黄金的墙壁果然随之移动,现出了道门户,他们人还未定进去,已有一片辉煌的光洒了出来。这金色的墙壁后,竞赫然全都是珠宝,数不清的珠宝,任何人做梦都想不到会有这么多的珠宝!
江玉郎站在那里,整个人都已呆住了,苍白的脸上,竟泛起了异样的红晕,指尖也开始微徽颤抖。
小鱼儿的眼睛却只不过在这些珠宝上打了个转,却见在这些珠宝中却有一个粉红色的包袱,但装作没看见,便转到江玉郎那张激动的脸上,微微笑道:“你喜欢么?”
江玉郎道:“我我……”
他初初凸起的一点喉结上下移动,强笑道:“我想,世上没有人不喜欢这些的!”
小鱼儿道:“你若喜欢,这些就全算你的!”
江玉郎惊喜地瞧了他一眼,但瞬即垂下了头,陪笑道:“这宝藏是你先发现的,自然归你所有,我……我……只要能分我一点,我已感激得很。”
小鱼儿道:“我不要。”
江玉郎猝然抬起了头,失声道:“不要?……。”但立刻又垂下,陪笑道:“我性命都是你所赐,你纵然不肯分给我,我也毫无怨言。”
小鱼儿笑道:“你以为我在试探你,存骗你?这些东西饥不能当饭吃,渴不能当水饮,带在身上又嫌累赘,还得担心别人来抢,我为什么要它!”
江玉郎呆在那里,再也说不出话来。
小鱼儿也不理他,又在这屋子里兜了圈子,喃喃叹道:“这里的也全都是死的,出路想必也不在这里。”
江玉郎突然咯咯笑了起来,笑个不停。
小鱼儿道:“你瞧见了鬼么!”
小鱼儿道:“哦,这倒稀奇得很,为什么?”
江玉郎道:“我连人都不知是否能活着走出去,要这些东西作甚?”
小鱼儿拍手笑道:“你毕竟还没有笨得不可救药,毕竟还是个聪明人,我就瞧见过有些人不惜为这些东西送命的,你说他们的脑子是否有些毛病。”
江玉郎道:“那我们去下一间房间。”
小鱼儿却并没有迈步,他笑道:“听到你说不要,我却改变主意,我要拿几件走”
江玉郎愣道:“你,这。。”
却见小鱼儿拿起了那个粉红色的包袱,江玉郎暗恨自己怎么没看见这件包袱,可以想象在这么多珠宝中,却有一个包袱,里面肯定是不简单的东西。
小鱼儿把包袱打开,只见一道耀眼的光亮冲天而起,整个房间的珠宝在他们的眼前也要失色,定睛一看却是九件女孩子的首饰,江玉郎看到这光亮,眼中闪过一丝贪婪,眼前却又是一暗,却是小鱼儿包了起来,笑道:“还真捡到了宝了,你不挑几件吗?”
江玉郎心道,还捡个屁,所有的珠宝都比不上你那包里面的一件。
小鱼儿笑道:“怎么,你想向我要一件吗?虽然你不是女孩,如果你学女子叫的话,我还会考虑一下,还是你想。。”
江玉郎笑道:“江兄误会了,这女孩子的物品我还看不上眼了,我是想说该到下一间房间。”眼却死死的盯着那个包袱。
小鱼儿转动了铜绞盘。
于是,他就瞧见了一生中从未瞧见的那么多的兵器,各式各样的兵器,还有各式各样的暗器。有些兵器,固然是小鱼儿熟悉的,但还有些兵器,小鱼儿非但没有瞧见过,简直还不知道它们的名字。
金铁之气,砭骨生寒,森森的寒光,将他们的脸都照成了铁青色,小鱼儿不禁缩起了脖子。
枪,最长的长达丈八,最短的才不过三尺,剑,最大的宛如木桨,最小的竟宛如筷子。长枪短剑,整齐地排列着,它们虽然没有生命,却又似蕴含着杀机,令人胆寒的杀机!
普天之下,所有的凶杀之器,只怕尽都在这屋里。
小鱼儿随手拔出了一柄剑,只听“呛□”一声,剑作龙吟,森森的剑气,直逼他眉睫面来。
他忍不住脱曰赞道:“好剑!”
江玉郎沉声道:“这口剑虽是利器,但在这屋子里,却算不得什么。”江玉郎取出了一件兵刃,道:“你可知道这件兵刃是什么?”
这件兵刃骤眼看去,就像是金龙,龙的角,左右伸出,张开的龙嘴里,吐出一条碧绿色的舌头。
小鱼儿道:“看来,这像是条金龙鞭。”
江玉郎道:“不错,这是金龙鞭,但这条金龙鞭,却与众不同,叫做‘九现神龙鬼见愁’,一件兵刃却兼具九种妙用。”
江玉郎道:“这条鞭全身反鳞,不但可粘人兵刃,使对方兵刃脱手,还可粘住暗器,龙角分犄,**天下各门各派软兵刃,龙舌直伸,打人穴道,那张开的龙嘴,咬人刃剑如探囊取物,除此之外,一双龙眼乃是霹雳火器,龙嘴之内,可射出一十三口‘子午问心钉’,见血封喉,了不过午,在必要时,那浑身龙鳞,也全都可以激射面出,若不知这件兵刃的底细,只怕神仙也难躲过。”
他滔滔说来,竟是如数家珍一般。
江玉郎道:“只可惜普天之下,这同样的兵刃,一共才只有两件,却不知这一件又怎会出现在这里。”
小鱼儿道.“还有一件呢?”
江玉郎道:“这兵刃在江湖中绝迹已久,还有一件,也不知到哪里去了……哪一件若是在江湖出现,又不知有多少人的性命要葬送在它手上!”
小鱼儿笑眯眯道:“想不到你年纪轻轻,竟对这种绝迹已久的独门兵刃也熟悉得很。”
江玉郎眼珠子一转,似乎已觉出自己话太多了,强笑道:“我只不过偶然所人说的,你知道家父交游素来广阔,其中自然也有一两个‘万事通’先生的。”
小鱼儿笑眯眯瞧着他,淡淡道:“如此说来,这件兵刃你会用了!”
他像是满不在乎似的,随手放下了这件兵刃,其实,他的眼睛一直在眨也不眨地盯着小鱼儿的手和那包袱。小鱼儿也像是满不在乎地笑着,其实他的眼睛也未尝有片刻离开过江玉郎手里的鬼见愁。
达两人虽然还都是孩子,但心计之深,纵然有三百八十个七十岁的老头子加在一起,也不比上他们一个。
小鱼儿笑道:“如此说来,这屋里的兵刃,无论哪一件拿出去,只怕都可以在江湖中轰动轰动,尤其是这‘鬼见愁’……唉,我反正不会使它,不如你拿去。”
江玉郎不等他话说完,已远远走了开去,笑道:“如此歹毒的兵刃,我可不要它。”
小鱼儿笑道:“其实,兵刃究竟是死的,人才是活的,只要人强,无论用什么兵刃都是一样,这种兵刃倒真不要也罢。”
他突然拔出一口吹毛断发的利剑,剑光展动,竟将这天下第一歹毒的外门兵刃砍得稀烂。
江玉朗脸上自然还是带着笑的,连连道:“好极了,毁了它最好,免得它落在别人手上害人……”,一面说话,一面转过头去,眼伫立刻好像冒出火来。
却不知小鱼儿笑着把那条‘鬼见愁’放到了怀中,地上砍得稀烂的‘鬼见愁’却是一条普通的鞭子。
小鱼儿轻抚着手中的剑,笑道:“好剑呀好剑,我本来也有心将你带在身边,但想了想,还是将你留在这里的好,像我这样的人,纵然空手,也……。”突地,手中宝剑缩到只剩一个剑的剑柄。
原来这把剑有一个名堂,传说铸剑大师的卢子想集天下之大成,铸一把第一名剑,花费了无数的精血,甚至为了剑的剑魂,还亲手砍杀了一条龙,当他把精血放了进去时,剑发出了一声龙吟声,气势吞天,但剑却是只有剑柄,当时人们好奇这也是把第一名剑,却不知的卢子故意把剑藏到了剑柄中,但不看他的锋利,那股恐怖的龙吟气势,但是把剑按照机关弄成只有一个剑柄,杀人出其不意这点,肯称得上天下第一神剑了。
这把剑真是有趣,小鱼儿看着江玉郎的背影,把剑柄藏到了怀中。
突听江玉郎惊呼道:“看,看这里……”
寒光剑气下,一具骷髅斜斜躺在角落里。这具骷髅不但衣衫腐烂,本应是灰白的骨架,此刻竟也变成乌黑色,在寒光下看去更是可怖。
江玉郎喃喃道:“奇怪,这人怎会死在这里?怎地未被抛入那坟墓?”
小鱼儿道:“能进到这屋子里来的,只怕便是此间的主人,此间的主人,自然十成是个武林绝顶高手。”
他皱眉道:“但此间的主人,又怎会死在这里!又是被谁杀死的?瞧他躺着的样子,丝毫没有挣扎之态,竟显见是被人一击而死!”
江玉郎道:“瞧他骨骼却已变色,又像是中毒而死。”
小鱼儿道:“不错。”
两人目光闪动,突然同时失声道:“原来他竟是中了别人的毒药暗器!”
两人已发现在那乌黑的骨路上,竟钉着无数根细如牛芒的银针,如此细小的银针,竟能穿透皮肉直针入骨头里。
小鱼儿骇然道:“好厉害的暗器,好歹毒的暗器。”
江玉朗道:“这是……。这不知是谁下的手。”
小鱼儿瞧他一眼,道:“你也用不着改口,认得这暗器的人只怕不止你一个,我也认得的。”
江玉郎苦笑道:“这‘天绝地灭透骨穿心针’,果然不傀是天下第一暗器……”他眼角突然瞥见兵刃架下,有个金光灿灿的小圆筒,立刻就用身子挡住了小鱼儿的目光,一面弯腰咳嗽,一面移动了过去。
小鱼儿笑道:“你再咳嗽,我也要被你染上了。”
他竟真的咳嗽起来,咳得弯下了腰。江工郎等他一弯腰,就飞快地伸出手,伸手拾起那小圆筒,却不知小鱼儿同时也在那骷髅的手掌里轻巧地抽出样东西,塞在怀里。
但那只不过是块竹筒,小鱼儿其实也并末瞧出它有什么用,他只不过觉得,这种人到死时手里还紧握住的东西,若是没有用才怪。
江玉郎勉强忍住心里的欢喜,故意皱眉道:“此人若是此间的主人,又怎会被人暗算死在这里?……但他若不是此间的主人更没有道理死在这里。”
小鱼儿道:“嗯,他若不是此间的主人,根本进不来。”
江玉郎叹了口气,道:“许多可怕的秘密。”
小鱼儿笑道:“世上没有可怕的秘密,世上所有的秘密,都是有趣的……”
两个人并肩走出了这可怕而又有趣的屋子,两个人都故意用双手举着灯火,表示他们都没有拿走任何东西。
江玉郎当先走了进去,目光转处,突然惊呼一声,退了出来。那神情看来就像是只中了箭的兔子。
小鱼儿皱眉道:“这里面又有什么?”
江玉郎脸色苍白,道:“你瞧见会站着的骷髅么?”
他大步走了进去,却也有些笑不出来了。只见这铁屋特别大,特别高,四壁空空,什么也没有,─个人站在里面,就好像站在旷野中似的。
就在这空旷而阴森的屋子中央,孤零零地站着两具骷髅,两具惨白色的骷髅,紧紧拥抱在一起。死人的血肉已化,但骷髅至今犹屹立不倒。
小鱼儿瞧得心里实在也有点儿发毛,口中却笑道:“这只怕是一男一女,瞧他们临死前还抱在一起,舍不得放手,可见他们交情必定不错!说不定是殉情而死。”
江玉郎跟了进来,道:“若是交情不错,就不会站着了。”
小鱼儿失笑道:“呀,这点我倒没想到,在这方面,你经验的确比我丰富,但这两人若都是男的,却又抱在一起干什么?”
他嘴里说话,人己走了过去,站在这两具骷髅面前,像是发了会儿呆,又长叹了口气,道:“这两人果然全是男的。”
江玉郎突然笑道:“男人和男人,交情有时也会不错的。”
小鱼儿道:“你怎知道?”
江玉郎道:“你过来瞧瞧也知道了。”
这两具骷髅其实并非拥抱在一起的,左面一人的右掌,直插入左面一人的肋骨里,他赤手一抓,便能直透入骨,这是何等的惊人的武功,何等惊人的掌力!但他自己的胸骨却也折断了七八根之多,脖子也被对方捏断,一颗头软软垂下来,倒在对方肩上;
这两人竟是在恶斗之下,各施杀手,同归于尽!
江玉朗骇然失声道:“好厉害的鹰爪功;好厉害的掌力!看来这两人想必都是绝顶的武林高手,却不知怎会死在这里!”
话犹未了,只听“哗啦啦”一响,两具骷髅却被他语风震例,两个绝项武林高手,此刻便化为一堆枯骨。
小鱼儿沉吟道:“瞧这两人的武功,只怕也是此间的主人之一,两人既然共同隐居在这种秘密之处,情谊必定非浅,为何又要拼个你死我活,结果弄得谁也活不了。”一面说话,一面又自枯骨堆里拾起了两件东西。
江玉郎道:“这地底宫阙里别的人都到哪里去了,难道也都死光了不成?”
小鱼儿道:“非但死光,而且还一定要是同时死光的,否则他们枯骨就绝对不会─直留到现在,害得咱们吓一跳。”
江玉郎道:“他们若是同时死光,却又是谁下手杀他们的。’
小鱼儿叹道:“我早就说过,此间必有绝大的秘密。”
江玉郎喃喃道:“有趣的秘密。”
小鱼儿道:“很好,你终于学会了。”
这时,他们才发现这阴森森的屋子里,还有五张矮几,几上居然还放着些笔墨、书册。
小鱼儿笑道:“看来这屋子居然是个书房,有趣有趣。”
他走过去,将矮几上的书册随意翻了翻,面色突然变了,江玉郎瞧了瞧他,也赶紧去翻另一张矮几上的书册。
瞧了两眼,他面包也变了。这些柔绢订成的书册上,记录的竟是最高深的武功。
小鱼儿和江玉郎的武功虽惧是名师传授,但此刻仍不禁瞧得冷汗直冒,只因他们忽然发现自己以前所学的功夫和这些武功比起来,简直一文不值,两人手里拿着这绢册,再也舍不得放下来。
良久良久,小鱼儿透了口气,道:“我知道了。这里本来必定有五位绝顶高手,他们五个人一起在这屋子里练武,有了心得,就赶紧在矮几上记录下来。”
江玉郎道:“不错,高手练武的所在,屋子必定要特别大了。”
小鱼儿道:五位高手,咱们巳瞧见死了三个,若是我没有猜错,另外两间屋子里,必定还有另外两具尸身。”
江玉郎道:“想来必定如此。”
小鱼儿道,“走,咱们瞧瞧去。”
江玉郎的眼睛这时才从书上抬起来,失声道:“走?……你说走?”
江玉朗道,“但这些……这些武功秘笈?……。”
小鱼儿道:“这又不能吃,带再多也没用。”却不知他自己已经是大丰收了。
江玉朗垂头道:“好,你说怎样就怎样─……。”突然自怀中取出了那金色的圆筒,狞笑道:“你可认识这是什么?”
小鱼儿像是一惊,道:“天绝地灭透骨针。……”
江玉郎道:“不错,算你还有些眼力,我本想出去之后,才用这对付你的,但现在,我却再也容不得你!”
小鱼儿道:“你杀了我,一个人留在这里不害怕么?”
江玉郎大笑道:“此间这绝世的武功,绝世的宝藏,已全是我的了,我找着出路,立刻便成为天下第一人,我还怕什么?”
小鱼儿叹了口气,道:“好,既是如此,你杀。”
江玉郎狞笑道:“你不怕?”
小鱼儿突然大笑起来,笑道:“你这针筒是空的,我怕什么?”
江王郎变色道:“空的!”
小鱼儿笑道:“你难道不想想,这针筒若不是空的,怎会被人抛在地上……这里面的透骨针早已被他用来将那人杀死了,他杀过人后才会随手将针筒一抛,如此简单的道理,你难道都想不到么?”
江玉郎道:“你你”
小鱼儿道:“你方才假扮咳嗽,捡这针筒时,我早就瞧见了,若不是我早就知道这针筒是空的,怎会让你去捡。”他笑了笑,接道:“而且这‘天绝地灭透骨针’,打造最是困难,昔年能制此针的,也不过只有‘神手匠’一个人而已,如今他早已死了,这空的针筒,已是个废物。……哈哈,简直比废物都不如。”
江玉郎满头冷汗,道:“我……,我方才不是真的要……要杀你,只是……。”只听“当”的一声,他手里的针筒已落在地上。
小鱼儿笑道:“我知道,你只不过是开玩笑的。”
江玉郎道:“我始终将你视如兄长,此心可誓天日。”他说的竟像是诚恳已极,居然没有脸红。
小鱼儿笑眯眯瞧着他,道:“现在,你可以出去了么?”
江玉郎道:“是。”垂首走了出去。
小鱼儿大笑道:“江玉郎呀江玉郎,你真个是乖子!”
现在,小鱼儿已在搬动那锡制的绞盘。
小鱼儿道:“石屋子是坟墓,铁屋子练武,金屋于藏宝,铜屋子放兵器,这倒都很合理,这锡屋子里面是什么,你猜不猜得到?”
小鱼儿大笑道:“在锡屋子睡觉,那真是活见鬼了。”
那面锡墙已在移动,他话未说完,里面突然扑出来一条猛狮,几乎就扑到站在墙外的江玉郎身上。江玉郎吃了一惊,退出七八尺。
再看那狮子毛发虽存,但皮肉已不见,只剩了一副骨架,一副骇人的骨架,小鱼儿笑道:“这狮子想必是饿极了,一心想扑门而出,临死前还倒在门上,不想却害得咱们江公子又骇了一跳。”
说到这里,他人已走了进去,突然失声道:“原来用意在此!”
江玉郎跟过来,只见这间灰白色的屋子里,竟是五光十色,琳琅满目,骤然望去,又仿佛是另一宝藏。
仔细一看,才发觉这“宝藏”不过是许许多多颜色不同、大小各异的小瓶子,每一个瓶子的形式都诡异得很。
小鱼儿道:“你总该知道这些瓶子里是什么?”
江玉郎深深吸了口气道:“毒药!”
小鱼儿道:“不错,他们豢养这头猛狮,正是为了看守这毒药的。”
小鱼儿突然弯下了腰,道:“第四人的尸身果然在这里!”
江玉郎瞧他只不过捡起了根骨头,想了想,不禁失色道:“他……他的尸身,莫非已饱了狮吻?”
小鱼儿叹道:“这人也算是时运不济,不但被人害死在这里,尸身还喂了狮子……”
江玉郎突然咯咯笑了起来。
小鱼儿道:“什么事如此开心?”
江玉郎笑道:“你回头瞧瞧。”
他手里不知何时已多了黑黝黝的、像竹简般的东西,口中哈哈笑道:“我运气当真不错,居然能找到这宝贝。”
小鱼儿眨了眨眼睛,道:这是什么?”
江玉郎道:“你若不认得此物,当真是孤陋寡闻,昔年滇边第一剑客‘绝尘道长’,便是死在这东西手上。”
小鱼儿笑道:“我还是不认得。”
江玉朗冷笑道:“告诉你,这就是昔年‘白水官’的‘五毒天水’,无论是谁身上,只要沾着一点,不出半个时辰,便要周身溃烂而死。”
小鱼儿笑道:“如此说来,你可得拿远些,莫要溅着我。”
江玉郎道:“这一次,你再也休想跑了,我方才已试过,此中满满的盛着一筒‘五毒天水’,只要我手一动,你就完了。”
小鱼儿苦笑道:“你难道非杀我不可?”
江玉郎道:“你方才若不多事,由得我把那些武功秘笈取走,我也许会容你多活些时,但现在你已非死不可了!”
小鱼儿道:“你莫忘了,我本可杀你的,但却没有下手。”突又大笑道:“但你且先瞧瞧我手里是什么?”
他手里拿着的,竟是方才江玉郎抛在地上的“天绝地灭透骨针”的针筒,江玉郎大笑道:“我看你已骇疯了,竟想拿这空筒子来吓人……
小鱼儿笑嘻嘻道:“空筒子?谁说这是空筒子!”
江玉郎怔了怔,道:“你……。你自己方才……。”
小鱼儿笑道:“不错,我自己方才曾说是空筒子,但那不过是我骗你的,试想在那种时候,我不骗你骗谁?你可知道,这‘天绝地灭透骨针’就因为制作费时,是以每个针筒里都有三套透骨针。”
他大笑接道:“这‘天绝地灭透骨针’每筒如只能用一次,用完了又得找那‘神手匠’,还有谁会将它看得那般珍贵,如此简单的道理,你难道都想不到?”
江玉郎的手已开始颤抖,道:“你……,你休想骗我,你根本不知道……。”
小鱼儿冷笑截口道:“我不知道,我自幼生长在‘恶人谷’,对这种歹毒的暗器,知道得会没有你多?”
江玉郎的手己软了,颤声笑道:“大哥自然是见多识广,小弟自愧不如。”
话未说完,他已将手里的“五毒天水”放了回去。
小鱼儿笑嘻嘻瞧着他,悠悠道:“我若不杀伤,就是我活该倒霉,是么?”